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診?想不到還有這樣的郎中,走,我們也去湊個熱鬧。」
听到街邊兩人的對話張瑞忽然來了點興趣,在天津城現在這個情況下居然還有人義診那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在這個時候這些藥商、醫館不坐地起價大發國難財就好了居然還有人免費義診,這還真是讓張瑞感到天津人的風氣還真是于別地的不一樣。要知道,現在的明朝可沒有21世紀華夏的打擊黑心商販、發國難財的部門,而且現在的明朝官商勾結那在各處是比比皆是,想要在大戰後有免費的義診或者說物價不上漲,那是基本不可能的。
帶著無比濃厚的興趣,在那兩名年輕男子的帶領下張瑞三人走街串巷地來到了南城。
「回ch n堂?到是個不錯的名字。」看著一個約兩百平米左右大小的藥館加醫館上那金s 的龍飛鳳舞寫著「回ch n堂」三字的招牌張瑞暗自點了點頭,有這樣接近書法大家的人提寫的招牌,看來這個回ch n堂還真是有點名堂的。
「少爺,我到是知道回ch n堂。」
「哦,少白,你知道?難道這小小的醫館還有什麼和別的地方不一樣的地方嗎?」听到李少白的話張瑞的興致又勾起了一點。
李少白點了點頭道︰「這‘回ch n堂’到沒有什麼與別的醫館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它祖上既沒有當過御醫也沒有家族之人在朝中擔任過任何的大員,‘回ch n堂’的主人復姓歐陽,世代為醫。」
「這樣啊,那很是平常嘛,就不知道它怎麼會入你少白的法眼了,我知道,平常的東西你可是看不上眼的。」
「呵呵……少爺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好象說得我很什麼一樣。其實‘回ch n堂’要追溯的話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一百多年,也就是漢末的時候,‘回ch n堂’的主人歐陽是華佗的親傳弟子,不過具體姓名到是不知道了。那時候的歐陽家因為華佗的關系逃到了南方,直到唐朝才回到故里。又過了幾百年,一名歐陽家的弟子在一堆堪稱是垃圾的書稿當中尋到了傳為華佗的手卷,于是,歐陽家的人便開始研究起醫藥了,而‘回ch n堂’便是那位歐陽家的弟子的兒子所創,距今應該有一兩百年的歷史了。」
「一兩百年?這到是個老牌子啊,一個牌子能屹立一兩百年,朝代更換而不倒到也顯示它有多厲害了。」
一兩百年?好家伙,那還真是比共和國的歲數都大,張瑞心中無比的在遐想,要是象共和國這樣傳承幾百年的老牌招牌要是被一些不要臉的東西去申請什麼專利或者文化遺產的話,他們這些老一輩的祖先會不會從墳墓里跳出來掐死那些厚臉皮的人?
「是的,‘回ch n堂’之所以這樣一直長盛不衰,不僅因為他們家族的醫術j ng湛,最主要是他們很有醫德,同叟無欺,可以說是一直傳承著華佗醫學的j ng神,百年來都是如此。」
張瑞點了點頭,李少白說得不錯,一個真正的金字招牌可不是那麼容易建立的,通常建立一個金字招牌需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但是要打壞那個招牌或許只要一天的時間就夠了。但是要是這個金字招牌能傳承一兩百年的話,那可就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堅持秉承先祖的遺風的,或許,一個朝代都不一定能傳承過百年啊。從這方面就能看得出一個人、一個家族的傳承好壞了。
「少爺,你看到門上掛的那個金s 招牌了嗎?這可是百年前一名金科狀元所提寫,經當代皇上欽授的牌匾,雖然上面沒有當朝皇上的墨寶,但是卻也等同于皇帝御賜的牌匾。」
「哦,這麼強悍?這個狀元很是了得啊。」
「是的,听說是那位狀元公因為趕考得了重病,求了幾家醫館都沒人救治,最後昏倒在路邊,幸虧當時的‘回ch n堂’掌櫃救了他一命才讓這位狀元公如期赴考。當時的皇帝听了這為狀元公的故事再聯系到‘回ch n堂’一直以來的口碑,因此才有此一事。這故事當時可是在天津傳為佳話的。」
「確實,錦繡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更別說這樣的救命之恩了。我想那幾家求藥無門的藥店和醫館後面應該後悔得要死吧?」
「呵呵……這個其實少爺也應該想得到,這樣沒有醫德的郎中哪里還能在天津城混得下去?那幾家藥館、醫館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關門大吉了,被人戳脊梁骨的罪不好受啊。」
「少爺、老四,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直接砸了那幾家醫館,TNND的,听著就氣,不就是一包藥的事情嘛居然搞得差點出人命,作死的。」一旁的高猛恨恨地說道。
張瑞和李少白面對高猛再次無語,連翻白眼,要不是高猛點名道姓自己兩人他們倆還真想當不認識高猛。因為高猛那老虎一般的聲音讓路邊的人對自己倆人那是指指點點,要不是看著高猛一臉的凶像,張瑞絕對相信肯定會有幾名打抱不平的好漢要來教訓下自己三人了。
「老四?我說錯什麼了嗎?」高猛見到張瑞看了眼自己然後閉上眼楮無奈的搖了搖頭,高猛感覺好象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一般,小聲地詢問著李少白。
李少白苦笑了一聲道︰「沒錯、沒錯,走吧,我想,你這段時間最好別再說話了,不然你回去後一定會去大哥那呆上一段時間的,而且,時間絕對不短。」
「啊……」高猛不明所以地睜大了嘴巴。當他想問個明白為什麼的時候李少白已經跟在張瑞的身後進入了「回ch n堂」,不得以,高猛也只能听從李少白的話決定不再說話,對于李少白的話,高猛還是很相信的。
「三位,請坐,歡迎來到‘回ch n堂’,不知三位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三人一進門,一名大嬸就一臉微笑地迎了出來。
微笑服務?迎賓?
要不是張瑞知道自己現在是在明朝他還真以為是在21世紀的某個星級酒店了,居然還有這樣的服務,雖然很多東西都比不上已經規範化了的現代,但是這在明朝這樣一個封建社會卻是很難得的一件事情了。
張瑞也滿臉微笑地說道︰「在下三人沒病沒災,我們是外鄉人,一路行來口有些饑渴,听說‘回ch n堂’正在義診,所以想來叨擾一二討碗水喝,不知可否?」
大嬸臉上的笑容並沒有因為張瑞的話而消失,也並沒有因為張瑞三人只是來討水喝的而驅趕三人,因為城內很多地方都有救濟點,不只有水喝,還有干糧吃,很多人都是去那里而很少有人來到醫館討水喝。不過,既然對方來了,作為主人當然也就不能怠慢,這名大嬸很快就拿來了三碗干淨地水。
喝過水,張瑞的臉上笑容更濃了,看著滿屋子的傷患說道︰「這位大姐,在下平時也粗通點針石之法,我看貴堂似乎人手不夠,你看需要我等三人幫忙嗎?就當我三人也想行善積德,也回報您的一水之恩啊。」
「這……這位少爺太客氣了,不就是一碗水而已嘛。而且民婦只是歐陽掌櫃請來幫忙的人而已,並不是醫者也不是‘回ch n堂’的人,這事,我做不了主。」
「這樣啊……那不知道歐陽老先生可在?我可以和他商量一二,放心,我等三人絕對不是來搗亂的。」
「呵呵,看小少爺慈眉目善的樣子也不是個壞人,大嬸我的眼光還是有的。那少爺你們先在這等等,我去向掌櫃的說聲,今天下午確實患者太多了,有個人幫忙應該不會有什麼的。」說罷,這名大嬸向著內堂走去。
「慈眉目善?老四,少爺也能用這四個字形容?」高猛一臉疑惑地再次向李少白小聲問到,雖然他不知道這四字的具體含義,但是他卻知道這好象是形容那些很是慈祥、受人尊崇的老者的,可是,自己的少主很慈祥嗎?
「猛子,你不說話難道我會當你是啞巴嗎?」張瑞冷冷的話語傳音進了高猛的耳中。
「呵呵……呵呵……」高猛撓了撓頭傻傻地笑了笑。
不一會,從內堂走來一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正一邊和那名大嬸說著什麼。
「這位少爺,這是掌櫃的高足馬大林馬郎中,您有什麼就和他說吧,我先去忙了。」
「謝謝大嬸。」張瑞友善地和那位大嬸辭別。
而馬大林則一臉疑惑地盯著張瑞三人。
雖然馬大林不是出聲豪門貴族,只是一少年時代開始就一直在「回ch n堂」學習的學徒直到現在可以出師的郎中,但是他卻也有著不少的眼力,畢竟他這十多年可是也去過不少達官貴人的家中診病,眼前的少年絕對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就算是少年身後的兩人那也絕對不是普通人。
馬大林也疑惑了,這樣的人應該不是別的醫館或者嫉妒「回ch n堂」的人請來踢館的,但是也不可能因為口渴而來「回ch n堂」討碗水喝這麼簡單,但是此時他們卻要求留下來幫助治療病人,這,很可疑啊。
馬大林輯手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怎麼稱呼?」
「在下張瑞,這是我的兩位家人,李少白、高猛。」
「見過張公子、李公子、高公子。」猜測著三人的來歷,馬大林還是很有禮儀的對張瑞三人敬稱道,現在還不知道張瑞三人的目的,就算自己有很大的疑惑但是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馬大哥不必客氣,您的年紀比我三人都大,不嫌棄的話就稱呼我們的名字就行,而且,我們也並不是什麼公子,也都是老百姓出身,只是家中還算殷實罷了。」
「呵呵……好,既然張兄弟不客氣,那我也不客氣了,不然顯得我們‘回ch n堂’太過于做作。張兄弟你的要求魯嬸已經和我說了,不知張兄弟三人來天津有何貴干?張兄弟三人都是郎中嗎?」
「我們三人來天津也只是走親訪友,但是一個月前卻突遇靼子圍攻天津城,所以我們就到鄉下避難去了,這不,戰事一結束我們就趕來了。可是,哎……你也看到了,現在天津城這個樣子,就算我想找我們的親戚都不知道去哪里找,或許,他們都已經遇難了也不一定。所以我們一直在走街串巷,但是卻一無所獲,親戚那連宅子都被燒了,附近更是人去樓空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人。所以,我們就想來醫館看看能不能得到我家親戚的線索,如果他們有傷或者有什麼,我想他們一定會來醫館的,而我打听到南城這邊就‘回ch n堂’的信譽最好,傷患最多,所以我三人就前來叨擾一二了。而在下也在家中研究過幾年的針石之法,雖然不能和馬兄相提並論,但是一些下手在下相信還是比平常人好用一些的。而我的這兩位家人也可以幫忙打打雜,畢竟‘回ch n堂’的患者實在是太多了。不知我們是否太過鹵莽了?」
張瑞不卑不亢的一邊說著一邊配合著面部的表情表演著,那樣子還真是一位從遠方來尋親的人因為戰事而陷入痛苦的人一般。
李少白和高猛听到張瑞的一番說話對視了一眼,都在為馬大林默哀,因為又一個純潔的羔羊被自己的少主給騙了。
馬大林听到張瑞的遭遇很是同情,原本的j ng惕心也隨之淡了不少,一臉安慰地說道︰「張兄弟請節哀順便,我相信貴親戚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你們一定會很快團聚的。」
「期望如此了。」
「既然張兄弟三人現在沒有去處可去,那我就替師傅做主了,邀請張兄弟三人留下,但是,我也只能做主張兄弟你們在這里幫忙,至于住宿方面……」馬大林一臉尷尬地說道。
「這個在下知曉,我們會找到住的地方的,我們現在只希望能打探到親人的下落和報答‘回ch n堂’的收留之恩。」
「張兄弟真是見外了,什麼收留之恩不之恩的?同是天涯淪落人,說那麼客氣的話干什麼?走,我帶張兄弟你們三人去見我師傅。」
「好,謝謝馬兄。」
張瑞三人與馬大林走進了內堂,而李少白和高猛在後面則搖著頭,馬大林還真是純潔的小羔羊啊。
「張兄弟,不知你所擅長的是哪一科?藥?外科?內科?還是……」
「哦……在下學而不j ng,可沒有馬大哥那樣的厲害能內外兼修,我只是在針灸方面有所涉獵,呃,外科嘛,也知道一些。」
馬大林驚訝著說道︰「針灸?張兄弟你知道針灸?不知道造詣怎樣?」
「呵呵……這個,馬大哥也知道我這是自學,哪里能稱得上造詣?也就是皮毛、皮毛。」
「這樣啊,哎……本來我們‘回ch n堂’可以說是內外兼修的,不過因為一些原因一些老祖宗的東西都失傳了,現在只剩下些皮毛和前人的經驗,而作為最古老的針灸術卻也遺失了。看張兄弟的模樣應該是富貴之人,我還以為你家中有古籍,想不到,哎……」馬大林一臉的失望。
「這個我到是听人說起過,听說‘回ch n堂’的醫術可是傳自華佗老祖,不知是否是真?」
「恩,我‘回ch n堂’的醫術確實傳自華佗老祖,華佗老祖的醫術相信張兄弟也听說過,最膾炙人口的莫過于老祖為關公刮骨療傷了。」說到這,馬大林臉上泛起一陣難得的激動之s 繼續說道︰「但是,因為朝代的更替再加上家族的沒落,老祖遺留下的手記已經遺失了不少,不能再現往r 的輝煌了啊。」
張瑞安慰地拍了拍馬大林的肩膀說道︰「馬大哥不必介懷,雖然我們不能和華佗老祖相提並論但是‘回ch n堂’的口碑在那,只要我們做好我們醫者的本分就行了,至于我們的事跡,就讓歷史去評判,讓後世的子孫去緬懷吧。」
「呵呵……張兄弟太過看得起我們‘回ch n堂’了,我們只是一小小的郎中,連御醫都算不上,還怎麼讓歷史去評判?呵呵……張兄太過贊譽了。」馬大千心中一跳,通過張瑞的這話他似乎對張瑞的身份有了個重新的認定,自己身邊這人應該不是什麼不一般的富貴人家的孩子,至于他到底來「回ch n堂」干什麼,看來,也只能讓自己的師傅去評鑒了。
感受到馬大千語氣上突然出現的一絲距離,張瑞也不再多說什麼了,轉眼間,內堂已經到了。
「回ch n堂」的內堂與外堂相隔也不過兩丈左右的距離,雖然不是很金碧輝煌但是卻有著廬舍般的j ng致,陣陣各種藥香彌漫在整個內堂之中,緲緲青煙在廬舍的一旁寥寥升起。
整個內堂雖然也有著不少人,但是不象外堂般的擁擠和「熱鬧」,這里很象現代醫院里叫號的待診一樣,出去一個再進來一個,而醫生,或者說郎中,有三名,最里面的是一40多歲的中年人,看來,那就是當代「回ch n堂」的傳人歐陽掌櫃了;前面一點的座位空著,看來就是馬大林的位置了,而與馬大林並排著的兩個不時搭脈、詢問、開藥的兩人就是「回ch n堂」的另兩名郎中了。
而這兩名小郎中的一名面目清秀的郎中讓張瑞眼楮一亮。
真是一個可人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