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遲疑道︰「那先生可有良策?」
明塵子微微一笑,說道︰「無妨,此番我便親自走一趟。若是這兩少年也去了南詔,那自然好,順手就可解決。若是沒有,那待得南詔事了,我從師門叫幾個人手沿途搜索,他們跑不了多遠。」
中年人想想也是,這些修士飛天遁地,要追個普通人自然不在話下。他便不信那兩個少年能逃的掉!沉吟少許,他對著下方座位之上一個妖艷紅衣美婦笑道︰「花蠍,這次你賠先生同去,一路上可要伺候好先生,若是有所怠慢,還請先生隨意處置。」
「是,屬下一定盡心盡力伺候好先生。」花蠍嬌聲應到,聲音妖媚軟綿,讓人听得便覺身子酥麻。
明塵子微微一笑,側頭看了看妖嬈艷麗的紅衣婦人,雙眼微眯。自袖中拿出錦帕仔細的擦了擦手之後,他抬頭環視一周之後緩緩說道︰「即是如此,那我就先去了,想來我師門此次也派有人手出來。正好殺一殺這輕音門的銳氣!」
中年人臉上掛著熱絡的笑容,快步走到明塵子身邊,微微行禮笑道︰「卻是有勞先生了,花蠍,去後院挑選幾個僕從,為先生準備車馬。」
明塵子微微一笑,說道︰「孫幫主放心,我這次去,必將為少幫主報次血仇。」
明塵子輕輕起身走出忠義堂,再沒有正眼看過堂內其他人。修道士便有著修道士的驕傲,世俗江湖之人,確實很難入他們之眼。
刻著忠義堂印章的豪華馬車緩緩駛過大街,綠蔭街的一家豆腐店前,一個身穿粗布衣衫,頭上戴著厚厚白紗頭巾的漂亮女子定定看著馬車行過。伸手習慣x ng撩了一下額前的發絲,女子心中不由浮起兩個整r 在店前晃蕩的少年身影。一股說不清的滋味泛上心頭,她微微嘆了口氣,隨即俯身繼續擺放身前一方一方雪白滑女敕的豆腐。」
……
許慕睜開眼,這一覺睡得極其踏實。這彩舟之內,溫度適宜空氣清新,睡起覺來分外的舒爽。舒展了一體,許慕看著幾與自己齊高的雲霞,眼中流過一抹驚艷。此般看霞方為美。
「慕哥兒,我也沒多少銀兩可以給你,喏,這是我全部的私房了……」方木面容愁苦的看著許慕,微微顫抖的手上二兩碎銀子輕輕顛簸著。
許慕無語的看著方木的姿態,繼而有些惱火的罵道︰「瞧你那鳥樣,這二兩銀子還是老子給你的,現在拿來給我我會要?馬上做神仙的人了,摳摳搜搜懲地老子丟人!」
方木一听之下眉開眼笑,以讓人眼花的速度捏回手中碎銀子。伸手攬住許慕,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大哥!一會便是城鎮了,你且找個地方住下,待我成了神仙,我就來教你仙法……」
許慕憤憤罵道︰「你這狗改不了吃屎的憨貨,還未做的神仙就如此高調,我平r 里是如何教導你的?低調一定要低調!……那仙法你真可以傳給我?」
噗嗤,旁里忽然傳來一聲輕笑,卻是那丫角少女走過來時,听到許慕說的無恥,當即諷道︰「傳給你你也學不會,何況我輕音門功法是嚴禁私傳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許慕有些怪異的看著她,想不到有一天會听到一個女子對自己說出「你死了這條心吧」這般憂郁的話語。
打個哈哈,許慕隱蔽的瞅了方木一眼,對著丫角少女恭謹行禮問道︰「小仙子,咳……你們此去南詔國是有什麼要事?整個岐山鎮都知道,我最是急公好義,若有差遣之處還請仙子但說無妨……」
這丫角少女心靈聰慧,只听的上半句就知道許慕打什麼注意。咯咯嬌笑說道︰「你這人說話果然油滑,我們去那是打探伏龍神藏的消息,你?你一個凡人能有什麼用……」
許慕微微一怔,伏龍神藏?听起來似乎很了不得,于是笑得更加諂媚了︰「伏龍神藏,那是什麼東西?」
丫角少女擰著眉頭看著眼前本來一張清秀好看的臉,硬生生被這少年擠的皺做一團,頓時有些受不了的感覺,微微後仰拉遠與許慕的距離,正待再說之時。靜坐于艙內的白衣女子的清冷聲音響了起來「師妹,做早課之時不可頑劣。」
丫角少女輕輕一吐舌頭,轉身蹦蹦跳跳走回船艙。許慕與方木對視一眼,兩人靠著舟沿坐了下來,許慕盯著彩舟之上,繽紛好看的彩緞在空中招搖。沉就片刻他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應該費了不少力氣才讓我能坐在這里,但是這次我想去南詔國,有神藏就應該有神仙。那我的希望也能大一點。」轉頭看著方木明亮的眼楮,他接著說道︰「我知道這其實只是一種僥幸的想法,但是若然不去試一試,我真的不會甘心。我七歲時入山林,見到那個死尸之時便是這樣的心理,如果我當時膽怯不敢靠近自然也就撿不到那本暗器秘籍。所以不論如何我想去試一試。」
「俗世之人的想法便是如此欠缺思量。」內艙之中,白衣女子緩步走出,聲音清淡空靈。「此時南詔卻並非是個好去處,連我等修道之人都可察覺其中凶險。」
許慕沉默一下,抬頭慨然說道︰「大凶險方得大機遇啊!」
女子的目光似能穿透人心,她看出了眼前這少年佯裝出來的夸張概嘆之下隱藏的倔強。微微搖搖頭,女子繼續說道︰「你可知昨夜y 殺你們的那人便是紫霞宗的修士,他們此番也必然會出現在南詔國內。」
許慕心中一沉,想到了雨夜那個惡俗神仙,彈指間殺人于無形的手段。
方木眉頭也蹙了起來,有些擔憂的說道︰「慕哥兒,我也覺得你還是不去吧,等我以後成了神仙之後,我必定想辦法讓你也成神仙。」
許慕深深吸了口氣,扭頭近乎貪婪的看了一眼明媚的秀麗河山,張狂大笑道︰「如此嫵媚,何惜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