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鏡傳說I︰魔界 第三十七章 相戀是夢非夢

作者 ︰ 姍星

精靈女乃女乃手里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很厚……緩緩地抬起頭,淡淡地說︰「她沒病,只是已經清血了,需要一點時間……孩子,放心吧,他會好起來的……」

金郎不喜歡精靈女乃女乃的稱呼,他是大人,如果在凡間已經是輪回二十余世的人。「清血?什麼時候的事兒,為什麼不告訴我?」

精靈女乃女乃听出金郎言語中的責怪,笑了起來︰「哦,看樣子你是愛上美惠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美惠她到底怎麼樣了?」金郎急切地問。

精靈女乃女乃道︰「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金郎跑得很快,身後傳來精靈女乃女乃的聲音︰「看美惠的時候,不要說得太多……」

精靈女乃女乃透過窗戶︰金郎已經跑得很遠了,口里喃喃的道︰「既然這是天意,誰又能逃月兌宿命的安排呢?唉,對于美惠倒不是什麼壞事,可是這對你卻是致命的……」

金郎奔到我的房間,步伐緩緩地慢下來,輕輕地走近床前,半跪在美惠的跟前。

我蒼白的臉色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很平靜。我睡夢中雙手一揮,兩只被白布包裹的手出現在金郎的眼中,他伸出輕輕地握著,眼中盡是對我的關切與疼惜︰「美惠,你一定要醒過來、醒過來……」

我在夢中與金郎相戀,意識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夢,耳畔依舊徘徊著金郎熟悉的聲音︰美惠,我一直很喜歡,非常喜歡她……你可以阻止自己不喜歡我,甚至去討厭我,可是我做不到,我是那樣的喜歡你。

我開始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這樣熾烈的情感不由抗拒,注視著面前的金郎,他是那樣的真誠,茫茫的雪野上,只有我們兩個人,還有周圍的幾樹紅梅粉若朝霞。頃刻間,紅梅化成一雲霞溫柔地撫模著大地。兩人相對的眼神似乎經過的幾個世紀般漫長,從陌生到熟悉,從熟悉到熾烈……不需要太多的話語,我已深深地戀上了金郎︰他是一個多麼英雄的少年,有著動人的大眼楮,更擁有虛懷若谷般爽朗的笑聲,我深深地被吸引住了……

往後的幾天里,金郎陪著我的身邊重復著心里話,敘說著只能對我說的情話,他堅信︰自己是愛美惠的,愛得執著,更愛得身不由己,美惠的一切都決定著他的快樂與痛苦……

而迷失在夢里的我,也開始有了與金郎相同的感覺︰愛上了金郎,似乎忘卻了金郎高高在上的仙家身份。

正如精靈女乃女乃所預料的那樣,我在七日後緩緩地睜開眼楮︰眼前,是一張夢里熟悉的容顏,自來魔界之後,一直以為唯有外婆出現的夢才是美夢、好夢,可是現在我明白有金郎的夢一樣美、一樣迷離。夢里熟悉的容貌就清晰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我眨動眼楮,可以肯定不是夢,難道先前所經歷的相戀故事也是真實的?

「哦,美惠——」金郎呼了一聲,溫柔而傾注地看著我。

在夢里,我所見到正是這樣的眼神,「你……」

「美惠,我愛你!」金郎在我猶豫的剎那,輕輕地俯子,溫柔地吻在我的額前,也是在夢里,他便喜歡這般愛我,我的心為之狂跳不已,我想或許自己會臉紅吧,雙手輕輕地撫在臉頰,並沒有臉燙的感覺。

「美惠,想吃些什麼?」金郎又如一個細心的兄長,輕輕地問我。

我還在懷疑自己所看到的,還有那是真是假的相戀情景。

「美惠,告訴我,你要吃什麼?」金郎坐在我的床前,依是深情的凝望,「美惠,我已經想好了,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再不能讓你受到半點的傷害……」「這一次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了這般痛苦。」

我依是無語。

傳來精靈女乃女乃爽朗的笑聲︰「姑娘,你總算醒來了!」「哈——」「金郎,你現在該放心了罷?」

金郎面露羞色,輕輕地低下頭。

精靈的女乃女乃落在我的身上,直盯得我渾身上下極不舒服,我雙手撫模著臉頰,「哪里不對麼?」

金郎離開房間,出去時帶上房門。

精靈女乃女乃緩緩地坐在我的床前,從托盤中取過飯粥笑道︰「想愛就愛吧!愛情是很美好的,不容刻意去逃避……」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吞吞吐吐。

精靈女乃女乃道︰「自己能吃嗎?」

我點頭接過飯粥,這粥很香,就如同我外婆的手藝。心中有點莫名的感動,斟了一口送入嘴中,立即滿嘴的飯香味,彌漫了我整個身心。

「不是飯香,而是戀愛的女孩很可愛,也比以往更美麗……」精靈女乃女乃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一語道破。

頓時我羞紅了臉,撒嬌地喚道︰「精靈女乃女乃——」

精靈女乃女乃慈祥而和藹地看著我,「好,不說了,不說了!」她一直目不轉楮地注視著我,如果是外婆這般看我,我會覺得實在是正常不過了,可是因為是精靈女乃女乃的緣故,我反而不自在。

精靈女乃女乃見過吃盡碗中的飯粥接過碗,臉上始終掛著微笑,那種笑很平靜,也很幸福。臨出門的時候,她轉過身說︰「美惠,想愛就愛吧!」

又是那句話,我已經愛上了金郎,在這幾日的夢境里愛上了他,當我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時,便又愛上了現實生活中的他,即便明白他有仙家的身份。

我已經清醒,可是體質還是很弱,必竟曾經流動在我體內的血液已經流盡,我不知道精靈女乃女乃是怎麼做到讓我保住性命的,我想那一定是件很艱難的事兒,也許她老人家也動用了法術、咒語,或者用上了天地的靈氣……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從今後我的血液很清純。曾經體內也流淌著金郎的血液,可現在的我,心里有他,這比什麼都重要,而他又是那樣痴迷的戀上了我,相戀的感覺很美,美的無以倫比,自己被某個人掛念,而自己的心里也裝著某個人,無論他走得有多遠始終走不出我的心……

正沉醉在相戀的感覺中,門輕輕地被人推開,是金郎,他帶著鮮花的芳香出現在門口,還是那麼英俊,還是那樣熟悉而飽含深情的明眸。我輕輕地問︰「你到哪里去了?」

金郎像變戲法般伸出雙手,一大束鮮艷的花朵出現在我的眼簾︰或紫、或紅……所有美麗的色彩盡收金郎懷中,我的心完全被幸福的感覺融化,驚呼一聲︰「天!好多花!」從床上躍起,盡管我只穿著單薄的睡衣,可是我絲毫顧不得什麼儀態、矜持,三兩步奔向金郎張開雙臂,欲將鮮花擁入懷中。金郎含著微笑依張開雙臂,鮮花掉落地上,而我卻緊緊地被金郎擁在懷中,我可以清晰地听到他有力而富有節奏的心跳聲。

「花……花兒掉了!」我呢喃著。

「沒關系,如果喜歡,我為你采更多的花兒……」金郎說。

我沒有言語,只是全身心地享受著這份感動,與彼此來源于內心的交流,我想要認真地解碼他心跳的含義,每一個細節與韻義都不容忽視與錯過︰他的心有我,他的心告訴我所有的秘密……

我忘卻時間的轉動,戀人相擁的感覺就算是一個世紀對我們來說都僅僅是流過一秒,或者真心相擁的一秒也是記憶中不變的永恆。我明白了梁祝千年不變的永恆,生死相依的戀情。呸——怎麼可以說死呢?太不吉利,我與金郎才剛剛開始,我相信一切都會更美好。

「是夢嗎?」我輕輕地問。

「不是夢!」金郎很肯定地告訴我。

「知道嗎?在夢里我與你這樣相依,那個夢很美,那時候我都不願意醒過來了……」我說。

金郎輕輕地道︰「如果你喜歡,那麼這個夢將是你永遠的現實……」

不需再問,我已經相信所有的一切,美夢成真帶來除了驚喜還有幸福。

「那麼,美惠你會珍惜嗎?」金郎問我。

「什麼?」我推開金郎的懷抱,「為什麼是我不珍惜?」

金郎一臉無耐的笑容,「不是,我怕你離開落英島便又是另一個模樣,記不得我們的愛情,也忘記了我對你的情意……」

「那你呢?你會忘嗎?」我反問到。

「以前沒有忘過,現在正擁有,將來也不忘……」金郎說。

我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從地上拾起鮮花找了只大瓶子裝了起來,就那樣入神的注視著花朵,想著金郎說過的話。

「美惠,你還沒說呢?」金郎重復著。

「不會,就算我會忘記現實中的你,又怎會忘卻那樣美麗的夢……」我呢喃著,不敢說得太大聲,生怕令他生氣。

「美惠,這不是夢,是現實!」「我們相愛了,愛得很深,難道你不高興麼?」金郎停頓一下,見我並未說話,繼續道︰「如果說夢,那也只是我的夢,是你的現實呀!」「你完全吸引了我,從一開始我便掉進了愛的漩渦里,不能自拔,我所期盼的不正是這樣的結局麼?」

我懷疑自己愛上了被愛的虛榮,只是那樣呆呆地享受著出于仙家的愛情宣言,一句句如同從夢里飄出的話語,連金郎說這些話的神情都像極了夢里的情景。

「美惠,相信我——我是愛你的。」金郎一次次重復著自己的話。

我相信自己的內心真切的感覺,可是對于這樣意外的畫面,意識卻處于朦朧之中,當夢里的情景在現實生活中演繹又有幾個人會相信是真,我需要一點時間,一點就好,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兩天。再甜蜜的話語與行動相比都顯得太過蒼白,「那麼你會行動告訴我最真的判斷——」

「行動?」金郎一片疑惑。

「我外婆說男人的甜言蜜語不可輕言,而要看一個人的本質,就是行動!」我說。

「你是讓我為你而死嗎?」金郎問我,「死了便不再有人愛你,即便如此你也願意這樣做?」

我搖頭,行動的範疇太廣,而這些知識外婆可沒有告

訴我該具體如何做。是金郎學西方國家獻花求愛的方式麼?或者是那些浪漫的行為舉止……我自己都說不好卻要求他一定要做到。

「那麼我要怎樣做?」金郎追問。

「用樸實的行動來證明吧!」我簡單地回應。

金郎沉默了,他成仙已經幾千年,凡人世界里的情愛、恩怨他還不能一一記起,也許他也曾有過,只是時間太遙遠,遙遠得他已經忘卻,一時不能再憶起。連我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意思,他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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