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鏡傳說I︰魔界 第十五章 抵達落英島

作者 ︰ 姍星

我著好衣裝,再一次仔細地打量著這個美麗的地方。

鐘乳極美——有的似鹿、有的似狗、還有的似飛禽、更有些似花草,我真佩服大自然的能工巧匠,居然可以雕刻出如此美麗的景物。

「快點,我們該回去吃飯了!」

傳來了老虎的聲音,我應道︰「已經好了,咱們走吧!」

話音剛落,我嚇了一大跳,老虎居然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它緩緩地爬子,我坐在虎背,耳邊又響起熟悉的風聲。我沒有再微閉雙眼,就是靜靜地感受著自己所經歷的一切,片刻間,煙霧鳧饒,我听到大海的浪潮聲、隱隱的海鷗歌聲……除了煙霧,還是煙霧,我看不清自己所處的位置。

許久,老虎跳躍了一步,對我的震動很大,我一驚,抓著皮毛的手更緊,老虎「呼」一聲,我立即放松了一些。

「姑娘,你想掐死我呀?」老虎問我。

我回過神,不在洞口,面前是茫茫大海,我站在軟熱的沙灘上。頭頂盤桓著無數海鷗……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忙解釋到。

老虎道︰「尼克呢?怎麼還沒來,晚餐沒準備好嗎?」

天啦,只是不多久的功夫,老虎居然將我帶到了落英島上,我望著茫茫大海欲尋找玉圭的身影,大海上並沒有任何小舟,我的心被擰得緊緊的……「玉圭呢?連船也沒有了……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啊!」一聲長喚。

正是玉圭的聲音,謝天謝地,他還活著。往出聲地望去,玉圭重重地跌落在沙灘上,他是怎麼來的,難道是從空中跌下來的嗎?

不遠處,一片鮮紅。我快步奔近玉圭,輕聲道︰「玉圭,你沒事兒吧?」

「好險,差點就被鯊魚吃掉——」

「是那條鯊魚?」

我扶起玉圭,他笑道︰「那是帶我到落英島的鯊魚——」

「鯊魚沒有吃你,居然帶你來了?看來,他一定是好鯊魚。」

玉圭一臉得意。我猜不出,他經歷了什麼。

「戰神,你坐的那條鯊魚,看來傷得不輕。」矮老頭過來,他腰間系著圍裙。

「我都餓死了,我的食物備好了嗎?」老虎問道。

矮老頭輕撫著虎頭微笑著︰「好了,威武,該回去吃肉吧,今天是鯊魚肉!」

「老天,怎麼又是那東西,能不能換點別的?」老虎說。

「威武,你可以不吃,那麼今天你餓肚子好了——」

「算了吧,我還是吃好了!」

玉圭一臉詫異︰「美惠,你怎麼來的?」

「我……我是被威武背過來的!」

「老虎可以穿越大海,看來,我又是白辛苦!」

矮老頭一臉笑意,完全是另一番表情。

黃昏時分,黑藍的海,紅彤彤的天空、盤旋的海鷗是一幅極美的畫卷。

一陣海風拂過,空中飛舞著花瓣、潔白的蒲公英,我終于明白這里為什麼叫落英島。也只有這里配叫這個名字,如此美麗的景致,給人無盡浪漫的思緒……此情此景,不知多少次出現在我年少的夢里,千萬次的問︰這里哪里,是天堂嗎?而今我終于明白,我與魔鏡、魔界、使命有著生生世世的宿命——這是注定的天命,也是我存在的意義!

海風清新的氣息,花瓣馥郁的芳香揉合,令人倍加清新氣爽。伸開手臂感覺大海的博大,讓人心胸開擴,長久以來從未如此平靜,正欲陶醉卻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我微側頭,玉圭正注視著我,「該走了!」「這一身衣服從哪里來的?」

「矮爺爺給的!」

玉圭飄過一絲不悅的表情︰「他對你不錯!」

我淡淡一笑︰「其實矮爺爺挺好的,你不要總是那麼沒禮貌嘛,給他講話的時候客氣一點……」

「馬屁精,我可學不來!」

我又成馬屁精了,我怎麼不知道?我不過是想與人和平共處罷了,我又沒有做什麼違背良心的壞事,他干嘛罵我。不過玉圭現在的變化已經好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的尖酸刻薄。

跟著老虎的身後,穿過一片海島叢林。出現一處童話般的村莊,蘑菇狀的房屋惹人喜愛。

「看來我們回來得太晚了,蘑菇村的人都已經開始入睡了……」老虎看著蘑菇村,說話的語調極為平靜。

一听說老虎令人的心里都會升起幾分恐懼,可是這一只會說話的老虎卻令人喜愛,更像一只溫柔的小綿羊。談吐間還不乏幾許幽默,我喜歡這樣的動物,如果在千年之後的現實之中,還有這樣的動物,我願意,百分百願意和它們做最好的朋友。人與動物原本就生存在同一個世界里,和平相處,大家都是朋友,這該是多好的樂園……

「小精靈還真是可愛呢?好久都沒看到她了,不知道那個可愛的小公主現在怎樣了……」老虎溫柔地說著,更似一個慈祥的父親。

「威武,這里住著精靈嗎?」我問。

「是呀,這里住的全是像尼拉這樣精靈,很可愛的!」老虎幽幽的說,表情很投入。

矮老頭大聲罵道︰「威武,我現在已經是老頭了,請不要把可愛兩個字用在我的身上!」

「尼拉,你的確很可愛呀!」老虎說。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矮老頭的名字,尼拉,不似中國人名,但更似外國人名。早就听說落英島住著東西方神話里的人物,我開始幻想著能否見到更多傳奇式的人物。在西方童話故事里,巫婆會在這里嗎?還有神仙教母?

蘑菇房屋只有我這麼高,一間連著一間,各種顏色的,像是一個童話世界。

過了蘑菇村,便出現一片美麗的田野,田野里種植著莊稼,青青的麥苗,金燦燦的油菜花,偶爾傳來幾聲狗吠。紅牆青瓦,男耕女織,還有牧童的短笛聲……

「這里住的是神仙還是人類?」玉圭問。

「這里都是人呀,全是些善良的人類,他們很熱情,每次過節我去做客時,他們都宰好多雞鴨給我吃!」「真希望快些過年,這樣我又可吃上美味的雞肉了,那味道還真是令人懷念呢?」老虎說。

尼拉已經極不耐煩︰「我們能不能走得更快些?飯菜都已經涼了罷,真不明白,威武,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走得那麼慢呀?落英島向來如此,這里的風光我們不是看了很多年,還看……」

「尼拉,今天有兩個客人在,反正我們也是需要從這里經過的,讓他們看看我們落英島的風光也不錯!」老虎說。

尼拉拍拍圍裙上的泥土,說︰「你帶著他們看好了,我需要盡快回到城里給主人復命!他一定等不及呢?」

話音一落,尼拉風也似地飛去,剎時便消失無影。

「尼拉是個好人,就是性情不太好,你們不要介意!」老虎說,「小姑娘,如果累了,我背你呀!」

「我累了,你背我吧!」不待我說話,玉圭已經接過話。

「你太重了,我背不動你——」老虎說。

玉圭一臉窘意,「我好餓,咱們快些回去吧!」

我緩步走近老虎,坐上背去。老虎說︰「也好,咱們快些回城!」

夜幕中的美景我已看不清,如果有時間我倒是樂意慢慢欣賞。這個念頭只在腦中一現,我便開始有點心痛,相比之下外婆家也比這里差不了多少,可是到底什麼時候我才可以回去。

玉圭在身後飛奔,金郎教授他的搏擊、劍術等防御健身之術,還真是管用,他的速度極快,如果參加縣中跑步比賽,一定得第一名。

半小時後,我們眼前一亮,明亮的燈火在星月下相互揮映,人聲喧嘩,甚是熱鬧。

「傳說城!」玉圭說到。

我抬頭,城牆上掛著一塊玉石牌匾,灼灼發光,散發出七彩的光芒,美麗奪目。

「歡迎你來到傳說城!」石頭發出少女甜美的聲音。

「石頭也會說話!」玉圭驚異。

「我不是石頭,我是靈匾!」牌匾說。

「你好!」我禮貌的回應。

我們沒有進入街道,而直接沿著玉石階梯上了城牆,不遠處出現一處豪華府邸,圓錐形的屋頂錯落有致,有的房頂放著十字架,有的是一觀音象。這里東西方的結合點,偶爾從十字架上飛下一個美麗的天使,正和西方神話故事里的一般模樣,潔白美麗的翅膀。

豪華府邸的門口,站著一位白衣老頭,身高七尺,面目清瘦,和西方傳說故事里一般裝扮,長衫拖地。見我與玉圭,他伸開雙臂笑喚道︰「歡迎你們——我的孩子!」

尼拉站在白衣老頭的右側,他笑道︰「小姑娘,這位就是我的主人先知!」

白衣老頭認真的注視著我,一臉慈愛︰「我的女兒,謝天謝地,你還活著!」

這個老頭兒真怪,明明是東方人的長相,可是說話的語調更似西方人。「我的女兒」,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又成了他的女兒。

「主人,她不是小姐,小姐已經過世了……」尼拉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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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先知面露痛苦之色,他依是認真的注視著我︰「哦,倩兒已經不在了——」

片刻,先知從痛苦之中解月兌出來,依是淺淡的微笑,很平靜,他緊握住我的手說道︰「孩子,我已經備好晚宴了!快入席吧!」

走入房中,外表西化的房屋內,居然是中式的擺設。中國式的桌椅,龍鳳、牡丹、鴛鴦的圖案……里面還坐著一位白衣老嫗,滿臉皺紋,她獨自品嘗著飯菜。

「夫人,來貴客了!」尼拉說。

白衣老嫗沒有回頭,依是自顧夾著桌上的菜肴。

尼拉將我帶著東邊的位置上坐下,又安置玉圭坐在桌前。

粉蒸肉,我愛死它了。一年多來,我都沒有吃過了,再細看其他飯菜,完全是外婆家擺宴席時的大菜,我心歡悅。再看玉圭,他已經迫不接待地從盤中夾起一塊燒白放入嘴中,那咀嚼的模樣甚是有味。我也很饞,可是先知尚未坐下,我怎麼可以就吃起來呢?

「玉圭!」我喚了一聲。

先知笑道︰「沒關系,我想你們一定餓壞了,吃吧,這些可都是家鄉的美味佳肴,你們一定愛吃——」

「嗯!」我輕應一聲,握起筷子,正欲夾菜,只見白衣老嫗站起身,她擦拭著嘴巴一臉不悅道︰「我吃飽了!」

轉瞬間,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一臉喜悅,快步過來抱住我不停地喚道︰「倩兒,我的好倩兒,你終于回來了!」

我被她抱得極緊,快喘不過氣來,我不明白難道我真就與那個倩兒的長得如此相似。「我不是倩兒,你認錯人了,真的不是!」

白衣老嫗暫松開手,認真打量著我,臉上是喜悅的笑容︰「你是倩兒,又要騙娘,你就是倩兒!」

先知痴痴地站立一旁,痛苦的注視著白衣老嫗。「尼拉,扶夫人回房休息!」

尼拉走近白衣老嫗拉住她的手,白衣老嫗的力氣較大,而尼拉的力氣更大,他拖拉著白衣老嫗緩緩向西側房間走去,白衣老嫗淚眼望著我口里嚷道︰「倩兒,你不能去呀!不能去,哪個地方會送命的!听娘的話……她雖然是你的親生母親,可是已經成魔了,認不得你……」

先知坐下輕聲道︰「唉,天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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