天狼劫耿紹南傳 第二十一回 魔女妖嬈

作者 ︰ 指雲問天道

()行到練霓裳處,耿紹南先與黃葉耳語了幾句,然後與智嗔走上前去向練霓裳各自施了禮,智嗔道︰「少林派智嗔與武當派耿紹南謹代表此次滅魔的俠士向明月峽練女俠致意。貴派既為江南七省綠林盟主,與魔教妖人並無關系,不知阻我等前路有何指教。」

練霓裳格格一笑,走進兩步細細打量了兩人,對耿紹南道︰「這位小哥可真是武功蓋世啊,鐵步衫練到臉上了,人家是太陽穴高高鼓起叫高手,今天看到臉頰練這麼高本姑娘可是開了眼哦。」言罷笑得前仰後合,後面的幾個少女也都是放聲大笑。

耿紹南初聞此話又無法發作,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突然想到這練霓裳必是沒見到卓一航心生惱火,而又見正道人士只派了二代弟子來回應,所以才心生不滿出言相辱。耿紹南雖然平時話不太多但人卻極是聰明,想到了這點心中反而不氣不惱了,面帶微笑站在一邊,等幾名女子笑完後,謙恭地行了個禮道︰「我武當派自張真人立派以來,一向是以武功人品實行對等交流,對方若是武功人品上乘,自是派出一流弟子接待,若是武功人品一般,則派出普通弟子,若是武功不入流人品低劣,則只好派出相應的弟子走動了。耿某不才,武功低微,昨天與敵接戰被打成這副模樣,正好用來走訪貴派,還請姑娘萬勿責怪。」

「你……」練霓裳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萬萬想不到這名在江湖上從未听說過的武當弟子竟然能這樣反諷自己。而智嗔與耿紹南一路走來都面無表情,听了這話差點沒笑出聲來,耿紹南看他忍俊不禁的模樣都想找個鏡子對自己樹個大姆指。

「哼,不跟你們做這種口舌之爭,為何空見大師與紫陽道長不來,而是派了你們兩個二代弟子前來,是看不起我們明月峽麼。」

智嗔道︰「阿彌陀佛,剛才耿施主說得明白,幫派外交應該對等進行,貴派凌老前輩自己不曾現身,而是讓練姑娘率眾在此,為何就要我派的空見大師與紫陽道長前來?這于禮不合吧。」

「算了算了,你們這些正派的人士就是講這些亂七八糟的繁文縟節,煩也煩死了,我師父有要事在身囑咐我前來,你們二個說話能算數麼?」

「如有大事需要回稟掌門決定,一般的事情自己就可作主。」

「那好,你們這麼多人來明月峽這里想做什麼?」

「魔教凶殘為禍武林,我等這次正是為了降妖除魔,路經貴派寶地,並無別的想法,還請練姑娘放心。」

「我師父說了,請神容易送神難,我們明月峽跟你們武林正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跟魔教也談不上啥深仇大恨,所以這次我們是兩不相幫。但請你們不要進入明月峽二十里範圍。就此折向南行吧。」

「明白了,小僧這就回報家師,我等在此處轉頭南行就是。」

「這樣再好不過。」

智嗔和耿紹南向練霓裳行了禮後轉身y 走,只听練霓裳突然道︰「武當的少俠,請留步。」

「練姑娘還有何見教?」

「可否借一步說話?」

耿紹南本已完成任務不願與這女子多生枝節,但一想到這練霓裳有關卓一航與小師妹,就讓智嗔先行回報,而自己則跟著練霓裳走到邊上一處僻靜之處,問道︰「練姑娘有話請說。」

「看不出你年紀不大倒是頗有膽s ,也挺會機變。我原以為武當都是幫迂腐無趣的臭道士,看來也不盡然啊。」

「姑娘過獎,不過還請積點口德不要隨便辱人師門。」耿紹南一直抬頭挺胸兩眼正視練霓裳。

「喲,還不高興了。你們武當就教你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人家姑娘看?」

「在下這是代表武當與別派交流,並無任何y n邪之心,心底坦蕩有何不可直視。」

「罷了罷了,說話**的又加上大道理,我最煩這樣了。我且問你,為何卓一航不來。」

「掌門師伯安排自有他的道理,豈是我等弟子所能料及。」

「這麼說卓一航這次是跟著你們武當的大軍來打魔教了?」

耿紹南暗罵自己不謹慎險些被她套出話,但臉上仍是不動聲s ,回道︰「姑娘不用套在下的話,涉及我武當機密的一概不會作答,還望見諒。」

「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好,听說你們昨天和魔教打得很厲害,他可有受傷?」

「無可奉告。姑娘若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哼,卓一航對我提起你時總是把你夸得世上少有,還說什麼跟你兄弟情深堅逾金石,沒想到也跟白石那牛鼻子一樣,迂腐死板。我又不是要吃了他,只是,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平安。」

耿紹南盯著她,突然發現她的眼中竟然隱隱有淚光。心中頗有不忍,嘆了口氣,道︰「卓師弟的位置我不便透露,我只能告訴你他現在安然無恙,你不用擔心。練姑娘聰慧過人,當知卓師弟在我武當的地位,有些話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

「武當涉及外務之事一向是由他來辦,為何這次由你前來,如果他不是重傷不能行動,哪至于此,你騙不了我的,你們武當騙不了我的。」練霓裳越說越激動聲音高了起來,惹得遠處眾人都向這里張望。

「我再說一遍,卓師弟的事情涉及本派機密,無可奉告,向姑娘提及他現在的狀況已經超過了在下的權限,還請姑娘自重。在下告辭。」耿紹南言罷轉身y 走。

「等等。」練霓裳突然伸出手來直扣耿紹南的脈門,快如閃電,耿紹南不料她此時竟會向自己出手,腳下習慣x ng地踏出九宮八卦步,饒是他反應迅速仍險些被練霓裳抓住手腕,半片袖口卻是已被她扯裂。

「姑娘意y 何為?」耿紹南一閃身轉到背光處,全身提氣戒備,同時也開始留意退路,從剛才那一下他試出練霓裳的武功比自己略高,加上這里是此人地界,動起手來實非明智之舉。

「我沒別的意思,只想求你一件事。」

「何事?」

「我知道卓一航肯定來了,也知道你們武當肯定不讓他和我見面,你們跟魔教的大戰我沒法參與,只能求你一定要念及兄弟情份,保護好你卓師弟的x ng命,好嗎?」

「這個不用姑娘說我們也會的,而且我從來沒說過卓師弟這次來了,姑娘就不用瞎c o心。還請回復凌老前輩,武當上下向其問好。」

「你,哼。沖你這樣跟我說話,今天要不是事關雙方大事,以我平r 的個x ng早就教訓你,耿紹南,我記得你了,以後我們還會打交道的。」

「那在下到時再聆听姑娘指教,告辭了。」耿紹南向練霓裳一抱拳,回頭大踏步地回到了武當的人群中,跟師父交待了一聲後回去找紫陽復命。

向紫陽和眾位掌門回復時,才知道智嗔已經將剛才的情形作了回報,眾人皆贊耿紹南處事機智有大將之風,未來不可限量雲雲。耿紹南找了個機會私下又跟紫陽匯報了練霓裳問及卓一航之事,紫陽囑咐其對任何人都不要提及此事。耿紹南應允後辭別眾人回去睡覺。這一夜他興奮得輾轉反側,盯著那值夜弟子們手中的火把突然又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不知何時他進入了夢鄉。

一陣嘈雜的人聲把他從夢中驚醒,起身一看時發現還是五更。向人聲處行了幾步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耿紹南,你給我過來。」定楮一看發現那人正是練霓裳,昨天晚上她一身大紅,風姿絕代,但現在卻是一身黑衣,頭扎白巾,全身上下除了嘴唇外只有黑白二種顏s ,臉上不施任何粉黛卻見了不少淚痕,讓人好生奇怪。

耿紹南心中打著問號上前行禮作答。「耿少俠,還請煩勞你叨擾一下各位掌門,請他們速來此有要事相商,尤其是請峨眉派的曉風師太一定要來此。」

「練姑娘,昨天我已經說得很明白,這個對等外交……」

耿紹南話音未落,練霓裳就突然尖叫起來︰「你告訴他們凌慕華在此,請他們速速前來,听到了嗎?」

耿紹南見此情形不好再多說,回身即奔,耳邊似乎能听到練霓裳和身後侍女們低低的哽咽聲。見到紫陽與空見後,原話轉告,二人立即找來峨眉弟子去通知曉風師太前來。不一會,一位五十多歲,中等身材的老尼帶著幾個弟子匆匆前來,這曉風師太看起來j ng明干練,滿臉盡是風霜,五十多歲的人倒是六七十歲的面相,走起路來也完全不似出家人的穩重,而是如風如火,後面那二位弟子均是俗家打扮,一人著黃衫一人著白衣,火光下站在曉風的身後看不清容顏。匆匆行禮後即與紫陽,空見及各位掌門一起前往練霓裳處。眾人來到前方時,發現仍只有練霓裳站在前面,身後是密集的手下,頓時心中頗有不悅。

空見上前行禮道︰「阿彌陀佛,敢問凌施主大駕可曾到了?」

練霓裳也不回禮,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我師父就在這里,眾位請看。」言罷手一揮,身後的手下讓開了一條通道,眾人一看,那通道的盡頭正擺著一副擔架,上面停放著一具尸體。

空見與紫陽對視一眼,走到那尸體前借著火光細看了一眼,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想不到半年不見,凌施主居然就此仙去,武林從此失一宗師,痛哉悲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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