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里,臨近ch n節了,各地各單位開始陸陸續續地放大假,毅恆置業公司除了留幾位本地的銷售人員看場子外,便也開始放假。
趙佳麗和郭雲軒打算回南溪老家省省親,會會親朋好友,也算是衣錦還鄉,順便辦些事情,處理得好的話,可能也搞個定親什麼的儀式,確定一下關系。
臨行前一天,兩人一起來到孫家。趙彥直和孫敏霞把沈秋芳、丁建濤、何靖文和陳紫姍,四人也一起邀請了來,在「醉仙樓」小酒店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席,算是為趙佳麗和郭雲軒二人餞行。
宴後,眾人在包廂里一起坐著閑聊。
趙彥直問郭雲軒道︰「你戶口是不是還在口袋里?」
「是的。前年本想在老家落戶,我父母勸我還是再緩一緩。」郭雲軒答道。
高校畢業生的戶口本來按規定是隨著就業地遷移的,但現實情況存在著許多矛盾,首先就是就業問題,有的同學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單位,便不想隨意安家落戶,還有的同學,也是大多數的同學因為選擇的工作地點一般都在大中城市,而這些城市的落戶政策是有條件限制的,不是隨便就可以落戶的,這落戶問題也就因此而受到限制,這樣,許多同學的戶口便都是揣在自己的口袋里。
「這個戶口問題還真是有點麻煩。」趙彥直咕嘟了一句,又繼續說道,「不過,也不要急,總能解決的。自古以來,統治階級統治的對象都是人,有了人,就有土地,有財富。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落戶應該是很順理成章的事。在選擇落戶的問題上,就生存而言,大城市是第一選擇,這也是造成大城市人口擁擠現象的主要原因;而就生活而言,中小城市也合適,環境好,空氣新鮮。如今,鄉村的條件也不錯,基礎設施均建立了起來,如供電、網絡等等,是落葉歸根和養老的好去處。好在我們公司條件允許,有辦理落戶的能力,所以,可以選擇把戶口落在江川。假使有困難,在江川落不了戶也不要緊,可以考慮在南溪落戶。現在各地的政策都放開了,購買了商品房就具備了落戶的條件。問題就是得攢夠錢來,否則只好歸隱鄉林了。」
趙彥直說這番話是針對趙佳麗而言的,意思就是告訴郭雲軒,這個戶口問題不是問題,可以辦得到,因為趙佳麗的戶口還在南溪老家,在農村,這樣,相對而言,就多了一層阻礙。
「我和佳麗商量好了,準備把戶口落在江川。我的戶口比較好辦,只要直接在江川辦理就行。佳麗的戶口得遷過來,手續可能麻煩一點。」郭雲軒輕描淡寫地說道,顯示出了他對戶口問題的輕松態度。
「可以先打結婚證,再遷可能就順暢些。」趙彥直提出了及時的建議。
「就是。這次回去我們打算去把結婚證辦了。」郭雲軒實話實說。
「是這樣嗎?」趙彥直轉身問趙佳麗道。
「還得跟爸媽商量一下。」趙佳麗紅著臉說道。
「這有什麼好商量的,就這樣定了,我作主。」趙彥直先行使長兄如父的職權,越俎代庖起來。
「你們自己商量好了就可以。」孫敏霞打著圓場道。
「這可是大好事,回來可得請我們喝喜酒。」一旁的丁建濤咋呼道。
「你們呢?建濤、秋芳。」孫敏霞趁機發問道。
「這可得看我們領導的臉s 。」丁建濤所指的「領導」當然是沈秋芳了。
「誰是你的領導?!」沈秋芳一語雙關,說的也是。
「我是你們的領導可以嗎?我可批準你們得趕快結婚了,所謂成家立業,有了家,家業立起來就快一點。」孫敏霞緩和氣氛道。
「是嘛!你們也算是功德圓滿了。董事長也算是你們的一個證婚人。」何靖文附和道。
「對、對、對,還有小何和小陳這對金童玉女作我們的伴郎伴娘,多好啊!」丁建濤又是一陣咋呼。
「那今天晚上回去好好做個美夢。」沈秋芳不離不即,放出一陣煙幕彈。
沈秋芳和丁建濤的關系若隱若現,沈秋芳既沒有拒絕也不爽快地答應,就這樣一直地吊著,偶爾也開開玩笑。在沈秋芳心里,對丁建濤似乎已是默認習慣了他的存在,可真要完全的接受又不是十分的情願,所以就矛盾著、煎熬著。
丁建濤知道沈秋芳心里想著什麼,他容忍著,等待著,不離不棄,始終不渝。丁建濤知道有一天沈秋芳會完完全全地接受自己的。
「欸!今晚一定會有個好夢。」丁建濤自我調侃,轉而又將視線投向何靖文和陳紫姍,轉移話題道,「還是小何和小陳幸福,天生的一對,郎才女貌。小陳可得快點畢業,我們等著喝你們的喜酒。」
「丁大哥這句話可說錯了。」陳紫姍接過話題說道,「真正天生一對,郎才女貌的是我們董事長和趙老師。」
「怎麼說話呢!不經過腦子嗎?」沈秋芳行使了一下「領導」的職權,責怪丁建濤道。
「該死!說漏了嘴。」丁建濤掌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自責道。
「你們都是郎才女貌。能在一起就是一種緣分。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芸芸眾生,能跨過千萬人相識在一起就不容易,那可是千年修來的福分。」孫敏霞不失時機地鼓動道。
「針對這個家庭和愛情,我最佩服老一輩的科學家們了,象錢學森、鄧稼先等。什麼叫家庭,什麼叫愛情,那都是一種責任。沒有責任,再浪漫的愛情只能是曇花一現,激情過後,那就是腌菜蘿卜一堆,索然無味;沒有責任,再殷實的家庭都會雞犬不寧,悲苦萬狀。老一輩科學家們是怎樣對待家庭和愛情的?是真心,是熾熱的愛和對事業的執著追求將他們緊緊地連在了一起。有那麼一句話,一個成功的男士背後一定站著一人默默奉獻的女士,說的就是他們。當然,這句話也可以反過來說,就是一個成功的女士背後也一定站著一個全力鼎助的男士,就象我一樣。」趙彥直一邊說著一邊指著自己,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哄然大笑。
「大家不要笑,我說的是真的。」趙彥直連忙解釋道。
「趙老師,你說的當然是真的,不就是希望我們這些女同胞為你們這些男生作無謂的犧牲嗎?」沈秋芳最反對那句什麼女士啊默默地奉獻什麼的,盡管趙彥直加了一句說男士也一樣,但現實生活中這種男士作默默無聞的奉獻的畢竟是少數,否則就有「吃軟飯」的嫌疑。
「不、不、不,我絕對不是要求在坐的女同胞將來要去怎樣地默默奉獻。我在講一個道理,講一個家庭和婚姻觀念的道理,象那些為國家和社會作出那麼大的貢獻的人都能對自己的家庭百分之百地忠誠,誰還有資格對家庭和婚姻不負責任呢?這個道理也許講偏激了一點,但總的來說,家庭和婚姻,也包括愛情都是一種責任,每個人都有義務擔負起來,尤其是男士。」趙彥直解釋道。
「趙老師就是趙老師,無論哪個方面,都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大弟子何靖文發自內心地贊嘆道,但又讓人覺得有點拍馬屁的味道。
趙彥直的一番言論與其說是在討論一個問題,其實是在表達他自己的胸襟。這番話在別人听來也許是一種激勵,在丁建濤听來卻是一種宣言,一種鼓勵。
在此之前,丁建濤對趙彥直除了尊敬,心中似乎還隱隱存在一種戒備之心,這種戒備之心出自嫉妒。許多時候,他從側面都能感覺到丁建濤對趙彥直的一種特殊的情感,盡管那里面流露的都是一種崇敬,但還是令丁建濤心存不安,使得丁建濤有時在趙彥直面前會不自覺地顯露出一些不自然的情形。有時趙彥直也能察覺到,但又不便說明。今天正好借事論事,讓趙彥直終于得以一吐為快,又使得丁建濤得以釋懷接納,心情豁然開朗。
眾人在包廂內又閑聊了一會兒,便盡興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