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回來,來面館吃面的人已全都走完。畢竟來這里吃面的人都是街上干活的平民,並沒有那些閑著沒事一天到晚傻坐著的人。
兩個小二百無聊賴的不時擦著桌子。和兩人打了個招呼,末直接穿過大堂進了後面的小院。
許是廚房內太熱了,月流殤直接將碗盆搬到小院內來洗碗。坐在小板凳上的她圍著一塊又大又舊的圍裙,于是坐著時圍裙便落到了地上顯得極不協調。但她還是努力的洗著,不時的用袖子擦著滿是汗水的額頭。碗和碗踫撞的清脆聲,一直不停的在小院內回蕩。
末走到她聲旁蹲子,替她將落下的衣袖往上挽好,便拉過板凳也一起洗了起來。
木制的大盆內疊著碗擠滿整個盆,于是兩人不得不小心的找著縫隙,便在不經意間將水珠打在對方臉上。
月流殤努力的不停著擦著臉上分不清到底是汗水還是洗碗的水,並沒有惱怒對方越來越笨的技術,因為她知道對方一直洗不好碗。在她很鄭重的宣布了幾次之後,對方也還是那樣子之後,她便接受了這個事實。而且對方今天居然來幫她一起洗,所以她很高興。因為對方居然願意來干這並不擅長的事,這是很難得的事,于是她便將心理的不滿化為了欣慰。
碗雖然多,但是只要一直洗那麼總是會洗碗,特別是兩人都沉默的努力干活的時候。
月流殤伸直有些發疼的腰說道︰「我發現我那便宜買來的刀確實不好用,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的話,你去哪家打鐵鋪從新打一把來嘛,我切肉的時候好累!」
末想著上次我倆一起的買東西時,就拼命的告訴過你便宜的東西不好用,你偏不信。現在知道不好用了吧,不但費時費力還浪費錢。忽又想起早上的事,自己又哪有什麼時間去給你打把好切肉的菜刀?
「最近你家老板我被人看上了,別人花了大價錢請我去做一單買賣,所以估計我得出一趟遠門。你在家好好呆著,等我回來。」
月流殤停下手中的活,雙眼明亮的看著他說道︰「有多大的價錢?」
末歪著頭很認真的想著該怎麼才能用價錢把將軍這和東西表現出來,想了半晌了沒有什麼好辦法于是張開雙手做抱狀說道︰「有這麼大!」
看著他那雙手抱成的大圓,月流殤雙眼更是亮了起來,她知道對方平時一般只用半截大拇指來形容大價錢。而如今居然用這麼大一個圓來表示這次的價錢,那可真是,很大。于是她興奮的問道︰「那麼是不是說這次生意做好了,那麼我以後就不用做面了?」
末皺著眉看著她那閃著光的雙眼有些惱怒的說道︰「難道要你做面很難受嗎?」
那麼不好的菜刀你都不給我換,你說我難不?月流殤委屈的看著他說道︰「現在生意好了,每天早上晚上我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你又總是不在這里幫忙。雖然雇了兩個小二,可是想做陷這事也只有我做得來,叫你給我換把刀你都不肯……」
後面的話月流殤哽咽的說不出來,低著頭不在看他。
看著她委屈的樣子,末伸出手模著對方的小腦袋,想著自己最近確實有些不太負責。不由得心里很內疚,想著看來自己真的得找個時間去打一把好菜刀來。不然還等不到自己回來,估計面館就因為主廚用手過度,最後給關門大吉了。
忽然想起說來說去,繞了一大圈還是想著要自己去買刀,于是他惱火道︰「不是告訴過你我沒時間嗎,要是實在不行,你就先把面館關上一段時間,等我回來再開。」
月流殤沒有拂開他的手,只是頭低得更低說道︰「我知道你最近和林家那位小姐很好,所以我想幫你多掙些銀子,要是這次你買賣做好了,那麼回來了也不怕他家的父母了。」
多掙銀子,那麼面館自然不能不開,末收回手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她,沒什麼的。」
「我知道!」
末看著她不知是不是因為被洗碗的水燻得微紅的雙眼說道︰「大金的二皇子雖然我去補上一刀,但按理說本來是沒我什麼事。但是這個死去的倒霉鬼有人想利用他做些事,所以宮里的那個男人派我護送一行來我們清風國的大金國使者。我估計一路上會很危險,但想來只要我小心些,應該不會又太大的事,所以你別擔心。而且我們只護送到南風草原便回來,所以大約三個月左右便可以回來,你好好守家。宮里的那個男人已經答應我在我回來之前會照顧好你,所以要是你覺得無聊,就關上面館和風小霜去玩玩。」
月流殤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疼的眼楮,有些後悔往自己眼楮抹進洗碗的水。對方說沒什麼大事,那麼便是告訴他可以回到家,既然能回家那麼自然是什麼都不是問題。「最近風的咳嗽越來越嚴重了,所以你要快些回來如果買賣實在太難做,那麼就不要做了,早些回來就好。」月流殤說道︰「我會叫小霜來面館陪我的。」
「我會盡量早點回來。」
月流殤點著頭繼續說道︰「這次的買賣這麼大,除了原先我們帶來的那些東西,還要準備些什麼?」
「還是以前的老東西吧,不過要加一些其他的東西,畢竟這次很遠,多準備些東西想來到時候會有用。不過我自己去買就好了!雖然這次的生意很大,但是簡單些的說依舊還是殺人以及殺更多的人罷了!」
月流殤將再次過了一遍的碗疊好,明媚的太陽光照在還未干的大碗小碗上,折出的光線五彩繽紛剎是好看,就連映在晚上的倒影都變得五顏六s 了起來。
末盯著炫目的碗盆︰「不管我三個月後能不能回來,從今天開始算,三個月後你把脖子上帶的那個蝴蝶琥珀玉佩毀掉,不要讓別人知道。」
除了對方其他都是別人,月流殤隔著衣服模著玉佩沒有說話,雖然這琥珀玉佩不值錢但是她還是不太想毀掉。
「我會再給你買一個!」
滿是水的手壓在胸口,瞬間便打濕了衣服,月流殤低著頭看著打濕的衣服印出那蝴蝶狀的痕跡,听著對方的話低低的應了一聲「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