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鏡傳說I︰魔界 第二十章 魔鏡被盜

作者 ︰ 姍星

玉女此刻卻想了許多,她在想要不要將玉琬蛇魔困住,但是她的手中也一面魔鏡,與她對戰,必勝的把握不大,況且弟弟金郎還在玉琬手中。戰與不戰,她很難決定。不可否認,流入人間的妖魔卻是因為玉琬的緣故才來的,她臉色陰沉,一臉冰霜,「你還要將給妖魔到人間的通行咒語嗎?你去告訴金郎,這麼多的妖魔橫行,我一人實在忙于奔波,又要四處尋找,讓他到人間幫我……」

玉琬怎能願意,好不容易重逢了,卻因為人間的妖魔要分開。她有些後悔,是不是到人間的妖魔太多,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听到沒有,告訴我弟弟到人間幫我抓妖……」玉女又一次重復自己的話。金郎來又有何益,如果拿到另一面魔鏡可以幫忙,如果沒有也是枉然。只在玉琬蛇魔不再將其他妖魔放至人間,玉女便已經省心了。

玉琬輕嘆一聲,後悔之心加劇。「姐姐——那我去幫你如何?」

「你會幫我?」玉女以為自己听錯了。

「是的,我當然會幫姐姐,只是現在還不行……」

玉女剛剛的驚喜一閃即過,道︰「你拿我尋開心嗎?不幫忙就罷了,你去告訴金郎,別躲到溫柔鄉去,想想自己的使命。規定期限完不成,我們都會煙飛灰湮……如果還想活命的話,就必須幫忙……」玉女的口氣僵硬,是威脅,是警告。

玉琬听到此臉色俱變,如果金郎不照做便有性命之憂。

玉女胡謅,如果玉琬當真對金郎有愛意,自然就不敢將妖魔放入人間。「你告訴他吧!」玉女看著玉琬的神情,已經起效,她心內暗自高興,駕雲而去。

玉琬知道仙魔不兩立,玉女對自己依舊有成見。對她來說這並不重要,只是金郎依然愛自己就已經足夠了。可是如今得知,如果在規定期限完不成使命,那麼,金郎他……,玉琬不敢再想,先前的幸福感被一陣恐懼感所代替,不行,我絕對不能失去金郎,更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害到他。她匆匆趕回魔界,在地牢中抓出一個可愛的小精靈——綠芽兒,與自己一道趕往天涯海參角。

金郎見玉琬離去,走出房間,他想看看,是否正如玉琬所說,這里是三界的盡頭。

在周圍尋找了許久,並沒有發現任何路,來時的路,來時的方向他已經迷糊,或許一切都是魔鏡在作怪,是魔鏡將他帶入了另外一個縹緲的世界。身處之地,很寬、很廣,寬得無望無際,廣得天地相連。

南邊飄來一團烏雲,沒有風作動力卻飄得極快。玉琬回來了,金郎快奔幾步,回到房間。

玉琬與綠芽兒落下。「快去廚房替姑爺準備食物!告訴你也沒關系,他們仙家,你知道他喜歡吃什麼的,去吧!」

綠芽兒原本不喜歡玉琬說話的語調,可是听到仙家,他的姑爺是仙家,想不明白,只要不是妖魔讓他做什麼都成。是仙家自然更樂意了。

玉琬拍拍身上的塵土,對著銅鏡看看自己的模樣,很滿意並沒有被風吹亂頭發,身上也還整潔。沖鏡中的自己笑笑,這才滿心歡喜地邁入房中。

進房的剎那想到玉女的話,玉琬欲言又止。金郎沒有魔鏡,仙魔打斗,她可說不好誰勝誰負,不能讓金郎去冒此大險。一切皆因自己而起,自己去替金郎收服眾妖。

「金郎哥,我回來了!」玉琬柔聲笑著。

金郎正獨自坐在桌前,略為抬頭,「什麼時候了,才回來!」

玉琬感到歉疚,一來一回花了不少時間,一定餓壞他了,自己又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便將他帶入此地,心里還不知道怎麼怨我呢。「金郎哥,你不高興了?」

「你去哪兒了?許久才回來。」「不知道我姐……」金郎一直擔心玉女的情形,雖說魔鏡再手,倘若遇上數個妖魔仍是難以應付。

「金郎哥,你放心,我遇到姐姐,她很好!」玉琬道。

「你見到她了,她說什麼了?」金郎追問玉琬,緊緊地握住雙肩,玉琬被捏得生疼。

「沒什麼……」「看樣子姐姐需要幫忙!」玉琬說。

「我要離開,要去幫姐姐,這是我兩個共同的使命,我怎麼能夠讓她一人去做……」金郎一直激動,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玉琬蛇魔的指間。

玉琬蛇魔將手指捏在魔鏡上,欲取。

金郎靜靜地注視著,心里暗暗的期盼,玉琬可以摘下魔鏡將它交與自己,這樣一來,使命就算成功一大半了。

「金郎哥放心,妖魔是我放入人間的,我自會將他們抓回來!」玉琬蛇魔垂下雙手,熱烈的注視著金郎。

「金郎哥,你陪我到外面走走,待你吃過飯後,我便離開到人間去……」玉琬蛇魔道。

金郎道︰「還是我去吧,兩個都是女子,我實在放心不下,萬一遇上功力強大的妖魔,怎麼應付。我去!」

玉琬內心升起一股暖流,金郎他還很關心我,擔心我的安危。「不,你沒有魔鏡,如果你去,我會更擔心的,我去!」

「那你把魔鏡給我吧!」金郎奪口而出。

玉琬的眼楮睜得極大,「你和在一起,就是為了魔鏡,我難道比不過一面鏡子?」

玉琬說的是實情,金郎卻不願承認這是真的。原本他不願意騙任何人,可是誰讓玉琬是妖魔,騙妖魔又不是什麼罪過,這只是完成使命過程中的一點計謀,想到此,金郎面露微笑︰「你又想到哪里去了?仙家是不騙人的,否則會遭上蒼處罰!我是擔心你,魔鏡也有魔性,萬一你控制不住他,豈不要吃苦頭了……」

玉琬的臉色轉暖,心里暗自高興,她緊緊地握住金郎的大手,痴痴地望著,輕柔地道︰「金郎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加倍小心的。等我將妖魔趕回魔界,我……我就盡快回來!」

綠芽兒已經將人間的美酒佳肴一一奉上。玉琬坐在桌前,看著金郎飲酒吃飯。早就听別人說過,飲酒倘若兩人對飲另有一番滋味,她是蛇,對酒便有與生俱來的怕意,可是為了讓金郎高興她替自己斟上一杯,二人對飲那感覺很特別,溫馨、幸福、快樂,一杯飲下後居然還有幾分興奮。

金郎沒想到玉琬會陪自己飲酒。如果多飲幾杯,玉琬一定會昏睡過去,這樣他就可以從玉琬的指間取下魔鏡。玉女姐姐原是魔鏡主人,她一定會使用魔鏡咒,就勸她多飲幾杯……

「玉琬,你喝下酒特別美,就像花兒一樣!」金郎說道。

玉琬听到此言,神魂飄飄,從來沒有人這樣形容過她。看來這酒還真是好東西,她又倒了一杯,再替金郎斟上。

這一杯下肚,玉琬感到頭昏目眩,連房屋都開始旋轉,她搖晃地站起身,跟著房屋起轉。眼前盡是金郎的身影,她歡快的喚道︰「金郎哥!你轉得可真快呀!」

綠芽兒安靜地站在一旁,見玉琬已醉,走近金郎輕聲道︰「仙者,快奪魔鏡呀!」

「你是誰?」金郎打量著這個貌似孩童的小人兒,一臉狐疑。

「仙者,我是精靈,名喚綠芽兒!」綠芽兒看著金郎,這樣英俊、神威的男子,也只有仙界才有,他一定是仙家。

玉琬喚道︰「金郎哥,你與綠芽兒說什麼呢?快過來……陪我一起轉!」

「好!一起轉!」金郎應道,依是站在一旁,玉琬就那樣痴迷地注視著金郎。

良久,「 當」一聲,玉琬重重地跌在地上。傾刻間化成一條翠綠的巨蛇,直直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金郎見此先是一驚,玉琬化成原形了,色彩鮮艷,令人生畏。綠芽兒後退幾步,金郎卻往綠蛇走去。魔鏡呢?找不著了,化成原形的巨蛇,到底哪里是她人形時的手指。

綠芽兒拍拍胸口替自己鼓勁,緩緩地挪動腳步,走近巨蛇。

「魔鏡在哪兒?」金郎問道。

綠芽仔細的看著綠蛇的每一寸蛇皮,通體翠綠,天,手沒了,連魔鏡也無影無蹤地消失了。

綠蛇迷糊著雙眼,輕聲喚道︰「金郎哥!」

金郎對綠芽兒道︰「扶到床上吧!」

「太大了,她又不怕冷!我們根本就抬不起的!」綠芽說。

金郎可不信,他要試,俯子抓住蛇頭七寸處,玉琬醉昏,誰也說不清此刻是否還認得金郎。玉琬長喚一聲︰「好難受——」金郎拖著蛇頭直往床邊,將蛇頭放入枕上,已經累得他大汗淋瀝。

綠芽兒驚異地注視著面前的一切,如果能找到一把降妖服魔的厲劍,他恨不得此刻便用劍結束玉琬的性命。這個可惡的妖魔,將他抓入吸血魔王堡近百年。近百年里,不見陽光,整日都在黑暗中度過,如果是人類早被餓死變成一堆白骨。他是精靈,有千年靈氣,更有千年的法力護體,才可以避免死亡。倘若沒有魔鏡,他與其他的精靈一樣,會一直呆在自己的深山幽谷,靜靜地享受著陽光、快樂!越想越恨,越恨就越想殺死玉琬。

玉琬翻動身子,蛇尾掉入床下,金郎抱住蛇尾放入床上,整蛇體彎曲像一個半圓。拉過被子,替玉琬蓋好。玉琬口中喃喃喚著︰「金郎哥!金郎哥……」

金郎長嘆一聲,那面魔鏡跟隨玉琬近兩百年,對它的習性已經了若指掌,更懂得什麼樣的情形下,怎樣藏匿,自己又怎能輕易找到。

「我們出去吧!」金郎對綠芽兒道。

綠芽兒不甘心,魔鏡怎麼就找不著了,一定還在玉琬的身上,只是不清楚化成原形時會藏在何處。

二人出了房門,綠芽兒緊緊地跟隨著金郎的身後。

綠芽兒冥思苦想,蛇體通常光滑,那麼魔鏡要麼是落至房間某處,要麼是藏在玉琬的口中。綠芽兒止住腳步,金郎已經走遠,他轉身,飛快地跑回房間。

玉琬蛇魔還在昏睡中,一股股難聞

的血腥味,全是蛇的味道。精靈不喜歡,仙者卻能受得了。金郎居然對玉琬如此好,不會真的動了情感,那可是上蒼不允的,他搖搖頭,為這樣一個年輕有為的仙者感到可惜。

在房間周圍找了許久,並沒有發現魔鏡的蹤跡。綠芽兒漸漸地走近綠蛇,依是沒有蹤跡。會在哪里?怎麼平空就消失不見,一定在某處,只是不被他所發覺。玉琬長喚一聲,甩開被子,瞬間化成人形,綠芽兒大喜,那枚被變小的魔鏡就好端端地戴在玉琬的指間,他輕輕地,輕輕地挪動腳步,走近玉琬。將壓在魔鏡的手輕輕地挪開,他用力摘取魔鏡,可是魔鏡仿佛長在她指間一般根本取不下。

玉琬蛇魔被弄疼手指「哎喲」一聲驚叫,綠芽兒蹲子,快速地躲入床底,許久,並沒發現玉琬醒來,放心地從床底爬出,繼續摘取。綠芽兒馬上想到了廚房用的菜油,滑膩。他輕輕地出了房門,從廚房端來油脂,輕輕地將油滴入指間,過了一會兒,一試,果然,魔鏡被輕輕地摘了下來。

綠芽兒大喜,「哈——」笑出半聲立即捂住小嘴,飛快地出了房門。望著身後依是熟睡的玉琬,這才放心地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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