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秦王混唐朝 第十回 秦叔寶街頭賣藝 永德寺艱難托付

作者 ︰ 螻蟻爬客

()隋煬帝在挾持百萬子民綁上遠征高麗戰車的同時,自己也在一鍬一土地充當隋楊江山的掘墓人。上無道則民反,人民徹底憤怒了,越來越多的人紛紛走上了秦末陳勝吳廣的那條路,其中以戰爭大後方的齊魯大地更是城頭遍掛大王旗。齊郡(今山東濟南市)孟讓、北海(今山東青州市)郭方預、平原郡(今山東陵縣)郝孝德、河間郡(今河北河間市)格謙、渤海郡(今山東陽信縣)孫宣雅等紛紛起兵造反。其部眾多則十幾萬,少則數萬,在山東地區旌旗遍地、縱橫千里。一向後知後覺的楊廣並不以此為意,只是調派靠山王楊林東進征剿,自己依然在渤海(今遼寧省大部)醉心于他的「武功」大業。

此時,上官彥受張若昀所托已經遠離了廣昌郡,原本想帶著兩個小孩去三原找李靖和紅拂,他們畢竟這兩小孩的姑姑和姑丈,但因為楊玄感與張若昀執意聯手起事,關中大地難逃戰火洗劫,又加上自己也想去山西尋找袁天罡,所以還是決定一直往東走。上官彥背著個大包袱和兩個小孩,盡管騎的是千里馬,一個月的路程還是走了兩個多月才到了太原府的潞州地帶,所幸這兩個小孩還算懂事,一點也不鬧,否則從來沒有帶過小孩的上官彥就不知道怎麼折騰了。

雖說潞州遠比不得長安那般繁華富庶,但由于李淵在太原統御有方、治理得力,倒是一處難得的民康物阜、穩定安詳避難之所,大街上吆呼聲、買賣聲、彈唱聲不絕于耳,車流、人流、馬流川流不息,儼然就是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沒有一點戰爭的腥味。

上官彥把行囊掛在馬背,自己各背綁和懷抱一小孩牽馬走在潞州的大街上。突然,正前方傳來一陣陣的呼喊聲和鼓掌聲,上百號人把個方丈之地圍了個水泄不通。上官彥湊前一看,只見一個身高八尺、衣衫襤褸、穿著單薄的漢子背插著雙 站在人圈內,寒冷的北風把他的臉頰和耳朵吹的微微泛紅,腳後跟不遠處有用兩塊青磚支起來的一大長形巨石。那大漢抱拳向周圍人說道,「潞州的父老鄉親,我是山東齊郡人氏齊富,是來潞州投親的,不想親人早已遠遷他地,苦尋無果,現因盤纏用盡,囊無一物,只得賣藝求生,還請各位垂憐,稍後還請捧個錢場,我齊富感激不盡。」說完就馬上取出插在肩後的雙 「呼呼地」輪動舞了起來,這雙 在他手里就像兩條金龍護體,黃蟒纏腰,飄飄乎如密雪空旋,凜凜然似寒濤風卷,單劈如泰山壓頂,雙呈似雙雷奔電,一陣狂舞之後,那齊富騰空一聲大喊,翻滾一圈從空一 劈下來,生生地把那個巨石砸成了兩段。在場所有人無不驚駭拍手叫好。

那叫齊富的漢子這時已經額頭沁汗,還不忘微笑著頻頻舉手作揖,接著又從旁邊取出弓箭,氣定神閑地拈弓搭箭,向天一瞄,須臾之間向天「嗖」地一聲把箭放了出去,好久,一只大雁從天而降僵硬地落在人群里,眾人圍攏向前一看,那只大雁已經被箭穿喉而死,接著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嘖嘖叫好聲。上官彥絕對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神人,彎弓sh 大雕只是在小說和影視劇中見過,以前關雲長在成名之前也是混跡于市井之間,如果讓這等英雄人物淪落街頭賣藝真是可惜和遺憾,自己何不主動結識于他。

那齊富見大伙高興更是欣喜萬分,拿起碗向四周討賞,而這群人本來只是看熱鬧的,一看到要錢時早已一哄而散。齊富的笑容立刻尷尬地僵硬在臉上,滿腔無奈地搖頭感嘆著這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但隱約發現還有一個人影正遠遠地看著他,但並沒有去理會,只是彎腰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壯士留步,虎落平陽困猛獸,誰識白身是英雄。看來一文錢難道英雄漢,還真是不假。」上官彥上前說道。

「這位看官,我草民一介,微末之流,說不上什麼英雄好漢,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誰也無法左右。」齊富淡淡地說。

「這金 劈巨石、彎弓sh 飛雁的本領,想不到除了秦瓊秦叔寶之外,還有第二個好漢。」上官彥記得隋唐英雄傳里秦叔寶是舞雙 的。

「哦,是嘛,莫非你認識這位叫秦叔寶?」齊富很驚訝馬上又很沮喪地看著對方。

「哎,秦叔寶威名遠揚,誰人不知,只可惜我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實為憾事。不過,今r 得遇壯士,也算是一種榮幸。壯士若不嫌棄,小弟我願薄資相送,以表欽佩之心。」上官彥從懷里掏出五十兩銀子準備送與那齊富。

「這位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我都是錚錚男兒,豈不聞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再說你我素昧平生,我又豈肯冒昧受此饋贈。」齊富大氣凜然地回絕了上官彥的好意。

「四海之內皆兄弟,你剛才說素昧平生,我們在此相識,即是有緣啊,受之也無不妥。若有他念,就權當我暫借于你,他r 你再還我也罷。」

「這……這……既如此,那齊富就多謝恩公了,你就是那淮y n的漂母,哀王孫而進食,今r 之恩我齊富當涌泉相報,但不知恩公大名?」齊富看著上官彥一臉誠懇,覺得再不收下反倒有點矯情了,于是上前接了銀兩。

「我乃江州人士,上官彥便是,眼下已是r 中十分,天氣酷寒,不如找個客店酒家一敘,不知尊意如何?「

「甚合我意,不如就去我住的那個店家吧。」

「好,走吧,請帶路」

上官彥帶著兩個小孩跟在齊富後面走了一家客店門口,齊富幫上官彥拴馬卸鞍後大步走進了店內。

「店家,今天給我撿好的上。」

「喲,爺,不是,我刮你臉,我這本小利薄,概不賒賬,經不起你連續幾天的白食。」這個店主貌似對齊富很有意見,一臉的鄙夷。

「今r 少不得你店錢,前些r 的一起與你,少嗦。」

「喲呵,住店不給錢,還長脾氣了。」小二剛說完就看到齊富後面跟著一位衣著講究的上官彥進來,馬上又變臉了。「話說回來,我這本小利薄不假,但還是能體諒出門不易,還知道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的道理,爺,請跟我上樓來。」然後,滿臉諂笑引著齊富和上官彥他們上樓去了。

「今r 之事,全虧恩公了,否則這店家小二,就該讓我卷鋪走人了,來我敬恩公一杯」齊富剛落座就恭敬地舉杯向上官彥敬酒了。

「人在江湖,不如意十之仈ji ,誰沒有個坎呢,齊兄弟,你就別恩公來恩公去的,顯得生分了不少,我們還是以兄弟相稱吧。」上官彥和齊富踫了下杯子,一飲而盡。

「恩公,上官兄弟說的是,不知上官兄從哪里來?」齊富剛喊恩公就馬上改口了。

「我從長安而來,時事r 艱,江河r 下啊。」上官彥抿著酒嘆息道。

「是啊,天下方亂,戰事頻仍,百姓苦不堪言啊。」齊富一說完,店家很快就把菜給上齊了。

「真道是個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上官叔叔,我餓了。」

「叔叔,我也好餓。」兩個小孩因跟著上官彥風餐露宿的趕路,也確實沒有正兒八經的吃過一餐飽飯,比兩月前著實瘦了不少,現在好不容易見到滿桌子的菜自然熬不過肚子就喊著叫餓。上官彥給兩小孩各夾了個雞腿,姐弟倆捧著個雞腿吃的津津有味。

「對了,上官兄既出遠門,為何帶著兩個小孩出來啊。」秦叔寶這時才把注意力從上官彥身上轉移到兩個小孩身上。

「哎,說來話長,這是我一個朋友的孩子,受仇家追殺,才托付于我,想想我也是四海漂泊,可憐連累這兩孩子受苦,心里有愧啊。」說完,上官彥又把他和張若昀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齊富,當然隱去了張若昀的身份和與楊玄感起事那一段。

「上官兄,真是仁義之人,難得你坦白相告,相比你的曠達豁亮,倒顯的我小肚雞腸,其實我就是山東秦瓊秦叔寶。」齊富滿臉通紅站起來後又向上官彥單腿曲彎向上官彥施了個禮。

「啊,你就是秦瓊秦叔寶,就是那個人稱「小孟嘗」的歷城巡捕?快快起身!」上官彥興奮的有點不相信這是事實了,中國歷史里家喻戶曉的英雄就在自己面前,他感覺這來得太突然了。

「就是在下,承蒙各路好漢看重,浪的「小孟嘗」這一虛名,因公干至此,錯過同僚之約,現囊橐已盡,店家催店錢催的厲害,無奈才得街頭賣藝想換些銀兩,不想遇到上官兄弟你,想想自己如此蓬頭垢面,狼狽不堪的緊,無顏以對,所以才胡謅了名字,還請兄弟海涵。」

「無甚打緊,這也是人之常情,自古貴人多有難,叔寶兄是將星再世,護主保駕的肱股之才,磨難愈多,造化愈大。」上官彥在小說里對秦叔寶這個人物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上官兄,你開玩笑了,我一微末小吏,談得什麼將星再世,肱股之才,苟全而已。」秦叔寶以為上官彥那他開心,臉s 不慍。

「剛才叔寶兄不說我就是淮y n漂母嘛,你就是當代的淮y n侯韓信啊,只是你未遇自己的明主,其實,你的沛公就在這太原城內,听我一言,保準沒錯。」上官彥不希望秦叔寶顛沛流離,以後還浪跡瓦崗,想讓他直接找李淵和李世民。

「哈哈,你說的是唐公李淵吧,我與他頗有緣分,當年我途徑楂樹崗,曾施救于他。只是我今r 若投靠與他,那天下人豈不恥笑我秦瓊是為個人前途才救他的。呵呵,這個念想不作也罷。」秦叔寶邊搖頭邊夾菜。

「叔寶兄真丈夫也,佩服,佩服,安天下者,瓊也,大亂之後必有大治,倒希望這大治早點到來,來,我敬叔寶兄一杯。」

「哼,大治是來不會有了,這大難才剛剛開始。」秦叔寶嘆息和對方踫了一杯。

「叔寶兄指的大難是?」上官彥疑惑的看著秦叔寶。

「你還不知道呢,在十天前,有人向朝廷舉報楊玄感圖謀造反,楊玄感剿殺了與他結盟的陳朝余黨以示清白,兩萬多條人命頃刻間見就灰飛煙滅了,很多是手無寸鐵的婦孺幼童,怎一個慘字了得,但到現在,朝廷對楊玄感還是半信半疑呢。」

「啊,,,這消息可是真的?」上官彥頓時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要不是靠著桌子,估計就應聲倒地了,這個消息就是晴天霹靂,他雖有所預感,但沒想到說來就來,一時接受不了,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張若昀的安危。

「我是官身,江湖朋友也不少,這點消息豈會有假。」秦叔寶不知上官彥的心事,只是一個勁的勸酒,上官彥已經六神無主,也只是頻頻舉杯喝酒應對。

「叔寶兄,既然長安城附近發生這麼大的變故,我擔心我朋友在兵荒中會有不測,想趕回去看看,叔寶兄朋友遍天下,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能否找個可靠之人,暫時幫我照應一下這兩孩子。」

「這個,這個嘛,有是有,只是……」秦叔寶看著這兩個可愛的孩子吃飯吃的那麼香,臉上露出難s 。

「是嘛,叔寶兄,快快說來,到底是哪?」上官彥心里急得不行了。

「離這潞州城百里開外,有個永德寺,我與那主持空見大師頗有私交,問題應該不大,只是這菩提方外之地,暮鼓晨鐘,青燈黃卷,素食清y 的會有點委屈你朋友的公子和千金了。」

「嗨,叔寶兄,這光景,能有個飽餐安宿之地已屬不易,那還能奢望錦衣玉食呢,還望叔寶兄從中引薦,兄弟我感激不盡。」上官彥想,在這兵荒馬亂,人心難測的時代,還有那個地方能比寺廟還保險呢。

「既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氣,再說你助我在先,你有要事,我又豈會袖手旁觀,此地而往約莫半天光景,上官兄既是急事,我們還是即刻動身為好。」

「如此最好。」

就這樣,他們一行四人兩匹快馬疾速而行,在r 落之前已經趕到了永德寺。這個永德寺不是很大但卻是有著數百年歷史的古剎,杏黃s 的院牆,青灰s 的殿脊,蒼綠s 的參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紅的晚霞之中,只不過蕭瑟的秋風給安靜的廟落平添了幾分淒涼。秦叔寶正在大殿內欣賞著殿外的景s ,上官彥卻是坐立不安的走著繞圈,而男孩倒是對榻上的木魚玩的個不亦樂乎。

「秦施主來了,老衲有禮了,阿彌陀佛。」一個年近古稀、須發皓白、穿明黃僧袍的和尚手執信香從殿外走了進來。

「大師有禮了,秦瓊又來冒昧打擾了。」秦叔寶又側身對上官彥說,「上官兄,這就是我和你說的空見大師,空聞大師不僅j ng通三墳五典、八索九丘、諸子百家、韜略帷幄、萬宗佛法,而且仁濟天下,德布四海。大師,這是我朋友上官兄弟上官彥。」

「晚生上官彥見過大師,冒昧打攪,深感惶恐。」上官彥也學空聞大師豎起右掌參禮。

「阿彌陀佛,施主不必多禮,你們還是來老衲禪房一敘吧。」空見大師正準備引著他們回自己禪房,但看到那小孩懷里還抱著個木魚于是哈哈一笑,「此子與我佛祖緣分不淺啊。」上官彥和秦叔寶只當是一句客套話,就牽著兩個小孩跟隨空見大師走進了他的禪房。待小沙彌敬獻過茗茶之後,秦叔寶就把上官彥的事情跟空見大師一一相告。

空見大師哈哈一笑,「上官施主忠人之事,有情有義,老衲佩服,出家人慈悲為懷,又怎會不應承呢,菩提有慧根,明鏡是淨台,我看這兩孩子面相非一般貴人可比啊,將來肯定有大功于我釋迦。莫說是三五月,在這呆個三年五載也無妨。」

上官彥見空見大師如此爽快答應了,心里是十分高興,「大師厚德,晚生沒齒難忘,晚生助銀三百兩,以資廟堂修葺,再整山門,光大伽藍。」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空見大師看上官彥如此大方,心里自然是高興的很。當晚,一行四人都在永德寺用齋過夜。第二r ,天剛蒙蒙亮,上官彥也不顧兩小孩願不願意留下,就起身辭別了空見大師和秦叔寶,快馬加鞭往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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