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見扶曦只顧把玩虎神玉璽,飲酒做著迷夢,四下無人,她輕扭腰肢上前施禮︰「主公!獨自飲酒悶得慌,讓我來陪陪你!」
扶曦一驚,手中酒杯顫了一下,杯中酒灑了一桌。小玉飛快上前抓住酒杯,斟滿酒,雙手遞到扶曦面前。
「主公!來嘛!我陪你飲上一杯。」說話間眼神勾魂,蕩人心魄,故意扭動腰肢展現柔美身姿。
扶曦醉意朦朧,面對如此誘惑,把持不住,這酒能壯膽啊!他伸手一把摟住了小玉的縴腰,眼神s 迷迷,「好!美人,陪我飲上一杯!」
小玉假裝羞澀,扭過頭,身體卻緊緊地貼上了扶曦,扶曦被電擊了一樣,情不自禁將小玉擁入懷中,撫模小玉的身體。
小玉的面紗遮住了她那詭異的笑容︰哼!只要你邁出這一步,你就將成為我手中的棋子,到時就任我擺布由不得你不听,我就不愁神女族不得重振!
小玉假戲真做y 火中燒的樣子讓扶曦神魂顛倒,按捺不住心中的y 望,眼看就將成就不堪之事。
突然,大玉出現在兩人面前,臉上掩飾不住憤怒,然而誰也不會想到,她大玉沒有阻止、沒有呵斥、更沒有撒潑發飆。依然以她一貫的細語輕聲︰「主公!此大殿之上,雖四下無人,然此光明堂堂之所,主公亦是堂堂正大之主,不堪有污穢之事,以覆主公之名節,望主公三思!」
話語雖輕,卻似晴天霹靂,震醒了扶曦,一把推開小玉,滿臉羞愧︰「我!我這是在干什麼!酒能誤事,酒能迷x ng啊!」
小玉被扶曦推得差點摔倒,瞬間回頭,眼露怨恨之s ,站定身體,扯扯衣裙,與大玉擦身而過,冰冷的話語傳入大玉耳中,聲音極小,但非常清晰,「我恨你!你壞了我的大事!壞了神女族的大事!」
大玉沒有回頭,沒有叫住小玉,目光平緩始終停留在扶曦臉上,仿佛此處不曾有小玉,只有她和扶曦,而且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主公!子y n遠征虎城,戰場之上艱難險阻——主公創業之艱難,理應團結臣屬,大業乃成——大業之事不可荒,攝心之志不可廢!望主公珍重!」大玉深施一禮,默默地轉身離去。
扶曦望著大玉的背影,此時的少語無聲,更讓扶曦自覺形愧!喃喃自語︰天底下還有誰能與之相比,我不珍惜!情何以堪!
大玉的出現攪了小玉的如意算盤,她心生怨恨︰姐姐啊!你我同是神女族人,你不思重振我神女族,還處處與我作對,我恨你!
小玉打定主意,她要報復,要讓大玉和扶曦難受。她要象上次一樣,對大玉的女兒下手,不過,上次是無心之舉,這次是蓄意而為。
經歷過一次小玉再做就輕車熟路了,不過心中還是免不了恐懼,然而邪惡之念迷失了心智,喪失了最起碼的人x ng。
小玉抱著大玉的二女兒奔出城外,落荒而行,眼前小河溝攔路,她有心將幼兒扔入河中,但于心不解恨,此次她早就想好了,要拿這可憐的幼兒撒氣。
她要發泄內心對大玉和扶曦的憤恨,但又害怕露出蛛絲馬跡于自己不利,遲遲不敢下手,慌亂之中,一腳踩在河邊稀泥中,提腳不及,一下趴在河邊,懷中幼兒摔出老遠。
哇哇的哭聲傳來,嚇得小玉連滾帶爬撲了過去,胡亂地掩住幼兒的嘴,深怕被人發現,眼中迸發邪惡的凶光。伸手抽出那把當年扶曦相贈的小刀,拼命地刺殺幼兒。
血腥的一幕猶如當年神女族祭壇下的那一幕,只不過此刻小玉面對的是一個連媽媽都不會叫的小孩兒。
一刀刀,連續不斷,噗噗的刺入身體的聲音凝滯在血腥的空氣中。許久,小玉累了,一切歸于沉寂,眼前是血肉模糊的幼兒殘肢,瘋狂的發泄啊!發泄心中埋藏了許久的憤恨,這是染著血腥的快樂。
小玉喘著粗氣挖了個小坑,將殘肢掩埋,草草地收拾後,臨走還在土坑上踩上兩腳,「哼!我讓你們不兌現承諾,這就是代價!我要讓你們繼續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小玉已經不是第一次踐踏幼小的生命,血腥于她是家常便飯。心靈已經麻木,靈魂已經扭曲、親情已經喪失。她小玉要得到的,可以視一切為廢物、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可以不計後果的去爭取!哦!不!是掠奪!只要是自己需要的,就可以不擇手段地掠奪,掠奪他人的幸福、掠奪他人的歡樂,只為一個目的,她小玉要重振神女族。
大玉發現孩子失蹤,第一反應就是找小玉,因為已經有了一次,旁人不清楚她是再清楚不過。然而,小玉異常鎮定,但是她不敢正視大玉,不敢正視大玉那咄咄逼人的眼楮,掩飾不住內心的慌亂和恐懼。
孩子的尸體找到了,卻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是小玉干的,無憑無據之下,大玉不能責罰小玉。內心幾多痛苦,冒然懲罰小玉,必遭子y n的不滿,引起誤會,後果不堪設想,為求大局安定,扶曦的大業為重,大玉只能忍氣吞聲,息事寧人。流下的不是淚滴,那是從心中淌出的鮮血。
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一個是自己的親妹妹,已經失去了一個,她還不想都拋棄,更重要的是不能因此事危及扶曦的大業,心中明知是誰在搗鬼,卻不得深究徹查,這是怎樣的痛苦啊!
扶曦听說二女兒被人肢解,先是怔愣,而後很快的平靜下來,什麼也沒說,繼續把玩他的虎神玉璽,好似事不關己,其神情越加沉迷于夢幻。
塵緣不住嘆息︰「好啦!就按主公主母之意,不必聲張,天意如此,天意不可違啊!」
扶曦時時沉浸在迷夢中,手托著玉璽,端詳著,微笑著,把弄著,就象當初的覺靈義一樣。他忘記了應該去做一些事情,忘記了應該為自己的大業努力。
塵緣急在心里,不便多說,現在的扶曦已經是有思想的人,說太多可能會適得其反,因此他不敢進言,他要找適當的機會,以適當的理由來勸導他。
這天,塵緣來見扶曦,他一反常態,手托著一個j ng致的鳥籠,邊學著鳥鳴,邊逗弄著籠中小鳥,踱著方步緩緩前來。
「大師來的正好,我有一事要與你商議。」扶曦笑容滿面,手中依然把弄著那方玉璽。
「哦!主公!何事?」塵緣面不動容,好似專注于他的籠鳥。
「嗯!這個!」扶曦感到難以啟齒,「你看,我得了這天之神授的玉璽,是否!我應該!啊!」
塵緣听扶曦提到玉璽,心領神會,已然知道他要說什麼,但他不動聲s ,「主公!此處就你我,講也無妨!只要主公信我則可。」
「唉!說來慚愧,玉璽已經歸我,當初覺靈義手握玉璽,成王稱帝,今r 我想效之,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塵緣依然耍弄著籠鳥,沒有絲毫反應,其實心中已是如ch o水澎湃,主公啊!你為何不仔細想想,現在可以嗎?你忘了你的大業嗎?覺靈義稱帝,你想效之,他的下場,你難道不曉,你也想效之嗎?主公啊!現在稱帝,為時尚早,于你何益。
「主公!好啊!稱帝也不錯!只是覺的不是時候,是否應該仔細斟酌,以免惹下差錯,叫天下人笑話!」
「嗯!」扶曦似被潑了一盆冷水,熱情全無,「好吧!再仔細想想吧!」說完又去把弄那玉璽,繃緊的臉逐漸舒展,再次沉入稱帝的迷夢。
塵緣心如刀絞,主公啊!現在稱帝于你就那麼重要嗎?天下之己任,你還記得嗎!唉!人啊!從來都是在失意絕望中振作、從來沒有在得意的迷失中崛起。不行,我要讓他振作起來,回到正途!
突然,塵緣吹著口哨,大聲的逗弄籠鳥。扶曦立時被他的樣子吸引,忍不住笑出聲來。
「大師!今r 何來如此雅興,耍起籠中飛鳥來了。」
塵緣頭也不抬,繼續逗弄著籠鳥,「主公!此鳥神奇!能說人語,是我最愛,昨r 剛得,心甚歡,故玩弄此物,以解憂,舒心結!」
扶曦笑了︰「難得大師有喜歡之物,于我仔細一觀如何!」
塵緣扭頭一本正經說︰「主公!此鳥常在籠中,我敢打賭它已經不願遠飛。」
扶曦不解其意︰「大師何意?」
「哦!我是說這籠鳥啊,它已經不知道天有多高有多寬闊,每r 里有吃有喝,居住在這絕妙之所,它還知道鯤鵬之志嗎?」塵緣說著偷眼看著扶曦的反應。
扶曦一愣,還在回味塵緣的話,低著頭,沉思著。
塵緣見扶曦不留意,打開籠門,那籠中飛鳥頓時沖出鳥籠飛向枝頭。
「啊呀!我的鳥!它!它飛啦!」塵緣驚叫。
扶曦循聲抬頭望去,小鳥已經飛上高枝,婉轉的鳥鳴傳來,仿佛是在高興地感嘆︰我又z y u啦!我又可以翱翔藍天啦!幾聲鳥鳴,鳥兒飛入蒼穹,飛往天際。
忽然,塵緣將鳥籠重重的摔了個粉碎︰「哼!鳥已去!留你籠有何用!玩物喪志!籠中之鳥都知道追隨鯤鵬,何況我人乎!」
扶曦聞言,渾身顫抖,眼中光芒四sh ,他是何等聰明,塵緣的話分明是說給自己听的。
扶曦規規矩矩對著塵緣一躬到地︰「大師之言,入我肺腑,玩物喪志,我心不安,籠中飛鳥,已上藍天,屋宇之人如何面對廣袤蒼穹,得蒙大師點撥迷途之人,感慨萬千之下,不甚感激,有你在側,我之幸也!」
扶曦一轉身,快步走到桌案前,抓起玉璽,高舉過頭頂就要摔碎當場。
「慢!主公不可!此物還有大用!」塵緣高聲叫道。
扶曦回頭看看塵緣,緩緩放下玉璽︰「大師!此物不祥!留之何用!」
「不不!此物于有德者為聖物,無德者才是不祥,然而,天時有定,得此物過早,有德者也會成無德者。物本無善惡之分,唯人心才有善惡!」
扶曦一臉茫然。
「主公啊!放眼天下,得了幾分,又擁有什麼,是得到的太多、是擁有的太多讓你失去了動力,還有什麼讓你不思進取。安于享樂嗎?安于現狀嗎?還是你已經擁有所有夢想,或者你從未有過夢想。圈中之物如何!有吃有喝,無思無y ,苟安于世!王者之志,一統天下,四海歸心,萬物皆為王者之有,此物才可歸王。換句話說,天下都有了,還在乎區區一物嗎!萬事歸于形,萬物歸于萬事,天下之得,成王稱帝之時,手握此物,才可震懾天下,號令天下。此時,區區幾處孤城,彈丸之所,非是稱王稱帝之時,故非是手托此物之時,覺靈義之前車之鑒,主公不可忘也!」
扶曦連連點頭︰「大師之言,讓我茅塞頓開,恩師啊!有你在我身側,何愁大業不成!」
塵緣會心地笑了,一片苦心啊!你懂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