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素袍上,毫無半點的修飾,司徒汶打量了一眼南宮琰,他穿的很簡單,周身上下唯一的亮點或許就是別再腰間的那枚白里透紅的玉佩。浪客中文網
鮮艷的紅色似乎要沖破那白色玉質的枷鎖,直直得突圍到人們的眼前,這樣一抹嫣紅,在茫茫得墨色中更加的奪人眼球。
小麥色的皮膚讓人想不到這是成年在邊關駐扎的人,其面上氣定神閑得樣子,已經可以讓人想象到,在邊關那個指點江山,決勝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常年駐扎在邊關,並沒有讓南宮琰染上邊關游牧名族的習氣,他舉手投足間,讓人移不開眼的依然還是那份與生俱來的尊貴很王者霸氣,讓人忍不住要臣服于腳下,在不敢直視一眼。
修長的手指隨意得扣在一旁的矮幾上,有一搭沒一搭得敲擊著,骨節扣在朱紅色的紅木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擔著悅耳的聲音卻听得司徒汶的心中有些沒底。
南宮琰的眸子很深,猶如深不見底的深淵,即使它的表象很謙和隨意,但是司徒汶卻探不到那更深的地方,也不知那最為幽深的地方究竟藏匿著什麼。
「司徒只是一屆管家,當真不知王爺在說什麼。」司徒淺笑著回應,口氣不咸不淡,既然不知南宮琰究竟知道多少,那他只好抵死不承認,先探探虛實在說。
「是麼?」南宮琰放下手中的茶盞,站了起來,司徒禮貌性的退了幾步站在那里,南宮琰則上前幾步,右手悠然得放在司徒汶的肩上。
司徒面上神色不該,余光則暗自瞥了瞥南宮琰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心里的情緒猛地一沉。
「既然是這樣,還有勞司徒管家以後好好照顧黎兒,本王不希望其他什麼有的沒的會擾了黎兒的安寧。」南宮琰輕拍了拍司徒汶的肩膀,嘴角的笑意很淡很淺,說得無甚得謙和。
司徒汶分明得感受到了南宮琰笑容中的寒意,以及他手下加重的力道,這分明就是在警告他來著。看樣子,這戰王爺對主子確實是頗為用心啊,想來他是不知道蘇夢黎的身份了,司徒汶那懸著得心情這才稍稍得好了一些。
司徒汶笑著退了兩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司徒心中有數,不勞王爺費心了,敢問王爺今日造訪,所謂何事?」
「這滿地的紅綢,莫不是司徒管家眼楮出了問題,看不出是怎麼回事麼?」葉青聞言,立刻沒好氣道,說實話,他當真看不慣司徒汶那副死態度,就算他真的是花影樓樓主由如何,總不過是個江湖上的笑笑之輩,這副樣子,著實是太過無力了些。
南宮琰沒說什麼,凌厲的目光掃了一眼葉青,算是告誡,葉青立刻低下了頭。司徒汶並不說什麼,只是轉身掃了一眼院中的物件,贊道︰「唔,這顏色確實不錯,戰王爺這是在哪里買到的紅綢,趕明兒司徒也好去采辦一些來。」
司徒汶明顯得就是在揣著明白裝糊涂,而南宮琰似乎也不介意,更是好心道︰「是這樣,本王回府正好經過相府,這小郡王爺的婚剛退,本王怕夜長夢多,就順便來提親了。」
順便?!司徒汶看著那滿地的彩禮,瞧瞧我們戰王爺這話說的何其輕松,但是看這些東西有條不紊得放置在相府的院中,回府的路上路過,你真的相信麼。況且這戰王府和相府完全是兩個相反的方向,請問您是怎麼路過的?
司徒汶的余光瞄了一眼蘇夢黎藏匿的假山,心里直嘆,主子您干脆從了算了,這大好的有為青年到哪里去找啊,這也省的他在這里沒事找事的好啊。
陳然,這僅限于心理層面的活動,司徒汶自然是沒膽子違背蘇夢黎的意願的,至少他還指望著蘇夢黎那無良的主子什麼時候心情好了,將他的月錢發還給他呢,即使希望很渺茫,但是本著世上無難事的堅定的信念,司徒汶是勇敢得知難而上了。
「是麼,但是我家主子早前立過規矩,王爺這聘禮若說是沒有個百萬兩黃金,還是請王爺回去吧。」司徒汶轉過身來,面上頗為無奈得看了看南宮琰,心里直嘆,這百萬兩黃金的理由,主子您當真是敢想。
「哦,是麼?」南宮琰挑眉,輕蔑得語氣中有些些許的不屑,但卻並沒有厭惡得情緒,司徒汶听著連連點頭,在一旁附和著,心里喊道,王爺,您就答應了吧,這樣我也好趕緊的撤。
葉青听著,心下里只替南宮琰抱不平,這什麼情況,這相府的大小姐名聲在外,自己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自己那殘花敗柳外加頑劣成性的評價那是傳得玩得麼,這樣的條件她是怎麼敢提出來的。
在司徒汶一天有戲的期待表情中,南宮琰終于緩緩開口嘆惋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王妃看來很是愛財啊。」
「是啊,這還當真是……」司徒汶正要附和著感慨幾句,哪知南宮琰指了指門外的箱子,對著葉青恍然大悟道︰「葉青,找人將本王聘禮中的一百萬兩黃金則合成銅錢,讓司徒管家好好數數,看看這分量夠是不夠,也請司徒管家數完了告訴王妃,也好讓王妃知曉本王的誠意幾何。」
葉青聞言,為難得說道︰「王爺,這些都換成銅錢怕是有難度。」
「那就換成碎銀,管家記得要好好得清點清點,切莫出了差錯。」南宮琰頗為認真得交代這,像是在交待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一般。
司徒汶表面上笑著應著,那心里可是在一個勁得叫囂,這都是什麼情況?則合成碎銀,那可是一百萬兩的黃金啊,照著樣子,那黎絡院可不該給碎銀子給填滿了,你們二位主子心情好,借著我這管家隔空對話,但也別竟給我出難題啊。
要你看著那滿院白花花的銀子,而你只能數著還不能踫,這什麼心情,司徒汶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