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音紅袖由失落、難過到麻木、平淡中度過。
不明白自己真的那麼弱不禁風嗎?竟一次又一次的受傷!月兌下衣衫,扭頭望著鏡中背上那道長長的疤痕,那麼刺目,刺得她眼楮脹痛。呵!一道疤算什麼,心上的疤比背上的更加難看,她,不在乎!如果哪個男人被她的疤痕嚇走,那麼,他就一定不是值得去愛的良人。良人!自己還有良人嗎?她曾經痴痴地以為是洛翩鴻,但事實證明,那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
上官雲簫走了有些日子,怎麼還不見他回來?看著蓮兒的日日魂不守舍,自己竟也有些開始思念。
思念!心底輕顫!音紅袖,你居然在思念蓮兒的夫婿,你怎能有這樣莫名其妙的想法!上官雲簫救了你,你只是因為感激而有些牽掛,對,一定是這樣。
「姐姐,吃塊糕點吧,蓮兒剛剛做好的。」蓮兒托著錦盤,笑吟吟地走進來。
整理好衣服,回她一個微笑,「好的,謝謝蓮兒。」
「姐姐,你身上的疤——」
將一塊糕點放進口里,細細咀嚼,好甜,「蓮兒,你的手藝真好,上官雲簫可有口福了。」
「姐姐,你真的不在意嗎?」那疤痕太難看,若是她怎樣也接受不了。
用舌頭在唇上舌忝了一圈,將沾在嘴角的糕點末攪進嘴里,「沒什麼,死不了人的,穿上衣服就什麼都看不到了,不是嗎?」
「姐姐,你真是,與別人不同。」
「紅袖——在嗎?」一個柔和慈藹的聲音。
連忙將口中的糕點吞掉,「上官夫人,您怎麼來了?」
「夫人。」蓮兒對上官夫人施了個禮,想到這個高貴尊雅的女人就要成為自己的婆婆,不覺有些面帶羞澀。
「蓮兒丫頭也在,剛好,紅袖,我有話要跟你說。」上官夫人看了蓮兒一眼,又轉頭笑看著音紅袖。
「夫人,在府上叨擾了這麼久,紅袖本想這幾天傷好就去向您道謝的,沒想到,還要讓夫人您來看我,紅袖很過意不去。」音紅袖有些尷尬地說道。
「這麼說,不就見外了嗎?誰來看誰還不是一樣,況且你還有傷在身,我可不是個迂腐的老太婆。」上官夫人拉著音紅袖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嘴角掛著滿意的笑,她在心里暗贊紅袖的知禮。
「夫人,您坐,不知夫人來找紅袖,所為何事?」
「來,我們坐下說,紅袖,你也坐。」上官夫人牽著音紅袖一起坐下,「是這樣的,簫兒走的時候跟我說,他回來後要納蓮兒為妾,簫兒要做的事,我和老爺向來不過分的阻攔。」看看蓮兒,接著又道︰「這兩天簫兒就要回來了,蓮兒從前是你的丫鬟,所以有些事情我該是要和你商量一下。」
他要回來了,回來娶蓮兒!身體的某根神經被輕輕地刺激了一下。
「夫人,這事您做主就好了,紅袖不敢造次。」
「蓮兒全憑夫人和姐姐做主。」一旁的蓮兒忍不住開了口,她現在可真是得償所願,機會一定要牢牢抓住。
上官夫人點了一下頭,「既然你們姐妹兩個這麼說,那就由我來安排好了。」頓了頓,正色道︰「不過,有些事情,蓮兒你必須要清楚。雖然我們上官家不是官宦世家,但是,該有的規矩還是不能少的,我們上官家不在乎身份門第,哪怕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只要對簫兒一心一意,做人做事本本分分,我們一樣可以接受,但是,要說娶個丫鬟,還真是出乎我和老爺的預料,不過,既然是簫兒的主意,我們也不多做干涉。簫兒還未娶妻,而你是妾,所以沒有隆重的儀式,只能由側門抬頂轎子入門,上官家也不會宴請賓客,這一點你須得接受。」
上官夫人的眼神飄向蓮兒,意在詢問,蓮兒急忙應聲︰「蓮兒明白,蓮兒什麼都接受。」
「嗯。還有一點,上官家上上下下一團和氣,不僅對上要恭敬,對下人也要有該有的尊重,尤其是,往後簫兒娶了正室或是納了妾,你要與她們和睦相處,更不能恃寵而驕,上官家不允許任何人興風作浪。」
上官夫人雖然平時和善可親,但卻也有著她該有的威嚴。
蓮兒一心只想嫁與上官雲簫,至于以後的事,她看不到那麼遠,對上官夫人的話,卻是雞啄米似的點頭,「蓮兒謹記夫人教誨。」
上官夫人滿意地頷首,「紅袖,一起去前廳用晚膳吧。」
「這,這怕不太合適。」要說與上官夫人一同用膳,也該是蓮兒這個上官家準兒媳,怎麼會是她呢!
「呵呵,沒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今天老爺不在府上,我一個人也悶得無聊,你就陪陪我。」
「那紅袖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隨上官夫人去了前廳。
蓮兒一個人立在那里,心里百般不是滋味,竟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