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進很惱火,很多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很多事情都不由他控制。
首先是昆侖山的那個高人,沒想到是個妖怪,被米脂侯呂奉先收了;其次是老爺從殷庭里紅鳴館里請過來的紅眸子一品舞娘,在那場亂子中不見了;最後是那個祝青海,三番兩次地請,許諾了一大堆的好處,就是不肯見老爺。
見見老爺而已,有那麼困難麼,徐進差點就想踹開房門闖進去了。
只是,他還是徐進,徐府的大管家,不可能,也永遠不會做這種事,所以,他只是在祝青海的門前躬了躬身子。
「那請供奉保重身體,徐進先退下了。」
「好,不送。」
好個屁,臭死了,那祝青海身上一股子的尸臭味,就和那個該死的呂奉先和他的侍衛一樣,臭,臭不可聞!這些人都該死!簡直就是有辱斯文!徐進臉上帶著笑,心中卻早已將這些臭不可聞的人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老爺,祝供奉不肯來,說什麼也不肯來啊,小的好話說盡了,差點就沒闖進去給他老人家跪下了。」
闖進去給他老人家跪下和踹開門闖進去完全是兩種概念,只是,對于熟練的人來說,概念是可以輕易轉換的,只看,哪一種比較有利,僅此而已。
「那就算了那就算了,他這人是比較怪,其他供奉回來沒有。」徐奇正無奈道。
「還沒有,應該還在山上向收紅貨。」徐進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唉,還是祝青海厲害得多。可惜這家伙就是太怪了。今天听說,龍虎山那個女道士把藥材收購的價格提高到以金子來算了?」徐奇正頓了頓,又嘆了口氣,「龍虎山那娘們也挺標致的,可惜,是張天師的嫡傳弟子,不然,和龍虎山的人交涉一下,普通弟子,三百兩黃金應該可以拿下。」
說到女人,徐進也來j ng神了,「是啊,老爺,真是可惜了,那麼標致的一個小娘們,雖然打扮得像三十歲的老娘們,可我一眼就看出她最多不過二十歲,還鮮女敕得很啊。」
「算了算了,龍虎山面子大,這種嫡傳弟子就算了,錢能買過來還好,買不過來就算了,不要把事情鬧大了,鬧大了,朝堂上面子再大也不好解決。殷庭紅鳴館里過來的一品波斯舞娘再找找吧,怎麼說也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可惜了我還沒揭下她的面紗,沒見過她的樣子就被那些不懂欣賞的野武士弄了。如果真的找不到,準備一萬兩黃金吧,殷庭紅鳴館的背後是太子殿下,我們給一萬兩黃金也是應該的。唉,我原本打算只是讓這舞娘來助興而已,到時候再加上五千兩黃金把她送回去。」徐奇正說到那紅眸子波斯舞娘就有些寥落的模樣。
「老爺,為什麼不要了那舞娘呢,這可是一品的波斯舞娘啊,大公子在殷庭花了好多心力才弄過來的極品美人啊。」徐進流著哈喇子道。
徐奇正笑了,「徐進,知道為什麼我是老爺,你是管家麼。」
「小的永遠是徐家的一條忠犬啊,老爺也永遠是徐家的大老爺啊,這是天生的啊。」
徐奇正大笑,「說得好,不過,除了天生,還有天後阿,你這人啊,好s 就只想著把女人弄上床,你知道什麼叫做放長線釣大魚麼,你知道什麼叫做奇貨可居麼,你看殷庭紅鳴館有多少一品舞娘,就三個,來自波斯的有幾個?就一個!這樣的舞娘出外,沒有太子殿下的許可,能出去賣藝麼!太子殿下不是男人麼,肯定是!他會不喜歡女人麼!肯定喜歡!那為什麼要答應我兒,因為他要籠絡我兒,籠絡我兒背後的賈相爺,他要做個姿態給大家看,千金買馬骨的姿態!所以他才答應!
不踫那個舞娘,好吃好喝好款待,送回去的時候再加上六千兩黃金,一千兩給舞娘,四千兩給紅鳴館,對太子而言是什麼意思?你好好想想。」
「哦!老爺就是老爺,老爺就是高明,太子肯定很高興,覺得我徐家謙恭守禮,而且這也是對太子的一種示好,再加上那舞娘在太子耳邊吹的床頭風,那麼大公子在朝中的路就更順了。」
徐奇正搖搖頭,「徐進,你還是太膚淺了,太膚淺了,這不行啊,這不行啊,你說的有一些道理,可不全對,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吧,不過,既然你說龍虎山的女道士把藥材的收購價格提到了以金子來算,你說說看,我們把手里的藥材都拋出去,能換回多少金子?」
徐近掰著手指算了一下,「大概,五百兩吧。」
「那,她會都買麼?」
「不會吧,這些藥,量夠就能治了啊,估計,她真要買,也就是買三五十兩黃金吧。」
「燒一半,我們手里的藥燒一半,然後把這一半的殘渣倒在大街上,明天如果她價格沒有翻倍,就再燒一半,一半接一半,燒到沒有為止。」
「老爺果然高明,嚇嚇這小娘們,明天估計就會乖乖地把手里的錢吐出來了,不過老爺,要是這藥真的都燒完了,怎麼辦。」
「反正這藥是自己送上門的,有錢賺,事情又不是我們鬧的,怕什麼,死了人也不關我的事。這飛來橫財賺不到就算了,賺到了就當運氣,賺到就要大賺懂麼,不然對不起橫財這兩個詞。」
「老爺闊達!老爺高明!」
「快去吧。」
「是老爺!」
是誰把收購來的藥物送給徐家,為什麼不直接燒掉,要送給徐家去賺芩劫令的錢?
兩人重傷,派出去買藥的兩名弟子失蹤,就為了錢?
錢,有時候確實能通神,可,芩劫令手中有多少錢,值得這些人去冒險,而且,冒險賺來的錢還要送給徐家?
這根本說不通!
但不管怎麼說,還是先把藥材給搶回來,救活了那兩個重傷的人再說。
暗處偷听的二人繼續跟著徐近,來到了徐家一間當鋪面前,當鋪在河邊,有一塊很大的平地做曬場,而現在,龍虎山道士朝思暮想的藥材就放在曬場上,整整一大車,彌漫著濃重味道的藥材。
「臭死了,臭死了,」徐近掩著鼻子,「這些藥的味道怎麼那麼濃!」
「大管家,沒有很濃吧,我把藥放在曬場好多天了,味道應該淡很多了。」
「我,我受不了了,味道太大了,我先走了,你們卸一半,燒了就是,注意,挪遠些燒,不要燒到其他貨物。」
「好的,好的,小的馬上去辦,大管家您請放心。」
寒鴉軍女將轉頭看著呂奉先,打了個手勢,要上麼。
呂奉先臉上的表情很豐富,很古怪,一時雙眉緊鎖,一時咬著下唇,糾結好一會,才搖了搖頭,做了個收兵的手勢。
本來寒鴉軍女將的手已經握在了長刀的刀柄上,呂奉先這麼一道命令,她也只能扁扁嘴,跟著呂奉先回去了。
米脂的某間客棧中,有一間鋪滿了棉花的房間,地面、四壁、天花都鋪滿了棉花。房中還關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嘴巴被結結實實得封住了,不僅是從外面,里面也是,他們口中還塞了兩個大布球,讓他們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而且,他們被綁得也很有意思,是用四根繩子固定懸吊在空中,兩條繩子分別綁住雙腳,另外兩根分別綁住雙手。
他們就是龍虎山失蹤的兩個弟子劫明、劫玉。
一柄雪亮的單刀貼著他們的臉。
「真想一刀一刀剮了這兩個龍虎山的小子啊,讓我們損失了那麼多人手。」說話的是莫輕言,飛蛾廷的總管。
「那是當然,芩劫令派出去的,當然是做事又可靠,修為又好,又信得過的人,怎麼可能容易對付,而且,我估計這兩小子是張道陵那小老頭派出來輔助芩劫令的,這兩小子聯手起來至少有宗師入門的境界,要不是有你在,要不是你帶了瀾滄江弓手,帶了寒鴉軍的破魔箭,光憑常規軍,活抓他們還是比較難的。
唉,都怪我們大涼的巫師方士陣亡得太多了,都是那該死的寒鴉軍。
不過,話說回來,那些沒用的鐵腰子矛手死光就死光,沒太大關系,死光了,更容易有利于掩護我們。」拓跋洪霞笑著說道。
他沒理由不笑,他這次收獲的東西比他原來的計劃多了許多許多,多到他在夢中都會發笑。
「可惜了這兩是孿生兄弟,要是姐妹多好,這樣您就可以一箭雙雕,嘗嘗龍虎山女道士的滋味了。」
就像所有沒有女人的場合一樣,男人總會不自覺地談起女人,莫輕言也不例外。
「姐妹?那麼優秀,那麼年輕,x ng格那麼好,還要長得相當不錯。太年輕了,要是身邊信得過的是女人,恐怕,一開始,還能有友誼,要是時間長了,身邊的女人對她,是嫉妒,是恨,要來得多些吧。
女人,是很奇怪的,很善變的,太女人的女人,做不了大事,一點都不女人的女人,也做不了大事,只有那些,很像男人的女人,或者,很像女人的女人,才能有所建樹吧。」拓跋洪霞說著,稍稍嘆了口氣。
「大宗師,您,不會說的是,陛下吧。」莫輕言有些冷汗冒出來。
「是不是,和你沒有關系,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按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明天我就不在米脂了,芩劫令今r 回城後就發出了龍虎召集令,估計她這種等級的召集令,會召來大家伙,我要出去布置一下,擋住他們,希望明天過後,我見到我想要的東西,如果沒有,後果,你懂的。」拓跋洪霞頓了頓,「哼,要不是這趟來米脂,我還不知道龍虎山出了個天眼通。我走後,就沒人幫你們阻擋天眼通的窺視了,你們盡量不要說話,在行事前,也不要做太激烈的舉動,不要輕易起殺機,天眼通防不勝防,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窺探到你的情況。」
「是是,我外面的人都已經按照我的吩咐不許說話了,您就放心去吧,米脂萬事交給我,明天收網,一定將您想要的東西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