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柳如是兄妹,在墳前哭的是痛哭流啼的,多年未見,一朝相見之時,兄妹之情自然是無法克制的,特別是當著己經亡故的父母。
胡悅先生的下人看著這一幕,不禁的對于他的這個主子有一些的疑惑了,多年以來,胡悅先生一向都是冰冷示人的,沒有想到,他還有這麼火熱的一面。
不過,這也難怪的,必竟人家是親生的兄妹不是。
就如他的好友封玉淨,從第一眼開始相識,他就決定要與他做朋友了,因為,從封玉淨的眼中,他看到了一種純潔如水的情誼,可是,從眼前的這個人的眼中,他卻是看到了幾分的骯髒之意。
「我……我……我不過是踫巧路過罷了……」草叢中的人,本來己經受了傷,如今,胡悅先生又給了他幾招,自然是吃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里?」胡悅先生的功夫,己經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就算是輕雨功夫高強,也沒有看清楚他用的到底是哪路身法。
胡悅先生突然間的轉臉,柳如是的手落了一個空。
因為,那場大火奪去的不光是他的全家人的性命,還有他那一張如同妖孽一樣的臉孔,如今的他,己非當日,若是他將自己的臉露了出來,不知會不會嚇到柳如是。
「哥,我很好。」柳如是言不由衷的說了起來,那嘩嘩的眼淚,己經標示了她的內心,兄妹兩人,再一次的抱在了一起,痛哭了起來。zVXC。
「我是她的相會,你的妹夫,妹夫……」封玉良慌張的回答,在這個時候,他太需要保護自己了,所以,他只能是如此了,人與人之間,不就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嗎?只要能保得了他的性命,他什麼也不會在意的,就算是對柳如是心生殺意,他也必須要把這口氣壓下來。大丈夫,能屈能伸,這便是他悟出來的真理。
柳如是先是搖了搖頭,後來,又點了點自己的頭,她受的苦太多了,可是,她不願意讓她的哥哥知道,所以,她也只能是騙著來的。
「妹丫,不看,好嗎?哥怕嚇著你,」胡悅先生認真的看著柳如是,他除了拒絕,己經無路可走了。
「如是,你怎麼了?」輕雨推動著輪椅,來到了她的面前,細心的將她的身體抱了起來,窩在自己的懷中。
「妹丫,嚇到你了吧。」胡悅先生挺無語的,他這一張臉,不知道嚇跑過多少對他傾心的女子,他己經害怕了,殊不知,只有親情是嚇不斷的。
「是他……是他……」柳如是語無倫次的叫了起來,這是誰的聲音,她听的再清楚不過了,草叢中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封玉良,此時,他不是應該身在大牢之中嗎?怎麼會跑到如此的荒郊野地呢?
「我不會報復的,我一定不會報復的。」封玉良此時竟然給胡悅先生跪下來了,想想,他曾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他的膝蓋,不曾跪過幾個人,如今,為了保命,他寧肯不要自己的骨氣了,把所有的氣節,全扔到了腦袋後面,不得不說,可嘆,可憐。
哭過,柳如是才想到了最要的事情,她伸手,欲要拉開胡悅先生臉上的斗笠,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她的哥哥了,她必須得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變化。
「如是,救我……救我……」封玉良雖然心中對柳如是恨意滿腔,但是,一個圓滑的他,自然是不會輕易的表現出來的,他還要利用柳如是來保存自己的性命的。
「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切,所以,你只能是死。」胡悅先生冷冷的開口,他的周身,一陣的殺氣,但見他的胳膊微動,玉蕭己然變成了一個殺人的利器,死死的對準了倒在地上的封玉良。
己子些故。封玉良一看柳如是,內心之中,就涌起了一陣的怒意,本來,他以為,柳如是己經給他安排好了退路,他逃出了宮後,可以全身而退,沒成想,他拖著半條命去找到那個約定地點的時候,卻發現根本就沒有柳如是的人,在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他被騙了,他被柳如是欺騙了。
「哥,我是你妹妹,你讓我看看,可以嗎?」柳如是在說話間的功夫,胡悅先生己經用點火石將那一堆紙錢燃著。
「住嘴,依你,也能配得上我的寶貝妹丫嗎?」胡悅先生冷語,看著草叢中這個人落魄的樣子,他怎麼也不相信,從封玉良的眼楮里面,他看到了一股子小人氣息,這個人,斷然是不能留下的。
「沒有,哥,你還是我心目中的那個最帥氣的大哥,一直不變。」柳如是哭著說著,如果,她可以選擇的話,她情願不看,因為,看了以後,她會越加的難受,這樣的難受,說不清,道不明的。
「妹丫,你不是帶了紙錢來,來,我們為父母送點兒錢吧。」胡悅先生轉移著話題,他別過去了臉,不再看柳如是。
「如是,你告訴哥哥,我與你是什麼關系?如是,你得救我。好說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想想我以前對我的好……」封玉良開導著柳如是,這個時候,他太需要保命了,能活著,比什麼都強的。
「哥,怎麼了?我想看看你的臉?不行嗎?」柳如是小心的問了起來。
「告訴哥,他是誰?」胡悅先生不明白柳如是的失態到底是因為什麼,眼前的這個狼狽的男人,到底又與柳如是有著怎麼樣的關系。
冷一听這聲音,柳如是的整個人,突然間的顫抖了起來,她瑟瑟發抖的窩在父母的墳前,一動不動。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間,草叢中傳來了一聲的異動,胡悅先生一把推開了柳如是,一個飛身,躍入了草叢之中,也不過是三招兩式的功夫,就己經將草叢中的那個人制服,而後,他提起玉蕭,對準了那個人,冷冷的質問了起來。
「妹丫。這個人心數不正,你可得小心著,他會報復的,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殺意了,不能放啊。」胡悅先生識人是相當的精準的,他看過的人,一般不會出錯。
「哥,他是我的男人,不過,那是以前的事情,現在,他不是了,就如他所說的話,一日夫妻百日恩,求哥看著我的面子上面,放他一條生路吧。」柳如是開言,求起了胡悅先生。
胡悅先生陷入了一陣的深思當中,當年的時候,他從那場大火中逃生,本來是打算回去找柳如是的,可是,又害怕那伙人知道他的行蹤,不放過他與妹妹,所以,他只能是一個人亡命天涯,終于,那伙人還是發現了他的行蹤,幾次欲要奪去他的性命,他幾乎命喪這伙人的手中,還好,遇到了一個好心人的相救,他這才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哥,不要,不要……」在此時,柳如是突然間的沖了出來,上前抱住了胡悅先生的腿,「哥,不要,不要殺他……」柳如是的失態,讓胡悅先生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借著火光,柳如是看到了胡悅先生的臉,那是怎麼樣的一張臉啊,上面密布了大小的疤痕,一道一道的,如同是毛毛蟲一樣,蜿蜒而下,一直落到他的唇畔。
「不,哥,我要看,我記得,小時候的時候,你什麼事情都是依著我的,對嗎?」柳如是的眼淚,說著說著就流了下來了。
「好,我一直在找你,可是,一直沒有你的消息,妹丫,哥不在你的身邊,你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吧?」胡悅先生撫著柳如是的臉,問了起來,他作為一個主子,一直是冷冰冰的,可是,對于他的妹妹,他卻是那麼的在意。
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在打听柳如是的消息,卻是始終沒有她的消失,而自那場大火以後,也再也沒有人見到過他的真面目。
「哥,這麼些年,你還好嗎?」柳如是終于抬臉,看向了胡悅先生,此時,胡悅先生的臉上,一直帶著一個斗笠,根本就不可能看到他的臉的。
「哥……」柳如是看到了這樣的一張臉以後,她猛然間的撲入到了胡悅先生的懷中,她能輕易的想象得到,那樣的一場大火,到底是為胡悅先生帶來什麼樣的災難。
暗夜中,這麼一堆火,明目張膽的燃著,無疑有一種滲有心脾的害怕之感。
胡悅先生看著柳如是,終于伸手,將自己的斗笠取了下來,他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所有人的呼吸,全然的秉了起來,特別是胡悅先生的下人,對于胡悅先生的真面孔,他也是相當的好奇的,可是,他卻從來不敢開口要求。
「哥,求你了,放過他,行嗎?」柳如是再次開口,輕雨看著柳如是的樣子,只是一言不發,他的內心之中,涌起了一陣酸澀的感覺。
「哥,放了他吧,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面,給他一條生路……」柳如是開口,胡悅先生看著柳如是,終于收起了他的玉蕭。「今天看在妹丫的面子上,給你一條生路,若是以後,你膽敢對妹丫進行報復的話,我要了你的小命,可是記好了?」臨收了玉蕭,胡悅先生再威脅起了封玉良。
「那是自然,不會的,絕不會的。」封玉良擦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汗水,看來,這一次,他又逃了,這幾天,他一直是生活在風口浪尖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