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鳳的爹媽不在青峰山嗎?」
「哦,他們在閩城安溪莊,前年來看我之後,這妮子賴著不肯走,就留了下來,盡給我添亂。」
「哈哈,是挺搗蛋的,剛才還把信章哥那豬頭鳥頭上的毛拔光了,說拔光了才好看。」
「那不真成了豬頭了麼,哈。」陳玄明繼續說道,「听說陳蒙撿到了一只炎熊崽子,這炎熊從來只生活在黑木森林的深處,連我都沒看見過幾回,更別說炎熊崽了。」
「是啊,陳蒙師兄現在正忙著找n i媽。」一老一少有說有笑的說著話,為大戰後的義門添上些許愜意啊。
「爺爺,你又在說我壞話。」清鳳端著茶壺過來了。
「沒呢,沒說你。」陳玄明敷衍道。
「就有,我都听到了,當我三歲小孩麼?」陳玄明無言以對,因為她確實不是三歲小孩。
古莊一回到廂房,唐熊一坐下,欣喜的說道︰「看來陳家這次元氣大傷,陳玄明都傷成這樣,其他人肯定好不到哪去,不如我們……」唐熊朝胸口比劃了一下,恨恨的道。
「不如干嘛?」古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唐熊意識到自己失言,古莊不動聲s 讓他心里一顫,唯唯諾諾的回答︰「不如我們幫他們守住這里。」古莊依舊不動聲s 的喝茶,讓唐熊放開了些膽子︰「王爺你看,義門大戰,肯定會傳遍江湖,青峰山可是塊寶地啊,到時候肯定會引起s o亂的,聖上不是一直對義門霸佔青峰山多年而不滿嗎?眼下正是良機啊。」古莊听完維維點頭︰「唐二愣子,原來你不愣啊,講的頭頭是道啊。」
「那是……那是王爺教導有方啊。」唐熊的熊臉喜笑顏開,馬屁似乎拍的天衣無縫。
「你就沒想過,萬一陳伯黨回來了呢?萬一他大怒之下闖入皇宮呢?誰去攔著他?你去還是我去?」對于唐熊的馬屁,古莊嗤之以鼻,厲聲道︰「且不說陳伯黨還能不能回來,你難道就沒發現義門上一輩的長老一個都沒出現嗎?你真的以為義門這就動了筋骨,元氣大傷?再退一步,即使這些長老都死了,義門遍布全國的分莊要造反,你去鎮壓?」唐熊被嚇得站起身來,本以為古莊是存心護著義門,听他這麼一說,才認識自己的話有多荒唐,要真是乘火打劫拿下義門,恐怕整個禁衛軍都不夠賠的,古莊又喝了一口茶,茶杯見底,唐熊趕緊給滿上,陪上笑臉︰「王爺別生氣,我這不是隨便說說嘛,說說的。」
「你唐二愣子膽子是肥,也沒肥到那個程度,給你一句忠告,你要牢記。」
「王爺請講。」
「別老跟我弟弟那幫人攪在一起,皇宮的水太深,別讓人賣了還轉不過彎來。」
「屬下謹記。」唐熊捏了一把汗,恭敬的行了一禮。
「坐吧,說說陳奇的情況。」古莊話鋒一轉,唐熊只是心直口快,古莊不想他這位得力助手難堪,遞給他一個茶杯,兩人喝起茶來。
「他左臂被砍下,胸口有劍傷,是從後面刺的,骨頭盡碎,我懷疑……」
「你懷疑是陳家人做的?」古莊一愣,「骨頭盡碎,這門功夫倒像是旺公劍訣的碎掌,可那是第六層,修成的人屈指可數,陳家所有長老不是參加戰斗就是在長老峰閉關,陳伯黨?不可能,他消失了那麼久不會一出現就殺了他很看重的人,赤土莊那批人都隱退十幾年了,其他分莊的沒幾人見過陳奇,再說陳奇一向忠厚穩重,在義門和禁衛軍都很得人心,誰能讓他完全不設防呢?」
「我猜到一人……」經古莊這麼一番分析,唐熊的熊腦子開竅了,殊不知是古莊特意在引導他。
「誰呢?」
「陳塵。」
「虧你想的出,且不說他是死是活,他消失了二十多年,為什麼一出現就要殺他的大師兄呢?」
「可能是之前結怨了吧,听說那家伙的x ng子非常火爆,不是有說水谷國太子就是被他分尸了麼?」
「沒有可能,不管是誰,殺了我禁衛軍的人,我就要他償命。」古莊說話鏗鏘有力,面s 凝重,一會又用茶杯撥了撥茶水,若無其事的呷一小口,唐熊心里佩服的五體投地,能把情緒控制到這份上,這才是統領該有的氣度,古莊接著說︰「你要加緊修煉,陳奇已經死了,禁衛軍剩下三個隊長當中,我最看重你,謝文青有點腦子,卻不夠果斷,書生氣太重,我弟弟心氣太盛,城府太深,難承大位,你還算忠誠,可是行事太過草率,x ng子太急,這點你要向陳奇學習。」
「我承認,我沒有他那麼穩重,可修為不比他低。」唐熊冒出這麼一句,斜著眼偷看古莊的反應,又覺得氣氛不對,不甘的說︰「也許比他差一點點。」古莊不說話也不喝茶,唐熊覺得這話還是有點大,又補充說︰「如果他不用旺公劍訣的話。」唐熊汗,對于他的窘態,古莊似乎沒在意,「你可別忘了,他陳家就是靠旺公劍訣立足天下。」
「是,昨天就領略到了。」唐熊的熊腦子犯了,把自己的丑事往外捅,
「哦,你和陳家人打架了?」
「沒有呢,只是切磋,哈。」唐熊趕忙話鋒一轉︰「話說昨天那個雷一挺不錯的,能接我三分力。」
「你砍他了?」古莊大驚。
「沒有呢,試探了一下,要不怎麼才用三分力呢。」唐熊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在撒謊,昨天也只是想嚇兩個女圭女圭。
「他當然打不過你,他才二十歲。」
「那人真氣好奇怪,在黑暗中竟是紫s 的,他是什麼屬x ng?」
「雷系。」古莊回答,下意識的看了看手掌,當r 拍在雷一肩膀上的感覺依然記憶猶新。
「雷系?雷晶的兒子,怪不得那個矮小子敢冒犯我,原來有雷晶的兒子做盾牌。」
「矮小子,你是說陳弓?你砍他了?」古莊又是一驚,唐熊那腦子干這事,一點都不奇怪。
「沒有,被雷一擋了,他老子死沒死我可不知道,不過反正我是惹不起的。」唐熊雙手一攤,無辜的說。
「別等雷晶來了,你要是傷了陳弓,你就趕緊逃命,他老子連我都惹不起。」
「啊,他老子是誰?再說您老不帶這樣的,得護著我點吧?」大大咧咧的唐熊似乎意識到自己差點捅了個大簍子,被一本正經的古莊嚇得慌張起來。
「我護個屁,那個赤土莊黃老邪要發起瘋來,我有多遠躲多遠。」
「我滴個乖乖,敢情踫上倆牛二代,幸虧我還沒來得及,還想下午去……」唐熊話到嘴邊,趕緊住口,大汗。
「你還想干嘛?」古莊雙眼發亮,盯的唐熊心里直發毛。
「沒呢,就是想和他們賽跑,昨天背著三個死人跑不快。」
「你昨天那麼久才出來,原來是被那兩個女圭女圭甩掉了,」古莊哈哈大笑,唐熊窘態盡收眼底,,「二愣子,你就是個熊腦子,虧得你那兩個副手能跟你那麼久,臉皮也修的夠厚了。」古莊笑猶不盡,笑倒了半杯茶水,唐熊又是大汗,
「你去集結人馬,我們就下山。」
「屬下遵命。」唐熊退出房來,終于松了一口氣,這古老爺子真難伺候,出門的時候卻發現門外一人經過,瞪了他一眼後轉身走了。
陳信章之前沒有仔細看過陳奇的尸體,便來偷听兩人的談話,听完後皺著眉頭怎麼也想不明白?碎掌?能讓陳奇背身而對的人?按照他們的分析是陳家有內ji n?回想著剛才唐熊和古莊的談話,半響過後,他猛然大驚,身上冷汗直流,若真是他,那麼長老們豈不是……他越想越害怕,飛快的朝著長老院奔去,祈禱著時間還來得及。
長老院里,所有的傷員匯聚在一起進行統一治療,陳玄明作為大長老,他撐著一口氣安撫著眾人,好在陳弓著力給他一人治療,情況比其他長老好上許多,榮導師因為有諸多的庇護,在戰斗中並未受傷,他此刻正幫著陳雎處理傷口,金導師與火導師目光呆滯的坐在一旁,健談的他們此刻沉默不語,仿佛在為重傷身亡的土導師默哀,煉堂的幾位分隊長只剩下一位,卻也是重傷不醒,陳劍劍j ng力嚴重透支,煉化了一顆大還丹後臉s 好了許多,院長陳叔明看著昏迷的陳蘭心痛不已,本來躺在這里的是自己,雷一站在房間的角落里發呆,古莊的話再一次勾起了他對父親的思念,陳蒙帶著炎熊出去找n i,清鳳幫著陳弓泡好了一大壺茶葉後分給每一個受傷的人,除了豬頭鳥偶爾叫上幾句外,整個房間沉寂在悲痛的死靜之中,直到陳信章破門而入,由于他沖的太快,撞開門後直接被門檻絆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他罵罵咧咧的站起來,拍掉灰塵,一甩頭發,秀氣的臉上印著一個通紅的圓圈,那是門環的印子,臭美而搞笑的模樣逗的不少人發笑,不愧為氣氛終結者。
陳信章站到了中間,說出了一句讓氣氛再次凝結的話︰「我們當中有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