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蘇夢黎的方向,這些目光很復雜,有關心得,有擔憂的,但更多的是嘲諷的,他們似乎都等著看她的笑話似的,冷冷得掃了一圈在場所有的人,相看她的笑話,只怕是沒那麼容易的事情呢。
不緊不慢得將口中的菜細細咀嚼,輕輕得放下筷子,分明是很簡單得動作,卻看得人感覺是一個世紀一樣的漫長,取了帕子細細得擦拭了一番,南宮琰又貼心的遞上了杯茶,這夫妻兩個儼然就是到了旁若無人的境界了,全當一幫子大臣們都是死的。
蘇夢黎一向就是一個不喜歡遷就別人的人,一切她都喜歡照著自己的性子來,這皇後本就不是自己喜歡的人,也不是自己的誰誰誰,她犯不著為了她毀了自己的好心情,這南宮琰都沒發話,她自然也就慢慢來。
這副樣子看得在場的大臣們心里那叫一個震驚,這女人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呢?簡直就是應了她的名聲了只是就這樣,王爺為什麼還是不聞不問的呢,還這麼寵著她,當真是個狐狸精啊,都把王爺的心智給迷了過去。
不同于這些大臣,坐在她對面的三個男人卻是笑得異常燦爛,似乎對蘇夢黎這樣的舉動很是贊賞的樣子,只是面上的笑容略有不同,南宮燁是有些得意的,沈逸風則是有些不大自在的樣子,甚至是有些驚訝的,而對比之下,拓跋宏的就顯得單純得多了,那是很直接的欣賞,沒有其他的東西喝感情。
「娘娘,王妃確實準備了節目,不過表演的人是臣妾。」就在蘇夢黎要說話的時候,雯側妃忽然間站了起來,直接說了這樣的一句話,算是幫著蘇夢黎解了圍,現在整個王府的局勢,她不是看不明白,從小就生長在大戶人家的她,深諳豪門大家人家的斗爭之道。
她不是傻子,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南宮琰依然沒有對蘇夢黎少了一分的關心,那些東西都是出自真心的,以至于他可以放下自己戰王爺的架子。一個王府的女主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女主子深得那王府主人的心,若是這樣子的話,即使是她們這些妾侍再怎麼爭斗,都是不會贏的,她要做的就是和不遠處那個美得不可一世的女人打好關系,顯然她這麼說是很正確的,就連她的父親都朝著她點頭致意,現在只有讓蘇夢黎喜歡了自己,自己才有接近南宮琰的機會,不然的話,那還真是連八竿子的機會都沒有,這些日子里,南宮琰可都是在清風苑的,壓根就沒有去過其他女人那邊,就算是去了,都會提前差人回來給蘇夢黎知曉自己的行蹤。
「是啊,母後,臣妾只有點子,可沒有這麼好的本事,所以這才讓兩個妹妹練習,好在父皇的壽宴上拿出來,這兩個妹妹可是不得了呢,那舞曲合在一起,堪稱是天下第一呢。」蘇夢黎眯著眼楮,有些興奮得說道,心里確實一冷,雯側妃想要的是什麼效果,她怎麼會不知道,這女人也當真是厲害,只是她不該把她和她家里那些擅于攻心的女人們相提並論,她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心思來。
以為討好了她,她就會把她當成姐妹,然後連丈夫都一起和她分享了麼,到底是這個女人把人都當成了傻子,還是她當真就只有這麼點幼稚的心機,若是這樣子的話,她當真還不是茹側妃的對手。
「哦?是麼,既然是這樣子,那麼我們就來看看戰王妃為皇上準備的節目可好,皇上。」皇後笑著看著南宮覺,一掃之前的尷尬,而南宮覺心里也有些發怔,現在皇後這話,正好讓他有了個台階下,自然是順著皇後的話點了點頭,蕭貴妃一看不是蘇夢黎表演,而雯側妃和茹側妃也是帝都中有名的大家閨秀,自然是很厲害的人,讓她們一起表演的話,自然是很好的節目,而她的好兒媳也可以得個美名,她何樂而不為呢,也是沒有反駁。
「是,那就有勞兩位妹妹錦瑟和鳴了。」朝著雯側妃和茹側妃深深得看了一眼,像極了關心、期盼的眼神,只是誰都沒有看到藏在她眼中算計,她不是不知道她們分別準備了什麼節目,茹側妃的舞蹈和雯側妃的琴音和合拍,只要她們真的可以曲終人散的話,那必然是極好的,也是十分的完美的,堪稱典範的,前提是她們真的能完成才行。
「臣妾領命。」
同時伏了伏身子,雯側妃和茹側妃都舉止優雅得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大殿的中央,早已有人將瑤琴擺在了一邊,沖著首座上的帝後二人行了行禮,悠揚的琴聲在整個大殿中響起,長袖一揮,小腳一踮,動人的舞蹈瞬間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清心訣改版完之後,在前兩曲的副曲中,根本就不會影響茹側妃,瞧著眼前跳得歡月兌的人,儼然還不知道危險正在朝著自己逼近呢。
忽然感覺到自己腰間被人猛地一起掐,蘇夢黎有些憤懣得看了一眼正盯自己看得男人,這家伙怎麼就知道欺負人呢?
無奈得搖了搖頭,南宮琰有些好笑得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兩個人,「你啊!」
三分玩味,七分寵溺,倒是沒有一絲的責備之意,只是他還真是有些無奈,這丫頭的膽子還當真是大呢,也不看看這里是哪里,竟然當著這文武百官和父皇母妃的面,玩上這麼一出。不要當他听不出來,玄門和鬼域本就是出自同一個門派,清心訣是什麼,他自然是知曉的,上次在相府里看到了那一出,他心里也是很清楚的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的。
對于音律他不是一點都不通,更何況清心訣還是一門內功心法,哪怕換了瑤琴來演奏,他還是明白了這是什麼,這丫頭的報復心還真是有點強大呢。
悠悠得看了一眼兩人的方向,舞曲雖美,只可惜,真心的不太適合她們。果然,下一刻,當雯側妃手下的曲子變調的時候,整個曲風依然是那般得婉轉動人,只是茹側妃卻開始有些不正常了,心中有些奇癢難耐。
當著眾人的面,她不能停下來,只得忍著痛繼續,長袖一甩,趁勢轉過來面對著雯側妃,她縴長的手指游移在琴弦之間,面上始終都笑得十分的燦爛,只是茹側妃此時卻看著這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礙眼,她只覺得這個女人當真是很厲害,先前的曲子一點問題都沒有,而後面的曲子卻變成了這個腔調,她這是和蘇夢黎商量好了的麼?她們兩個已經計劃好了來這樣子的羞辱自己麼,這麼快她們就統一戰線了?
琴聲漸漸轉得悠揚,而雯側妃的心頭就像是有千萬匹的駿馬從他的身上碾過似的,好不難過,起先那些隱隱的勾人的癢的感覺,她還可以咬牙堅持下來,但是現在她卻完全沒有氣力在進行下去,心中的痛愈來愈明顯,終于在她轉圈的瞬間,一齊迸發出來。
「啊……」
隨著一聲慘叫,茹側妃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雯側妃見勢,整個人都嚇了一跳,立刻止了手上的所有動作,趕緊來到茹側妃的跟前,將她整個人都扶了起來,「妹妹,你沒事吧。」
茹側妃怨恨得看了眼雯側妃,這女人倒是在這時候做起好人來了,再這樣的場合讓自己難堪,她就說那麼迫不及待要除掉自己麼?
茹側妃這一瞪,看得雯側妃是莫名其妙的,她只是好心關心她,這女人是什麼態度,雖然說她不太高興,也不是很想這麼做,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還是上前了,可這女人沒事這麼看著自己干什麼,簡直就是讓人心里很不舒服,這樣子不識好歹的女人,也難怪要被王妃禁足了,真是得,仗著自己年輕和自己的父親就可以這麼得瑟麼,這麼目中無人麼?
「你可算是滿意了,王妃?」輕輕得再蘇夢黎的耳邊呢喃,南宮琰這親昵的舉動著實是讓蘇夢黎有些吃不消,有些窘迫得看了看周圍,還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兩個人的身上,沒有往這邊看過來。
瞪了一眼南宮琰,蘇夢黎繼續抱著看戲的心態看著不遠處,茹側妃雖然不滿扶著自己的茹側妃,但是她自己也知道這件事情,她要是說出來,只會對在自己不利,而且也根本就沒有人會相信,她不會笨到給蘇夢黎這個機會順藤模瓜,然後將自己的罪行放在眾人的面前,她可不傻。
「沒,沒事,皇上恕罪,臣妾近日來染病在身,實在是沒有辦法撐下去。」
茹側妃說得出楚楚可憐,皇後那廂立刻開始冷嘲熱諷,「戰王妃這個壽禮當真是不錯呢,讓染了病的側妃上來,你這王妃好真是……」
「皇後娘娘,王妃她不知道臣妾染病的事情,所以……」
茹側妃立刻開口向著皇後解釋道,哪知皇後只是打斷她,道︰「這件事情嘛,你就不用替著戰王妃解釋了,她是真麼樣的人,我們都很清楚,這不會就是不會,沒有節目有沒有什麼好丟人的,何苦要這樣子呢,弄得這麼難看。」
嘲弄得口氣使得蘇夢黎又成為了眾矢之的,蘇夢黎的嘴角微微上揚,沉默良久,久到地下的大臣們都開始小聲得議論,女眷們都開始掩唇嘲笑,蘇夢黎這才悠悠然站起身來,「母後還真是了解臣妾,舞曲一向是青樓酒肆,三教九流不上檔次的伶人所做,養在深閨的小姐們,大都不學習舞曲,所以臣妾這才什麼都沒有準備,不過既然是父皇的生辰,即興表演一曲,博得大家一笑,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