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仙國師 第131篇 慚不敢當

作者 ︰ 湘野散人

()河北道易州,位于河北省中西部,保定市西北部。距b ij ng120公里,天津190公里,保定80公里,處于京津保金三角地帶,區位十分優越。隋開皇元年(公元581年)改南營州置,因境有易水得名。治所在今易縣,後置易縣為州治。唐代其轄境相當今河北內長城以南,安新、滿城以北,南拒馬河以西。遼以後屢有改變。境內有長城之險,為河北地區門戶。唐朝至五代、北宋初,常在此和契丹劇烈戰爭。

因之易州振虎山莊,地處唐境前沿,背倚太行山脈,面向冀中平原,座臨拒馬河畔,距離東南方易州州府尚有四五十公里。自其曾祖

翼佔廷創建山莊以來,其五子名號翼家五虎,個個身矯體健、武功了得、翼家槍使得出神入化,無人敢擷其鋒,惜為國捐軀有三,無有後人,第五房五出亦是四女一男,加長房二子不過有三。

傳到翼軫的父親手里,家業頗大卻于十年之前暴病而亡、英年早逝,翼軫游歷江湖不過半年,正在闖蕩擴大名聲時得知父喪匆匆而回,持掌山莊不過十八歲,好在英雄了得,氣宇軒然,倒也勉強支撐得下。

不到兩年,時值盛夏,翼軫于後院納涼,有翼福小聲稟報︰「有小娘子專程投帖拜訪,正在大廳候見!」

「咦,不是回絕了柳三娘的求親了嗎?還專程來甚啊!」翼軫懶散的揮手回答,眼神瞅著池中的游魚未轉臉。

「稟少莊主,非是柳三娘子,乃另有其人,風塵撲撲的卻不掩其英姿靚麗,帶著一略現柔弱的美少年。」

展開拜帖、文字清秀︰始州唐燃、攜弟唐燒,登門拜訪,要事相商,望得一見。

出得廳來,果見佳人、美少年廳中待茶。翼軫拱手道︰

「不才翼軫翼振虎,忝為本莊莊主;勿知倆位賢明有何要事?來蔽莊有何見教?」

「江湖近來風傳少年俊彥,首推河北振虎山莊翼軫翼莊主,果然英姿勃發、一表人才,人稱「輕功暗器紅纓槍、三絕一身世無雙」!勿知可敢與小女子一搏?讓某姐弟大開眼界!」

「哈哈!江湖傳言何能當真?不過是外出半年,未能得遇高手而已,以致于有「三絕一身的」夸大其詞。」

「奴家這就不甚了了,此次慕名來訪,決不空走回歸,三r 後辰時未,拒馬河大河灣,與莊主比試輕功暗器,若你勝得一招半式,小女子為妾為奴,任憑所有;而莊主輸了,須得追隨唐燃我鞍前馬後為僕服役十年!勿知可有些須膽量敢來一試?」

「唐娘子你何致如此?比武會友、搏彩助興、不外乎百金千金、今次重注若斯,傷了你于心何忍?」

「莊主休得托言推辭,挑戰書在此、寫得清楚,三r 後見風雨無阻,但願得不是繡花枕頭!」說罷一手挑戰書將撂下,「告辭」一聲之後,與其弟唐燒轉身而去。

老樟樹下的翼家祖屋里,此時有比翼軫大不了五六歲的堂叔老ど心中竊喜非常︰哪里竄來的婆娘?竟然挑戰‘三絕’翼軫!還如此下賭!想必武功不凡;某再暗助一把讓她穩c o勝算,使得翼軫落敗隨其服役十年!哪還有臉回莊充老大!豈不是由某垂手可得振虎山莊;應該是老ど山莊才對!隨即盯著透訊的小廝說︰「放心,翼軫絕不會輸給一個黃毛丫頭的,你去把翼馬頭找來。」

所謂翼馬頭不過是翼家山莊滿房的第三代家生奴僕,四十多歲、年青時為上任莊主擋過致命的一刀,胸腰至今還落下了傷痛,以後就充當山莊馬伕頭頭,當時還得了莊主賞賜的一房妻室韻梅,那可是莊主夫人的小丫環,連翼軫都是她待候著長大的。

「勿知ど叔喚老奴過來何事?可是令堂出行要車,搭個訊便是!」年紀並不太老,卻佝僂得利害的翼馬頭說。

「你知道始州丫頭來挑戰少莊主的事嗎?可是悠關本莊尊榮存亡以!翼軫絕不能敗的。」老ど滿臉憂心的神s 。

「真是天大的笑話,一個丫頭片子r 臭未干也敢來如此挑戰!翼軫何等英雄了得,絕不會輸給黃毛丫頭。」馬頭信心滿滿。

「話不能這麼講,英雄了得是不錯,可翼軫他心高氣傲略嫌浮燥;雖說是黃毛丫頭,可牛角不尖不過界,焉能萬無一失?」

「咦,也很有道理,難免不輸過一招半式就虧大了!這卻如何是好?」翼馬頭還真被堂叔老ど說得絲絲恐惶了;又獻策說︰

「還有兩天呢,不如某等提前窺其下落,于漏夜暗中下手,她們外來又不過三兩個人,神鬼不知的。」

「真是魯莽!」老ど喝止︰「比武前出事、本莊月兌得了干系?豈不尊榮盡損!且翼軫清高自許亦不會允許。」

「也是哦,那就指望過往神明保佑、祖上顯靈庇護,無凶無險順喜大吉才好!」馬頭並不相信翼軫會有失手、「三絕」決非浪得!

「當然希望很大,為更加保險,某這有提神醒腦健身戒燥的靈粉,以翼軫的高傲明給是決計不行的,你須得如此這般方可!」

「奴才曉得!」翼馬頭接過藥末小包、恭聲告辭退去;老ど叔露出了絲絲「妙計得逞」的笑容。

韻梅三十多歲了,雖不復當年青ch n年少,可照顧翼軫依然手腳麻利、周全周到、盡心盡力,臨戰前還仔細的為其打理行裝,更顯得少莊主神采逼人、英姿勃勃,連豹皮囊里刀鏢珠錢都擦得錚光晃亮,最後還端起一杯壯行酒說道︰「祝少莊主旗開得勝,手到擒來!」

「謝了!」翼軫接過一飲而盡,大步流星的廳前上馬,諸多扈從簇擁著揚塵而去。

「妥貼了嗎?」翼馬頭從廳外緩步進來、悄聲問著。

「奴家辦事你放心!定得管叫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丫頭在翼莊為僕為奴。」韻梅不無得意的說。的小丫環韻梅

「說話小心!要是成了少夫人可有你受的。」說完扭頭而去。

拒馬河大河灣畔,細細的河沙雜著卵石,映著陽光、還有著閃亮點點;雙方可都是如時應約而來。

「真不愧是享譽兩河的「三絕」莊主,先不說本領究竟如何,首先就人才出眾、依時守信、膽量驚人!」唐燃緩言道,押陣就唐燒。

「大言不慚!應約你個弱女子的‘挑戰’,勝之必然、毫無難度光彩,侈談什麼膽量驚人,簡直丟人!」翼軫急急又說著︰

「你若現在打道回川,尚不會為為妾為奴,以你天生麗質,當不乏上門求親之人……」

「休要多言!」唐燃嬌叱喝斷說︰「此去河灣拐角,不足五里、河上橋梁寬過丈五、兩邊護欄高三尺而已;你我從此起步各自選定欄桿飛奔對岸再返回此處為一圈,途中暗器任意出手,樣式不論、八件為限,多有被中為敗,數等則先中為敗、橋上下護欄者敗、後到者亦為敗!若平局則從頭再來、直到分出勝負為止,如何?」

「甚好,本莊主無不贊成,你發令吧!」翼軫全神戒備著。

一聲嬌呼甫出,二人如月兌弦羽箭、盡速 飛、青煙也似、兩線平行。

橋欄乃是碗粗園木、直徑不過三寸,男女飛身而上各佔東西,唐燃臨上橋時就抖手一金錢飄擊對方腰肋,翼軫隨即輕松接過、回手從背後擊還;兩人衣袂飄飄、風聲呼呼、穿梭也似的暗器往來,何管他八件為限,十八件還不止?一個來回很快,雙方平局。

「佩服佩服!莊主之輕功暗器實乃唐燃生平僅見!」說話中不免微顯吁吁嬌喘,粉頰呈霞,星眸閃亮。

「過獎過獎!小娘子輕功暗器才是江湖鳳毛麟角!為翼軫生平未見呢!」剛剛說過,稍一調停氣息忽覺腦門有所暈眩瞬間閃現。

「嘻嘻!」唐燃燦爛嬌笑並說道︰「請莊主注意、再走一圈!」待得翼軫起步,奮力追上。

翼軫是尚未奔及橋上,頭腦頗感昏沉,雙足漸有蹬在棉花上似的,這是怎麼回事?怪哉,難不成太陽太烈把老子曬暈了?

「咚」!背上竟然中了一鐵珠子。上橋微一踉蹌,畢竟功夫頗深、應急得當,一咬牙尚在橋欄上,可就蠻落後了。見唐燃超出兩丈以遠,當下腳步連趕、雙手發鏢一灑而擊;直向遙遙領先、心中竊喜卻又無端失落的唐燃。

「啪叭!」兩響,唐燃正自神,不量心後肩中一金錢、腳根挨一鐵籽,痛得一個趔趄,卻也依然向前,並回手一飛刀!

恍惚中,全憑直覺本能、翼軫口齒微張、銀牙勁咬,竟正正的餃定了小飛刀。卻不料唐燃依樣畫葫蘆雙手也是急揚出大把蛋籽珠錢,三絕莊主一陣閃躲府仰,全然避過,就待驟然反擊,卻是兩眼發黑、腦際昏弦,雙足發軟,恰此時唐燃留存一手的銀蛋直線飛來,翼軫是瞬間的毫無知覺、被擊中右踝翻身跌落橋面,耳中就听到一連串銀鈴也似的大笑與嬌語聲聲︰「承讓承讓!承讓了!」

驀然又恢復如常,腳踝的疼痛遠不及跌落橋面的羞愧,若非記掛多病的寡母與十一二歲的兄弟,當即就短刃自刎了;虎吼一聲︰

「罷了、罷了!天不佑軫!枉某年少英雄、號稱三絕莊主,此生誓死不沾暗器……」說罷爬了起來,頭不暈、足不軟,一切正常,情緒卻極其低落、冤屈、忿懣、困惑、茫然,事後好多年都想不出落敗之究竟,也就丟之泰然、至今也不知原由。

而略知原由的翼馬頭于人間最後一餐酒食乃堂叔老ど于比試當天晚上的「邀請」,謝其忠心耿耿,從此再未在陽世上露個面。不久的一個深夜,有個身影敲開了翼馬頭的房門,憂心層層的韻梅徒然驚喜︰失蹤的丈夫終于回來了。

翌r ,莊人發現韻梅「徇情」自殺了,垂髫之年的翼狐從外祖家回來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賀慶勝利兼接風洗塵的酒宴過後,秋水將直升機飛到寨樓後院,引起了一遍嘖嘖驚嘩;黃平等一行人貴賓房內待茶。

「翼將軍啊,某可是二進寶莊、舊地重游哦!」唐燃笑聲燦爛的說著︰「當年可是滴酒沒有、盞茶未得吶!」

「哈哈哈哈!休提當年少不更事,慚不敢當!咦!不過存有個疑問至今未解,先是因為在唐夫人鞍前馬後不便多問,有為某落敗詭辯的嫌疑;」翼軫說著將當年比武跌落橋面的內在緣由說了個詳盡,最後向唐燃問及︰

「是否唐夫人妙手通玄、翼軫不慎著了圈套?賽前賽後、至今再無頭腦昏暈腳發軟的現象咧!不然,亦請仙尊代為參詳!」

「啊!上十年了,才知翼將軍三絕莊主輸得冤枉!唐燃確不知情,這邊廂先向將軍陪禮了。」

「是嗎!若非唐燃做的手腳,此等望風捕影、陳年舊案,須得從事情發生、最得利益的人員查起、當不會錯吧!」黃平分析。

「大堂叔翼崢?據說當年入冬就拋尸野狼谷,隨行四人無一生還呢!」翼軫主位剛坐又欠身回答。

「你且將回莊情況說上一番听听,似乎幾經周折呢。」黃平略微一愣,續問道。

「唉,真是說來話長!」翼軫嘆了口氣說,正待講述,有莊丁奔來稟報︰「ど老爹撒酒瘋責打翼狐,眾人拉扯不開……」

「仙尊稍待,恕軫去去就來。」說著匆匆而去,冰狐狸冰飛就代言了。原來︰

翼振虎衣錦還鄉、數十人先行一步到達山莊,莊上匾額︰老ど山莊,氣都不打一處來,叫門遲遲不開,老半天見到堂叔老ど︰

「莊外何人喧鬧?來某山莊有何貴干?」聲調拖得老長,漫不愛理的很是冷傲。

「上面老ど叔麼?恕翼軫甲胃在身、鞍上不便全禮了!請開莊門。」翼軫暫不計較。

「好說,真是振虎回來了麼?且放下吊橋你一人過來辨清楚了不遲!」老ど甚是驚懼︰怎麼的翼軫就回來了?還一身明光鎧,頭頂醮金爛銀盔,身披大紅團花袍,騎著青驄追風與,得勝鉤上掛的丈六紅纓槍,好不威風凜凜,至低六品將軍。

「都準備好沒?問話為號!」老ど悄聲問著寨牆後埋伏的五個箭手,得到肯定後才讓徐徐下放著吊橋。

「翼兄謹慎!要不冰飛與你同去?」冰狐狸耳邊提醒。

「無妨,請你等人在這邊j ng戒是了,某自理會得!」說著放馬提韁、踏橋而過。

翼軫剛到對岸,吊橋半起,老ど揮手示意並高聲問道︰「真是翼軫麼?」翼軫正要答言,說時遲、那時快,五箭陡然sh 來!翼軫早有留意,箭手甫一現身就側帶馬韁,及時橫移丈外,有驚無險!

冰飛立引手中弓、嗖的一箭sh 出,當中箭手應聲栽下莊外,慘號聲中落地;火花更絕,直接一箭sh 向老ど,虧得縮身得快,只是左肩中矢,痛入心扉,卻是未去x ng命。喘息之余,再一向外窺視︰又來了好氣勢的一支隊伍,鑼聲噹噹開道,當先兩面幡招展,上書︰河北道易州都督梅正燔;河北道易州刺史梅正燔!

「快快快快快!放吊橋、開莊門,列隊莊外迎接!總管翼盛帶隊就是了!左肩痛死了!」帶著額上豆大汗珠,老ど一溜煙了。

翼盛為首,夾道歡迎,臉上多少帶著卑微的笑容;酒筵就在大廳,酒肴倒還豐盛,翼軫卻少有熟人!

「此乃河北道易州武騎團練團指揮史(正五品上)定遠將軍翼軫翼振虎,十年前就是振虎山莊莊主,為國力有功,榮歸故里就無須本督贅述了!今後保此方平安、全仗翼將軍亦是翼莊主了,威震肖小番邦,可得賢者多勞了哦!」接風宴上梅都督凜凜而言。

「都督過獎了!卑職慚不敢當,為國力薄有微功,不值一提;今後仰仗梅都督大力支持,當有所作為的。敬酒一杯先干為敬!」

匾額當即換成了振虎山莊,送走了梅都督,翼軫領著清淨道人與冰晶石、火鳳凰、十幾個親隨,穿行于莊內,俄頃,來到山莊東南角上老樟樹下的翼家祖屋,大門緊閉,門口無人。

「翼威,叩門!」翼軫吩咐,若非很是憂心母親與兄弟翼軹,才不會來此見堂叔老ど。

「咚咚咚!」翼威連搥帶拍,古老的厚木門應聲而開,卻是虛掩未閂的。大院靜寂無人,左上角石桌依然,邊上玉蘭卻是高大了何止三四倍,翼軫似乎還想得起前不久母親倚在桌邊看著軹兒為玉蘭澆水。

「玉蘭啊玉蘭!」翼軫深有感慨,正是父親生前從母親的河南省軹城娘家大皖院挖出帶回來的,說是栽在這里與軹兒一起長高長大,可是弟弟未及一歲,父親就英年早逝了。

廳門緩緩的大打四開,堂叔老ど裹著肩上的箭傷,不過三十四五歲,頭發斑白蓬松,滿額皺紋雜亂,臉上如風干的柚子皮,面淨無須泛臘光,雙眉淺淡,鷹目卻是深遂閃亮,寬鼻闊嘴,靜默無言。

翼軫與之對視良久、這就是與自己自幼爭鋒好勝的老ど堂叔?那曾被自己打得血糊糊的鼻梁上咋不見印跡了?算起來有十七八年了。

「某與堂叔從來不和,乃是少不更事!沒來由一歸來就埋伏箭手攢sh 吧?」翼軫現在想來都非常氣憤。

「地處邊荒,常有匪盜甚至契丹賊冠竄來s o擾,你外出多年不辨真假,故有誤會。如何?」態度生硬橫蠻。

「好吧,誤會也就算了,過往休提。佷兒但問一事︰某的母親與兄弟安在?」翼軫無奈,先問取最要關心的問題。

「軫兒不知道嗎?那真是天大的笑話。」堂叔大夸張的驚訝︰「廳堂人擠擠的,就沒有誰告訴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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