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朕問你,你可偷換了朕賜給冷寶林的玉鐲?」北冥冽看著南宮璃的眼神中充滿了失望。
「皇上不相信臣妾?」南宮璃心中一涼,皇上竟然不相信她,「臣妾所還的玉鐲確實是當日皇上賜給冷寶林的,您怎麼能只听信一個宮女的一面之言,就去懷疑臣妾。」
夏雨听南宮璃懷疑自己,急忙磕頭道「奴婢敢以性命擔保,所說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句欺瞞。」
「請皇上宣召宮中精通玉器的大臣,以證明臣妾的清白。」南宮璃死死的盯著夏雨,這個賤人大的膽子,竟然敢背叛自己,她一家的人的性命不想要了嗎?
「宣。」北冥冽應下。
一刻鐘之後,李德領著一個大臣走了進來,冷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優哉游哉的喝著茶,她的戲份已經結束了,至于後面要怎麼處理和她沒有半點關系。
看著南宮璃鎮定自若的樣子,再看看冷傾月得意洋洋的笑著,冷泠心中暗暗感嘆,冷傾月果然不是南宮璃的對手。
能坐上四妃之首的位置,靠的可不僅僅是背後的南宮家,要想做到不行于色,冷傾月恐怕還要在修行二十年。她自以為這一次能扳倒南宮璃,卻不知道這才是她真正悲劇的開始,南宮璃之所以留著冷傾月不是因為想要和她交好,而是用她去替自己對付鳳瑤樂。
冷泠搖了搖頭,冷傾月現在笑的這麼燦爛,恐怕以後就該哭了。
被皇上召來的大臣,在燭光下反復比較細看著兩只玉鐲,最後將玉鐲重新放到錦盒中,跪在地上回答道「回皇上,這對雞血玉鐲中有一只玉鐲,雖然在成色上和另一只很相近,但在玉質上卻遠遠差于另一只。」
南宮璃愣了愣,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急忙站起來跪到地上,「皇上……」
北冥冽厭惡的看了一眼南宮璃,「愛卿先下去吧。」
「皇上,臣妾真的沒有換冷寶林的玉鐲。」南宮璃此時百口莫辯,怎麼會這樣,不是冷傾城動的手腳,會是誰?
「不必再說,貴妃這半年就呆在郁貴宮好好反省吧,鳳印由淑妃代掌。」北冥冽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的前殿。
南宮璃跪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看著皇上離開的背影,皇上這是將她禁足了,而且整整半年,還把鳳印從她這里拿走了。
「貴妃姐姐,妹妹送您回宮,順便……也不勞煩貴妃姐姐再去跑一趟給妹妹送鳳印……」冷傾月此時高興的只想哈哈大笑,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以為這次皇上要罰自己,結果沒想到皇上非但沒有罰她,反而禁了南宮璃的足,最重要的是把鳳印給了自己,她當初費盡了功夫都沒能得到的東西,今天竟然這麼容易的得到了。
南宮璃呀南宮璃,你也有今天,看你以後還怎麼囂張?
「是你?」南宮璃站起來甩開冷傾月的手,不是質問而是肯定的說。
「冷寶林,這個鐲子可否再借本宮幾天?」冷傾月想扳倒本宮還沒有那麼容易,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的南宮璃,眼眸中充滿了自信,敢接鳳印也得有本事留得住才行。
不等冷泠回答,冷傾月就拿起錦盒說道,「貴妃姐姐還真是喜歡的緊,都被禁足了還不忘這對鐲子,四妹妹,既然貴妃娘娘這麼喜歡,你就送給貴妃娘娘唄,反正是假的,等回頭姐姐送你一對上好的和田玉鐲。」
南宮璃拿過錦盒,甩袖離開。
郁貴宮,幾個宮女太監戰戰兢兢站在外面,听著屋里面傳來 里啪啦的響聲,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牽連。
「冷傾月,總有一天會本宮要讓你跪在地上求饒。」南宮璃咬牙切齒的說,入宮以來,她第一次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跟頭,還丟了鳳印,這讓她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禁足半年,別說半年,就是半個月,在這宮里也足以把一個忘記,半年之後這宮里還不一定成什麼樣子?
若是真等上半年,別說是皇後之位,恐怕這四妃之首的位置都難以保住。不行,自己決不能坐以待斃,現在鳳印在冷傾月的手中,她是個沒腦子的,可是她背後可有一個太後,若是趁著這個機會整自己,那麼自己這回即使是死不了,這一輩子也和身在冷宮沒有區別了。
南宮璃將桌子上的布掀掉, 里啪啦的東西落了一地,南宮璃看著滿地的狼藉,心里更加煩躁。
坐在椅子上,順手端過茶喝了一口,苦澀難當,砰地一聲茶杯碎成了幾半,又抓起桌子上的一個盒子,想要摔。
「娘娘使不得。」南宮璃的貼身宮女秀兒急見她手中抓著的東西,急忙提醒道。
南宮璃見自己準備摔的一個盒子正是裝那對害得她被禁足的玉鐲,心里面晦澀難當,盯著手中的盒子心思百轉千回,最終又放在桌子上。
「秀兒,你說這對鐲子是真的,還是假的?」南宮璃將鐲子拿出來,也學著那個鑒定玉的大臣在燈光下翻來覆去的看著,可是什麼也沒看出來。
「自然是真的,娘娘怎麼可能會偷換冷寶林的鐲子?」秀兒憤憤的為自家娘娘打抱不平。
「可是如果這個鐲子真的是假的呢?」南宮璃呢喃出聲。
「皇上賜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娘娘又有沒有換,怎麼會是假的?」秀兒忙說道。
「是啊,皇上賜的東西不可能是假的,不可能是假的?」南宮璃猛的站了起來,腦子里突然出現一個大膽的想法。
皇上是不可能賜假的東西,但是如果皇上不知道他所賜的東西是假的呢?
南宮璃仔細的把今天事回憶了一遍,這個玉鐲從李公公送到芳華宮,到帶在自己的手上,中間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自己回郁貴宮之後,除了沐浴外從來都沒有取下來過,就是有人要動手腳也根本動不了。
即使真的是冷傾月暗中換了,以她的性子早就按捺不住想辦法捅到皇上那里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再換一種可能,如果這對鐲子是真的,那麼那個大臣就只有是被收買的,不,冷傾月沒有這個腦子去想著收買一個大臣。這對鐲子若是真的,她怎麼會讓自己拿回來,她難道就不怕自己再找人來鑒定嗎?
這麼說來冷傾月事先根本不知道這個鐲子有問題,而是瞎貓踫到死耗子踫上的。
南宮璃笑了起來,自己是該說冷傾那個蠢貨好運呢,還是說她倒霉呢?
「秀兒,本宮記得冷毅好像是戶部侍郎吧?」南宮璃把玩著手中的鐲子。
「娘娘是說淑妃的哥哥冷毅嗎,奴婢听說好像是在戶部。」秀兒不知道自家小姐怎麼會問起這個。
「秀兒,替我傳信,明天本宮要見爹爹一面。」南宮璃想了想自己現在還在禁足,于是道「算了,還是本宮寫一封信,你想辦法把它給送到爹爹的手上。」
冷傾月,這回你死定了,不,應該說你們冷家也完了。
想到這里南宮璃心情好多了,冷家之所以能在朝堂上呼風喚雨,和爹爹為敵,除了一個太後外,仗的還不是一個戶部,那個地方可是六部中最肥的地方。
要知道有了錢才可以收買其他大臣,到處拉幫結派。
貪,也要有個適可而止,把手伸到了皇上的國庫里,把國庫當成的銀子當成了自己家的,皇上知道了會怎麼樣呢,南宮璃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一天。
「小丫頭沒吃藥?」冷泠回到寢宮見桌子上碗沒有少半滴藥。
雖然北冥冽沒有成功讓小丫頭喝藥,但是不得不說北冥馥兒對這個舅舅可比對自己好多了,自己可是被藥汁潑了一身,而北冥冽的衣服上干干淨淨的,就連碗都好好的在桌子上沒摔。
「嗯,睡著了。」北冥冽溫柔的看著床上的北冥馥兒。
醒過來了,應該就沒有什麼大礙,下午又施了針,少喝一頓藥也不要緊,冷泠見北冥馥兒又睡著了也就沒有再強迫她喝藥。
真是二十四孝舅舅,這只狐狸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真是讓她大跌眼鏡,淡淡的開口「北冥冽,我們談談吧?」
冷泠承認,自己比不過這只狐狸,他的心里對自己一定有很多的疑問,可是卻能絲毫不提。
只是這貓捉老鼠的游戲她不想陪他玩下去了?
在這個皇宮里呆的時間越長她越是想離開,特別今天晚上,演了一場戲也看了一場戲,更是想離開這里。這個高牆里的人看起來高貴,可是心里卻一個比一個累,還不如一個殺手活得簡單。
高傲如南宮璃,可是為了得到皇上的寵愛,為了皇後之位,為了背後的家族,整日里算計那個算計這個,爭強好勝,可是被當成一個棋子,自己卻絲毫的不知。
冷傾月,這女人雖然沒有腦子,但能在這皇宮里活下來也不是善類,還有這幾天自己接觸到的形形**的妃嬪,她們懷著相同的目的走進這個地方,整日里戴著不同的面具,難道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