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柳無翼的房間里。
「你們都回來了。姐姐找到了沒有?」換回一身便裝的小霜滿臉憂愁地問道。
曲風幾人一臉的苦瓜相,搖了搖頭,看著昏迷不醒的柳無翼,問著小霜︰「大哥的傷勢如何,我們走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
方岩還是一臉的憤懣,看著柳無翼惡狠狠地說︰「就這還沒死呢,雪姐姐那一掌,打的還真是手下留情了。」
「岩岩,你錯了,那個不是大哥。」最為擅長追蹤的曲風皺著眉說道︰「那個人的氣息和大哥太相似了,如果不仔細分辨,幾乎和大哥的氣息一模一樣,但是,我可以確定,那個人不是大哥。」
「這一點我可以作證。」j ng于暗殺的姚天遠也向方岩解釋道,同時也是在安慰小霜︰「那個人雖然很擅長隱匿自己的氣息,或者真的和大哥的氣息相近,可是他的功力要差上一個檔次,要不然也不會使用迷藥這種下三濫的東西了。再一個,他確實是被小雪打傷了,而且傷的很重,沒有個一年半載都休養不過來。」
同樣是殺手出身的謝如登和趙雅珍也鄭重地向著方岩點了點頭,謝如登還補充道︰「那個人肯定對大哥相當的熟悉和了解,所以偽裝的非常象,象到連小雪也分辨不出來,所以才會毫無戒備地和他坐到了一起,以至于打傷了他以後還心存愧疚。還有就是,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在那里,又是如何從那里消失的,可以肯定的是,這里面一定有人從中j ng心的安排過。」
方岩也知道這里面有蹊蹺,可是以她的手段還不能象曲風幾人探查的那樣仔細,再加上看到那不堪的一幕,也使她的心里一直舒緩不過來,就將這一肚子的氣全都撒到柳無翼的身上了。
「好了,岩岩,你還不把衣服穿上。」陳念憶從外邊走了進來,給方岩拿了身衣服,至于那身禮服,在回來的路上就被方岩因為發怒,扯成碎片了。
這到不是說方岩喜歡赤身**的出現在大家的面前,而是方岩在禮衣的里面穿了一身緊身的,軍用抹胸背心和超短的緊身短褲,其實不止是方岩,就連小雪,小霜和趙雅珍都是一個樣的,她們在旗袍或是禮服的里面都襯著這種吊帶或是抹胸的背心,下面穿著短褲。
這種背心和短褲都是軍隊里專門為戰士們設計的貼身保護裝備,分男款和女款,質地j ng良,柔軟,耐磨,抗沖擊好,防御力強,很受戰士們的青睞。
而小雪等人從軍多年,對于穿這種另類貼身的戰衣也早已形成了習慣,只是平時也沒有就這麼穿著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但是今天她們穿的都是禮服或是旗袍一類,讓她們感覺行動很不方便的服飾,所以,在有所行動的時候,她們就很是直接地將這些服飾扯了下來,反正也不會走光,相反還會更加襯托出她們那完美的身材。
這也是小雪的旗袍為什麼會丟在小花園里,而人卻不見了蹤跡的原因了。
「你們不用安慰我了,我也看到了。」小霜的表情雖然憂傷,卻又很平靜,幽幽地嘆了口氣說︰「你們當中有的認識無翼哥哥和姐姐比較早一些,也比我更清楚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平r 里無翼哥哥是沒個正型,可是無翼哥哥是從來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就算是他想,也會從心里尊重姐姐的感受的,更不會用迷藥,或是強行扯破姐姐的衣服的,如果他真有這種想法,在我們恢復記憶之前,他早就做了。我現在只是擔心無翼哥哥的傷勢,還有姐姐現在怎麼樣了,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走了,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來。」
「你,你不,用說,說了。偶,想偶,知道雪兒,去了,或,是想要,去哪里。」柳無翼這個時候醒了過來,睜開空洞的雙眼,有氣無力地說道︰「其實,自從十年前,偶給你們說過以後,偶就發覺了,雪兒的心里,一直都很憂郁,只是雪兒一直將,這份憂郁埋藏在心里,不肯說出來。」
說到這里,柳無翼示意小霜給自己倒杯酒,喝了幾口後,氣息這才稍微地平穩了一些,喘了口氣接著說道︰「偶們都是一起過來的人了,也都是成年人了,都這麼多年了,偶也不怕你們笑話,偶雖然無恥了一些,猥瑣了一些,平常愛沾些她們姐妹的小便宜,可是偶卻從來沒有真正地踫過她們兩個。尤其是雪兒,說句心里話,不是偶不想,而是有那個心,沒有那個膽。」
「無恥啊無恥,果真很無恥,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說這個。」房間里所有的人都對柳無翼豎起了中指,方岩更是直接將一個枕頭砸到了柳無翼的臉上,小霜的臉也瞬間變的通紅。
呵呵呵呵,柳無翼的臉上泛起了不正常的ch o紅,強忍著心里的悲傷,努力讓自己笑出聲來,借著喝酒的瞬間,蒸發掉了眼中的淚痕︰「在上一世,偶就糾纏了雪兒一輩子,從到這個時空,從見到雪兒的那一天起,偶又開始對雪兒展開了無休止(恥)的糾纏,呵呵,如果沒有偶的出現,如果雪兒沒有恢復記憶,以雪兒的身世,應該會有很多年輕有為的人追求雪兒,至少,雪兒不會從小就跟著偶顛沛流離,一直都過著動蕩不安,幾經生死的r 子。」
作為柳無翼親密的戰友,兄弟,曲風,陳念憶,刑剛,侯士宗,姚天遠,謝如登,以至于趙雅珍和方岩,都可以說是一路看著柳無翼和小雪,小霜走過來的,對于他們三人之間的感情,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那可以說是相當的清楚,但是,一直到今天,他們才發覺,一直都是風光無限的柳無翼,內心的感情竟然會這麼的脆弱。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偶也不能例外。這一點,雪兒的心里也清楚,只是一直都沒有說出來,不管是在恢復記憶之前,還是在恢復記憶之後,都沒有說出來。」柳無翼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傷勢和酒意的沖擊使得柳無翼的神智有些模糊,再也壓制不住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可是柳無翼還是不停地說下去︰「是偶對不起雪兒,雪兒一直都在背後默默地支持著偶,幫助著偶,偶還是不能給雪兒想要的東西,連雪兒想要听的話都不敢說出來,以至于讓雪兒受到了傷害,就這麼悲傷地離去,而偶卻一點也不能為她做些什麼。」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響起,方岩象是一頭發了瘋的母獅一樣,撲到柳無翼的身邊,一把將如同爛泥一樣的柳無翼抓了起來,怒吼道︰「雪兒,雪兒,我們看了你一輩子了,你的心里就知道雪兒。對,我們都知道,你是喜歡她,你是愛他,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她的錯,可是錯就錯在你一直都不敢光明正大地對她說一聲‘我愛你’,就這麼一直讓她默默地等侯著。是,在前世,她是有家庭,有孩子,你不忍,你也不敢。可是今生呢?沒有任何的負擔,沒有任何的阻力,所有人都在支持著你們,看好你們。可是你呢?她沒有恢復記憶之前,你不敢,她恢復記憶之後,你還是不敢,你TMD就是個懦夫,是個沒種的懦夫。草泥馬地,你知不知道老娘為什麼一直看不起你,就是因為你是個懦夫,表面上裝的很神聖,很偉大,扶危濟世,勇于救人,其實你TMD從心里就是個膽小鬼,一個將感情一直藏在心里不敢說出來的膽小鬼,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啪,又是一聲更加響亮的耳光,打在柳無翼另一邊的臉上,方岩將柳無翼扔回床上,指著在一旁有些驚呆,臉上還掛著淚水的小霜,對柳無翼罵道︰「MLGBD,剛才那一巴掌是為雪姐姐打的,這一巴掌是替霜姐姐打的。你常說自己不是傻子,對,你是不是傻子,可你是個白痴,是個感情的白痴,你自以為是個大情聖,可以周旋在她們兩個人之間,可是你為霜姐姐想過沒有,霜姐姐是誰,霜姐姐前世是你的妻子,今生是你一直都喊著的雪兒的親妹妹,你還好意思,你還有臉當著她的面和雪兒親親熱熱,霜姐姐會怎麼想,雪姐姐會怎麼想,你把她們當什麼了?在你喊雪姐姐的時候,你有沒有為霜姐姐想過,為霜姐姐做過什麼?怎麼?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里裝瞎子,我知道你沒有瞎,你看的見,你現在睜開眼好好地看著霜姐姐,怎麼?你不敢睜開眼了,你又開始裝瞎了,你還是沒有臉看霜姐姐一眼!大情聖,大白痴,你平時的勇氣都哪兒去了,怎麼現在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了,岩岩,別罵了,大哥是說不出話來了。」陳念憶眼中含著淚,上前抱住方岩,看了被罵的體無完膚的柳無翼一眼說︰「j ng神上飽受打擊,神智早就脆弱的不堪一擊了,又被你抽了兩巴掌,大哥早就暈過去了,還怎麼回答你的問題。」
方岩的眼中也流出了淚水,在陳念憶的懷里掙扎著,哭喊著︰「我還要打他,打醒他個白痴,廢物,懦夫,膽小鬼,我為了雪姐姐不值,為了霜姐姐不值,被這個家伙騙了這麼多年,他就是一個騙子,一個大騙子!」
看著懷里的妻子,陳念憶嘆了口氣,方岩說的沒有錯,以個人的觀念立場來講,柳無翼是錯誤的,同時愛上了兩個女孩,又不能給兩個女孩想要的結果,彼此之間又這麼難以取舍,相互間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這就是一種錯。
但是,以感情的角度來看,柳無翼的前生執著一生愛著小雪,卻從沒有越過雷池半步,這種感覺情在外人看起來,甚至顯得有些傻,可是這也是柳無翼讓陳念憶等人最為欽佩的地方。對于小霜,柳無翼的前生做為一個丈夫,除了感情上有所偏離以外,在生活上,人生中,也從來都沒有出過任何的差錯,夫妻二人可以說是相敬如賓,真的是白頭到老,這在那個物y 橫流的社會來講,已經算是十分難得的了。
而在今世,自從柳無翼三歲的時候遇到了小雪和小霜,就又一次注定三人又一次糾纏在了一起,在這個時候,柳無翼完全有能力,有手段可以騙得小雪和小霜的身心,但是柳無翼始終不屑于此,這也使得小雪和小霜,無論是在恢復記憶之前,還是在恢復記憶之後,都對柳無翼的感情顯得死心塌地,讓人有些羨慕,嫉妒,恨。
所以,這一點上,柳無翼也沒有錯。
然而,柳無翼自始至終都有著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多年的沉默,使得一份愛深深地埋在心里,從來都沒有說出口。大家都知道這里有著一份愛,卻從來都不敢去想,更是不敢去踫觸。也就是這份埋藏在心里的愛,造成了小雪離去,小霜傷心,柳無翼自己陷入昏迷的局面。
我愛你,三個字,說出來很簡單,卻一直埋藏在心靈的最深處!
有的時候,愛情就是這樣,哪怕是歷盡千辛萬苦,艱難險阻,到頭來就是比不上這簡單的三個字。
我愛你,這三個字不能亂說,可是在必要的時刻也必須要表達出來,在這一點上,柳無翼錯得太離譜了,錯的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