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那里跑 獨自離開

作者 ︰ 桃園遺姝

「叮——」一聲自行車鈴響。陳泯建學工回來了。他跳下自行車,一下跳到楊楊跟前,一雙手背在背後,神秘地對楊楊說︰「猜我今天給你帶回了什麼?」

楊楊懶懶地搖了搖頭,臉上毫無表情。

「怎麼了?小狗狗,你生病了嗎?」陳泯建急忙伸手在楊楊的額頭上模了一下,又模模自己的額頭,臉上盡是焦急的神色。

「我沒啊,我一直這個樣子啊。」楊楊分辨著說,「你帶的什麼嘛?快給我看看。」

陳泯建才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把手舉到楊楊眼前,「我回家時看見有個賣水果的,就買了幾個隻果。我沒上班,也沒錢給你買好吃的」陳泯建似乎有點內疚,聲音就低了下去。

「我在家還沒吃過隻果呢,瞧你那樣子」楊楊關心地開解著。

「我師傅雖然不給我發工資,但他每天還是要給我一包煙錢,我把這錢都存下了,沒舍得買煙。」陳泯建說完從褲兜里掏出幾張一元錢的票子,遞給了楊楊。楊楊並沒接錢,轉身向屋里走去,陳泯建拉住楊楊硬向楊楊手里塞,「你就存著吧,你幫我存吧。」楊楊一甩手錢就掉在了地上,看見錢掉在地上,楊楊心有點過分,但顧不得什麼,急忙躲到房間里去了。陳泯建只得把錢一張張撿起來,走到楊楊屋里,打開一個裝衣服的廂子。小心翼翼地把錢放到廂子底,邊放邊對楊楊說︰「我出去學工了,你一個人悶得慌的話可以去買東西吃啊」。

日子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著。

一天早上,見陳泯建和他爸都出門了,楊楊一反往日睡懶覺的習慣。快速地爬起來,跑到門外一看,見他二父子確實看不見影了。便又回臥室打開廂子,翻開衣服,一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一元零鈔就在廂子底。楊楊數了數,五十二元,便把錢揣在荷包里。又快速地套上二件衣服,再穿上一條褲子。走出門,讓大門大大地開著。

楊楊在路上慢悠悠地走著,路上遇到幾個鄰居都習慣性地向楊楊打著招呼︰「楊楊,今天早啊!」

「是啊,陳泯建學工去了,我一個人無聊出來溜溜。」楊楊慢不經心地答道。

楊楊慢慢地在路上溜達著。向著她平時記得的主公路方向溜達去。

慢慢地楊楊離梨園村遠了,她在路上飛快地走著。路上不時有人探出腦袋說著︰「這又是哪家的跑了!」楊楊全然不理會,向著前方急走著。

一條寬闊的馬路終于出現在楊楊的眼前了,她心里一陣狂喜。站在馬路邊的一個灌木叢里盯著兩邊的車輛,只要是客車,管它是開向哪個方向她決定先坐上離開這個地方。

一到一分鐘,一輛客車搖搖晃晃地來了,楊楊一下子從灌木叢里跳出來,把車攔住。司機嚇了一大跳,剛想罵人,一見是個小姑娘,就把嘴閉住了,打開車門讓楊楊上了車。

「到哪去?小妹妹。」司機習慣性地問。「到車站。」楊楊盡力說著普通話,卻還是一口標準的四川話。司機皺皺眉頭說︰「五元。」楊楊費力地從里面衣服的荷包里掏出錢來,看著那一大把的零錢,司機擺擺手說︰「算了,算了,不收了,自己小心。」

也不知在車上搖了多久,車終于到站了。楊楊正準備下車,司機突然叫住楊楊,把楊楊嚇得了一跳。「自己小心,外面騙子多,什麼人的話都不要信,千萬什麼人的話都不要信,自個早點回家。」司機一臉的關切。

楊楊感激地看了司機一眼,說了聲「謝謝」就飛跑向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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