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宴會在蘇夢黎的眼里,是最無聊的事情,無非是眾人陪著皇帝老伯說說笑笑,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沒看出來有什麼有意義的,就看見這個官員說點祝壽的話,那一個官員上去諂媚,就像是說有的人在沒有商量的情況下,一起默契得演了一出很好的戲一樣。
「皇後娘娘嫁到。」
尖利的聲音,立刻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早前皇後已經派人來說過自己身子不適,這會子又領著一眾得宮女出現,當真是有趣。蘇夢黎的眼光也合著眾人一起看了過去,在大堆的宮女簇擁下,只見皇後身穿了一件明黃色的華服,頭插鳳凰于飛金簪,看著真是好不氣派。
「臣妾拜見皇上。」皇後沖著南宮覺盈盈下拜,面上笑容燦爛,卻十分的虛假,讓人看著很不舒服,不過說句實話,這皇後雖然人已經將盡半百的年紀了,但是包養的卻實在是不錯,人看著也挺養眼的,風韻猶存的臉上,可以看到她年親時候的風采。
「這生了病的人了,怎麼還往外面跑。」南宮覺略有責備得扶起皇後,虛攬著她的腰,將她帶上了主座,對于自己的結發妻子,南宮覺還是打心眼里尊敬和疼惜的,只是南宮瑾的問題橫在他們夫妻之間,已經使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皇後也不說什麼,笑著坐了下來,又沖著蕭貴妃點了點頭,宮中的明爭暗斗無時無刻不存在,但是表面的功夫,這幫子工于心計的女人,當真是做得挑不出一絲的錯處來,簡直就是絕了,她們天生就是演戲的高手。
「皇上說的是,只是今兒是皇上的生辰,臣妾這個發妻又怎麼可以不來呢,這要是傳了出去,還會說臣妾是在為老不尊,給宮中的姐妹們樹立壞的榜樣呢。」
有些嬌嗔得說道,其實皇後是最近在宮中听了不少前朝的事情,今日里下午,她母家的兄長還特地進了宮,讓她提防著點蕭貴妃的兒子,原本大皇子回來了,他們以為可以看到他們自家的兩兄弟斗個你死我活,他們就隔山觀虎斗,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什麼都沒有做,就像是陷入了然冷戰一般,這著實是讓人有些看不透。
而前朝因為大皇子回來了,一時間鬧得有些凶,紛紛上書,催著南宮覺早日里的立下太子的人選,而前些日子南宮覺也是頻繁的召見前朝的臣子們,更有甚者說今天晚上,是南宮覺宣布立南宮琰為太子的日子,這件事情皇後怎麼可能容忍的下去。
所以即使是自己的身子不適,她還是冒著冷風出來了,萬一南宮覺真的要宣布這樣的消息,那麼她就直接借由自己身子的緣由,擾亂這次的宴會,天下最難的不過就是父母心,沒有一個母親是不為自己的孩子考慮的,她不能放任自己兒子的太子之位被南宮琰搶走,這是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姐姐嚴重了,這後宮眾人誰不知道姐姐德才兼備,我們這些姐妹只能唯姐姐馬首是瞻,就連過世的先皇後娘娘怕都不及娘娘這個發妻吧。」蕭貴妃沖著皇後笑道,皇後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怎麼可能听不明白,這話里有話的,無非就是說她的兒子在祖制上是嫡長子,她是皇上的發妻,這是在論輩分麼?只是她是不是把先皇後忘了,論起發妻來,她這個皇後還真是不能算得上是什麼。
先皇後同皇後當年是一起嫁到皇帝的府上的,要說結發妻子的話,那得該是她,听人說先皇後是個很特別的女人,她幫著皇帝謀得了天下,自己卻去世了,有人說當年皇上萬念俱灰,若不是因為這天下染上了先皇後的血,他怕早就已經隱居山林了。
至于自己為什麼會被皇帝這麼特別的對待,大抵也是因為她和先皇後長得很相似,在性格方面也很像,至于有多像,她無從得知,曾經她逼問過蘇相,接過只是不了了之,或許是很像,又或許是只有一點點的相似。
多年的後宮生活,蕭貴妃即使內心再怎麼善良,但是她終究不會再有當年那般得單純,當南宮覺狠心將她打入冷宮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皇宮中能護住自己的只有權利,這是一個無關愛情的地方,知道南宮覺一直拿著自己當成另一個人的影子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要護住的出了南宮琰這個兒子,再無其他,對于這個男人,她不會再抱太多的希望。
顯然,蕭貴妃的話深深得刺痛了南宮覺的內心,他的面上瞬間有些僵硬,他有些怪異得看著蕭貴妃,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若是有意,那麼她知道了多少?瞬間,他對蕭貴妃的愧疚又有些加深。
無視南宮覺的眼神,蕭貴妃依舊笑得燦爛,但是視線卻落在了不遠處的南宮琰和蘇夢黎的身上,皇宮中希望愛情是多麼的奢侈,但是看著那兩個孩子,她當真是打心里高興,哪怕是為了那兩個人孩子,她都要和皇後斗下去,其實做皇帝並不好,隨時受到各種的威脅,時常都是進退兩難,有時候為了家國,可能連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都要失去,這適合她的孩子,她原本就是璃國人,崇尚自由是他們的傳統,有時候她甚至會後悔當年為了南宮覺的不顧一切。
正是因為知道南宮琰對南宮覺的孝順,他心里的忠君愛國主意是那樣的堅決,讓他拋棄了自己的父皇一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讓南宮瑾當上太子的話,那麼南宮琰還能有其他的活路麼?既然已經被人逼到了這個份上,何苦再選擇逃避呢。
睥睨天下是這孩子從小的願望,那麼她這個當娘的自然是要好好得幫著他籌謀,哪怕力量再怎麼薄弱,也不能讓皇後的詭計得逞,讓人陷害了去。
「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有意冒犯先皇後的。」皇後一听到蕭貴妃口中的先皇後三個字,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樣,立刻從自己的鳳椅上跌了下來,整個人都有些驚恐得看著南宮覺,甚至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先皇後是個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會比現在的這個皇後更清楚,甚至是到了現在,她都可以很明顯得影響到她的生活,那個女子太過睿智,太過美好,儼然不該是屬于人間的樣子,所以上天才會讓她那般得早早離世。
「罷了,起來吧,皇後自然是不會有意的。」南宮覺淡淡道,不過蕭貴妃這個話威力可還真是厲害,整的皇後當即就沒有任何話說了。
蘇夢黎冷眼看著不遠處長輩們的戲碼,面上冷笑,這皇後也真是有意思,不知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麼,就算蕭貴妃是從璃國來的,就算皇帝有意隱瞞她,但是這麼大的事情當真瞞得起來麼,更何況這女人的兒子可還是玄門的門主呢,關于自己老爹過去的情報,那自然是一大把一大把的。
關于自己這個婆婆,她也找人調查過,她的經歷那還真的是可以寫個後宮血淚史什麼的,那一生當真是跌宕起伏啊,光是冷宮就三進三出的,到了今天這樣一個權傾後宮的貴妃,那不管是計謀還是演戲,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嘖嘖嘖,蘇夢黎的心里有些感慨,這皇宮果然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原本蕭貴妃是多麼單純的人,為了心中所愛,依然放棄了璃國那樣一個自由的國度,跑到宸玥的皇宮里來,只是這有過當真是有些不盡如人意啊。
「想什麼呢?」夾了個蝦仁放到蘇夢黎的碗里,南宮琰不禁問道,看她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那筷子一直放在自己的小嘴里,真不知道她在這麼咬下去,會不會被她咬斷掉。
「沒想什麼,只是在想你父皇這個樣子累不累?」蘇夢黎看著他們那副樣子,心里都感覺到累,當宮中的權利紛爭到了一定地步的時候,所有的感情都只是虛假的,感情只是他們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這是她從骨子里就討厭的東西,人要是真的做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步,那麼內心該是有多麼的空洞?這樣子的人,真的還有幸福可言麼?
紅磚綠瓦、雕梁畫棟的地方卻讓人感覺到很冷,不是因為這個地方冷,而是這里面的人,他們冰冷冷的心態和算計,使得這里成了人間煉獄,匯聚了天下間最至高無上權利的同時,也沒有了人情味,只剩下權力傾軋過後的苟延殘喘。
蘇夢黎的眸子里有些憂傷,這是南宮琰不願意看見的,他一直都知道蘇夢黎的骨子里是向往自由的,她和其他的宸玥人很不一樣,其他的女子都是想方設法的想要擠進戰王府,而她卻一逃再逃,能把她娶進府中已是不易。這樣的女子是特別的,或許只有璃國那樣的地方才會適合她。
蘇夢黎這樣的性格是讓南宮琰喜歡的,因為她不會像其他的女人一樣,算計著爭寵,算計著其他,她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不帶半點虛假的。這是他喜歡的,但是現在他卻有些討厭她這讓樣的性格,這樣的性格最近讓他很不安,尤其是見到沈逸風的時候,他更加的不安,他很怕蘇夢黎有一天會受不了王府里的生活,而離開他,畢竟她所喜歡的生活一定不是這樣。
「放心,我可不是這樣的人,過段日子等時間成熟了,我就會將府里的其他人都遣了出去。」南宮琰的口氣很肯定似乎,不知他是再跟蘇夢黎做著保證,還是在和自己下命令。不過這話他是認真的,府中的那些女人原本就是自己不在帝都的時候,其他人送到自己的府上的,他不喜歡這些人,自然也不想誤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還不如早點遣了她們離開王府去找自己的歸宿。
「無聊,你樂意,人家姑娘還不樂意呢,我可不是那般小氣之人,只要你的心只在我一人身上,那不就行了。」蘇夢黎嗔怪道,宸玥的書本里都寫著夫為妻綱,這女人嫁了人之後,不管丈夫對自己是個怎麼樣的態度,那都是女人的天,南宮琰要真這麼做,那不是逼著那些女人去死麼,她可不喜歡殺生。
「好。」南宮琰有些嗔笑著瞧著正低頭吃菜的女人,大手懲罰性得再她的縴腰上狠狠得掐了一把,這小妮子還說自己不貪心,她要的可是自己的整個心呢。
「呦,戰王爺小兩口聊什麼呢,這風景可是羨煞旁人吶。」皇後看著南宮琰夫妻二人,沖著南宮覺說道,遂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南宮琰他們這邊,蘇夢黎一時間有些窘迫,那廝的手還攬在自己的縴腰上呢,這中場合,他這種舉動傳出去,那還不得說她蘇夢黎狐媚惑主?
「沒什麼,兒臣只是在和王妃討論菜色。」南宮琰淡淡得回應道,保持了應有的禮貌,卻很是疏離。
「是麼,今兒是你父皇的壽辰,我听說你這王妃可是準備了好節目要表演給你父皇看。」皇後有些意味不明得看著蘇夢黎,全帝都的人都知道蘇夢黎是個紈褲千金,這樣的人能會什麼?皇後這話說出來,明顯得就是挑釁、沒事找事,南宮覺有些面色不好得看了皇後一眼,但是奈何這話說了出去,就像是潑出去的水一般,皇後這話也是好意,他總不能反駁了去,那樣蘇夢黎的面子上只會更加的難看。
這皇後倒還真是厲害,要是自己說不會,那就坐實了堂堂的戰王妃是個草包的事實,如果說會的話,那就必須得表演一個節目出來,不過自己好像什麼節目都沒有準備耶,這皇後還真是厲害呢,要是自己真的是人們口中的那個草包紈褲千金的話,那不就死定了?
蘇夢黎幽幽得看著皇後,心道︰「這還真是有點意思呢,皇後娘娘,你希望我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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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的,開學好多事,忙得都快不認識宿舍在哪里了,嗚嗚嗚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