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大人,現在已經成功了嗎?」坐在一片由冰柱所組成的花多內芯上,一片雪白中傳出聲音主人寒如南極凍土的聲音。由于關于「冰「的自然系親和特征,從熱血動物轉變成冷血動物的嗓子只能發出細如蜂鳴的聲線。
「當然成功了,幾個感染者而已。就算被那個‘惡魔系’的人阻攔了,但你認為導師大人會被攔住嗎?」米諾伊對著空氣中的誰說著——即使用「病毒之眼」也無法發現她的存在,因為她極低的溫度向外輻sh 的紅外線幾乎不能通過「病毒之眼」察覺。
「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綾殺女皇’,為了她導師準備了半個月了,無論怎樣都要盡量把她拿下。純血的‘王’在我們內部出奇的稀少,尊王的計劃少不了她,如果她不像‘千騎女王’一樣向我們低頭的話,那我們就‘淨化’她。這神聖的血液不可以流淌在壟斷者們的土地上。」
在空曠的十字路口上,水晶柱和冰柱組成了一片牢固的領域,讓人感到身處在鏡子的尖山中。晴朗的天空如流水般灑下的月光受到折sh 的原因,平均地讓場地中熠熠生輝。受到控冰者身體里噴出的液氣影響,氣溫還處在一個非常低的點,米諾伊卻因為身體生長著晶石而制止了寒冷對**的傷害。
這場戰斗,諾亞之印處在絕對的優勢上。他們準備充分,勝過天火部隊。
冰和水晶牆的另一邊,準備突入的蒙特利安小組肯天火部隊第二組的人們靜靜地等待著這片銀裝素裹的鐵幕被擊破。持有被金紋裝飾的手持火炮的聯盟炮兵跨出了弓步,抓緊火炮上把手的手仿佛抓住了所有拭目以待人的心。
「聲波震蕩炮已經填裝,請求隊長指示。」
所有人的盔甲都自動準備好了防止被聲波武器損傷的真空帶,僅通過耳朵里的耳機通話。
「我們也準備好了。」所屬天火部隊的雙足機甲中傳出電子音。三台裝甲型戰斗機甲全部切換了攻城模式的武器。將長長的金屬炮管對準被細小的紅外線光點標記之處。
除了關節之外都被金屬保護起來的白手套扣下牢固的扳機,沉重得可以當鈍器使用的火炮被一股強大的沖擊抬起,沒有產生火光的聲波炮呼嘯而出。地面被掀起一條長龍似的裂紋,扭曲了景象的一串波紋中碎石片像被分解了一樣越變越小。當它把冰塊和水晶柱組成的硬牆擊碎後,波動中已是一片純淨。使用它的主人也因後座力被推出了幾米。
迎著排山倒海般撲來的碎片,人類與異血行者組成的隊伍如大戰觸發般沖向寒光凜凜的十字路口。為了防止內部有隱藏的鐵甲兵,後方的炮兵和機甲不停歇地對水晶牆一樣狂轟濫炸。耀眼的火光此起彼伏。
「元素晶石」發揮著自己在遠程方面的優勢。從被破開的缺口處,一連串的晶石將地下的 元素最大限度地吸收轉化,如同快速生長的荊棘叢一樣撲來。
「快躲開!這東西爆炸後碎片威力很大!」夏若冰叫到。
「根本不需要,跟著我上!」蒙德利安將手中線條彎曲的大馬士革刀貼在地面,隨著他的跑動在水泥地上面劃出一條白s 的劃痕。他的全身散發著銀s 的微光向刀尖集中。當鋒刃的光芒達到一個相對的高點時,刀被全力抬起,向前用力地刺出兩道銀s 的光刀,把撲面而來的水晶石夾在中間。刀芒每過一個確定的長度就分裂成數十個光刺,像中心的水晶交叉地切割。
原本就不停向前進行的水晶石,被頻率極快的光刺交叉斬過後,失去動力地停了下來。即便主人在其中注入了能量也不能使它爆炸。
「咦?你莫非不是近戰的異血行者,而是遠程方面的嗎?」
「誰說我不會近戰了?你好好看著。」蒙德利安踏過水晶石碎片的地毯,憑著自己對敵人方位的感知,和病毒之眼的協助。握著保留自己生化力量的大馬士革刀跳向遠處。
劍士在空中揮刀如圓,交叉成十字形的刀劍光芒化為高頻振動的波動向斜下方飛行,像慧星一樣在白s 的光華中把水晶石撕裂。清脆的響聲如管弦樂器一樣指引著蒙德利安的前進。
晃目的水晶叢林里,刀身上飄散著金沙似的熔融碎片,被燒紅的水晶細沙筆直地貫穿一堵水晶鑄成的晶壁。純淨的水晶縫隙中,開始流出主人鮮紅s 的毒蛇狀血絲。
「好……好快……」
「那是當然,你認為使用了遠程的生化力量之後,一定要待在原地才正確嗎?」蒙德利安的嘴角因他成功的攻擊而滿意地上揚。「而且不一定非得走廣闊無阻的路,豁然開朗也是可以自己創造的。」
水晶另一頭的人臉上,浮現的不知是笑容還是憤怒——水晶代表了她的全部情緒,如同一支被迅速灌滿酒的高腳杯一樣被注入能量,開始火一樣的蠢蠢y 動。
「炸成碎片吧……」米諾伊丟下程序啟動一樣的指令。
夏若冰飛快地用黑綾包裹住鐮刀的封面,勾住蒙德利安結實的腰部把他拉回。被強制拔出的刀趕忙保護在蒙德利安的臉前。發出了刺耳的轟鳴聲的水晶炸裂中,伴隨著火星的水晶碎片形成一陣削鐵如泥的劍刃風暴。
「喲,真是謝謝你咯,預備王。看來你的話沒放在心上的我真是活該啊。」
「呃哼……」
背後傳來一聲顯然是月復部受重擊,吐氣不均而產生的悶哼。蒙德利安發現防止傷害自己被裹上黑綾的鐮刀失去了壓在自己肚子上的壓迫感——不知什麼時候,背後並肩作戰的夏若冰受到了來自不明方向的攻擊,被一下子撞擊到遠處。
「怎……怎麼回事?還有一個人嗎?」
蒙德利安立刻敏捷地原地轉體一百八十度。眼前一雙冰藍s 的瞳孔像匕首一樣逼著自己的喉嚨。攻擊夏若冰的是一個有著一頭長發齊膝的女人,她的一只手被一片完全成為了一塊由固態水構成的冰雪巨刃包裹,為了增強對敵的傷害,刀背上甚至凝結了小山峰形狀的鋸刃。
向她砍去的鐮刀被巨大的冰劍阻擋,鋒面和冰塊的交接處一片碎裂的雪白。
「沒有熱量的生物……看來是受了自然系‘親和’的影響。」雖然想象中冷血動物還能有這麼大的力量十分不可思議,世界上估計只有蛇才能與之比肩。但是異血行者本身就是當今科學無法解釋的。作為生物出s 的能力不在于以厚實的皮毛式脂肪抵御嚴寒,而在于她以接近零下的溫度與冰共舞。
「偷襲這種可悲的手段,本王真是想立刻把你撕成碎片。」夏若冰捂著肚子,盡量地讓自己吐氣均勻。
誰知,攻擊自己的人竟然撲通一下半跪在地上。
「純血的王,感謝您作為救世主之手降臨在這里。我們奉尊王的意願,由導師的指引前來接引您回到神聖的大地去。‘元素晶石’和‘極度深寒’在此迎接您的到來。」女人半跪到了熒光閃閃的地上,發梢結著冰結晶的鬢發扎成一束地盤在地上。
從後面跟上的米諾伊雖然一臉的不情願,但還是彎下了水晶一樣硬的膝蓋半跪在地上。
「咦?這是怎麼回事?」蒙德利安滿臉疑惑。
夏若冰雖然驚訝,然而代替她進行情緒思考的病毒還是說︰「把爸爸媽媽帶走的是你們,還想讓本王向你們低頭嗎?是有多不把我放在眼里呢?」
「如果你想見到他們,我們會滿足你的願望,我們從來沒有虧待他們,會給你們比在這里更優越得多的條件。只要你能幫助尊王完成他宏偉的計劃,即使您不想上戰場,也能給您一個安心生活的環境。」
「極度深寒」的冰劍像貝殼一樣死死夾住鐮刀不放。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冰雪氣息讓夏若冰感到身體越來越麻木,如果再拖延下去,也許她會被這樣俘虜,這是一個王族系莫大的恥辱。
「哼,看來我還差得有點遠……果然沒法和為戰斗而生的異血行者相比嗎……很可惜本王是不會屈服的,這種被一群人逼上絕境的情況不止一次了,斷手斷腳地等痊愈也不止一周兩周——何況現在還不能算絕境。「
「預備王,如果你不想和她們談了的話,我可以出手了哦。天火部隊已經打碎晶牆向標所在地前進了哦,支援組和進攻組走同一個方向唉,我現在好想去看看。」蒙德利安無時不刻地擺出一副戰斗的側身姿勢,手中的刀也處在一個可以即時格擋和攻擊恰到好處的角度。
「你說什麼!」半跪著的米諾伊突然起身,裙擺上的水晶撞出風鳴琴一樣悅耳的聲音。
「當然是一組二組正往同一個方向去咯?這不就說明目標AM-163和那黃毛小子黑毛小子還有那個機器人對峙上了吧——現在AM-163是不是可以叫做‘導師’呢?」
「我們……明明屏蔽了微波發sh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大概是被毀掉了吧,說起來往融樹王蟲體內藏機械這種損招,身為聯盟的軍人我應該很清楚的,你們在大西洋的懸空城上不知道這麼做多少回了。你以為那兩個小鬼不敢打王蟲見到它們就想跑嗎?他們恰恰敢!」
「哼,看來傳教士明旭已經失算了。」米諾伊抬起左手,往食指上吹著氣,「你就拖住我們好讓導師無法撤退吧。」
少女縴細的手臂有力地從上至下拍打在水泥馬路上,晶瑩剔透的晶石刺毯立刻緊隨而出,發出大地咆哮的岩石波濤聲。
「同一招還會中兩次嗎!」蒙德利安毫無懼s 地對前劃出高頻振動的彎月形十字沖擊波讓它在鋒利且快速前進的水晶石林中清出一條開闊的道路,迎著細小刀片般破碎飛濺的晶石碎片,踏在凹凸不平的崎嶇道路,盡可能地拉近自己與米諾伊的距離。
只擅長于遠攻的炮兵型異血行者完全沒有應對近攻的能力,不過對方似乎也是偏向遠程,卻在用遠程的生化力量與自己的抵消後拉近距離並和自己進行他不擅長的近身戰。刀法流暢卻不失狠勁,但始終是沒有生化力量輔助的方式,對她來說就跟一個人類劍士比拼一樣。
米諾伊的腦子里充滿了疑惑,盡量地抓住一個空隙滾向後方,將手心面向大地抽出一根受她影響而生長出來的水晶石柱。她從中剝取出了一根長長的晶石細劍與蒙德利安戰斗。
「為什麼不用你該有的方式來和我打,難道你是平均了能力只有個別屬x ng突出的自然系嗎?
刀與稜角分明的水晶細劍相撞,激蕩著金光閃閃的火花。
「很抱歉,什麼系都不是哦。」蒙德利安的眼鏡牢牢地扣在頭上,似乎不曾有落下的傾向,「是生化罪子,什麼也不是的‘銀之顧兔’。」
刀劍揮出帶著極高速度的刀風,和刀芒結合在一起切割「元素晶石」的皮膚。才有一個細小傷口愈合,又有新的輕傷出現。異血行者之間的戰斗如果不是極限的壓制x ng,雙方就只能不斷消耗雙方直到一方無法動彈。他們就像蟑螂一樣斷了半截身體都可以繼續掙扎到完全愈合。
不過這樣的身體與大腦失去聯系的傷口會使異血行者體內的病毒達到目的,成功奪走宿主的身體並把他變成被感染者中的「變異者」。成為高階感染者中的一員。
「‘銀之顧兔’?」米諾伊突然聯想到了什麼一樣,然而手中的細劍仍不失力度和準度,「和我一樣嗎?被那些混帳叫成‘生化罪子’這種低劣的稱號,你在帝國主義的土地上過得還真辛苦啊。」
「我不需要r 臭未干的小鬼來同情我,還是先同情一下容易被洗腦的你們被強行灌入了諾亞之印的世界觀吧、價值觀吧。」
「你這話也真有趣,你們不也被灌入了聯盟的三觀嗎?如果沒有尊王拯救我們的話,比成年人異形瘟疫者生存幾率低的我們,根被沒法活到CC級,你難道沒有目睹過,自己好不容易認識的同類死在自己曾經的同類手中嗎?規矩法令是弱者保護弱者之間的存在,它能約束弱者卻不能約束強者。你現在和你以前流浪的時候,是解開約束了,還是加固頸圈了?」
「好犀利的話!可以直接去上高中了,果然逆境才是最能鍛煉人的。不過你我不都是被項圈扣上的人嗎?沒有哪一種生物,是全世界的同胞都會團結在一起的。’
蒙德利安手中抓握著一束從刀尖上抽出的寸光,擺動著螺旋狀的曲線。「現在四條猛犬惡狼被扔到了一個四周只有汽車、垃圾和冰雪水晶的角斗場里,你猜哪兩條會代表他們所屬陣營的法令去約束別的惡狼猛犬?」
手臂揮動,寸光化作尖刺停歇在他身後廣大的天空中,以一種可以滾滾襲去甚至觸及到「極度深寒」的傾斜角對準目標。仿佛迫不及待地要sh 出去的光刺在空中不安分地抖動。
「你們也一定等不及了吧,‘桂梢蠍尾’。」
「開始……以大消耗的生化力量來進行白熱化的戰斗了嗎?」極度深寒仰望著被天火部隊的光火粉碎的星空,冰藍的瞳孔中映照出三十多根,由「銀之顧兔」骨質組織及光能生化力量組成的「桂梢蠍尾」,如同從月桂樹上彈sh 而下的飛針流星。
「很好,陪你們玩玩吧。」
和純血王族系、又是由世界上最強中近距離異血行者——「深藍君芒」所教導的徒弟決斗雖然吃力,但是她也完全沒有被佔上風的跡象。反而是自己的同伴被飛針流星打得不停後退。無法接觸地面釋放晶石的「元素晶石」將失去所有的戰斗力。
長如冰雪瀑布的長發優雅地飄起,用體內的能量產生了一個奇妙的壓力立場,從空氣中奪走取之不盡的氮氣在頭發尖迅速加壓為液態,以突破人類機械科技的方式向自己的嘴前集中,數百萬由她身體合成的水分子不斷地凝結著皚皚白雪,整個如孔雀開屏一樣的頭發化成了北風之神號角吹過的西伯利亞大地。
沒有血s 的冰骨,食指和中指並攏放在唇邊,瞄準著光之飛針吸入一大口空氣,挺起的胸部一下子釋放全部的極寒。
「呼——」肺里的所有空氣形成了一股狂烈的冰雪風暴,卷起的螺旋形冷空氣風暴中夾雜著飛快移動,像刀片一樣的小冰晶。噴sh 出去的液氮讓四周氣溫頓時驟降,遠遠望去她就像吐出了一條冰川形的雪狼之牙。這一片氣勢磅礡的「急凍風暴」甚至治療了她身上所有的傷口。
「快點趴下!」看著眼前撲面來的冰雪龍卷風,夏若冰強忍著刀片似的冰晶在身上肆意斬切帶來的阻力和極力想把自己吹飛的風暴,將鐮刀深深插入地下並趴體提醒蒙德利安。
一個接一個落下,並在地上刺出巨大裂口的飛針一接觸這篇急凍風暴便如同豆腐落地一般變得粉碎。此時在空中往地上扔一塊鐵板也會摔成細小的碎片。高挺的路燈被攔腰吹斷,沉重的汽車輪胎發出淒厲刺耳的摩擦聲向後退,金屬外殼上籠罩了一層出現放sh 狀裂紋的冰塊。整片區域都像被扔進了南極海洋一樣。連ice-crown的「冰暴炸彈」也不能造成如此巨大的零下破壞。
「呼……呼吸不了了!我的肺里現在全是涼颼颼的氮氣!」蒙德利安趴在地上,一手反握大馬革士刀插入地面,一手擋著面部。
「你該慶幸會用冰的不是那個矮子,否則我們趴下也沒有用了。」夏若冰無法徹底壓低的爪狀翅膀上,結滿了白花花的霜凍,像被吊上一輛汽車一樣沉無比。
吐干淨肺中所有的氣體後,「極度深寒」像是上半身失去的知覺一樣無力地垂下,僅剩下彎成「X」形的腿支撐著她不倒下,與此同時她的同伴「元素晶石」觸模地面,迅速地在她面前拉出一堵鐵樹形狀的水晶石柱保護她。
「咦?我還以為你們會馬上沖上來呢?看來已經不行了嗎?」米諾伊坐在高高的廣告牌上,高傲得意地翹起二郎腿。「看來我們要再來一下,讓你們與大地牢牢粘在一起才能放心離開呢。」
「想得美,本王發誓了一定要把信息從你們靈魂中抽出來,不然就用這鐮刀讓你們魂魄分離!」
如死神一般的感染者女王高高舉起紫晶質感的鐮刀,與展開到最大極度的爪狀刀翼一起被暈染著血液一樣的猩紅。與對面冰藍的光滑組成一種形態上的對持。噴sh 出體內大量的液氮後,「極度深寒」似乎不能再通過由能量維持體內產生壓力場的器官。已經沒有可以抑制「血焰」飽含巨大威力的化學能攻擊的低溫環境了。
夏若冰在地上魚躍而起,由上至下地用鐮刀像是要把地球從中剖成兩半一樣,在千瘡百孔的馬路上劃出一條豁口。雖然並不筆直,但是岩石和土壤彎彎曲曲的開口卻給人了一種地裂了的感覺。隨著鋒刃在土地里曲折行進,大地也隨之產生了能明晰可辨的響聲與腳下大地戰栗的震動。
「這……這是什麼?難道是和‘海之王•晶影帝蛟龍’一樣的對場地攻擊嗎?」對于不斷干擾自己重心的震動,「極度深寒」感受到了在自己心中不斷上升的恐懼。導師在戰前就告訴自己「預備王」不會打架,但她的生化力量必須得注意。
(不是對生物不是對機械,非遠程非近程。)
(而是對場地,範圍控制x ng距離。)
「我們真是觸動了不得了的逆鱗呢。在我們被這個不知道會出來什麼的攻擊破壞殆盡之前,想個辦法保持完整逃出去吧。」
裂縫中,宛如岩漿一般泉涌出鮮紅s 的液體,沒有一點粘稠度,純淨污垢的猩紅,因此飛濺的速度快如疾風。水晶柱在這一份份的「血焰」中,煆燒成紅s 、金s ,直至 和碳的黑s 。一片j ng心設置的場地傾刻間化為烏有。
「導師說過,關鍵時刻允許試用‘那些人’,那些不接受尊王的恩賜,還認為自己與常人一樣的人。看看代表了白s 聯盟的銀之顧兔,會開出怎樣的正義之花呢?」將一只手覆蓋了一層厚厚的水晶作盾牌,米諾伊拉著極度深寒不斷地躲避飛流而下的天火。
「沒有導師的王蟲信號,他們不會亂跑嗎?」
「這沒關系,只要他們出來就行了。」米諾伊對著座落在十字路口最後方的一塊三米的水晶注入了細微的微波。隨著一聲清脆的響動,水晶並不是爆炸而是一塊一塊地碎裂落下。顯露出內部抱作一團神情驚惶的人群。
全部是被感染成了異血行者的普通市民,他們就像被打開籠子的兔子一樣面s 鐵青。身上沾上了污漬的衣服已經有十多天沒有更換過了。雖然沒有被虐待折磨的跡象,但這些天對他們的打擊豈止當頭一棒。
本以為被放出來了可以拼命分頭逃走,但迎接他們的卻是從天而降的紅s 毒素物質。當它落在一人身上並立馬開始腐蝕一整條手臂後,十多人中炸開了鍋一般情緒激動,開始沒頭沒腦地亂跑狂奔。
「啊啊啊!救命啊!」
「等……等一下!」蒙德利安突然大吼一聲。
他們這是在把弱者當盾牌嗎?可惡,這群畜生啊!但是我——蒙德利安仿佛被無形鎖鏈扣住了全身不能向前。他好像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人心懷對聯盟至死不渝的忠誠要消滅一切敵人,一個人滿腔悲憤無法容忍這樣曾讓自己難過的行為。就像一個上了戰場的士兵還在考慮把敵軍打死了良心過不去,而對扣下扳機猶豫不決,甚至還阻止自己的隊友扣動扳機,僅僅只是因為對面的人像曾經的自己,以及和一個年幼的小孩許下被她質疑的「我會救他們」的口頭誓言。
「你干嘛?本王現在正要把他們砍個一干二淨,為什麼要制止我?難道你對聯盟的忠誠還有待考證嗎?」雖然蒙德利安制止了夏若冰配合黑綾捕捉敵人的殺戳,但並沒有制止她步步向前的砍殺。
光滑如鏡的刀刃一沾上新的血液,就順著刃的弧線流向握著長柄的手,隨後被細胞吸收轉換進化的因子和能量。被「急凍風暴」攻擊後的傷痕飛快地在愈合。
「怪物啊……誰來救我們……」被感染的市民不住地在自己的血光中哀嚎,但夏若冰根本不會就此罷休。只要她潛意識中會想要把父母的信息從諾亞之印口中抽出來,病毒就不會去幫她想「傷到無辜怎麼辦」。況且她的觀念中,這些人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住手啊!你們這些王不管大小都是這麼沒人x ng嗎?」蒙德利安竭力地想制止。
「人x ng?我們還是人嗎?再說了,為了自己的生存,那些所謂的‘人x ng’可是一而再地迫害我們啊。」夏若冰完全沒有回頭注視蒙德利安的想法,只是一個勁地追殺。
「喂,別跑啊?難道你們想跑去找你們的導師嗎?本王正好也想去那把所謂導師的頭收割下來呢。」
扭曲成尖利的笑聲盡管被病毒控制在不損王氣的範圍內,逃亡的人們還是感到了一種猶如被神宣判死刑了一樣產生的絕望。他們沒法向兩側逃跑,因為「血焰蓮花」這把可以由血來增加攻擊範圍的鐮刀會毫不客氣地把他們勾回來。即使躲在龜裂了的水晶柱後面,也會被突然砍碎水晶從頭頂掠過的刀刃嚇得繼續逃跑。
「跟上,四眼。如果你不想向聯盟邀功請賞的話,那就像個木樁一樣杵在那好了。本王的事情自己解決,你也不是‘他’,不會為了我做這些與自己利益無關的努力。本王現在要去找他!他一個人和那個黃毛小子在一起一定會吃導師的虧。至少幫‘他’,不是幫我。」
夏若冰心里在向他求助,但是本能地沒有放下架子。
「隨你的便好了,這些人不是我的目標。」蒙德利安超過夏若冰向前跑去。
「那我就殺掉離本王最近的這個人,你一定會停下來的。」
「喂!別鬧!住手!」
鐮刀伸到了逃跑者的前方,逃跑者轉過了流著驚恐淚水的臉。
蒙德利安橫過腳面緊急剎車,卻發現夏若冰的身體和自己一樣停止了奔跑。
「薇……薇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