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這麼晚了還不回去休息,這是要賞月啊?」
沈逸風話音一落,袖手一揚,瞬間迫得南宮燁的整個人退了幾步,一手擁著蘇夢黎往後退了幾步,沈逸風關切道︰「怎麼樣,沒事吧。瞙苤璨曉」
蘇夢黎只是搖了搖頭,也虧得沈逸風的及時出現,不然還真的是不知道今日里南宮燁又想要做些什麼出來。
自己被沈逸風不費吹灰之力得甩了出去,南宮燁似是有些不大相信,但這又是不爭的事實,他面上隱忍著,不悅得將手背到了背後。
「沈將軍,這還真是巧啊,不過這是我同蘇小姐的私事,將軍還是不好管的為妙。」南宮燁有些不屑道,不過技不如人這也是他必須要承認的事實。
「這本是你們的家事,我管不著,但是沈小姐是戰王爺未過門的妻子,而且大皇子您剛回來,應該是不認識蘇姑娘,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好談的。」
沈逸風面上和善得回到,沒有絲毫的不滿,他依舊溫文儒雅,不失一點風度。仿若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他只是恰好經過,然後恰巧看見,便順便說了幾句。
「你……」南宮燁面上不悅,在宸玥的國土上,這沈逸風也還真是夠狂妄的。
在一國皇宮里對著自己這麼不給面子,卻又說得他無話好反駁他,他天生就是那種笑面閻羅般的人物。
此時不是說出蘇夢黎和他關系的時候,南宮燁的拳頭在背後捏得作響,甚至隔了些遠,蘇夢黎還可以清楚得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氣,真是怪哉!
「好,我們的事,來日方長。」
南宮燁恨恨得看了蘇夢黎一眼,他們之間的事情,他總要是找個時間去弄清楚的,既然今天晚上的時機不對,那麼就再找機會便是。
長袖一拂,他恨恨得看了一眼沈逸風,頭也不回得離開了。
「戰王爺有事先離開了,我送你回去。」沈逸風謙和有禮得說道,他看到蘇夢黎這張臉,就忍不住要去關心她,大概是因為她們的面容太過相似了吧。
南宮燁看上去就是來者不善,雖然這本書宸玥國內的事情,但是沈逸風卻不能狠下來真的不去管。
雖然不知道沈逸風為什麼對自己這麼關心,但是他確實都是處于禮貌,也沒對她有什麼逾越之舉,蘇夢黎點了點頭。
方才已經很清楚得證明了她自己不是南宮燁的對手,蘇夢黎可不想再被南宮燁纏上,適當的時候做適當的事,總是正確的。
沈逸風和蘇夢黎之間雖然是並排行走,但是他總是刻意得與她保持兩三步的距離,不是太過親近,也不是太過疏離,他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把握得剛剛好。
秋風淺淺得吹過,帶來不遠處的桂花香,蘇夢黎本就對花草的想去極為敏感,這桂花中還夾雜著一味極少的當歸,順著那香氣,蘇夢黎瞥到了沈逸風腰間的香囊。
當歸,當歸,這是在提醒沈逸風回去啊,看那香囊已經有些磨損了,想來已經是有些年歲了。
能夠被沈逸風一直佩戴著,想來制作香囊的人在他的心里地位一定極為重要。
她視線慢慢得往上移,他的側臉稜角分明,性感的薄唇始終噙著笑,他就好比是那純白色的芙蕖花,仿若這世間的事情都不關他的事一樣。
或許在他們璃國人的眼里,其他幾國的斗爭都是看不過眼的罷,他們的生活和他們不同,若不是為了尋找他的那位三公主,或許他這輩子都不會踏出璃國也未可知。
「怎麼了?」
似是注意到蘇夢黎的注視,沈逸風轉過身來,定定得看著她,一陣涼風吹過,蘇夢黎下意識得打了個哆嗦,沈逸風趕緊將黑色的外袍退下,給她披在了身上。
「沒,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的香囊有些特別,還加了一味當歸。」蘇夢黎的臉一下子有些微紅,她的心跳不知何故,竟然有些莫名得加快了些。
他微熱的大掌覆上她的額頭,有些微熱,果然,他心下了然,猛地拉起她的手。
「跟我來。」
「啊?」
蘇夢黎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沈逸風已經拉著她的手朝著另一個相反的方向小跑過去。
沈逸風的手將她的小手緊緊得攥著,好似只要稍稍一松開,就會有什麼閃失似的。
一路上,沈逸風都拉著她小跑,涼爽的秋風將她的裙帶吹得隨風搖擺,他掌間的溫度源源不斷得傳了過來,讓他的心里也是暖暖得。
他牽著她奔跑的感覺很奇怪,蘇夢黎竟然會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但是當她使勁想要回憶起什麼的時候,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終于,沈逸風停下了步子,他一手松開了蘇夢黎,這時蘇夢黎才回過神來,她環視了一圈周圍。
濃烈的桂花香氣飄散著,她的四周都是桂花樹,這才明白,她是置身在一個桂花林中,四維滿滿的都是桂花香,有些疑惑得看著沈逸風,為什麼他要帶她來這里?
「蘇姑娘莫要見怪,只是你方才被南宮燁的靈力傷了,我的住所正好在這前面,我只是想要帶你來療傷罷了。」沈逸風慢慢的解釋道,說著便領著蘇夢黎往前走去。
行了不到百步,果然有一個簡單得木屋,它被很好得隱匿在了桂花林中,真可謂是大隱隱于林啊,這地方還真是適合隱居。
「這里,我怎麼不記得帝都有這麼大的一片桂花林?」蘇夢黎有些疑惑道,帝都之中雖然也中桂花,但都是種在道路的兩旁,供人們觀賞之用,絕不會成林的出現。
沈逸風一人進了屋子,不消一會子便拿了碗湯藥出來,他一手附在碗的上方,只見一黑乎乎的氣體附著在了上方,久久不去。
沈逸風的嘴里還念念有詞的樣子,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過了一會子,他才將碗擱到蘇夢黎的手中。
「這里自然不是宸玥,這是璃國,我的一處私人院落。」
見到蘇夢黎驚訝得眼神,他只得解釋道︰「方才我帶著你穿過了結界,這才到了這里。我們有祭起結界的能力,不過你們不理解也是正常。」
蘇夢黎瞥了瞥嘴,將那碗藍色的液體喝了下去,什麼人嘛,直接說她是凡人就好了,這話說得,她又不是他們這種半仙,這種東西她怎麼可能懂?
「當歸?」
蘇夢黎的小鼻子又是嗅了嗅,這里的桂花味很濃烈,沈逸風身上的當歸味不可能會蓋過這花香,但是這里沒有種植當歸啊?
「好生靈巧的鼻子。」
一手接過蘇夢黎手中的碗,沈逸風隨手將其擱在了一旁的小木圍欄上,一人往前走。
蘇夢黎也好奇得跟著他的腳步,不出百米,離桂花林的不遠處有一個天然的小河,那濃烈的當歸味便是從這里傳出來的,準確來講,這是一個藥湖。
「這湖水原本是我出征時瑤兒送我離開的地方,她的靈力是水,所以她把這湖水都變成了當歸的藥材味,只是當時覺得她這麼做,有些無聊。」
沈逸風一人坐在了湖前,有些失神得看著整個湖面,不知是再想些什麼,他低低得呢喃,似是在講訴,又似乎是在懺悔的樣子。
把一整個湖的湖水都變成這個樣子,蘇夢黎不知道那是怎樣的力量,但是她卻肯定那三公主璃瑤定然是很愛慕這沈逸風的。
「沈逸風,你……」
不待蘇夢黎說完,沈逸風又道︰「只是可惜,當時我的脾氣並不好,我和現在基本上是判若兩人,有些事情太過沖動,也不願意听人解釋,等到瑤兒真的走了的時候,才知道一切都太遲了。」
淒涼的語氣,完全可以窺探到他此刻得內心是怎樣的失落,蘇夢黎不知道沈逸風之前是個什麼樣子,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沈逸風現在一定是知道自己錯了。
「沈大哥,我想你的瑤兒總有一天會明白你的。」蘇夢黎的小手輕拍著沈逸風的背部,她心里不忍見他這般的難過,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是麼?」沈逸風怔怔得看了一眼蘇夢黎,幽暗的眼眸里見不到一絲的光亮,猶如死灰一般,這是蘇夢黎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得感受到他的悲傷。
他的難過就像是會傳染一般,蔓延到了她的整個身心,迫得她心里有些難過。
「今日是我失態了,蘇姑娘莫要見怪,只是你們長得有些相似,沒嚇著你吧。」只是一瞬間,沈逸風又一如往昔般得沖著她微笑。
「很像麼?」蘇夢黎忽然間開始好奇起那個三公主,究竟是長了個什麼樣子。
沈逸風莞爾一笑,道︰「只是有一些些的像。」
「哦。」
蘇夢黎的心不知何故,漏了半拍,怎麼自己心里听到這個答案,卻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甚至還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說,沈逸風在撒謊。
「好了,我送姑娘回去,既然姑娘現在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就好好得珍惜眼前人,莫要像我這樣到了失去了,才學會後悔。」沈逸風似是有些語重心長得說道,蘇夢黎只是點了點頭。
見她點頭,沈逸風似是放心了,其實她們不只是一點點的像,根本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是方才他已經試過了,她的身上根本一點靈力都沒有。
這樣一個和瑤兒長得一樣的女子,他忍不住想要保護她,當年瑤兒的事,他沒有盡力,如今他希望有著同樣容顏的她,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
沈逸風雙手合十,擺出一個塔字形的樣子,對著水面念念有詞道︰「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花亦有心則花常在,洛川之水請你澆灌著花木成蔭的同時,打開方便之門,結界開!」
硬氣得話音一落,沈逸風素手一翻,面前的湖水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光圈一樣的東西,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一頭正是相府的大門,而南宮琰正焦急得站在門口。
「這……」蘇夢黎有些費解,看著好神奇的說,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沈逸風這些非人的家伙,果然真是不一樣。
「你自己往前走,就到相府了,我就不送了。」沈逸風指了指不遠處的光圈道。
蘇夢黎點了點頭,正要跨出第一步,沈逸風忽然間叫住了她,將一枚玉佩拋到她手中,看著滿臉疑惑的蘇夢黎道︰「蘇姑娘,這玉佩你且帶著,下次南宮燁若然還想要傷害你分毫的話,他的靈力都會無效。」
「多謝。」蘇夢黎沖著沈逸風道謝,便轉身跨出了自己的第一步,果真就如同沈逸風說的那一般,她走了不到幾步,就已經出現在了自家府院的不遠處,果然神奇。
月色下,那抹月白色的身影赫然挺立在相府的門口,他面上的焦急之意不減,而司徒汶和葉青都在他的身旁。
他來回不安得走著,似是不安一般,還不時得向遠處張望,看樣子他真的是急壞了,為什麼,就因為自己還沒有回來麼?
「珍惜眼前人。」
蘇夢黎喃喃道,這是方才沈逸風和他說的話,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是快要黎明了,這家伙是在這里站了一夜?這夜里露深霧重的,即使他身體再好,也不該這麼熬著。
一時間,她的眼眶被一層水霧籠罩起來,這個笨蛋,她怎麼可能會走丟,他不知道自己的武功不若麼,這麼晚回來,自然是有其他原因的,他竟然在門口站了一夜,真是有些無語。
莫名的感動一時間填滿了她整個心房,她忘了今天自己所有的不正常,和內心的奇怪感覺,此刻她的心里、眼里,能夠看見的只有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南宮琰。」
她大聲得喊出聲來,直接朝著南宮琰跑了過去,連身上披著的外衣都忘了拽住,沈逸風的外袍就猶如月兌線的風箏一般,直接月兌離了她的身子。
雙手緊緊得攔住南宮琰的脖頸,蘇夢黎深深得吸了口氣,感受著南宮琰的氣息,蘇夢黎第一次開始明白過來,其實南宮琰這廝對自己不僅僅只是不討厭這麼簡單得三個字。
她看到他這麼等著自己,心里會罵他傻,但是卻依舊是會心疼他,看樣子,除了嫁給南宮琰,她還真得是沒有其他的什麼法子了。
南宮琰的手漸漸得環上她的縴腰,將她整個人往自己的身子里一帶,似是想要將他揉進自己的骨血里一般。
這女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父皇找他去議事,等他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不見了她,到相府來一打听,她還沒有回來,他只得在相府門口等著,天知道他又多麼的害怕她是不是又要逃走了。
「你,什麼都不問麼?」蘇夢黎窩在南宮琰的懷里,任由他抱著自己,眼楮的余光瞥了瞥不遠處那件已經月兌落在地的外袍。
「本王信你。」短短的四個字,南宮琰的口氣很堅定,他南宮琰看上的女人,自然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子。
雖然平日里他是喜歡沒事吃醋,但是方才她過來時,壓根就沒有估計身上的外袍,顯然那人在她的心里沒有什麼地位。
她都已經主動的跑到自己的懷里來了,他還怎麼忍心去責怪她,怎麼忍心去懷疑她?
蘇夢黎的鼻子有些酸酸的,這話他好像說了不止一次了,只是每次她都沒有當回事呢。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她的心里有些小小的愧疚,他是這般真心對待自己,而她今天竟然還生出那樣的奇怪想法來,簡直就是過分!
她一手攀上南宮琰的脖頸,勾著他,嫣紅的小嘴貼到他的耳側,吐氣如蘭道︰「南宮琰,怎麼辦,我好像只能嫁給你了。」
說著,她飛快得在他的臉上烙下一計淺吻,便笑著逃也似的溜回了相府的大門,一手還捂著自己的胸口,那可小心髒此刻簡直就是在狂跳啊。
看著那嬌小的身影,南宮琰笑了,果真自己的苦心是沒有白費啊,看樣子自己的計劃可以很成功的進行了,不怕這女主角不配合自己。
這一夜,在一個愉快的氣氛中慢慢的過去了,蘇夢黎這一覺是相當的好,一直睡到了大天亮,知道門外的喜樂將她整個人驚醒了才算數。
「大清早的,誰沒事這麼吵,簡直就是吵死人了!」
蘇夢黎的好夢被人驚了,自然是很不客氣得開門,開口就是語氣不善。
「我的好妹妹,你這是要嚇死大哥啊?」
拓跋宏一見到蘇夢黎那樣子,就沒好氣得看著她,這在宣城也沒發現她這麼沒個女孩子樣子啊,就穿了件單薄的里衣,就開了門大喊,這形象問題啊。
「拓跋宏,你 怎麼在這?」蘇夢黎頗為震驚得看著不遠處的拓跋宏,這廝怎麼沒事跑到這里來了,什麼情況?
「好妹妹大婚的日子,我怎麼能不來呢?」拓跋宏說著指了指黎絡院的一角,正在數銀子的司徒汶。
蘇夢黎順著拓跋宏的手指望去,好家伙,她這院子是被白花花的銀子堆滿了啊,司徒汶這是正在數著滿地的碎銀子。
「主子,早啊,您要不要先換了喜服,這還有一會子王爺就來迎親了。」司徒汶一手將手里的銀子放到一旁的框子里,一邊指了指另一個被蘇夢黎忽視的人,花無顏。
丫的,其實不是他司徒汶想罵人,但是看著這一院子的碎銀子,他真心的想把人,當日王爺一句話,他還以為是戲言,結果今天他還真就看到了一百萬兩黃金折成的碎銀子,而他還要數數看有沒有差錯,不帶這樣的!
「主子,你真的要嫁?」花無顏似是不甘心得問道。
蘇夢黎瞅了一眼花無顏手中的喜服,看樣子南宮琰是找了花無顏做衣裳,不過整個帝都也沒人比得上他的手藝了。
雖然對于南宮琰這個驚喜,蘇夢黎一時間有些消化不良,但是以後嫁和今天嫁也沒什麼差別,蘇夢黎點了點頭。
一手扔了手上大紅色的喜服,在院中下人驚訝得眼光下,花無顏從手下手中扯掉了那一尺紅布,艷紅的喜服再次展露在陽光下次,光彩奪目的金色絲線,一時間迫得人掙不開眼楮來。
「花無顏,你小子還留了一手啊。」
司徒汶一面繼續清點這手上的銀子,一面調侃道,看著喜服的金絲銀線,已經是驚艷絕倫了,看樣子這小子真心的藏了一手。
這喜服單單的只是一個小小的一瞥,就已經是這般的美艷了,更何況是真的將它穿在身上。
「好,主子,那就請您換了這身喜服。」
花無顏說著,面上有些沉斂,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又扯開另外的一尺紅布,金色的鳳釵在陽光下,振翅欲飛,栩栩如生的樣子,金光璀璨,華貴無雙。
蘇夢黎不說話,只是示意青柳接了花無顏手下的衣袍和首飾,靜靜得轉身,大門被關上之際,花無顏長長得嘆了口氣,他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花無顏,你這是何苦?」
一手將一把的碎銀放進框子里,司徒汶有些無奈道,花無顏這樣究竟是像要證明什麼,主子決定了的事,什麼時候有人可以忤逆過,這家伙真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麼?
花無顏沒有答話,只是靜靜得看著那緊閉的大門再次被打開,蘇夢黎在青柳的攙扶下慢慢得走了出來。
艷紅色的喜服,是最正的正紅色,襯出她盛雪的肌膚,長長的裙擺上,他精心得繡上了一副別樣的百鳥朝凰圖,金色的絲線勾勒出鳳凰尊貴無雙的身段。
寬大的喜服卻又不失分寸得將她玲瓏得身材勾勒了出來,華貴的金釵斜斜得插在她的秀發間,他從不認為金叉需要多少,只要一直足夠分量就堪稱是完美。
此刻得她是那樣的光彩奪目,風華無雙,甚至他都不敢往前走一步,但是他依然還是上前來,第一次逾越了主僕身份,緊緊得握住她的手,似是不死心般問道︰「你當真要嫁給他?」
「花無顏,我嫁人了,你是不是也該回去了?」蘇夢黎提醒道,她嫁人了,他們之間的約定也算是到期了。
「呵呵,你果真是殘忍。」花無顏定定得看著蘇夢黎,一字一頓得說道,瞧著她堅定的目光,他親手取了一旁的喜帕,給她蓋上,退後幾步,道︰「那無顏願主子一身康健無雙。」
他轉身毅然決然得離開了黎絡院,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果真她披上了他親手裁剪的嫁衣,自己她要嫁的不是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