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給小妖嗎?」這是鄭燕歸最關心的問題。愛睍蓴璩
「我還沒有想好,我需要好好想想。」顧非凡確實有些凌亂,「在我沒有想好之前先不要告訴小妖,可以嗎?」
「嗯,我會的!」鄭燕歸相信顧非凡的把握,他們都不希望給顧小妖帶來任何的傷害。
「對了,听說你母親的身體好像不太好,現在怎麼樣了?」顧非凡把話題轉了方向。
「我母親已經去世了!」鄭燕歸頓了頓給出了回答。
「對不起,我沒想到的!」顧非凡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
「沒關系,已經走了幾年了。」鄭燕歸好像已經適應了,「所以我才會回國,因為母親告訴我最博大的烹飪技藝就在幾千年的中華大地上,我希望自己可以真正的掌握到精髓!」
「你母親是廚師?」顧非凡對鄭燕歸的家世一點都沒概念。
「嗯!」鄭燕歸自豪的點了點頭,「母親接管唐氏酒樓一直都管理的很好,我希望以後也可以做出她那樣的成績!」
「那你在外面酒樓誰幫你打理呢?」顧非凡真沒想到自己的身邊竟然有藏龍臥虎的效果。
「爸爸跟著媽媽多年參與運營已經有了很多的心得,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打理,酒樓的生意也有著很好的維持!」鄭燕歸一直都很感謝父親對自己追夢的支持。
「難怪你會那麼用心的教小妖,也是在為自己的離開做鋪墊吧!」顧非凡心里還是有著欣慰的,眼前的孩子起碼是上進有追求的,也是知道擔當和責任的。
「放心吧,我不會說走就走的,至少都要讓你們認為是條件合適的!」鄭燕歸很嚴肅的做著承諾。
「我相信宏宇的眼光不會錯,我也相信你是可以信賴的!」這是顧非凡一直的想法。
醫院里,林寶君一上班就听說了楚夢被打的事情,急忙忙的就奔向了門診。
「晚點再叫號!」給門口的護士交代了一嘴,林寶君就走進了楚夢的門診室。
「哪里不好?」楚夢例行公事的問著。
「你有沒有受傷?」林寶君關心的聲音還沒停,人就走了過來很仔細的開始了檢查。
楚夢還在怔楞下巴已經被男人輕輕的勾了起來,望著男人眼底的疼惜楚夢好笑的勾起了唇角,「主任,這動作太曖昧了吧!」
「想什麼呢!」林寶君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個時候女人還有心思胡思亂想的調侃。
「想你唄!」楚夢繼續著自己的猜想,「想你此刻是不是把我當成小妖了,還是覺得我有可以繼續培養的空間?」
「你真是活該了!」林寶君沒好氣的放開了女人,總被女人戳著軟肋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你能不能含蓄點?」楚夢飛出了一眼抱怨。
「我給帶了晚餐的,已經放到休息室了,坐完門診給我打個電話,我給你熱一下!」林寶君交代著就開始往外走,女人的臉已經消腫了,他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
「謝了!」楚夢心里樂滋滋的,越來越喜歡和林寶君的這種調侃了。
醫鬧這種事情在醫院里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了,楚夢和林寶君都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誰都沒去講那些過程。楚夢不想去提韓烈善,這個女人帶來的煩惱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去加深這樣的感覺。
「楚醫生,有人給你送晚飯了!」臨近下班的時候護士一臉訕笑的敲門進來,後面跟著的正是鄭燕歸。
「你怎麼來了?」楚夢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陌生男人的殷勤。
「我說了晚上會給你送飯的,你忘了?」鄭燕歸很瀟灑的把餐盒放到了桌子上,「自己記得吃,我先回病房!」男人沒有磨嘰放下餐盒便轉身離去了,留給楚夢一眼的怔楞。
「楚醫生,這男的是你男朋友嗎?好帥啊!」小護士揣上了八卦的心。
「別亂說,還沒下班呢,趕緊叫人進來!」楚夢把男人的餐盒放在了後面的小矮櫃上,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凌亂。
這樣,在楚夢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休息室的時候,餐盒就明顯的多了出來。
「這是哪兒來的?」林寶君看了看餐盒里的儲備,水平不是一般的高,肯定不是這女人的手筆。
「熱了一起吃吧,一個病人家屬給送的!」楚夢淡淡的回了一句,覺得病人家屬這個稱呼是最合適的。
「這麼熱情?」林寶君有些羨慕。
「就是昨天出車禍的那個鄭玉林的兒子,說是感謝我沒有等著他簽字才動手術,很感動!」楚夢懶懶的窩進了沙發里,閉著眼楮開始晃動自己的脖頸。
「還是好人多呀!」林寶君感嘆著就開始了熱飯,休息室里一片濃香。
「真是民以食為天,我一聞到香味兒就振奮了!」楚夢拿著餐具就晃了過來,能叼一口是一口,絕對的不客氣。
「對了,那這些餐盒是不是一會兒還要給人家送過去啊!」林寶君看著已經可以列隊的餐盒,好像還有中午的。
「那就麻煩你幫著處理一下了!」楚夢說的理所當然的樣子,似乎連要領情的感覺的都沒有。
「楚醫生,你對人民群眾的愛戴是要有所回報的,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讓別人代勞呢?」林寶君開始了教育。
「你是別人嗎?」楚夢挑眉,「你是被人民愛戴的楚醫生的主任,由您這樣一個有代表意義的人物親自去回饋他們的感謝那才叫重視呢!」
噗——
男人甘拜下風,自嘲的笑了起來。嘴皮上的功夫自己還是差火候,原來是顧小妖手下的敗將,現在這個楚夢也沒讓他佔過便宜,看來這輩子都沒翻身的機會了!
豐盛的晚餐讓楚夢找到了饜足的感覺,慵懶的倒在沙發上就不想動了。林寶君認真的收拾了桌子,又一一拿出去做了清洗,這才把餐盒擦干淨裝進了袋子里。
「你休息一會兒,我先替你去把餐盒還了!」林寶君和女人打了個招呼。
「嗯!」楚夢懶懶的回應了一聲,晚上還要加班,這會兒她只想睡一覺。
「這個天睡覺要知道蓋了,你不是想感冒吧!」林寶君放下手里的餐盒給女人給上了毯子,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都屬于那種不會照顧自己的動物。
「謝了,我先睡一會兒,沒事兒就別叫我了!」楚夢舒服的往毯子里窩了窩,眼楮都沒有要睜開的意思。
無奈的搖了搖頭,林寶君拿著餐盒離開了休息室。
外科真的不太適合女人,手術是一個需要強大體力做支撐的工作,對人的耐力和抗壓力、承受力都是一種挑戰。楚夢能在這一行堅持這麼久,還取得了被認可的成績,林寶君在心里是欽佩的!也為身邊有一位這樣的同事、戰友和朋友而高興,似乎他們真的成了一種充滿正能量的組合。
「媽,你怎麼也在這里?」林寶君沒想到會在鄭玉林的病房里遇見顧非凡。
「我來看燕歸的父親。」顧非凡把林寶君拉到了鄭玉林的面前,「這是我兒子,是這個醫院的醫生,已經是主任了!」
「好好好!」已經醒了的鄭玉林眼里是贊揚。
「寶君啊,這就是我們哈娜的料理長鄭燕歸!」顧非凡給林寶君和鄭燕歸做了正式的介紹。
「難怪會有這麼好吃的味道,原來是料理長的手藝!」林寶君在鄭燕歸的面前晃了晃整理好的餐盒,「味道不錯,謝了!」
「你和——」鄭燕歸還有些犯糊涂,不知道自己給楚夢準備的晚餐怎麼到了林寶君的手里。
「我和楚夢是同事,晚飯是一起的,所以沒少品嘗!」林寶君微微一笑給了解釋,「好了,你們慢慢聊,我差不多到時間交班了!」
「去忙吧,我一會兒也回餐廳了!」顧非凡听到楚夢的名字心里有了愉悅,真希望可以給她一次美夢成真的機會。
「我送你!」鄭燕歸緊跟著林寶君走出了病房。
「林哥,楚醫生有男朋友嗎?」鄭燕歸很隨意的問了一嘴。
「嗯?」林寶君沒想過會有這樣的問題問到他這里,一下子還真沒反應過來。
「我覺得楚醫生人不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鄭燕歸一點沒回避自己的想法。
「你想追她?」林寶君蹙眉,沒搞懂這種感情是怎麼來的。
「我已經開始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合適。」鄭燕歸回答的很直接,望向林寶君的眼神也沒有任何的回避。
「這個問題我還真有些回答不了你!」林寶君的唇角有些抽搐,可聲音依舊是平穩的,「她是我們的新同事,是從S市調過來的,家人和朋友都在那邊,那邊的情況我們就不了解了,要是真有什麼想法你可以直接問問她本人!」
「那她身邊有比較近的男人嗎?」鄭燕歸繼續追問著,他想了解更多關于女人的東西。
咳咳——
林寶君忽然不適的輕咳起來,鄭燕歸的這個問題讓他太別扭了。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和這個女人一直都走的很近,每天的車接車送,每天的一日三餐,每天的早上好和晚安,從什麼時候都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了呢?
「你沒事兒吧?」鄭燕歸表示了一下關心。
「還好,不聊了,我還有事兒,下次繼續!」林寶君打著馬虎就閃人了,他的腦子已經凌亂了,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慌亂。
「好,再見!」沖著男人的背影,鄭燕歸還是禮貌的道了別,可心里總覺得哪里有些別扭。
嗡嗡嗡——
顧非凡剛離開醫院,包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到古默的名字她猶豫了半天才接起了電話。
「古上將,你好!」顧非凡的態度比先前緩和了很多,她想或許這才是妹妹最想看到的吧。
「一起吃個晚飯吧,我已經在你的哈娜了!」古默的聲音听上去有些暗殤,顧非凡倒是有種共鳴的感覺。
「那麻煩你等我,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顧非凡沒有拒絕,很多事情逃避是沒有用的。
「好,我等你!」
掛了電話古默按著自己的想法點了餐,交代不要現場的烹飪,他不想自己和顧非凡的談話被打攪,而吳畏就守在了門外。等顧非凡趕回來的時候,包房里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食物,男人正在耐心的等待著。
「讓你久等了!」顧非凡客氣的打了招呼。
「是我有些唐突,謝謝你沒有拒絕!」古默的態度很謙遜,他現在對顧非凡只有感激,那是養育了自己女兒二十年的恩人,是必須要感激一輩子的。
「我想你找我不是為了吃一頓晚飯吧,還是有話直說吧!」顧非凡一向都是爽朗的。
「上次和你聊完非然和小妖的事情後,我就一直在查找當年的真相。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于找到了照片上和非然各種合影的男人,可他已經移民到了美國,我的身份直接過去也不太合適。或許是老天也覺得有幾分愧疚,終于安排這個男人回到了國內,雖然出了車禍但所幸生命無礙,我想很多事情你也已經了解了吧!」
古默對病房里發生的一切都是了解的,他相信鄭燕歸帶著顧非凡出去一定是講述各種過往去了。
「你也知道了?」雖然不太確定,可看著古默的神情顧非凡還是有了自己的判斷。
「嗯!」古默沉悶的點了點頭,「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整整晚了二十年,錯過了她的信任、哀傷和希望,也錯過了孩子的孕育、出聲和成長,莫名其妙的忍受著背叛的痛苦,莫名其妙的被剝奪知情權。」
古默直到現在情緒都是復雜的,太多的不甘讓他恨不能重生!
「好歹你還知道了,可非然呢?帶著被遺棄的傷痛,帶著對女兒的不舍,帶著對愛情的質問就那樣孤零零的離開了,連心愛男人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那麼美好的年紀,那麼有才情的人生就那樣戛然而止了,你覺得她就該是那樣的下場嗎?」顧非凡的眼角還是濕了。
「你的傷痛不是非然帶給你的,是你的母親,是你現在的妻子精心為你炮制的,而我們的非然不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犧牲品而已。你現在有妻、有子、有家、有事業,功成名就也不過如此。可非然呢?只有冰冷的一塊墓碑,一豎就是無聲無息的二十年,連女兒的一聲媽都沒有听到。你覺得公平嗎?」
古默的唇角痛楚的抖動著,眼角已經是潸然淚下,心已痛到麻木。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認回女兒,可你覺得真的有這個必要嗎?你要讓她怎麼面對自己的女乃女乃和後媽?你和施芳芳畢竟是有兒子的,總要對孩子負責吧!」顧非凡嘆了口氣從包里拿出了一封年代有些久遠的信。
「我以為這封信會被塵封一輩子,沒想到還有能拿出來的這麼一天,我已經很欣慰了!」顧非凡把信放在了古默的面前。
「這是?」古默激動的皺緊了眉宇。
「這是當年非然留下來的,她說如果有一天孩子的爸爸能和孩子有緣相見相識,那就把這封信交給孩子的爸爸。如果這輩子都沒有這樣一個人出現,那這封信就算是我老死也不可以打開,我是對著菩薩發過誓的!」
「那你上次為什麼?」古默沒搞懂顧非凡為什麼上次見面的時候沒有告訴他有這樣的事情。
「你是問我上次為什麼沒告訴你吧!」顧非凡無奈的笑了笑,「人總是有情感的,我覺得我無法接受你當年多非然的傷害,可今天听了那麼多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淺薄。所以我特意回家取了這封信,不過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心上寫的是什麼。」
「謝謝!」古默顫微微的拿起桌子上的信,那種如獲珍寶的感覺讓他無比的珍視。
拿起信,古默起身走出了包房了,那封信就在他的懷里,感受著它的冰涼,心卻是暖的。那個女人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悲又都在眼前了,一封遲到的書信讓他跌進的地獄的心似乎又感覺到了光亮。
望著男人落寞的背影,顧非凡沒有制止,這頓晚餐大家注定是不會有什麼胃口的。事情結果到底會怎樣她沒有把握,但妹妹的意願她還是願意幫著完成的,只是不可以讓顧小妖受到任何的傷害。
古默從哈娜出來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回了軍部,那個家他已經有幾天沒有回去了。那封泛黃的信封就那樣安靜的躺在書桌上,古默注視良久卻沒有勇氣開啟,他不知道女人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給自己寫的這封信,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有沒有怨恨。
鈴——
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躁動了起來,打斷了男人對女人的靜思。
「說話!」男人沒什麼好情緒,有的只是被突然打斷的煩躁。
「老古,你今天還不回來嗎?」電話里施芳芳的聲音有些委屈。
「有事兒?」古默的聲音冷冷的。
這個看似溫柔賢淑的女人竟然是這般的工于心計,他真是看走了眼了。
「今天媽來過了,吃了晚飯才回去的,沒見到你好像挺不高興的!」施芳芳很有好媳婦的模樣。
「沒事兒我掛了!」古默說完就扔掉了手里的電話,沒興趣听女人各種的沒話找話說。
嘟嘟嘟——
听著電話里忽然傳來的嘟嘟聲,施芳芳有種一下子就掉進了冰窟里的感覺,全身冷的發抖,心也有了結冰的趨勢。
「怎麼,叔叔還是不回來嗎?」古雅蓉主動坐到了施芳芳的身邊。
「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忙些什麼,我看人都要長在軍部里了!」施芳芳之所以打辦公室的電話就是想確定男人的位置。
「嬸嬸,你有沒有覺得叔叔這段時間有點奇怪啊?」古雅蓉開始事端的分析。
「具體點兒呢?」施芳芳微微蹙眉。
「叔叔以前對顧小妖沒什麼好印象,我當時想利用顧小妖的時候叔叔也是贊成的,而且還主動出面幫著交涉,他也希望可以達到處理掉障礙的目的。可現在呢?顧小妖成了我們家的座上貴賓,連我都要被她比下去了!」古雅蓉始終是耿耿于懷的。
「顧小妖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她救了雅軒,你叔叔那個人還是愛憎分明的!」施芳芳還是有自己的分析能力的。
「感恩我不反對,可你覺得他有必要把這樣一個人放在比我還高的位置上嗎?我和雅軒之間發生爭執,即便是我的錯也沒有讓我非道歉不可,可那天呢?叔叔竟然說出如果我不高興我就可以回去陪女乃女乃,你覺得這都正常嗎?」
「那天他好像是有些過了!」施芳芳沒有忘記那天發生的事情,連她都覺得震驚,跟著圓了幾回場子。
「我總覺的這里面有什麼問題!」古雅蓉一直都在琢磨這個事情。
「雅蓉,你幫我查一查顧小妖的家庭背景吧,越細越好好,最好把什麼親戚和來往密集的朋友都查一下!」施芳芳心里忽然有了種惶恐的感覺。
「你覺得這里面會有什麼問題嗎?」古雅蓉有了警覺。
「你叔叔當年認識也認識一個姓顧的,我不知道她們之前會不會有什麼關系。」那天男人分明在臥室里問過她顧非然的事情,難道真的是那個女人回來了?
「據我所知顧小妖只有一個母親,顧非凡原來是銀座的媽媽桑,現在接手了哈娜,至于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但至少是沒有爸爸的訊息的!」古雅蓉把自己知道的簡單的說了一遍。
「顧非凡?她有什麼姐妹嗎?」施芳芳知道顧非然是絕對不會在銀座之類的地方呆的,可兩個人的名字也太像了。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這些我都可以幫你查清楚!」古雅蓉很願意給施芳芳幫這樣的忙。
「好,你查到了就直接告訴我,不要讓你叔叔知道!」施芳芳還是謹慎的囑咐了一句。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古雅蓉很希望自己查到的東西可以幫著解決她現在的囧境。
夜慢慢的深了,很多的光亮也悄然的暗了下來,可軍部首長辦公室里那個挺拔的身影卻依舊穩坐在辦公桌前,那封泛黃的書信依舊無聲的靜躺在書桌上,男人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凝望了ta多久了,曾經的點點滴滴不停的在腦海里翻閱著,似乎所有的甜蜜和幸福都不曾有過消退,只是被塵封心底不敢直視而已。
帶著濃烈的思念和不甘的疼惜,男人的手終于撫上了泛黃的信封,不忍心破壞掉信的原貌,古默從抽屜里拿出了刀片,細致的劃開了塵封已久的書信。
默︰
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說明你已經知道孩子的存在了,這是我留給你的禮物,她是我們情感的見證!
對你,對我們的愛情,我從來沒有過一絲一毫的背叛,我的心里從裝進了你之後再也沒有多余的位置了,這些你都是知道的,不是嗎?所以,我必須要好好的保護我們的孩子,我不可以讓任何人有機會來傷害她!
原諒我的不解釋吧,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吧,我知道你有多恨我,我也知道當時的有多痛苦。但請你相信,那一刻我比你更恨自己,我恨自己沒有好的出身,我恨自己太過軟弱,我恨自己不能和你長相廝守,我的痛更是你的百倍和千倍!
我沒有辦法看著你和別的女人走進婚姻,我沒有勇氣去那種華麗喜慶的場合祝福你。所以我帶著我們的孩子和對你不變的情感離開了,不管以後會是什麼樣子,我想我都可以好好的守住這份愛。
我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我想我可能沒機會和你再見面了,可我還是想告訴你,即便是生命的最後一刻,我思念的人也還是只有你!
也不知道你和孩子相遇會在一種什麼樣的情況下,你能認出來嗎?一切順其自然吧,不要打攪到你現有的生活,也不要影響到孩子,我只希望她可以無憂無慮的快樂的生長。
答應我,不要去恨你母親,天下沒有哪個母親不是為了兒女的,即便她傷害了你心愛的人也請你能原諒她,因為她是賦予你生命和成長的女人,是值得你回報的女人!
也不要去難為你的妻子,雖然我不能理解她的執著,可如果你們真的一直都能相守在一起,那也應該是相濡以沫的夫妻了,一日夫妻百日恩!
其實想想她也沒真的對我做過什麼,只不是告訴了我一些事實而已,這樣的結果其實是我們自己早就的!
愛你,是我今生不悔的選擇!
離開你,是我今世最痛苦的決定!
念你,是我心中唯一的記掛!
不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殤!
默,
默默的守候我們的孩子吧!
我不求她大富大貴,只希望她每天都是笑著醒來,希望我們錯過的她不再會有會錯過!
善待母親和妻子吧,那是給我們孩子積福了!
想說的很多,卻不知道有沒有能讓你看到的那一天,珍重,即便我已在天國,我也一樣深愛著你和孩子!
最後拜托你幫著照顧姐姐,她是個倔強的人,在感情上受了傷所以才會那樣放縱自己。我相信她會對我們的孩子負責的,她是值得我們去感恩的人!
提筆至此,心中全是對你的痴念,只求來生可以有相守的情緣!
嗚嗚——
男人終于忍不住放聲嗚咽了起來,女人對自己的疾苦絕口未提,字里行間都是對他的考慮,這樣的女人讓他怎麼舍得就這樣陰陽兩相隔了呢?
痛!
真的很痛!
男人覺得心里的揪痛已經泛濫到了四肢百骸,她竟然還在幫那兩個傷害了她的女人說話,只是為他可以享有家的安樂嗎?
看著女人俊秀的筆跡,看著那字里行間的痴念,古默的心徹底的被揉碎了。他承諾過她幸福,承諾過她未來,承諾過她家庭和孩子,可他到底給了她什麼?沒有被認可的身份,沒有安穩的生活,沒有父親的孩子,這就是他給她的——恥辱、羞愧、委屈和絕望!
古默真的好恨自己的年輕氣傲,為什麼要賭氣,為什麼非要女人來解釋和表白,為什麼不可以不管不顧的摟進自己的女人?是他自己,是他自己殘忍的釀造了他們的悲劇,真的是誰都無法去責怪的!
照片也要有人相信才能起效果,施芳芳也要他點頭許可才能娶回家,他才是那個最該千刀萬剮的混蛋!
咚咚咚——
「報告!」門外傳來了吳畏的聲音,古默才收起了自己的情緒。
「進來!」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古默發出了悶悶的聲音。
「首長,時間已經很晚了,您應該休息了!」吳畏一直都很擔心古默的情緒,見首長的燈沒熄就沒敢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