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訞帶著耀陽三人走進太淵殿,就看到風燁坐在雲床上,雙手不斷飛舞書畫符篆,將無數符打入大殿中央的一個鎏金銅爐中。而太泓則在一旁,不斷控制鎏金銅爐中的火焰,壓制其中的黑氣不能沖出銅爐。至于,太玄也靜坐一旁看顧護法並且打打下手。
這是做什麼?听訞心中一陣疑惑,目光看了一眼鎏金銅爐,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卻見那銅爐中盛有一道黑氣,不斷翻騰,想要破爐而出,此黑氣正是風燁收集的天地殺氣所在。現如今,軒轅與蚩尤在凡間大戰,自然是殺氣沖霄,又有元始天尊推動仙道殺劫,此殺氣中更多了一份天道殺機。
黑色殺氣在爐中不斷游走,除此之外爐中還有三道神符,紅黃藍三色呈三足鼎立之勢,不斷收攝殺機與己身。風燁打出的那些符也被這三道神符所吸收,不斷提升著神符的品質。
風燁攪風攪雨主持這場逐鹿之戰,又讓門下攙和這場仙道殺劫自然是有利可圖。這借助殺氣煉化為三才陣圖的壓陣符劍,便是其中一個目的。
听訞雖然是金仙之流,但是踫到風燁苦心收集來的先天殺氣還是有所畏懼,元神不由一顫。要不是這鎏金銅爐將殺氣禁錮于其中,就看其中殺氣的量要真是先天殺氣破爐而出,別說太淵殿便是這座天元峰恐怕也保不住了,一峰生靈除了金仙之流也不可存活。
這鎏金銅爐,是風燁借助太陽精金和首陽赤銅鑄造而成。然後風燁借助天地之力招來天地烘爐,將天地造化之力打入銅爐中,專門用來收集煉化天地殺氣所用。
听訞收攝心神,不再看向銅爐,對風燁跪拜道︰「弟子太灕拜見師尊。」
過了一會兒,風燁雙手停下長舒一口氣,看著爐中三道神符再一次穩固,太泓太玄在一旁施法,抽空看向听訞︰「起來吧,你這行可還順利?」
听訞猶豫了一下︰「啟稟老師。那五位天仙倒也罷了。不過反手之間便鎮壓與流波山下。只是這次卻踫到瑤池一脈的玄女與其發生了一點糾葛,做過了一場。」然後,听訞將事情大致說了下。
風燁掐指一算︰「此事為師依然知曉,打就打了。沒敗就是好事。那玄女本就理虧。總不能借此跑去向西王母哭訴吧?倒是耀陽三人現如今如何?」
耀陽女娃听到風燁相招。忍痛給風燁行禮道︰「徒孫耀陽、女娃拜見師祖。」那夔牛見此也是單腿彎曲便要下跪。
風燁伸手一托︰「起來吧!爾等都如此模樣了,禮數從簡就是。」隨後,風燁書寫三道「回春符」打入三人體內。一股元氣不斷在三人體內游走,為三人療傷。
「小的夔牛見過大聖,多謝大聖治愈之恩!」夔牛得到風燁傳授的道法,也有小成。這幻化之法自然也是可行,牛身一扭便化作人形。
風燁看向夔牛,然後看了一眼听訞︰「當初夔牛與貧道有一面之緣,貧道贈其一道雷篆以了因果。你卻以此為借口說夔牛乃是吾等天極山一脈。那麼接下來,你要如何收場?」
听訞心思一動,看向太泓︰「夔牛根骨上佳,又是先天雷獸,入吾等門下也不算辱沒師門。老師,不若讓太泓師兄將其收入門下如何?」
太泓正在操控鎏金銅爐,听了听訞的話,手訣突然一斷。太玄連忙出手掐動手訣,將火勢控制住。
太泓對著听訞道︰「師妹莫要胡來!為兄可不願平白攤上這差事,你既然惹下來這事,倒不如由你教導好了。」
「師妹乃是女兒身,對此頗有不便,而且小妹常在天庭行走,此子在天極山中,如何可以精心教導?還是記在師兄門下吧!」听訞搖搖頭,對太泓道。
「吾準備精修五行之道,以求太乙道果,對此不便收徒分心。而且貧道的五行路子和夔牛的雷法不合。雷者,天地陰陽之樞機,陰陽造化之變,分屬水火。而師妹你精通水火之道,演化陰陽坎離,正好也可教導與他。」
「師姐門下除了幾個兒女也沒有門人,那夔牛既然與師姐有緣,還請師姐莫要推辭了。」一旁護法的太玄也附和道。
然後,太玄看到听訞看向自己,立馬道︰「師姐別打小弟的主意!小弟還沒有得到金仙,道業尚未完成,那里有心思收徒?按照老師定下的規矩,不證金仙根本就算不得真正得道,連自立道場都不可以。」看到听訞還想說什麼,太玄接著道︰
「便是讓小弟教導也不可能,雖然小弟的真武之道也是陰陽之法,但是玄武之妙,在乎一動一靜。與陰陽元氣還是有所不同,與雷之生機毀滅造化之法也不相干!」
「小師弟所言甚是!吾等五人中,師妹的陰陽造化之法最是精通,還是由師妹教導吧。而且大師兄與師妹向來一體,師妹將法門交給大師兄,由其代傳也不無不可。」太泓看到听訞又找到太玄身上,也是出言幫襯道。
「行了,太灕!這次本就是你攬下來的事情,何苦牽扯你師兄師弟?記在你門下傳授其陰陽雷法就是!日後你在天庭行走,就把其留在天極山,讓他們師兄弟倆多多看顧就是。或者帶去天庭神霄府,那里有貧道的化身也能跟著指點一二,傳授其神霄雷法。還有壽陽子在那里,也能教他玉清雷法。」
然後,風燁直接對著夔牛道︰「貧道座下有弟子五人,太明、太泓、太灕、太洛、太玄。你這五位長輩中,除了太明。太泓兩位師伯有所門人以外。你是你師尊這一脈的開山大弟子,至于你太洛師姑和太玄師叔都尚未有門人。你作為太灕一脈首徒可莫要給你師尊丟臉才是。」
「弟子知道了。」夔牛對著風燁說道。
「你乃是先天雷獸而出的夔牛。分屬雷道,便叫做雷奎吧。」風燁琢磨了一會兒,給夔牛取了一個名諱道。
還沒等夔牛應答,風燁神色一動,對著太泓道︰「闡教廣成和太乙二人帶著兩個人族使者來了,你去門口迎接一下吧。將他們迎入天都峰,為師隨後就來。
听訞,你也準備一下去天都峰吧。耀陽女娃回去好生休養,太玄在此看守鎏金銅爐。還有雷奎也一並留下!」
待諸人走後,風燁看著夔牛嘆了口氣道︰「他等來此。定然也是為了你來的。既然如此。吾等不插上一手,分取一杯羹,反而對不起他們這番奔波了。」
風燁化出一道化身,大手一抓。帶著雷奎直接來到天啟峰上。風燁元氣注入雷奎身上直接幫助夔牛化作人形。度化形之劫。
大凡異類變化人形。有三種情況。
一種便是如雷奎這般,利用法力暫時幻化人形。這種變化說到底只是一種障眼法罷了,有慧根法眼之人直接就可窺破跟腳。那些低級的小妖。所謂的化作人形便是如此,即便是一碗黑狗血,幾聲犬吠,天敵的氣味便可讓其顯出原形。
第二種,便是最普遍的修成人形。異類歷經化形雷劫直接化出完全的先天道體,可以隨便在原形和人體不斷轉化。異類之所以要修煉人形,只是因為人形乃是先天道體。借此明了人性,好更快修行大道罷了。
而第三種化人之法就不同了。這就比較狠了,乃是徹底舍棄原本的形態,直接月兌變成人類。是連生命印記都直接改變,徹底拋開原本的異類形態,屬于徹底重塑**、靈魂乃至一切本源印記的手段。但是這種法門,違逆天道有重劫降臨先不說,便是自尊而言,也沒有那個異類願意如此,拋棄自己跟腳的。只有那些特別原因,比如說愛上人族,來了一場人妖戀就此法門徹底轉身人族,才能真正在一起。或者,乃是人族修士行奪舍之法,自然更歸屬與人族等等。
……
夔牛本是雷屬,度雷劫自然也輕松許多,顯出真身直接跳到雷雲中,促斂真身。雷過雲散,夔牛從天空中落下,赤身露體化出人身,拿著一面雷鼓對風燁拜首道︰「弟子雷奎見過師祖。」
風燁看著那雷鼓,不由點頭。大凡異類渡化形劫之時,必然有遺蛻落下,雷奎借此用自己蛻下的牛皮和牛角煉制這一面雷鼓也是天意如此啊。
「此物乃你化形之時所蛻,也是你本命靈寶。那軒轅不是要誅殺你借此制作神鼓嗎?你將雷鼓借給他便是,日後也能分上一些從龍功德,也不枉你受驚一場了。」
……
天都峰正殿,太泓听訞兩人在此招待廣成子太乙真人以及人族來的兩個使者,嫘祖和彤魚。
先是廣成子和太乙真人與太泓听訞見禮,接著便是人族兩人上前。
「西陵/蒼林見過老祖宗。」嫘祖、彤魚對听訞行禮道。
彤魚乃是榆罔之女,是炎居的後嗣,自然也是听訞的後代。而嫘祖父母之族乃是西陵氏和方雷氏。西陵氏是有嬌氏之族裔與女登之族相同,與神農還有一份淵源,而方雷氏便是烈山部落的分支了,雖是旁系不是炎帝嫡傳血脈,但也可叫听訞一聲老祖宗了。
說起來,別看三皇同尊,五帝證道之後也可叫伏羲一聲皇兄。但是其中的輩分要是認真算起來,可不簡單。神農的父系母系皆是華胥部落出身,可是伏羲的嫡系晚輩。軒轅也是如此,附寶少典也都是華胥部落的族系分支。天下人族皆出華胥,伏羲作為人文初祖可不是一句虛言。三皇再怎麼同尊,論起輩分也要稱伏羲一聲老祖。
便是從神農和軒轅這邊算。軒轅的四正妃中,螺祖是西陵,方雷之後,是炎帝之晚輩。次妃方雷氏又名女節,不用說也是方雷氏一脈而出,同樣是炎帝烈山部落的分支,自然也是晚輩。而彤魚更不用說了,炎帝直系後裔。那麼要是軒轅攜帶諸妃與神農相見時,他口稱一聲皇兄,而幾個老婆叫上一聲老祖宗,軒轅的臉面,那就呵呵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