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仙國師 第九十八篇 相見恨晚

作者 ︰ 湘野散人

()昨天就把雅紅接到了南山坳,當時的「苦嫂」可是有好些個不是丫環的丫環、不是僕婦的僕婦、不是家人的家人,前扶後擁的于院里、迎接來了夢中縈繞多年之久的苦命女兒熊橋、就是如今的四品恭人雅紅,要不是挺著身孕!兩母女的抱頭痛哭只怕會要哭得昏天黑地,大家也陪灑了很多的淚水,簇擁著回到堂屋還唏噓抽泣。

「姐!!我就是熊舟、你弟弟熊舟!你是某姐嗎?你真是某姐熊橋嗎?」兩姊弟相認哭過後,熊舟如墜夢境、不斷的求證現實。

「唉!你們的父親咋就看不到今天啊?」苦嫂的這句哭腔,又惹起娘崽姊弟三人相哭一場,

「噫?!橋妹你四品恭人、若大的身孕,遠出京城千百里路!無丫環使女,又無僕婦、家人,夫婿也不陪同!放得心?」

為娘的苦嫂這一問,很多鄉親深有同感,個個張耳以待,實在想不出有何理由讓如此身懷六甲、孤身遠行在千里之外?

「就是夫婿與四姊送女兒回來的喲!嗯、呃,娘親還不知道你的女婿是誰呀?!快快,快!」

只顧得家人相聚,竟把這茬事兒徹底丟在腦後了!待得把「遺忘」在舟車上的黃平唐燃恭請下來,大家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南山坳的「大財神」、熊家的大恩人、馬半死的克星、游說四方的廣賢法師、什麼「巡撫欽差」就是熊橋四品恭人的夫君!

此刻的欽差大臣黃平卻正在伏牛山下南山村村中廣場上、擺酒宴請全村的父老鄉親。

說是宴請,其魚肉牛羊雞鴨鵝、瓜果蔬菜,無一不是「自產自銷」,只是黃平付帳而己;那是一個個吃得眉飛s 舞,喜笑顏開。其中很有上十個小青年,素與熊舟劃得來,個個青ch n旺盛正長身體,更是敞開「簸箕口」、撐開「扮桶肚」,狠吃猛吞快灌,好在無人豁拳猜令,婦孺老小多,全村宴也就熱烈而不囂亂。

筵席已近尾聲,村西頭大樟樹下多是半大少年的末席上,多人無意中發現了遠遠開來的官軍!

「又來‘欽差大臣’!只怕又是欽差大臣!快來看吶!欽差大臣!好多的人!」扔下碗筷驚呼起來,很多小小孩還歡笑著。

大多數人都涌進了熊家大院,只有幾個大膽些的村婦們收撿著最後幾張竹椅木。

「襄陽水軍總督、龍武大將軍黎閽黎德田拜見護國公護國**師驃騎大將軍、四海巡撫、巡察安撫江南五道的欽差大臣!」

好長措辭的灑金大紅拜帖,黃平從臨時充任旗牌官的唐燃手中接過,看了後想到︰有意思,莫不是「打了孩子來了娘」?

「唐燃,你讓院中的鄉親們兩邊分開,即刻著襄陽總督黎閽進來見某!」

「是,黃仙郎稍等!」唐燃說著就去招呼安排;黃平卻又心ch o一涌,隨即跟了出去,說了句話要唐燃稍後再出去。

黃平上到沖鋒舟,將其移到院中內側靠邊停妥,蓋好倉蓋,尋出個體積超薄超小、錄放功能很好的MP6,錄起音來。

「唐燃,進屋來!」就在堂屋,示範著教了唐燃幾遍,無外乎是按幾個按扭,按扭上還有指示箭頭、還不瞬息而會了。

出得院門,兩邊軍卒橫排豎列、整整齊齊,軍陣森嚴,尤有兩百多死人堆里沖殺出來的兵士,更是于挺直的矯健身軀中無形的彌漫著一股殺氣,五年的安閑並沒有消磨多少,實屬難能可貴!好在唐燃,雖系女流,卻是自幼久經磨難、闖蕩江湖有年頭,加之對黃仙郎的充分信任,心有持仗的大步流星穿過人牆夾道,俏立于水軍總督的行軍大帳中。

「咋的還是你個女娃?四海巡撫好大的架子,不(敢)來出迎某水軍總督!」黎閽以正二品之資,大軍在握,囂張點不犯法!

「某乃當朝從一品大員!護國公護國**師驃騎大將軍、四海巡撫、巡察安撫江南五道的欽差大臣!爾系襄陽地方守將,遠來拜見,有事進來一述無妨,否則著即回歸防區,切忌玩忽職守;」

「听清楚了嗎?」唐燃左手叉腰,右手平伸向總督黎閽,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一個小「彩盒」口吐人言、字正腔園!

好吧!再听一遍,唐燃回手撥弄,再一平伸,又听到︰

「凡事三思而後行,不虧為人的立身之本!本欽差皇命在身,不r 放舟南下,黎閽你無事就回程吧,恕不遠送!」

「這、這,這個你怎麼看?嗯?」黎閽一路上千思萬想,多方盤算如何「下馬威」,現今大出意外!不由得指望副將拿個主意。

「秦蒔 !你說怎麼辦!」黎閽緊接著暴喝一聲;因為副將也痴呆愣立著,愕然的看著小「彩盒」听入了「神」。

「呃哦哦!末將委實不知所措,望總督英明決策!」秦蒔 忙忙的說著,俄頃、又湊上前去嘟嘟喃喃︰

「據此看來,此欽差應是久有傳聞的水陸飛舟、金童玉女黃仙郎!「神仙」似的人物!屬下願陪總督去參拜!切莫錯過!」

「難道真有‘水陸飛舟、金童玉女’?」黎閽復問了一句,回眸斜睨唐燃一眼,突然大聲問道︰「你是玉女?」

「非也非也,玉女乃是某的大姊二姊!請將軍小點聲吼話,弱女子膽小而不耳聾!」

一進院門,秦蒔 就機j ng的看到了水陸飛舟!馬上回頭示意,黎閽也看到了「奇形怪狀」車舟兩不像,這能夠水陸通行?

「襄陽水軍總督黎閽、水軍副將秦蒔 參見四海巡撫、驃騎大將軍!甲冑在身、請恕末將不便叩拜!」兩人恭身行禮。

「好的,無須多禮!兩位坐下說話!阿啊!你們興師動眾、遠道而來、有何指教嗎?」

「欽差言重了,某等粗野武夫,不識進退,只有聆听大將軍教誨的份,豈敢言指教?」秦蒔 代表說話。

「哪里會不識進退?黎總督二十不到投軍、沖鋒陷陣從不落後、血戰北疆二十年、大小傷痕十八處、兩年理順漕運、解決多年積案,確保水道暢通!為人剛正不阿、待屬下親如兄弟、對污穢概不容情,豈是常人隨便做得到的?……」

這一番說辭如數家珍,卻是句句屬實、毫無虛夸,尚未說完,把個黎閽激動得熱淚盈眶,真是相識遍天下、知心能幾人。

「想不到與大將軍素未謀面,竟能得如此知情賞識、過獎甚多,真讓卑職汗顏!」黎閽好不容易「坦然」的說著。

「秦副將也跟了總督十六年了吧!身高六尺有三、潛龍槍丈六、使得出神入化,兩膀能開八石弓、連珠四箭、威震三軍,北疆曾有‘拼命郎君’之名、有兩次奮力殺敵、被總督從陷阱絕地救了出來、而後誓死效忠、終生追隨總督,是以常常有功不報、升官不要!至今單身,早已過了而立之年,卻不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道理!」黃平後面幾句話,讓激奮異常的秦蒔 陡然兩頰暗紅。

「真不愧為江南五道的巡察安撫大臣,對某等名不見經傳的粗野武夫了如指掌;勿知萬統領一案如何處置,願聞其詳!」

殊不知黃平對他們的「知之甚深」,來自實裁難纏挑戰時,李三郎提供的那份詳盡資料︰不下于上千「特s 人物」的記載。

「依法辦事、公正無私、這有何難?萬鋒洮八十余人脅從不問,首惡必誅,不過都是你水軍人物,就煩請黎總督即r 帶去,秉公處理!馬半山一家,份屬地方、交由宋刺史依法制裁,非為難事。」

「黎閽受教了!未知欽差r 後行程安排、可否、可否去襄陽水寨?某等、某將……」

「好呀!襄陽襄樊,乃四方通衢、軍事重鎮,有「鐵打的襄陽」之譽、堪稱華夏第一城池。三r 後去吧!」黃平爽朗截話。

真讓黎閽、秦蒔 喜出望外,對于這個四海巡撫、巡察安撫江南五道的欽差大臣、驃騎大將軍、情不自禁的生出相見恨晚的感覺!連那個心記默記要問個究竟的「神仙彩盒」為何會「說話」都忘了,忙忙的押著萬案幾十人回程了。

「娘親啊,你就隨我們去吧,去吧!弟弟也走了,你一個人留在這里怎麼行咧!」雅紅不屈不饒的求著勸著、勸著求著……

「好吧,女兒把外面說得那麼好,為娘就去暫住些時r ,不行可得送娘回來哦!」終于答應了,經不住女兒一晚的折騰。

村西頭的古樟樹下、黃平一個個檢查行裝並點名,十個年青力壯的小伙子、十六至十九歲,還有三個十二至十四歲的女孩子,兩個小點的女孩杜芙、魯彩都只有兩兄妹,而十四歲的倪昕卻一定要與兄長倪逵一起走,更重要的內在原因是指月復為婚的夫婿劉甚

也在遠走的隊列里、而且兩情相悅。大家在鄉親、家長的殷切注目下j ng神抖擻,崩緊的站得筆直、听著點名回答「有」。

「……杜磁(有)魯青(有)楊帆(有)高橋(有)範籌(有)範薦(有)彭蓽(有)孫恢(有)!」黃平點名完畢。

發源于洛陽市嵩縣境內伏牛山玉皇頂全長630公里的白河,其中從源頭到與南陽市南召縣交界處的喬端有50公里,屬洛陽市;從南召縣經方城縣、宛城區、臥龍區到新野縣,南陽市境內全長550公里;白河出新野、經湖北省匯入漢水,本段僅30公里,流至襄樊注入漢水。在南陽市區內流經河段總長32公里,自東北向西南,自成半環形穿市而過。

而今白河邊上,陣陣的晨風搖拽著一艘大型豪華游舫,該舫長達十四丈,上建三層艙樓;造型j ng美靈巧,雕琢玲瓏剔透,裝飾金碧輝煌,本乃馬半山的私產,下水不過兩年,而今收歸鄧州府,r 後賣出折價上繳國庫;現在給黃平方便一回。

南山村全員送行到白河邊、頻頻揮手、殷殷叮囑聲中,豪華游舫緩緩啟航、漸漸行遠,緊隨著沖鋒舟直下襄樊。

襄陽城雄據漢水中游,位于漢江南岸,三面環水,一面靠山,與北岸的樊城隔江相望;城池始建于漢;周長7公里;護城河主道寬180米,最寬處250米,真不愧為「華夏第一城池」,雄偉壯觀。座座城門、城樓虎踞其上、氣勢宏偉壯觀。

獨有臨漢門,更是城牆上下、幡如林、軍卒密布、盔甲華鮮、刀明戟亮、戒備森嚴;尤其城外水軍營寨,防波堤下,體型不大的攻擊艦海鶻船整齊羅列,船形頭低尾高,船身前寬後窄,是仿照海鶻的外型而設計建造的,是古代「仿生學」的應用!船上左右各置浮板四到八具,形如海鶻翅膀,使船能平穩航行於驚濤駭浪之中,並有排水以增加速度之功。船艙左右都以生牛皮圍覆成城牆狀,以防止巨浪打碎木制的船體,並可防火攻。牛皮牆上亦加搭半人高的女牆,牆上有弩窗艦孔以便攻擊。甲板上遍插各類牙旗迎風飛舞,並以戰鼓雷鳴、響應中軍、以壯聲勢。

軍寨zh ngy ng、樓船高聳,三艘並排,中間的五層、船長達百步左右(約四十五六米);左右兩艘各是三層,層層牙旗招展、更顯聲勢。每船底層至頂層,每層甲板周圍都建有女牆,牆上開有弩窗箭孔,牆的外層皆用氈革(生牛皮)包裹起來,防御敵人火攻。每層甲板上還放置有較大型兵器︰炮車、擂石、鐵矛、長竿等,軍鼓聲聲響徹雲宵。

總督黎閽與副將秦蒔 傲立于中間樓船座艦的五層之上,發號施令、揮東指西、頗有大將風度。

水寨內、走軻(較小型的攻擊艦)游戈,外型頗似一條魚,長圓形船頭上有半圓形棚架,棚上有弩窗箭孔以便攻擊。船身前寬後窄,船尾兩頭突出似魚尾,靠近船尾亦有小型棚架,以便藏身于船月復內的士兵出入,甲板上遍插大小旌旗以壯聲勢。船身兩邊亦建有半人高的女牆,牆上開有弩窗箭孔。艦上戰士個個彪悍、j ng挑細選的水軍j ng銳,船身兩旁開有槳孔,排漿齊劃,行動敏捷靈活,往來穿梭自如,ど三喝四、有條不紊,是為襄陽水軍攻擊x ng能最優良的主力艦!

水寨外、蒙沖(又名車舡、更小型攻擊艦)巡梭 飛,船頭數尺處甲板上搭有船艙三層,左右兩邊各開數個槳孔以插船槳,以生牛皮包覆整個船艙與船板。每層船艙四面皆開有弩窗矛孔,上載兵士甚少,而速度更快、兩邊水花飛濺。

黃平的沖鋒舟已進午時了,頂著濛濛雨絲,方得領著速度快不起來的豪華游舫來到了臨漢門外的水軍寨前,早得指令的八艘蒙沖,于沖鋒舟與游舫兩邊、「夾道歡迎」的魚貫而行,直進大打肆開的軍寨里,兩邊迎面而來的走軻左右各八艘、很靈活準確的掉轉船頭,整齊劃一的每邊兩列、每列四艘、兩列相隔僅大多個船身、前後兩船首尾不過三兩尺,真難為是如何c o練成的。

突然是兩條海鶻船並排真沖對撞而來!很近了、低低的船頭經過改造,黃平很清楚的看到包有金屬,卻是有持無恐,依然固我的悠哉緩行;兩邊嘩嘩的水流陡然犯急,左右海鶻船微乎其微的與沖鋒舟及游舫擦舷而過,其分寸把握得恰到好處。

「欽差大臣好膽識!佩服佩服!」座艦五樓上傳來總督黎閽的虎吼暴喝,不亞于平地一聲雷。

「過獎過獎!黎總督練得好j ng英!」黃平以內功發音,令人听得如在耳邊說話。秦蒔 提示總督「這更難得」。

一會兒功夫,沖鋒舟即靠近了樓船座艦。

「哈哈哈哈!某以為欽差不會來得憑的早,正在c o演兵陣,未能出迎,望請諒解!請巡撫上來觀陣指教如何?」

「為巡察江南,當應了解水軍!襄、樊尤為重中之重!」當即交舟給唐燃,黃平縱上了丈多高座艦船頭,很是讓人吃驚。

自有四位親兵上前抱拳行禮,y 為黃平帶路;卻是斜刺里沖上個彪雄大漢赤膊上身,背負著一扎荊條,跪在了黃平面前。

「敬請欽差大臣緩一步!某乃萬雷,犯臣萬鋒洮之族弟,確有不得已的苦衷呈訴、望能容某稟報,沒齒不忘大恩!」

「好,某就稍後上去也無妨!不過你不能說廢話空話,就給你五分鐘時間」!可‘五分鐘時間’!多久啊?萬雷不知道。

「某族兄冒犯欽差大臣你不假,可你們素不相識、接觸于爭執中,雖有多方聲明,畢竟未見官牒公文,且矛盾于前、難免意氣用事、卻也有不知者不罪在內,不是嗎?」

「嗯哼,有幾分道理!」

「且欽差大臣‘本領’高超,並沒能造成實在的傷害;某叩請欽差︰得饒人處且饒人,何不放某族兄一馬?」

「你也說了因某本領’高超,才能免受其害!否則就……,你族兄就不‘得饒人處且饒人’,何能受此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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