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鏡傳說I︰魔界 第七章 蛇魔公主選夫

作者 ︰ 姍星

玉琬蛇魔手中有一面魔鏡,成為眾魔都想爭奪的目標。現在,吸血魔國與食尸魔國已經結盟,就在上次食尸魔王來時決定的。食尸魔王唯一的條件就是玉琬蛇魔必須嫁給他的兒子僵尸王子。

玉琬有些不開心,僵尸王子那剎白的臉色太難看。況且,玉琬從來不食人血,而僵尸王子專食人血。這一千年來,僵尸王子不能出入人間,就在各魔國之間到處轉悠,遇上有血性的幽靈就抓住將其吸個干淨,已經引起各魔國極大的不滿。

魔界與人間的通道被鎖,幽靈的血液就是各魔國的財富,誰的血最多,誰就最富。就像人間的糧食一樣,那東西必須得有生命或人性的才能生長,妖魔沒有靈性,更沒有人性,血液就顯得愈加珍貴。

那對有翅膀的蛇魔國三王子,曾經是各魔國公主傾慕的佳偶。可是玉琬一點也不感興趣。玉琬蛇魔似乎對人更感興趣,可是人與魔之間到底還有一層跨越不過的鴻溝。深夜的時候,玉琬蛇魔來到我的床前,喃喃說道︰「我不喜歡妖魔,我總想與他們不一樣,要麼找一個人類丈夫,要麼就找一個仙界丈夫或者精靈丈夫?」說這話時,玉琬一臉的憧憬。

如果有一個姑娘長大了,她不嫁給男人,卻說要嫁給天使、神仙,別人一定會笑的。玉琬蛇魔的這個想法,也一定令眾妖魔感到好笑。終究她還是擺月兌不了魔的命運,盡管她從不吃人,可是她還是一個妖魔。神仙又怎麼會娶她呢?

時間很快,白骨王後邀請了各國的王子前來參加宴會,說是玉琬蛇魔一千歲壽辰。其實,她是希望玉琬蛇魔可以挑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伴偶。

我看過玉琬化成蛇形的樣子,周身翠綠,不動的時候就像一塊翡翠,動的時間又令人害怕。白骨王後知道這些,要玉琬蛇魔在宴會的時候不說一句話,就那樣端坐在大殿的中央,讓各魔國的王子一一從她的眼前走近。

「我的女兒很美,我相信她是魔界最美的公主,我的女兒也最有福氣,她可以做魔王之王的王後……」白骨王後經常在各魔國使者中這樣說玉琬蛇魔。

誰都知道,所有的魔王都是沖著魔鏡來的,而不是玉琬蛇魔。有一次我還听說,蛇魔國的二王子就娶了一個凡間的女子為妻,我當時就嚇呆了。一個凡間女子怎麼到了魔界,我不得而知,我想在魔界里長大的女子一定是介于人與魔之間,說不準已經是魔了。

有一天深夜,我正在睡夢中,那個佝僂矮影來到我的床前。她的聲音很慈祥,感覺比外婆的聲音更好听、更親切。她說︰「惠兒姑娘,你不能再學魔法了,這是魔的法術,你若學了,就會變成魔的。」

我憂慮了,魔與人相比,人是弱者,我想變強大,當我听到這些的時候,我還是準備放棄了。現在的我整天很忙,白天我要陪玉琬蛇魔,晚上還要陪金發女妖說話。

金發女妖問起過我學魔法的事,我說︰「將來要回去的,我不想學了。」

在我說完這話的時候,金發女妖怪笑著,是嘲弄、是鄙視,她的樣子愈加的令我反感。每次雲妖來時,金發女妖便將我鎖在房內,不讓我出來。我又不喜歡妖魔,她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我想︰她一定知道,雲妖教我魔法的事了。

我還是有些好奇,不知道他們兩在門外做些什麼,我正欲從門縫里偷看。一只金燦燦的眼楮從門鑽了進來,那光芒似太陽但更刺眼,我後退幾步。一個聲音低聲說道︰「小丫頭,你老實給我呆著,別再偷看,否則我吃了你……」

我坐在床沿,肚子很餓,今天又忘了留點食物做晚餐了。夜漫長,希望早一點天明……

天亮之後,我一個人靜靜地呆在金發女妖的大房間里,許久也沒有見到送食物來的人。魔界又沒什麼可以吃的,水果沒有,蔬菜少得可憐。一直到中午時分,我還沒有吃東西,倒是玉圭過來了。

玉圭說︰「惠兒,今兒來了各魔國的王子,咱們出去看看吧!」

「我還沒吃飯呢?」我告訴玉圭。

「今天廚房里有好些東西可吃,你怎麼不自己去拿……」玉圭說。

我與他來到廚房︰居然還有隻果、桔子。我抓起隻果啃,傳來說話的聲音,是那個佝僂矮影,她的臉上戴著一個鐵樣的面具,長長的白色頭發,潔白的衣衫,裝飾打扮與白影幽靈差不多。她說道︰「知道你們這些日子都沒有吃好,旁邊有個大包袱,你拿走吧!」

玉圭打開包袱︰里面有各式水果,還有饅頭,大餅。這些在魔界里是極少看到的東西,我們相視而笑。我說︰「婆婆,謝謝你!」

佝僂矮影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一個老太婆?」

玉圭也望著我,「你慈祥的聲音就像外婆,你是一個好人,真正的人……」

佝僂矮影急奔幾步躍在我的跟前捂住我的嘴低聲道︰「小姑娘,不要亂說,你的話會害我的!」

「快去看呀,蛇魔公主要挑夫婿嘍!」有妖魔大聲的說道。

玉圭藏好包袱,飛似的奔了出去。

我對玉琬蛇魔挑誰做丈夫一點都不感興趣,倒是對這個像人一樣的佝僂矮影極有好感,我想知道她是怎麼來的魔界。為什麼又會有長長的人影。

我坐在佝僂矮影的身邊,她伸出粗糙的雙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一臉慈祥的笑容,就像看自己的孫女一般。這種眼神我很熟悉,外婆就經常這樣看我。她輕聲說道︰「姑娘,到這兒快習慣了吧?」

我無助地搖著頭道︰「婆婆,我是人,又不是魔,怎麼會習慣這兒的生活呢?我想家,想母親……」說到這兒,我就想哭。

佝僂矮影輕輕地撫著我的雙肩,緩聲說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

「婆婆,你是誰?又怎麼會在魔界呢?別人都說在魔界呆得太久,人也會成魔的,為什麼你沒有?」我問道。

佝僂矮影的雙眼迷茫,似乎想起了什麼,但還是止住話。她突然說道︰「姑娘,外面正熱鬧,你去看看吧!」「去吧!去吧!」

我想或許她不想讓我知道太多的事,盡管很好奇,但到底還是放棄了。我站起身道︰「婆婆,我去了!」

來到大殿,哇,里面的妖魔好多,全都衣著華麗。我躲在石柱後面,靜靜的注視著大殿上的情景。

玉琬蛇魔坐在大殿中央,一把十分美麗的花椅,正如白骨王後所說的一樣,各魔國的王子從她面前走過。玉琬蛇魔的目光呆滯,似乎在想什麼。

僵尸王子也在其間,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是一听他的名字,就能猜中哪個是他。他著了一件青色袍子,擺動雙臂,雙腿僵硬,看起來有點像木偶人,不會彎腰。一雙銅錢大的眼楮一眨也不眨,全是黑眼珠,怪嚇人的。眼楮周圍有一個黑黑的眼圈,真似大熊貓。一張嘴巴又大又紅,猛一見好恐怖。關于僵尸咬人、吃人的故事也听了許多,那白雪般的膚色,似乎起了一層凝霜。我搖搖頭,玉琬蛇魔自然是不會喜歡他的。

僵尸王子後面是一只多腳怪物,我細一數,足足有八條腿,我分不清,哪里是他的手,哪里又是他的腳,走路的時候是橫著走的,一雙外挑的大眼楮就像兩只長在頭頂的角。我想︰這應該是只螃蟹妖吧。身高六尺,穿了一件黑衣盔甲。

多腳怪物後面有一個白衣王子吸引了我的目光,他長一雙潔白的翅膀,那翅膀很美,如同西方的天使。頭頂一個西方童話世界里的王冠,大眼楮,大嘴巴,雖算不是特別的英俊瀟灑,但像這樣端正的長相,在妖魔的世界里實在是一種奇跡。玉琬蛇魔也注意到了白衣王子,可是她的臉上並沒有多少好感,片刻,痴呆地望著無數從面前匆匆而過的腳。

白蛇王子的身後是一只金色服飾的王子,嘴巴很長,眼楮極小,差不多與一粒黃豆類似,腿極細,身子又顯得特別粗壯肥碩。這種長相,應該是某一種鳥類。他期待地注視著玉琬蛇魔。

鳥王子的後面是一只彩衣王子,細看他的相貌,遠在白蛇王子之上,也有一對美麗的翅膀,是蝴蝶狀的。走路的樣子很好看,如同跳舞,他不停地旋轉著身姿,從玉琬蛇魔的眼前一飄而去。玉琬看見了他——蝶王子,先是一驚,轉而目光黯淡。

還有另外三名王子,有蜘蛛,長長的腳盤在地上,一下子就佔去不小的一塊的地方,他都懶得走動,只走了兩次便停了下來。

一個頭頂滿頭樹葉的家伙,看樣子是個樹妖,走路的時候滿頭的樹葉「莎莎」作響,他一蹦一跳活月兌月兌是個孩子模樣,可是那身軀卻甚為高大。

一個王子通身都是紅色,紅眼楮、紅皮膚,哎,我還真猜不出他是個什麼妖怪。

只見一臉墨衣婦人走近白蛇王子道︰「我兒,你也累了,也該歇下了……」

墨衣婦人的身邊是一個長相俊美的女妖,她雙臂是兩條翠綠的蛇,身子與臉都是人的,皮膚潔白細膩,微微一笑露出兩排潔白了牙齒。我想起外婆講的故事,難道她是那個趙繼貴的妻子,怎麼竟到此處來了。她左邊的綠蛇從桌上卷起一只隻果,她一口咬下,吃得挺香……突然她看到了石柱後的我,臉色大變,是驚異,她已經向我這邊走過來。我忙轉身欲走,只听到她說道︰「你好,我是趙夫人。」

我轉身望著她,她一臉笑靨道︰「真沒想以,在魔界除了我以久還有其他人。」

我听別人說過,蛇魔國的二王子就娶了一個凡女,看來就是她。她自稱是「趙夫人」莫非當真是傳說里趙繼貴的妻子。

趙夫人道︰「一千年了,所有的人都叫我趙夫人,我都忘記自己的真正名字了。要是他還活著,那麼他一定還記得我的名字……」

趙夫人眼楮一臉憂郁,她想起了什麼人,我想應該是趙繼貴,听外婆說過,她與趙繼貴是一對恩愛的戀人,因為她突然變成了蛇魔女,才不得離她而去……

趙夫人右邊的翠蛇飛近我的臉,用一雙小眼楮直視著我,我閉上眼楮。趙夫人道︰「真是奇怪,我怎麼感覺你是趙氏後代,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玉圭飛奔過來道︰「你想把我妹妹怎樣?」

趙夫人臉色一沉,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望著我。玉圭道︰「惠兒,你沒看見,她想吃你嗎?」

我茫然,玉圭道︰「惠兒,快回房去吧,

這兒是妖魔的大聚會,咱們實在不應呆在此處……」

玉圭拉住我,往房間走去,快進屋時,玉圭離去了。

回到房間,我看到金發女妖,正與一個王者打扮的人坐在地上說笑。我欲轉身,金發叫住我道︰「惠兒!」

我回過身望著他們,金發女妖道︰「惠兒,這位是我的哥哥——氣魔國國王!」

沒想到,霞妖竟然是氣魔國的公主,怪不得有一身的霸氣。氣魔王站起身,我只覺一股涼風襲來,很冷,他說道︰「小姑娘,听我妹妹說,你可以幫助我們拿到魔鏡?」

我沉默不語,那魔鏡是那麼容易拿的嗎?如果我能將從古墳里發現的魔鏡帶到這兒來,一切都簡單了,現在由白骨王後掌握著,我有那麼大的能耐嗎?

風魔王道︰「不管怎樣我們一定要拿到魔鏡,這樣我們才可以回到精靈的世界……」

我听到此,怪不得金發女妖如此的美艷動人,竟是從精靈世界里來的。他們在此一定呆了至少一千年了,一千年並不短,他們已經從善良的精靈變成了妖魔,還能回去了嗎?」

金發女妖道︰「無論怎樣我們一定要試試,這個世界太可怕了,一千年很快就要到了。無論如何我們也要拿到魔鏡……」

「可是,我們並不知道咒語!」我說。

風魔王道︰「封印一千年,對于這個魔鏡的一切,我略知一二,你不用擔心這個,你唯一的任務就是拿到魔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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