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艦之藍 第十二章 客運(二)

作者 ︰ 僵尸僵

()清晨,翠鎮從一夜的沉睡中醒來。

碼頭上,搬運工邊咬著早餐面餅,邊開始給停泊的船只裝載貨物。翠鎮雖然不大,好歹也是四條水路的交匯要地,船只不少,往下游單圖港去的,往上游四條支流去的,大大小小,零零總總加起來,不下四十艘。只是大多數都是載貨船只,鮮有載人客運船。

下游,一條四十多米長的奇怪小原船突兀地從水中冒出來,緩緩靠在碼頭邊,于一般人來說,這條小原船確實比較奇特,因為它沒有尾巴,後面平直得好似被切了一刀,與其它原船大為不同。

經常在碼頭工作的搬運工,對這條奇怪的小原船並不陌生,從前些r 子開始,幾乎每天都要到這里走一遍,停留的時間有長有短,就是從不裝卸貨物。

不過這次好像有些不同了,那窗戶上寫著什麼來著,翠鎮====單圖港?難道是從翠鎮往單圖港的客運船麼?這倒算是好消息,自從老楊頭死了之後,很久沒有到單圖港的客運船了,當然,是對那些有錢的大老爺來講的,一般的平民百姓,隨便搭乘運貨船,不怎麼舒適,但勝在便宜實惠,只有那些懷里揣了點錢的家伙,才去坐比較貴的客運船。

果然,船剛靠岸,就從船上跳下來一個半大小子,拿著硬紙皮卷成的喇叭,高聲叫道︰「翠鎮到單圖港…翠鎮到單圖港哪啊!船費每人二十文,小孩半價,嬰兒免費……翠鎮到單圖港哪啊!!」

這半大小子,正是剛剛上任的家鄉號售票員秋山了,那什麼小孩半價之類,當然是船長大人想出的高招。

秋山這一喊,效果不錯,話音才落,一商賈模樣的中年人走過來,問道︰「是去單圖港的麼,什麼時候走?」

秋山笑道︰「客官,歡迎歡迎!時間是上午十點整!」頭一天,張齊怕很多人不知道,所以只打算跑一趟單程。

商賈一愣,惱火道︰「要十點鐘才走,你現在嚎個什麼勁……」罵罵咧咧地走了。

秋山也不著惱,陪著笑臉道︰「打廣告,打廣告麼!畢竟第一次運行,大家都不知道…」解釋完,從船上抬出一副一人高的大幅硬紙廣告,立在船邊的碼頭上。重新叫喊起來。頭一次做事,卻一點不怯場。

張齊在船上看了,非常滿意,這秋山,昨天還是一副維維是諾的樣子,不想還很有潛質,看來自己選擇他當售票員是對的。

太陽開始抬頭時,陳江也做好了早餐,味道還不錯,張齊四人從天沒亮就開始忙活,已是餓得不行,當下吃得滿嘴流油。

用過餐,又休息了一陣子,開始陸陸續續有乘客上船了。秋山也不再到碼頭吆喝,進了售票間,伸出一塊木柵欄,擋住過道,進來一人,交了船費,寫好票票據蓋上印章,才放他進艙。如此簡單明了,井井有序。

還沒到十點,客艙已是滿座,連清晨那名罵罵咧咧地中年商賈,依然還是來了。張齊見仍然還有乘客上船,趕緊吩咐秋山︰「沒座位的,就算站票吧,半價!」

最後,船艙里像是拉丁魚罐頭般擠了七十多個人,連過道上也站滿人,張齊始料不及,想來是老楊頭死後很少有客運船只的原因,幸好這里沒有交j ng,他心里暗笑道。

翠鎮時間十點整,秋山拿著一根嗩吶,把頭伸出窗外,狠命一吹,「嗚!」家鄉號駛離了碼頭,這自然又是張齊的惡趣味。

船一到河zh ngy ng,張齊就感到不對,又開始搖晃了,而且艦艏有上翹的感覺。

本來家鄉號改裝後,上層建築的重量增加,昨晚又在後邊兩個儲水櫃里加滿了清水,再加上小賣鋪和廚房的重量,早上從石溪村行駛上來時,張齊就知道船的重心偏後了,只是那時還不明顯,而且他也覺得今天應該沒有多少乘客,為了不影響速度,就沒有在下層放置壓艙物。

疏忽大意之下,造成如今的後果。他臉上冒出冷汗,這樣下去可不行,現在水流平穩都是這個樣子,往下水流湍急的地方,絕對是要翻船的,怎麼辦,難道退回碼頭,然後讓一些人退票,不行,不說這是家鄉號首次運營,就算退回去了,那些乘客也不一定會答應,到時鬧將開來……

張齊思維快速轉動,突然眼楮一亮,打開船長室,對著過道上的人群大喊道︰「後面太擠了,到前面船長室來些人!」

眾人還是第一次看見張齊,對于他的年紀感到驚訝,不過確實太擠了些,顧不得其它,紛紛朝著船長室涌去。當船長室也擠滿人,家鄉號總算是恢復了前後平衡。至于左右搖晃的問題,張齊也無法可想,你總不能讓乘客呆到空氣沉悶的下層去吧,只能把速度放慢一點了。

一切妥當,張齊躲進了秋山的售票間,閉上眼楮,意識完全集中到原艦身上,小心翼翼地控制著,以六七節的速度向下游駛去,加上水流的速度,整體航速大概十節左右。

當家鄉號經過第一個村莊時,秋山又把頭伸出窗外,拿著他的嗩吶,吹了兩響。如此往下,每到一個村莊,他都要吹上一嗩吶,以後形成慣例,只要嗩吶聲一響,岸上的人便知道是航班來了。

就這樣,過了六個多小時,家鄉號才磨磨蹭蹭地到達沿港鎮。船一靠上碼頭,張齊便癱坐在椅子上,動都不想動。太耗神了,他剛學駕駛原艦時,都沒有這麼累。

當乘客都下了船,秋山清點銀錢,竟然有十多兩,興沖沖地交給了張齊,只有巫文和陳江有些不高興,船上太擠,沒人顧得上吃零食,他的小賣鋪一直沒有開張。陳江也是如此,辛辛苦苦在廚房做了十幾份飯菜,一份也沒有賣出去。

張齊接過銀子,給他們三人每人發了二十文,又退還了一些零錢給秋山,笑道︰「好了,今天晚飯和明天的早飯,就吃這些了!」

說完,拿起一盒開吃。飯盒是他仿照前世的一次x ng快餐盒,用原艦融合時做骨架的特殊樹膠做成,兩三個月就可分解,比前世那些環保多了。

飯後,又喝了一碗陳江熬好的補神湯藥,給原艦喂食了一斤能晶膏,就再也堅持不住,沉沉睡了。

第二天,去翠鎮的旅客依然不少,這次張齊學乖了,當二十八個座位坐滿後,死活都不準人上船。

依然是上午十點,家鄉號啟程。

家鄉號輕裝上陣,逆流行駛也有七節航速。一路無話,達到翠鎮時,是下午六點鐘,耗時八小時。

這次船費不多,只有五兩六十文,值得慶幸的是,巫文和陳江都開張了,而且收入還不錯,巫文的小賣鋪賺了二兩多銀子,陳江做的盒飯也賣了三兩銀子。總共加起來,比昨天累死累活差不了多少。

只是原艦能量又用完了。張齊想了想,從下層物資倉庫取出剩余的三十九斤能晶膏,全部喂給了家鄉號。他想測試一下家鄉號心髒上的能量聚集細胞,到底一次x ng能吸收多少能量。

到了第二天清晨,他驚奇地發現,三十九斤能量膏竟然全部被家鄉號吸收了,用原艦上的一半意識感應一下,好像還有余地。

今天是早上六點鐘發班,抵達沿港鎮大概十點鐘,十一點鐘回程,重新回到翠鎮,差不多晚上七點。以後也會依照這個時間表開船。

大概是太早了,直到開船的那一刻,船上才坐了十六個乘客,張齊還是決定按時發班,畢竟人無信不立,既然安排好了時間表就得執行,說不定十六個乘客里面,有去單圖港有急事掐好時間的,延遲發班,就給耽擱了。

家鄉號能量充足,張齊自然是控制著狂飆而下,有的寬闊地段航速竟然達到了十六節,十點多種就提前到達沿港鎮。回程時,張齊依然控制著原艦,使出吃n i的力氣盡力開到最快,因為他發現,這未嘗不是一種練習原艦駕駛的方法,又要開得快,又要平穩,對原艦地最大速度和張齊的控制能力都是一種考驗。

就這樣,張齊一邊載客一邊練習駕駛原艦,平安地過了六天。

六天時間里,平均每天都能掙到十多兩銀子,比舒立當初預料的要多些,這歸結于船上的小賣鋪和盒飯,尤其是陳江做的盒飯,與客棧里的飯菜沒得比,但乘客在船上呆了半天,也是無法,還不跟你還價,愛吃不吃。

而原艦家鄉號,經過這麼些天的魔鬼式練習,速度達到十二節。張齊對原艦地控制,上升了一個新的台階,終于解決了橫向搖擺問題。現在的家鄉號,才算是一艘正宗的客運原船——平穩,速度也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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