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星 第七章 打漁不為賺錢

作者 ︰ 三千山茶

()「什麼地方?」李闖轉過身,望著芙蓉。

「臨江府。」芙蓉道。

「臨江府?這地方倒是听說過,只知道此地偏居我大蜀東南一隅,轄內多高山丘陵,交通閉塞,雖然和越國隔河相望,可是似乎因為沒有開放為貿易點的緣故,百姓生活仍舊貧苦。只是不知,此地最近遭了什麼天災?」李闖不解的問道。

他們一言一語,重曉雖然還搞不太清楚,但還是努力記下了‘臨江府’這個地方。

「臨江府最近,也不是最近,已經將近半年沒有下過雨了,土地干旱的很,不少莊戶的莊稼顆粒無收,只得舉家逃荒。」芙蓉解釋道。

「這樣嚴重的旱情,我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听到?最讓我不解的是,那臨江府明明毗鄰瀾江,江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怎會發生旱災?一直靜靜旁听的秀寧,听聞臨江府旱災的事情,顯然是吃驚不小,開口問道。

「二小姐,此事你有所不知。陳家大小姐的貼身侍女文竹告訴我說,她一個親戚就是從臨江府逃難來的,所以對此事她才很清楚。臨江府這個地方,不管是地勢,還是土質,都和別處截然不同。就像李叔說的,那里多山地、多丘陵,適宜耕作莊稼的平坦地塊很少,面積也小,而且這些地勢平坦的土地,幾乎全都被當地的鄉紳和富農佔據了,窮苦農民只得到山上去開墾荒地。但是那山上的土地,卻很是特殊,土地里的養分乏匱不說,不知為何,還存不住水。澆上水之後,水很快就從地下流走了,莊稼還來不及吸,就沒有了。

這樣艱苦條件下,當地的貧苦農民只能種些對土質要求不高的作物,只要風調雨順,時常降雨的話,一年到頭,收成倒也能糊口。可是從去年夏末,那里就沒怎麼下過雨,那些地勢低平的地塊兒,自然可以用水車從江中取水灌溉,可是那山嶺上開墾的荒地,水車根本上不去,只能靠人力用扁擔往上面挑水。可是單單依靠人力,一天不停的挑也挑不了幾桶,況且那山上的土本來就不存水,幾桶水澆上去,大部分都從地下流走了。沒有了雨水的滋潤,那臨江府的窮苦人家就迎來了噩夢,莊稼減產、絕產,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因為受旱災影響的主要是在山嶺上開墾荒地的貧農,所以臨江府的知府為了自己顏面上好看、為了在職期間少生事端,並沒有將此事稟報朝廷,只是開了本府的糧倉賑濟災民而已。那一府用以救急的存糧,終究不可能全部因為此事放出去。很多農戶因為每r 分發的賑濟糧越來越少,只得選擇舉家逃難,四下謀生的貧苦農戶,大約十有六七。這件事我也是剛從文竹那里听來沒多久,想必現在,那旱情還在繼續。」

「一方父母官,為了一己之私利,如此嚴重的災情居然隱匿不報,實在可氣。」听了這話,李闖暫時忘了重曉的事情,開始氣憤的指責起不作為的當地知府來。

「臨江府的旱災,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有祈福的份了。不過,听芙蓉這麼一說,我到覺得,這個臨江府作為重曉來的地方,倒是個不錯的選擇。」燕寧道。

「確實,臨江府是個不錯的選擇。重曉,不如就把你的籍貫定在那臨江府,你看如何?」氣憤歸氣憤,李闖也沒忘了正事。

「好,我也覺得那臨江府可行。」重曉附和道。

「那就這麼定了。以後你在外人面前,就說你是臨江府來投奔我們李家的。至于你臨江府的身份文牒,這個好辦,就說在路上遇了強盜,被搶去了。改r 我再與你做一個新的身份文牒,也好方便你外出走動,這個無須你擔心。」李闖拍拍胸口,一副凡事包在我身上的豪爽勁兒。

從此刻開始,重曉的新生活,就和這個從未听說過的‘臨江府’產生了剪不斷理還亂的微妙聯系。

吃過午飯之後,秀寧領著重曉再一次來到後院,這次是為重曉安排睡覺的地方。後院那一排廂房,除了居中那一間是書房之外,其余皆是客房,可以任由重曉選擇。重曉隨意選了一間之後,推門而入,才發現臥房里的一切早已經收拾妥當,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收拾好的,或許一直這麼整齊。

「怎麼樣?」秀寧站在重曉身後,詢問道。

「非常好,讓你費心了。」重曉感謝道。

「不用這麼客氣。」秀寧擺擺手,繼續道「下午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出去走走,第一次來這桃源縣,先熟悉熟悉。」

「我下午也沒什麼事,如果不介意,不如我陪你一起吧,你初來乍到,有個向導領著,也省的迷路。」

「那就先謝謝了。」

李家門前一條東西走向的大路,向西走便是從桃源溪上來的那條路,向東走,便是朝著縣城的方向。根據秀寧的話,李家的這處院子,正處在縣城的邊緣上,往里走是縣城,往外走便是郊外。

出去逛逛,自然是向向縣城走去。

出了門之後,兩個人相伴著向縣城走去。

正值下午,街上的行人並不多,沿街的商販見路上行人稀少,也不再大聲叫喊著推銷自家的產品,坐在那里等著真正有需要的顧客上門。有些街邊商販似乎是困極了,隨意在攤位後面鋪上條破舊氈子就和衣而睡,絲毫不在乎攤位上的貨物,想來這里的治安應該不錯,否則這些商販定然不敢這般放心大膽的睡下。

重曉暗自慶幸,良好的治安對一個重曉這個‘文明人’來說實在是個重大的利好消息。這一路走來,不時看見佩劍而行的年輕人,看模樣打扮都是讀書人氣質,應該不會毫無教養的暴起傷人,但是別人能隨身帶著家伙,你卻只能赤手空拳,心里實在有些沒底。不過好在治安不錯的樣子,倒也不必過分擔心。

秀寧跟在重曉身邊,重曉有些東西覺得新奇,還不待他開口問,秀寧便非常貼心的為他答疑解惑,讓重曉能看的明明白白。兩人一直逛到了太陽快要落山,才一起回家。

說也奇怪,重曉和這秀寧,不過是今r 才相識,但是兩人之間,經過這一下午的閑逛,似乎已經沒有了隔閡,到後來,重曉甚至開始拿一路上不停踫見的那些覬覦秀寧美貌而上前搭訕的年輕男子開玩笑,秀寧非但不生氣,反而嘲笑重曉自己沒有本事去吸引到哪個大家閨秀的注意。兩人輕聲嬉笑著走在路上,在路人眼中宛如親生兄妹一般,如果他們知道重曉和秀寧不過是今天剛剛認識,而且重曉還是個來歷不明的人,肯定會嚇一跳。兩人倒也沒有顧忌路人的指指點點,迎著夕陽,慢慢朝著回家的方向走去。

這一下午,秀寧給重曉買了幾件衣服和一些生活生活必需品,重曉也不推月兌,畢竟都是些眼下急需的,若是客套起來,反而顯得做作。

當兩人回到家中時,那毛大媽和芙蓉早已經做好了一桌豐盛的飯菜,連甚少回家吃晚飯的燕寧也將生意交給別人代為打點,特意趕回來吃了這頓晚飯。

席間李家人並沒有將焦點放在重曉身上,而是各自提及起今r 在外面的見聞。重曉明白,她們這麼做,很大程度上時為了防止自己尷尬。

吃過晚飯之後,重曉正在後院自己的臥房中收拾東西,便有毛大媽過來,說已經燒好了洗澡水,讓重曉到前院洗洗干淨。洗過之後,渾身舒爽,困意也漸漸襲來,向前院的眾人說了一聲之後,重曉便回到後院睡覺去了。

這夜,或許是累極了,重曉睡得很香,似乎來到另一個世界並沒有影響到他的睡眠質量,醒來時天已大亮。

吃罷早飯,眾人各自去忙了,只有重曉一人不知該做些什麼,便來到李大叔跟前,問問他今天自己該干些什麼。雖然李家接納自己住下,但是重曉卻沒打算做個閑人,而是想要幫著做些什麼。

李大叔笑著讓重曉去準備一下,待會兒隨他一起去桃源溪捕魚。知道自己算是有事兒可干了,重曉也是摩拳擦掌,可是自己實在是沒什麼好準備的,就在院子里幫著李大叔收拾打漁需要的器具,兩人一人扛了一部分,便出門去了。

只是自始至終重曉都不清楚,李家雖然已經沒落,但是家中好歹經營著一家酒店,何至于需要李闖打漁?或許這打漁僅僅是出于李闖的個人興趣?怎麼也想不明白,但也不好開口問,就帶著疑問,隨李闖去了桃園溪。

兩人來到桃源溪邊,李大叔說現在還早,若是太早打漁上來,拿到集市上售賣,等到那些大戶人家的廚子前來采買時就不新鮮了,所以先等一等。重曉便放下扛在肩上的漁具,椅靠著一顆大樹休息。

這一路走來,又扛著捕魚的裝備,說不累那是騙人的。重曉依靠在大樹旁,李闖遞過水囊。重曉接過來,猛喝了幾口,這才舒緩了身體的疲乏。李闖也在重曉對面找了個地方坐下。

「怎麼樣?」李闖開口道。

「什麼怎麼樣?」

「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

「那就好。既然你狀態不錯,我有幾件事想問你,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但是如果回答,務必要實事求是的告訴我,如何?」李闖短暫寒暄之後,直入正題。

「李叔,什麼事這麼認真?我答應你就是了。」重曉望著李闖,面帶不解道。

「好,那我就開始了。你的武道修為怎麼樣?」李闖直接就說了出來,顯然這個問題不是他臨時起意所為。

武道修為?重曉還是第一次听說這個詞語,不過從字面意思推斷,似乎指的是功夫之類的修為。這個‘武道修為’,難不成就是這個世界對功夫的稱呼?是了,應該錯不了。既然確定了意思,事情就好辦多了。

「這個,呃,一竅不通。」重曉選擇了說實話,否則李闖若是再來一句‘咱倆比劃比劃’,那可就都露餡了。

「一竅不通?」李闖顯然對這個答案也有些驚訝,但是想到大蜀現在有些年輕人不好武道,而是終r 不離三尺書桌,專心詩詞文章,立志考取功名從而成就試圖,倒也釋然了。

「那你的詩詞文章之道、經緯國是之學如何?」

為何要問這些東西?重曉仍舊是不解。想必在這大蜀國之中,習武、從文之風甚盛,年輕男子皆以文武為畢生追求?不知道,現在的重曉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文章、國是這些東西,不像那個什麼武道修為那樣,不會就是不會,雖然未必比得上別人,但是多少能發表些自己的看法。最關鍵的是,上一個問題的回答似乎讓李闖有些失望,這個問題,重曉不打算讓李闖那麼失望了。

「這個麼,多少知道一點,不過不多。」重曉回答的很謹慎。

「也就是略懂的水平?」李闖反問道。

「對,就是略懂!」這個略懂,實在恰當。

李闖笑了笑,右手的手指隨意的敲擊在草地上,若有所思。

「那,你有沒有什麼長處?」片刻之後,李闖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呃,這個,」重曉一時語塞,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現在還沒有一個可以參考,貿然吐露,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也說不定。「如果傾听也算是長處的話,我擅長傾听。」

「擅長傾听?怎麼個擅長法?」李闖先前失望的眼楮一亮,似乎對重曉的回答有幾分興趣。

「嗯,這麼說吧。人生在世,多不如意,有些人心中自然會因為生活中的各種遭遇,而憋了許多話想說,但是卻沒人可說,因為他們找不到可以傾訴的對象。我覺得,我就是個可以傾听別人傾訴的對象。當然,如果這也算是優點的話。」重曉有板有眼的解釋道。

不過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重曉並沒有撒謊。因為在以前,也就是在那個世界的時候,朋友們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確實都會來向重曉傾訴一番,重曉也會提出自己的看法。

「哈哈,這確實算是個長處。那好,既然你說你擅長傾听,我就說點兒什麼給你听听,反正也不著急。」李闖爽朗的笑了笑。「反正也是說,就說點和你相關的事情吧!」

「和我相關?!」重曉長大了嘴巴,顯然很驚訝。自己昨天才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世界,到現在為止總共不到一天一夜的時間,到底有什麼事情和自己有關?

「到底是不是和你有關,你听了自然就知道了。」李闖神情嚴肅起來。

「你可知道,昨r 在這桃源縣的北溪上,為何我和秀寧一看見你,就馬上懷疑你是南蠻派來的探子?」

「因為我穿著南蠻人的衣服?」重曉道。

「你穿著南蠻人的衣服,只是一個原因,說來也巧,前些r 子,南蠻方面確實把不少南蠻探子派遣到大蜀來了,你又猛然以南蠻人的衣飾出現在我們眼前,便怪不得我們會誤認你是南蠻人了。就這兩天的消息,說是前些r 子,南蠻方面派出十幾股由密探組成的小隊,分幾批,秘密潛入大蜀,意圖不軌。但是第一批隊伍在達安府外,被達安府的都統皇甫林盡數捉拿了。真是審訊了這一批人,才知道了南蠻人的計劃。然後所以西南地區的州府縣,紛紛加強了巡查,立誓將所有南蠻探子小隊一網打盡。這次的橫跨西南許多州府縣的行動,累計抓獲了南蠻探子近四百余人,也算是碩果累累了。不過據那些被抓捕的南蠻探子交代,他們這次行動,總共出動了四百一十二人,還有差不多十幾人,仍舊是漏網之魚。這樣,你該明白了吧?」

「這下可真明白了。」重曉笑著說道,「不過這麼說來,我還要感謝身上那一身南蠻人的衣服了,不然的話,可能真會被您捉住送去官府了。」重曉笑著說道。

「這麼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哈哈。還真沒听說有哪個南蠻探子是穿著本國的衣服被抓住的。」李闖也是哈哈一笑,顯然是認可了重曉的看法。

當李闖準備再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不遠處有人走了過來。

是其他來此處打漁的漁夫。

「嘿,老李,今兒怎麼來的這麼早?」一個漁夫來到李闖身旁,驚奇道。

「家里來了個遠房親戚投奔,以後就住在我家了,閑著無事,就先帶他來逛逛。」李闖邊說,邊站起身來,拍拍褲子上沾的草屑和泥土,隨意道。

幾個漁夫一听,都望向了靠著大樹而坐的重曉。重曉見狀,不再安坐,也站起身來。

「原來如此。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下河了。」幾個漁夫對著重曉笑了笑,然後準備下河捕魚去。

「這麼著急?」

「我們和您可不一樣,我們下河,可是謀求生計。回聊啊,老李!」幾個漁夫,說罷便走上碼頭,各自下了自家漁船,然後解了繩索,有到上游的,有去下游的,碼頭上很快又安靜下來了。

「走吧,重曉,過會兒他們就該三三兩兩的來了,再不走,得多說不少話。」

李闖拿起一應事物,向著碼頭走去。重曉也趕忙跟了上去。

「李叔,我能問個問題嗎?」重曉小心翼翼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是不是關于我為何打漁的問題?」

「正是。」

被李闖猜中,重曉微微一凜,被一下猜對,是不是說明自己的問題太膚淺了?

「我當然可以回答你,不過你要首先告訴我,為什麼會對此事好奇,如何?」李闖沒有馬上回答重曉的疑問,而是先提出了條件。

「嗯。首先,昨r 在家中時候,我見家中陳設的器具材質皆是上乘,裝潢的字畫上蓋過不少印章,應該是流經過不少人的手,想必是真跡無疑了。那些字畫,隨便拿出去一賣,就能換得一筆巨大的財富。既然如此,那李叔您還出來捕魚,似乎就不是為了錢財這麼簡單了。再加上剛才那個漁夫所言的‘我們和您可不一樣,我們下河,可是謀求生計。’,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您肯定不是因為錢才出來捕魚的。」重曉一五一十的解釋道。

「哦?想不到你小子心思這麼細膩,哈哈。既然你已經猜了個仈ji 不離十,那你就繼續猜猜,我是為何來捕魚的?」听了重曉先前的解釋,李闖愈發來了興致。

「不為錢財捕魚,自然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玩兒。」

「為了娛樂?不錯不錯!確實是為了玩兒,哈哈哈哈!沒想到被你猜中了。確實,我捕魚確實不為錢財,只為消遣娛樂。那些漁夫都說我這是不務正業,不過我覺得撒網捕魚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尤其是你一網下去而收獲頗豐的時候,心里別提多美了!哈哈。」

「理解理解。」重曉笑著回應到。

「既然理解,那就隨我一起品嘗下這豐收的喜悅吧!」說罷,李闖解開綁在碼頭木樁上的繩索,把繩索丟進船里,然後兩人就出發了。

李闖駕著船向上游駛去,也正是昨r 他們三人回來的方向。李闖一直向上劃去,也不著急下網,預期說他是來捕魚的,似乎更像是來看風景的。看到賞心悅目處,還忍不住來上兩嗓子民歌,歌聲粗獷而不粗俗,听了之後讓人充滿干勁兒,因為歌詞和曲調都非常簡單,幾遍下來,連重曉也能跟著唱幾句了。

直到開始捕魚,下網,收網,重曉都沒能幫上什麼忙,自始至終都只是站在旁邊看而已。倒不是重曉偷懶,是他確實不會,倒也怪不得他。

船上用來放魚的水箱才剛剛到一半,李闖就返航了,盡管這時候時間還很早。返航路上遇到其他的漁夫,李闖也是一一笑著寒暄。

再一次回到碼頭,碼頭上還是空空蕩蕩的。

李闖低頭對著水箱看了片刻,然後伸手進入水箱,將水箱中的一條魚拿起來,然後順手重新丟進河里。

「李叔,這是?」重新看見辛辛苦苦捕來的魚居然又被丟進河里,不解道。盡管已經知道李闖來此捕魚不是為了錢,但是看著勞動成果就這麼被隨意丟進河里,多少有點心疼。

「舍不得?」李闖抬起頭來,但手繼續在水箱里模索著,發現目標之後,再次抓起來,丟進河里。「沒什麼舍不得的,我丟進河里的這些魚,都是些稀罕品種,本來數量就不多,而且都是那種好幾年也長不了一斤的魚,這些魚若是被捉住,多可惜!不如結個善緣,放生它們。反正來捕魚也不是為了錢財,你說是不是?」說罷,又低下頭繼續。

沒想到,李闖這個壯漢也有如此和善的一面,這讓重曉吃驚不小。重曉之前驚訝于李闖的舉動倒也不是舍不得這些魚,而是不解李闖的舉動罷了。如今發現李闖居然有如此先進的理念,也是頗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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