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疑問啊,嘉奇哥。」杞柳坐在天台上粗糙的地面,緊張地看著對峙的雙方,如果真的打起來,還沒恢復的他和快要強制關機的林露曦加起來連那條體積龐大的狗都打不過。更不用說那個力氣大得夸張,可以單手對感染者使出投技的海納。
林嘉奇正在用他推理AM-163是海納的方式,來拖延時間直到天火部隊到達。杞柳明白此時必須協助他。
「他明明就是個守護系,為什麼有王族系和神獸系的能力呢?」
「這個我雖然不能保證正確的幾率,但能有9成以上的正確率。你還記得他在‘帝國大災變’前夕,當著帝國那麼多人的面吃掉了一個弱小的王族系異血行者嗎?那肯定不是媒體之間報道的‘挑釁行為’。而是為了復制王族系異血行者所具備的各項天生能力。」
「復制?」
「大概是這樣。因為每一個異血行者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生化力量,就算和別人一樣是某一系的,也不會出現重復。比如我能在體內轉化能量的五種形式,你能控制電子在身體上某一部位的集中。這些都是別人沒有的。那麼大概就有這麼一種復制被吞噬生物基因信息的能力了……」
「喂,你們給我閉嘴!」海納憤怒地在地上一跺,水泥傾刻之間就出現了一片放sh x ng延展開的裂紋,「別給我扣上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我從來不會去做那些殘忍的事,作為劍之王•炆武瀾門下的弟子,我的手已經很久沒沾過人血了!就算是自我防衛我都不會把別人打受傷啊。」
「虛偽的狡辯者!自從他們死之後我一個人活過來的這幾年,你們這副嘴臉我早就看膩了。你又拿不出什麼證據來證明不是你做的,在我看來,你也無非就是個諾亞之印安插在英雄庭院的臥底,就像自然之王一樣!六王之間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你們有什麼資格許諾變革這個世界?」
我曾經……我曾經那樣地相信你們,然而你們是這樣地不負責任。那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和杞柳一樣,和夏若冰一樣的人,該怎麼辦啊!—一想到自己以多方了解到關于六王的信息,以及自己面前又出現了如此一個殺死那麼多無辜平民的人。王之麾下協會高高佇立在雲端的形象似乎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你……你居然這麼說我們……」海納像是為了表達自己無話可說的感情,用纏著紗布的手套捂住了額頭。「王們為了建立異血行者世界的次序,付出了很多數不清的努力啊。為了加盟懸空城帕修斯的協會,差一點讓自己的祖國與歐盟打起仗來。為了償還債務,槍之王去做了獵衛,劍之王要在世界各地奔走平息一切災難。你覺得,他們還有哪些沒做好呢?」
「那你們諾亞之印怎麼沒想到幫他們一把呢?」林嘉奇鼻子冷哼一聲。
「喂,我說你這人……」海納似乎因為疲勞而甩了甩粗壯的手臂,那纏繞在手臂上的繃帶好像把什麼包裹貼了手臂上,白s 的布條依稀隆起瓦片形狀的物體——大概是負重。
「不明白就不要亂開口好嗎?關于六王你了解他們多少呢?拯救世界可不是有什麼信念就夠了的。為了繩鋸木斷犧牲了多少繩子和時間?既然你和師妹的關系要好我不說什麼,隨便你怎麼誣陷我好了。」
「但是!」海納用力地攥緊了牽頭,皮膚下的青筋如同結實游離的蛇一樣環繞在手上。同時,蒼青s 的雲霧之煙也開始從他的肌肉中滲出,「如果你還想侮辱王大人的話,我一定會扯掉你的四肢。」
海納拍了拍豎起白毛的芬里厄,示意給雙方一條退路。上一秒還凶神惡煞地將尖牙露出的巨犬,立即順從地趴在海納的腳邊,舌忝著褲子下不隔著一層負重的腿。
「行,即使我知道戰勝不了你,我也會拖到天火部隊到達的,你這個AM-163!」
不死獄魔向前邁出一步,抓起地上的一根鐵棍注入才掌握的生化力量——「熱能轉化」。
「等一下!」杞柳一個豹撲,抱住了拿上就要無無畏地飛奔起來的雙腳。」你現在去,不是會被馬上秒殺嗎?他可不是一般的異血行者,可是一個針對‘守護系’基本屬x ng將體能鍛煉到極限的啊!況且若冰姐看到你們這樣莫名其妙地打起來的話,一定會傷心的啊!」
「可……可是,他是AM-163啊。」林嘉奇看著面容清秀,竟流出楚楚可憐之感的杞柳。作為B級的他在力量上壓倒x ng地控制住了自己,空明澄澈的金s 眸子里滿是真誠。
「我相信你的分析,但是我也相信他不是AM-163。」
如此忠誠的對王,不可能是偽裝,更不可能是虛假。杞柳堅信。「再給我們和他多一點的時間好嗎?完全確認了他是凶手再告訴大家不好嗎?對付諾亞之印,我們必須有更加豐富的經驗,這僅僅只是他們對抗世界的第二月內。」
如果……他非常要打,我現在就獻上生命。但我也不希望他白白死去。杞柳環抱著林嘉奇的腳,閉上眼楮竭力地阻止代表了他對林嘉奇的安慰的擔心,以及害怕的淚水。
「趴下!」
和林露曦發出聲音的同時,杞柳感到自己被反身撲倒。隨後「 」地一聲插在他臉旁邊的地面里的骨刺映入眼簾。帶著粘稠的腐蝕x ng強酸,骨刺和蒼穹中盤旋傳來的嘶鳴證明了王蟲已經孵化了血襲飛龍。
林嘉奇為了保護自己向後撲去,即使扭到了脖子。而海納為了保護他們也撲了過來,為了保護主人的銀毛犬同時挺身而出,兩人一犬一組成了一架堅固的橋梁。
「好重啊!芬里厄!」
「喂喂!你身上綁了多重的東西啊!我現在血液已經無法正常循環了!」
「不……不好意思,總之我現在先把你們帶走——芬里厄,拜托了!」
「我明白汪。」
壓在眾人最上面的白毛犬迅速地轉身,再次顯露出犬科動物猶如一把狂傲不羈的刀一樣的凶惡嘴臉。壓低的尾巴和露出凶牙的樣子毫無變化地與天空中飛翔著的血襲飛龍對峙。和人類不同的是,它並不去主動攻擊對方,而是伺機尋找敵方的漏洞,漫長的馴化並沒有讓它丟掉土狼的能力,成為異血行者之後反而喚醒了那遠古時期沸騰的血液。
從樓道進入天台的門被瘋狂的感染者們撕裂,仿佛為了體現它們蠻干的形象而沒有撞開門。被尖銳鋒利的趾爪撕扯的失去了鐵門本該有的形狀,像一團揉成一團的紙一樣被紅s 巨人拋向遠方。
「喂!抓好了哦!」海納伸出他健碩有力的臂膀,把林嘉奇和杞柳抱在自己的兩肋。隨後又把目光移向一邊的林露曦,「喂,你到我背上來。」
「你能行嗎?我們兩人加起來,二百多斤近三百斤應該有了吧?還有那機器人,全部一起估計要把你壓垮的……」杞柳有些擔憂地說。
「沒事的,我平時——」面對一片猩紅的感染者,海納從容地使出強有力地踢腿,從他肌肉中流出的蒼青s 煙霧如同燧發槍的火藥,被他迎頭痛擊的感染者像是被炮彈擊中了一樣發出震動四周的沖擊,接著失去所有的力量向後飛去。由攻擊的一方轉變成了海納的武器,受到被踢出去的跳蟲的撞擊後,即使是力量出眾的紅s 巨人也會因撞擊而後退。
「 啊!你們都快一點,它們涌出得越來越多了,我招架不過來。相信我扛得動你們就行了!」由于過于緊張,海納的語速甚至比听力測試的還要快。
在芬里厄用鐵棒一樣堅硬有力的尾巴掃過感染者跳蟲的掩護下,海納背著背上兩個比普通人類重上許多還有一個體內由各式合金制成的機器人,額頭上開始流下在燥熱的夏夜中包含了勞累和炎熱的汗水。
「做好準備!我們要跳了!」海納飛奔向天台,蠻橫地踢開防護鐵絲網後對著身上的三人吃定心丸似的說。
「喂喂!等一等,你該不是要從這里跳下去吧?媽呀這里是十五樓啊,你不要命了我還要啊!」就因為一路上一邊踢開感染者的奔跑,林嘉奇已經感覺到自己胃里一身翻雲覆雨,顛簸甚至讓自己覺得頭蓋骨下的腦髓都要被抖散了。
但是海納話才說了一半,就從天台的邊緣一個大跨步跳了出去。林嘉奇和杞柳可以明顯感覺到的狂風正從自己的下方往上灌進衣服,跳下去的樓房的窗戶一個接一個地向上抬升,讓人聯想到正在疾馳的列車,這不過這一輛是往上開的。
「哇啊啊啊,要死人了!」在肺里面橫沖直闖的空氣帶來讓人想咳嗽的不快,但是這樣快速下降的同時,林嘉奇也沒有辦法咳嗽。
自己的主人已經跳了下去,芬里厄會意地從與血襲飛龍的戰斗中月兌身,將四肢同時用力地在水泥邊緣上猛力一蹬,像是不停歇地往前逐r 的夸父一樣在樓房的牆上用力地奔跑。即使知道自己會在主人落地前接住他,芬里厄還是在不停地加速。
白s 的毛已經感覺到他們的存在時,芬里厄在牆上一蹬離開高樓,在一種向上躍動的姿勢下接住了海納以及他背上的三個人。
畢竟是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砸在自己背上的力量還是讓它受到了不小的傷害。不過它並沒有就此停止,而是在它威武的身影出現在皎月邊遮擋住清冷的光華一瞬間,如同火箭一般加速飛向一個廣告牌。去除了大部分下落力量的時候,兩只把廣告牌當做一個緩沖的支點把它踩下。隨著鋼筋斷裂的聲音連同變形了的廣告牌一起落向地面。
四只有力的犬足在地面揚起騰雲駕霧般的風沙,它得意地把頭彎向後方向主人請賞。
杞柳和林嘉奇如釋重負般地癱軟在長毛的草坪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讓眩暈的腦袋慢慢回過神來。
「太棒了!這次做得很好啊,芬里厄。」海納撫模著因為體型變大而變得有些粗又硬的白s 犬毛,「現在找一個可以讓我們好好安靜下來休息的地方吧。」
「他與你交流,還能幫我們找地方嗎?」從強烈的震動中回過神來的林嘉奇喘了一大口氣後說。
「那是當然了。異形瘟疫的病毒似乎能進化一切生物到一個和人類差不多的智慧點,估計和它們的智力也差不多。在治愈神殿醫院的時候你不也見過它的智慧了嗎,和人類交談是完全沒有障礙的,可惜它只懂英語。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讓他保持人形地去把全球所有語言都學會。」
「你這不是在虐待動物吧……」
「人形的他可是很受歡迎的哦,上到四十歲大媽,下到十八歲的少女——誒,就和她差不多啦。」海納指向杞柳。
「為什麼你要用‘she’啊!」杞柳豎了個中指。
「不過,人形啊,或者其他動物的形態,它還是改不了作為狗的蹲坐,幾乎不會站起來……」
海納似乎全然忘記了之前被林嘉奇懷疑的惱怒,而是和杞柳很開地聊了起來。林嘉奇開始覺得自己的分析是不是有錯了。但是他絞盡腦汁和費勁千辛萬苦尋找的線索,難道到頭來只是一場空嗎?那種奇跡般的巧合,真的僅僅只是巧合就算只有百分之零點零一?
不管自己再怎麼努力地去想,林嘉奇都會覺得海納就是諾亞之印小隊的領頭,他會出現在襲擊時段的現場任意一處,簡直就是在逼著人去把「凶手」的指針指向他。然而林嘉奇卻不敢確信,他害怕自己出現錯誤,縱使自己能稍微利用一下的腦子也無法保證是百分百的智囊。如果真的出現了錯誤的推斷,那麼他覺得自己以後也許誰都不能幫助了。
那麼確信,結果居然是錯誤的?他又不能像專業人士一樣說幾句「人難免會出錯」就一了了之。
背後是追逐著他們的血襲飛龍群和小巧靈活的感染者跳蟲。在天空中劃破炎熱的空氣將尖銳的叫聲叫出。芬里厄盡量地跑出讓它們措手不及的軌跡,充分利用著自己靈活的骨骼,時不時地就在一個拐角踏出漫天的灰塵急轉。像一個正在奔跑著的流星。
林嘉奇趴在芬里厄的毛發里,雙手緊緊的攥著粗硬的犬毛。如同失去安全感的小孩一樣在大人的懷抱中瑟瑟發抖。
自己,好像說了什麼很過分的話。
但是,只是想證明自己能夠幫助夏若冰的能力。他沒有高階的進化等級,沒有逆天的戰斗技巧,也沒有像海納這樣光是近戰就能橫掃千軍的力量。他有的只是在社會獨自生存中,被污染一樣地學會狡猾和反狡猾能力。當自己賴以生存的能力出現問題後,大自然就會把他抹殺掉。
這里面,到底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啊!——如果不是因為怕掉下去,林嘉奇現在估計會放開手中的犬毛轉而去拔自己的頭發。
導師不是他……還會是誰啊!!!
大約經過了長達十分鐘在車水馬龍中的月兌逃,杞柳和芬里厄擁有神獸系獨特的環境感知能力讓他們發現,追兵已經很少了。剩下還死死不放的跳蟲一個人就足夠對付了。
「到那個超市停下來吧,也許能找到電源給這位小姐充電——你們也好休息休息,順便吃一點旅行登山用的壓縮食物。」
海納簡單的吩咐過後,從芬里厄的背上跳了下來,開始四處走動地確認是否安全。
街區一片空曠。因為紅綠燈而停下來的汽車排成了一條鋼鐵長蛇,超市還在購物的購物車因為人們的離去而停在那里,地上的餐巾紙、包裝袋隨著風的吹拂而在死寂的空間里,如同樹林的樹葉一樣颯颯作響。
時間就像停止了一般,一切都終止在了一個點上。人類被不知名的力量從這個空間里被抽走,不留下一點痕跡。
「看來想要把他們全部消滅,成功率已經跌到了百分之四十了呢。」做了短暫休眠的林露曦重新啟動了部分功能後說。她身上的制服即使是由特殊材料制成的,在經過那樣一連串的打擊後還是顯得破破爛爛,而她也沒有體現人類的廉恥觀去掩蓋露出來的皮膚。
「啊?四十?怎麼會這樣啊?」杞柳在超市的服裝專櫃尋找的衣物,從人變成豹崩碎衣服之後又變回人類形態,已經讓他無奈了許久。一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像恍然發現一樣趕緊避開了兩個人。
「之前天火部隊並不知道目標攜帶了王蟲的繭,僅僅只是害怕大面積破壞城區而用了單體殺傷x ng武器,而且部隊走的比較分散。現在出現了感染者之後,用于對付異血行者的單體殺傷武器自然不能對付感染者。系統推測,在三十分鐘後,繼續搜索任務的三組將會被感染者團滅。」林露曦仿佛是不屬于天火部隊的一個局外人一樣輕描淡寫地說。
「現在感染者的數量還在增加,系統推斷它們正在居民的家中或是販賣食物的店搜尋食物。並且正在企圖感染一座樓房作為感染者的孵化場。」
「超,超市?這個地方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的病毒探測器沒有找到除你們三人和一條狗之外的任何被感染者。」
「用病毒探測器會不會很費電?你趕緊找一個電源先充一會兒吧?」林嘉奇說。
「這里的電壓這麼小,怎麼可能讓我充滿。」林露曦緩慢地抱著大腿蹲坐在地上,為了節省用電而繼續開始她的休眠。
「這可麻煩了,要是感染者慢慢多起來怎麼辦。外面的天火部隊應該已經知道里面的情況,但是他們會不會為了防止病毒傳播出來而暫時開關粉碎立場向內部增援,或者是把我們帶出去呢?」杞柳從更衣室的布簾里探出一個腦袋說。
「唉……誰知道呢,」林嘉奇環顧四周,在一面落地窗戶那看到了只隔了一小條馬路的銀行,「我先到那邊去看看吧,銀行里面應該會備有什麼發電機的。」
「那,你小心點哦。」
「沒事的。對了,你再找一件女裝吧,她那個樣子看起來說不出的奇怪啊……」
林嘉奇懷著「盡量再為他們努力一下」的心情,打開了超市側面的一扇可以通向後巷的車庫門。在極度安靜的環境下,這些彎彎曲曲的鐵板發出了震耳y 聾的噪音,讓林嘉奇覺得似乎要把感染者引來一樣慢慢地抬升。可是他每抬升一下,鐵門都會發出異常嘈雜的聲音嚇得他馬上住手,過了一會兒準備再降低力度抬門時還是發出了響聲。
索x ng從鐵門與地面之間狹小的縫隙爬出去算了。
外面一片漆黑,處在後巷的位置讓本來就黑漆漆一片的小路變得仿佛蒙上人眼楮了一樣的黑暗。林嘉奇感覺自己就像走在放學後無人的學校禮堂,每一步腳步都發出了像是放大了一樣的回聲。
為了謹慎起見,林嘉奇慢慢地壓低了身體,把拳頭握緊照葫蘆畫瓢一樣地做出動作電影里男主角的動作。
「對了用熱能加熱個東西的話,能不能讓一它發出一點至少讓我能辨別方向的光亮呢?或者,我該嘗試著開啟病毒之眼?」
在關鍵的時刻,體內的病毒就像沉睡了似的不再听自己的心聲。或許它听到了,但是就是故意地不回答。
突然,林嘉奇感到自己似乎听見了什麼聲音——那像是一個衰老的病人一樣,在與病魔最後掙扎時所發出的艱難喘氣聲。並且伴隨著一瘸一拐的腳步,扶著牆往這邊走來。在牆壁上摩擦的衣服聲體現著主人艱難的步伐。
「有什麼人在那里嗎?」林嘉奇對著一片漆黑的小巷深處喊著。返回來的仍然是自己的回聲,和垃圾在地面上吹動所發出的聲音。
腳步聲停下了一瞬,隨後開始了越來越快的邁動。從聲音上能辨別出的布鞋鞋底發出它獨有的聲音。
林嘉奇還沒有做好一拳打出去的打算,自己的雙臂就被一個人抓住。從感覺上判斷是一個渾厚的男人手,但是卻像女人一樣提不起力量。如同一張慘白的面巾紙。林嘉奇覺得自己似乎大意了,在自己開動鐵門的時候這個人沒讓自己听到地已經走了一段距離,在很短的路程里突然沖出來抓住了他。
原本想用力甩動肘子把對方推開時,對面傳來了一個伴隨著辛苦的喘息的聲音︰「你……你們是j ng察吧……快……救救我們……我們看到了好多……怪,怪物……」
「叔叔你慢點說。為什麼你們沒有听從天火部隊的安排離開呢?」林嘉奇奇怪,為什麼疏散了一個街區所有的人還是會有遺漏呢。而且異形瘟疫的消息似乎就要像傳染源一樣在這個人身上傳播出去。一瞬間他甚至想聯系王騰臨看看怎麼處理了。
「我……我沒有走是因為……她還沒有回來那……失蹤好多天了,她的家人也……等著她回去,我剛剛出去想找……一點可以當做武器的棒子……小兄弟,你快去救救他們……他們在那個超市的二樓雜物間……」
听到還有活人這點,林嘉奇的神經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對于這個男人慢慢悠悠氣喘吁吁的說話,他恨不得直接像南宮秋月一樣讀取他的心靈。
「慢點說,總之是超市里吧,我現在把你帶過去。」
「你一定要听我說完啊……那個女人,故意躲著我和她的家人好多天了……我一定要把她找到啊……」
「怎麼會有這種人?真是太可惡了。自己的家人明明在這里等她,她卻玩失蹤?」
「小兄弟,你不要著急……她一定會回來的……她的家人……都是這樣被她養過來的……她不會拋棄他們……哎喲……」
這,為什麼有一種熟悉感?我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听到的呢?林嘉奇感到自己心中的一個繩子似乎被揪了起來,但就是拉不出藏在下面的真實。
「哎喲……我流了好多鼻血啊,救救我啊……手好癢……」
傳來了指甲撓動皮膚的聲音,卻沒有顯出人類皮膚光滑的特x ng,反而像砂紙一樣發出令人不快的聲音。
「哎,想不起來就算了。——總之,我現在趕緊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