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小易被那些婆羅門的抓走,現在情況怎麼樣?」「千里傳音」里的柳夢芸關心地問道。
「師妹,你不用太擔心,我已經安排人手去找他了。」李烈安撫道,「而且,根據小易留下來的話,他應該已經有了跑掉的法子,才會主動讓他們抓的。」
「師兄……」
「師妹,難道你忘了小易的外號啦。」李烈提醒道,「這小子以前被抓,基本上可都是自己跑回來的。」
記起易悅的外號,柳夢芸忍不住笑了笑,也就不再擔心,說︰「既然這樣,師兄,如果找到小易或者是他自己跑回來,就告訴我一聲。」
「好的,師妹。」
「哎呦!」痛叫了一聲,從昏迷中醒來的易悅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昏暗的小黑屋里。感到腦袋傳來的劇烈疼痛,他忍不住使勁地晃了晃,心想︰不行,再這樣下去非得被他們整成白痴不可,還是趁早跑路吧。
剛要運轉真氣,易悅就發現身上的青木真氣已經無法運轉,心想︰果然被他們封住真氣了。哎呀,腦袋疼得要死,還是等沒那麼疼的時候再溜吧。想到這,他便側身躺到地上,重新開始睡起來。
「李烈,小易被人抓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不是小香告訴我,你們想瞞我到什麼時候?」葉宏圖質問道,不滿地看著站在前面的李烈,還有李青嵐。
「前輩,我們是怕您擔心,所以才沒有告訴您的。」李烈解釋道。
「怕我擔心?」葉宏圖沒好氣道,「我的倒霉孫子被人抓了,你還要讓我不用擔心?咳咳。」
見到葉宏圖咳嗽了幾聲,李烈連忙從旁邊的桌上端起茶杯,送到過去,向他保證︰「前輩,你放心。小易是我的組員,他被抓,我火狼組一定會拼盡全力把他救回來的。」
「放心?」葉宏圖不客氣地反問道,「這都過去兩天了,小易還是沒有消息,你讓我怎麼放心的下?」
「對了。」喝了一口茶,葉宏圖想起一件事,便問︰「我听小香說,這次和小易一起的是你閨女吧?」
「是的,前輩。」李烈恭敬地回道。
「哦。」點了點頭,看了李青嵐一眼,葉宏圖又問︰「那為什麼被抓的是小易,你的閨女卻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前輩,這是因為……」李烈剛要解釋,葉宏圖就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問︰「是不是你閨女為了逃跑,就把我家小易給丟那里了?」
「前輩不是這樣的……」
「不用你說,讓你閨女來說。」葉宏圖又打斷道,轉過身子,看著李青嵐,問︰「女娃,是不是你把我家小易給丟下,害得他被抓的?」
「是。那又怎麼樣?」李青嵐干脆道。她早就不滿葉宏圖倚老賣老,蠻不講理,不給自己父親面子,見他問,也懶得辯解。
「阿嵐……」
「李烈,你听到沒有?」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葉宏圖追問道,「你閨女都親口承認了。」
「葉前輩,人既然已經被抓,再在這里追究誰的責任也是于事無補。」李青嵐不卑不亢地回道,「既然組長保證會把人救回來,那我們火狼組自然會盡全力把他救回來的。」
「那救不回來呢?」
「如果救不回來,我就把我這條命賠給他,這樣總行了吧,葉前輩。」說完,李青嵐便頭也不回地離開李烈的房間。
「阿嵐……」李烈叫住道,但李青嵐已經一個轉身,消失在門口。回過頭,看著葉宏圖,他帶著歉意說︰「前輩,阿嵐年輕不懂事,說話有沖撞您的地方,請您不要在意。」
意識到剛才說的有些過火,剛坐下去的葉宏圖又站起來,擺了擺手,說︰「女娃說的也對,既然人已經被抓,再在這里糾纏也是于事無補,我還是回去和掌門商量一下救人的事吧。」說完,便背著手,離開李烈的房間。
「靠,這群死阿三,都一天多沒送吃的了,難道是想餓死我嗎?」易悅低聲罵道。罵歸罵,月復部的饑餓告訴他,如果再不開溜,自己要嘛被餓死,要嘛因為餓暈被他們控制住或變成白痴。
哼,**阿三,以為封住我的真氣,我就沒有辦法了嘛。想到這,易悅就地坐起,伸手到右腳上的襪子里掏了一陣,掏出三根竹簽一樣的東西。
看著眼前的三根竹簽,易悅心中一陣得意︰還好,這次回山的時候叔公送了這個,不然還真沒辦法。
「阿重,你說阿易是不是真的對副組長有不良企圖啊,居然會舍得犧牲自己?」曾劍好奇地問道,邊走邊留著周圍的動靜。
「這個我不清楚。「姚子重笑著搖頭道。
「別裝傻了,這不是明擺的事嗎。」笑著說完,曾劍抬手模著下巴,邊模邊嘀咕︰「昨天,我听阿智說,阿易以前總是隔三差五就挨副組長的耳光,還企圖趁夜模進她的房間進行非禮……阿重啊,阿易他天天挨副組長的打,居然還能對人家有意思,你說他是不是女王控或者是有受虐傾向啊?」
「這個我怎麼知道。」姚子重搪塞道,接著,臉s 一板,說︰「曾劍啊,你可別趁阿易不在,就說他的壞話,讓他听到了,小心被他報復。」
「阿重啊,阿易都被抓了,現在指不定在什麼地方,被人嚴刑逼供著,有什麼好怕的。」曾劍不屑道。
另外一邊,李青嵐和花襲香兩人走在市區的大街上,邊走著花襲香邊問︰「副組長姐姐,你說師兄他會不會有事啊?」
「應該不會。」李青嵐回道,留意著過往的行人和周圍的環境。
听到李青嵐的話,想到師叔祖都出馬,花襲香也放下心來。接著,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她又問︰「副組長姐姐,為什麼師兄被抓了,只留下話讓你不用擔心,也不說讓小香不用擔心呢,難道他不知道小香也很擔心他嗎?」
「這個……我不清楚。」搪塞了一句,李青嵐便加快腳下的步伐,向前走去。
時間到了晚上,漆黑的夜s 中,灌江堰城西的一片林子里,搖搖晃晃地走著一個人影。
「媽的,這里到底是哪里啊?」那人罵道,正是從喬漢他們手里逃出來的易悅。
剛才,恢復真氣的運行,易悅就立刻施展木系法術,從小黑屋里逃出來,跑進林子。跑了半天,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迷路的事實。
感覺到體內的真氣開始消散,易悅便想︰不行,再這樣瞎走下去,恐怕「續脈刺」效果消退前,也回不了青木山。算了,趁著真氣還夠用,感應一下表姐在哪里吧。
時間已經是深夜11點,李青嵐獨自一個人走在大街上,至于花襲香,李青嵐讓她先回青木山,自己一個人留在城里繼續尋找。
為什麼我還要留下繼續找他?他那麼讓人討厭。走在路上的李青嵐停下自問道。他是我的組員,作為副組長,我有責任把他救回來。想到這,她便邁動腳步,繼續向前走去。
「應該就在附近了。」易悅念道。感到渾身乏力,他身子一軟,躺到旁邊的長椅上,「呼呼」地喘了幾口氣。「續脈刺」的效果已經消失,副作用也是隨之而來,剛才他是憑著自己的意志強撐著身體,現在實在撐不住,便眼楮一眯,睡過去。
「喂,你給我起來……」
感覺到有人推著自己,易悅被迫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楮,只見眼前晃著一個人影,披頭散發,雙臂不停地晃動。
「你干什麼啊?」易悅有氣無力地問。
「你給我離開,這里不準你睡。」那人命令道。
「憑什麼不讓我睡,這是公園的椅子,又不是你家的東西。」易悅不滿道。現在,他渾身上下都沒一點的力氣,起都起不來,也懶得再起來。
「誰說的,這張椅子是我的地盤。」那人罵道,「搶了我的地盤,你還有理了。」原來這人是附近的流浪漢,這張椅子是他的預定睡床。
被流浪漢推得有點受不了,易悅忍不住罵︰「你有完沒有?這些是公家的椅子,憑什麼成了你的地盤,旁邊有那麼多椅子,換一張睡,你會死啊。」
「喲,你還有理了,我就不信弄不開你。」說完,流浪漢開始卯足勁要把易悅從椅子上拉下來。
「咚」一聲,易悅從椅子上滾下來。
剛要躺到椅子上,留意到易悅身上穿著一身不錯的絨衣,流浪漢頓時起了歪主意,便從椅子上起來,蹲到他前面,向他伸出自己的雙手。
「你要干什麼?」易悅j ng覺道。
「小伙子,剛才你佔了我的地盤,我看你這身衣服不錯,就當是你睡我地盤的利息吧。」邊解開易悅的衣服流浪漢邊回道。
「你膽子也太大了,光天化r 之下之下……」
「小伙子,你別喊了。現在可不是光天化r ,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應的。」流浪漢得意地打斷道,手上的動作更加麻利。
若在平時,像這種流浪漢,易悅隨隨便便一根手指頭就可以對付。現在,他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虎落平陽被犬欺」,任由那個流浪漢把自己的大衣扒走。
人心不足蛇吞象,扒完外衣後,流浪漢順帶把易悅的毛衣也給扒了下來。
在寒冷的夜里,身上只剩下一件單薄的內衣,易悅可憐地躺在地上,蜷曲著身子,瑟瑟發抖,心中暗罵︰王八蛋,敢扒我的衣服,等我恢復實力,非弄死你不可。
「阿嚏!」打了個打噴嚏,易悅感到視線開始模糊,沉重的睡意隨之襲來,暗叫不妙︰這下慘了,可能真的要凍死街頭啦。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被他們變白痴呢。
想到這,易悅再也堅持不住,緩緩合上他的眼皮。在眼楮緊閉前,隱約中,他看到前面的地上出現一雙熟悉的白鞋,慢慢地向自己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