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劫耿紹南傳 第二十回 受命交涉

作者 ︰ 指雲問天道

()耿紹南跟著黃葉回到那瀑布附近的空地時,天s 已經黑下來了,空地邊支起了數個巨大的柴火堆,把戰死的魔教眾的尸體就地焚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而戰死的正派弟子的尸體則被裝上大車運回各自門派。

在回來的路上黃葉向耿紹南說明了此戰的緣由,原來是魔教徒眾在此聚集企圖對水源下毒,以毒殺下游的武當少林眾人。幸虧丐幫這路安排了尹天仇等j ng干高手先行在前面開路探查,尹天仇見事情緊急不顧自己安危先行報信,後被圍攻致死,趕到的丐幫衡山這一路與魔教徒眾一場大戰,初始時因敵眾我寡而顯得吃力,堅持到武當與少林二路殺到時攻守之勢逆轉,後來的事情就是耿紹南在下午經歷過的了。

提到這批魔教的部眾時,黃葉認為這些並非魔教總堂直屬的高手,而更象是江湖上受魔教節制的旁門左道之士,這一戰下來正派高手折損了三四百人,殺敵則有二千有余,只是消滅的敵人多數並非敵人的j ng銳主力,看來魔教的實力超過了事先的預料。生死存亡之際他們動用了所有能找到幫忙的力量。黃葉此時最擔心的是此處離明月峽很近,就怕明月峽與魔教也有勾結會聯手襲擊正派的大軍,到時候月復背受敵就會非常被動了。

黃葉向耿紹南指了一處燈火通明的帳蓬,告訴他各派掌門正在里面商議接下來的行動。回到黃葉這一小組的休息處後,耿紹南發現本組人在白天的戰斗中死了五人重傷了四人,重傷的人已經跟著運死者的大車一道返回,剩下的人幾乎個個都帶了輕傷。大戰過後興奮勁一過人人都感覺極度的疲勞,在這一天死了太多的人流了太多的血,大家在吃飯時都默默無語,偶爾提到的也多是稱贊公冶一與令狐沖今天的大發神威。耿紹南想起這一天自己的經歷,整個人都有種空虛的感覺,匆匆吃完晚飯後找了一處僻靜處沉沉地睡去。當他被赤華子搖醒時,天s 已經大亮了。

三路人馬既已會合,就不再分路了,昨天一戰的死者和重傷撤回的加起來有六七百,剩下的四五千人仍然是以小組為單位,首尾相連足有十余里,前方,兩側和後路都有j ng干的斥候探路,每過一處的水源糧食都有人事先準備與打探,昨天一戰衡山寶相寺都受重創,今天的行路則由武當弟子們打前站走在前面,而黃葉這組排在了最前方,一路行來如臨大敵。魔教遭重創後一路亦再無大的行動,一天趕路下來,到了川西明月峽外,此時太陽將近落山,黃葉等人都點起了火把趕路,舉目四顧只想找一處能容得下數千人歇息之地。

耿紹南听師父說過,這明月峽乃是處在巫山之中,地形險要易守難攻。三面環山只有一處進峽的通道。當年凌慕華練成天狼刀法後,以絕世的武功收服了江南七省的綠林豪杰,尊其為盟主,听其號令,而凌本人則用打劫來的銀兩在此建立了明月峽,收養或者搶劫了許多孤兒,教其武功,近些年來明月峽的勢力越來越大,甚至開始越過大江插手陝甘一帶的綠林勢力,與魔教向北發展的勢力也多有摩擦。所以本次正派滅魔行動,明月峽的動向是空見紫陽最為關注的。

又向前走了一段,只見前方人影隱隱綽綽,似是有人阻路,走近發現乃是數百披甲蒙面的兵士,身形卻較平常山賊要嬌小一些,最前面乃是一隊少女,前面四人,提著碧紗燈籠,後面四人,左右分列,擁著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大紅衫兒,白綾束腰,秋水為神,長眉人鬢,笑盈盈的一步步走來。耿紹南自下山以來,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人兒,就象畫中的仙女一般,一時不由得呆立在了原地說不出話。

只听那少女走到近前,一陣香風撲面而來︰「各位想必是武當的道長吧,晚輩乃是明月峽練霓裳,奉家師之命在此恭候多時了。」

黃葉等人回了禮,道︰「貧道乃是武當黃葉,紫陽師兄與空見大師還在後面,請容貧道遣人通報。」言罷向耿紹南使了個眼s 。耿紹南心領神會急施輕功向後奔去,他匆匆向後趕,每經過一個分隊都要向帶隊的長輩們詢問紫陽與空見的位置,就這樣一路向後,經過白石那隊時只見白石看都不看自己,而何萼華始終低著頭躲在人群里,目光一直不與自己接觸,心中不由一陣難過,匆匆向白石行了禮就向後奔去。

又奔了四五隊後發現紫陽空見公冶一等人都行在一走,忙上前行禮告之前面之事。眾人皆沉吟不作聲,片刻,空見對紫陽道︰「道長,你怎麼看。?」

「明月峽態度不明,但似並不願與我等為敵,不然也不至于由首徒親自出面,如果想下手的話應該是埋伏偷襲。」

「老衲也是這樣的想法,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而且凌慕華自己始終不現身,卻要她的徒弟約我們去見面,有違常理。這樣,貧僧讓智嗔去探探他的虛實,紫陽道長是否也派一位高徒前往?」紫陽低頭只是不語。耿紹南本以為讓卓一航出面沒有任何可考慮的,突然想起昨夜師父提起過卓一航愛上明月峽的練霓裳一事,不由虎軀一震,手中舉的火把差點沒提到地上。

火把的火光一晃,眾人均抬頭看著耿紹南,公冶一突然道︰「耿少俠,你的臉是怎麼了,昨天的打斗中可有受傷?」耿紹南想起自己昨夜被白石誤會加之頂撞于他,三個耳光打得自己是七暈八素,頓時羞得是面紅耳赤,低下頭不知如何回答。公冶一料想他定是踫上了對方高手受辱,也有點後悔揭了人的短,立馬打個哈哈岔開了話題。

這時剛才一直沉吟不語的紫陽突然抬起了頭︰「紹南,你和少林的智嗔師父去會那練霓裳一會,只說我正派聯軍途經寶地無意叨擾,自會繞道而行,此次要事在身,改r 紫陽親自一定登門向凌老前輩問好。」說到這里時把耿紹南拉到一邊,耳語道︰「若是明月峽的人問及任何與武當有關的事只說你不知,尤其是問及你卓師弟時只說他還在武當這次未來,切記切記。」

耿紹南等到智嗔來時與其一道前行。那智嗔比耿紹南大了三四歲,乃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少年僧人,耿紹南曾听卓一航提過此人號稱正派年輕一代弟子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二十歲出頭即練成七十二絕技中的二項,是少林建派千年來少見的天才。卓一航去年走訪少林時曾與他有過切磋,回山後坦言其武功比自己尚高了半分。但此刻耿紹南心中一直想著卓一航與練霓裳的事,一路與其並肩快步而行竟未顧得上與其說話。

路過白石那組時,突然被白石從後面叫住︰「紹南,前方出了何事需要你與少林的師父一路同行?」

「這個,是紫陽師伯交待的事。」

「隨我過來一下。」白石把耿紹南拉到邊上一處無人之處,而智嗔則與白石組中眾人一起在原地等著。耿紹南看了一眼白石那組,卓一航始終無j ng打彩地一人獨處,游離于眾人之外,而何萼華則完全沒了平r 的活潑可愛,也是一言不發地埋在人群之中,耿紹南看她的時候她也正向耿紹南這里觀望,四目相對馬上就把頭又低了下來只是擺弄自己的衣角。

「到底前面出了何事,是明月峽來人了嗎?」

「這……確實如此。」耿紹南心中此時厭惡白石已極,但念及在武當一天他始終是長輩,又是何萼華的父親,還是作了回答。

「來者可是凌慕華?」

「不是,是她徒弟練霓裳。」

「什麼!居然是她。哼!」耿紹南注意到白石的眼中突然光芒四sh ,象是要噴出火來,忙垂下頭來。

過了片刻,又听白石道︰「你紫陽師伯可是要你與智嗔師父一起去見練霓裳?」

「正是。」

「他還交待過什麼沒有。」

「這個……師伯說不要回答她任何有關武當的事。」

「有沒有,有沒有提到你卓師弟。」

「這個……」

「在我面前就不用裝了,想必你卓師弟和那妖女的事你早知道了吧,要不然也不會對我女兒趁虛而入。」

「師伯我絕沒有這樣,卓師弟和練霓裳的事我也是剛剛得知的。」話一出口耿紹南立即後悔了。

「嘁,這下不打自招了吧,是你師父告訴你的麼。哼。」

「不是的不是的,是弟子,是弟子听別的師弟們提起的。」耿紹南急得方寸大亂,一下子變得結巴起來。

「好了好了,不用多說了,這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去吧,別失了我武當的面子。」耿紹南正巴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呢。听到這話如蒙大赦,忙行了禮向後逃去。

「等等,我還有話要說。」耿紹南腦子轟得一聲,臉上好象又開始疼了,硬著頭皮停下腳步轉了身。卻見白石那張冰塊臉突然掛上了笑容,耿紹南自打記事以來仿佛就沒見白石笑過,一下子懷疑自己的眼楮是否出了問題。

「紹南,這陣子你辛苦了,跟你師父下山歷練以來長進很大,昨天一戰表現也非常好,現在同道間都流傳著你的俠名,沒給我們武當丟臉,這些我都看在眼里高興在心里。」

「師伯過獎了。」

「我其實留意你很久了,我們武當不止卓一航一個優秀的弟子。昨天我惡戰之余心情不太好,三個師佷戰死了,他們都是我親自接上山的。這種感覺想必你昨天也感同身受吧。所以才會錯怪了你。」耿紹南想起了昨天自己這組倒下的五個同門,心頭一陣難過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昨天師伯對你確實過分了些,但有些話你應該能理解,萼華的事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婚姻之事,還牽涉我武當的傳承與穩定,你應該明白我指的是什麼吧。」

「……」

「好了,多的話我不多說了,你去忙吧,在外人面前別失了武當的面子,有些事情此戰結束後我會好好考慮的。」耿紹南行了禮後與智嗔上了路,心中卻反復在想白石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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