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楊和那個男人一前一後地在街上走著。楊楊這地仔細地觀察起那個人來,看樣子只有三十多歲。
「你知道那個地方叫什麼名字嗎?」
「梨園村梨園組」
「就是你上午上車的那個地方的梨園村梨園組嗎?」
「應該是吧,不過我走了許多路。」
兩人聊著,不知不覺就要到車站了,楊楊留在一個屋後,那個人就到車站買票去了。一會就拿著票回來了︰「快點走,車是馬上開的。」那人催促著楊楊。
楊楊就跟隨著那人向車站快步走去,剛進車站沒走幾步,突然有人喊道︰「楊楊,你心真狠啊!」
楊楊朝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趙大叔和幾個鄰居正向楊楊跑來,趙大叔著急地說︰「你還不快點回去啊,陳泯建在家里嘔得昏倒了,現在不省人事了。」
楊楊覺得心里一下刀割一樣難受,問趙大叔道︰「他現在在哪兒呢?」
「在家里,醫生正在給他輸液,你要回家,給我們說一聲吧,也沒人不讓你回家,你這樣悄悄走,哪個人會放心啊!」趙大叔邊說邊看了一眼楊楊身邊的那個人。「快騎我自行車回家去!」
楊楊看了看那個人一眼,抱歉地說︰「我得回去了,謝謝你啊」。那人說道︰「你不要怕,不要怕他們人多,這兒是城里,沒人敢強行帶你走的」那人話還沒說完,楊楊早和鄰居們騎著自行車開出老遠了,只留下那人的嘆息聲。
楊楊心急如焚地趕回家里,車還沒開到家里,就听到家里鬧哄哄的。圍著許多人,陳老頭兒依然癱坐在地上哭著,「老天呀,你叫我這怎樣活呀!」鄰居們正勸解著,叫他寬心。
「讓開!讓開!楊楊回來了。」趙大叔大聲吼著。人群自然分開了一條道,大家靜靜地,都直盯盯地看著楊楊。
「楊楊,你看你陳大叔的樣子,你去安慰安慰他吧。」趙大叔向楊楊建議說。
楊楊看看趙大叔,就徑直向陳老頭兒走去,叫了聲︰「爸」話沒說完,淚水就突然涌了出來。楊楊也不明白她為何落淚,在家里,她是從來到掉的。「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我就在這兒好好生活,你別傷心啊。」楊楊哽咽著對陳老頭說。周圍的人里有些婦女也忍不住拭擦起了眼淚。
「楊楊,你別在這兒了,快去看看我哥哥,他哭得不行了!」小霞從里屋的臥室里跑出來,著急地喊著楊楊。楊楊的淚水又涌了出來,她飛快地跑進臥室。
只見陳泯建倦縮在牆角,頭靠在牆壁上,額頭上鮮血淋灕,地上掉落著點滴瓶子。「楊楊,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告訴我,你們什麼要離開我,難道我對你不好嗎?」陳泯建自顧自地哭著。完然沒發現楊楊的到來。
「陳哥——」楊楊以前從來沒喊過陳泯建什麼,這次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喊了了聲「哥」。陳泯建抬起頭了,看見是楊楊。眼中是一陣驚喜,有氣無力地急切地問著楊楊︰「在外在沒遇到什麼危險的事吧?你的方言沒改掉,你是不能亂走的。」楊楊心痛地跑過去抱住陳泯建的頭,淚水刷刷地流著,兩人的淚水交織著。
人們看著這二人的樣子都不好意思地退了出去,並帶上了門。
見屋里只有他們兩人了,陳泯建從地上站了起來,「嘩」地抽下皮帶,緊緊地捏在手里,喊道︰「我今天不教訓教育你,我就不姓陳了。」他高興著握皮帶的手,正欲甩下來,手卻在半空無力地垂下來。
「你叫我怎麼對你才好?你告訴我,你叫我怎麼對你才好?」陳泯建心痛地喊著,心中似有無盡的怨氣無處散發。
楊楊只有一個勁地流著淚,她用毛巾幫陳泯建擦著額頭的傷口。「拿開,誰讓擦!你知道我的作品在哪嗎?」陳泯建說著,指指自己的胸口說,「我的傷口在心里,你擦得到嗎?我真的不能這樣讓你由著性子了!」說完,他抓過楊楊,用皮帶把楊楊的雙手和身子捆著「我今天不打打你,你就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