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即使曲悅一向自詡冷靜,現在也不由得滿頭黑線,聲音頭一次有些結巴,「你們能再說一遍嗎?」
「姐姐,你能每天都給我們做好吃的嗎?如果能,我們就收你為徒!」莫離和莫忘麋鹿般的大眼閃著寶石般璀璨的光芒,熠熠生輝,在看向曲悅的時候,瓷女圭女圭般的臉頰同時染上一抹紅暈。
「好……好吃的?」曲悅算是徹底敗了!這簡直是天下頭號大新聞!堂堂的奪命殺手就只要一頓美食就可以被收買。
「撲哧!哈哈哈!」站在外面一直旁觀的秦玉染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對一臉黑線的曲悅說道,「你現在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容易便被抓起來了嗎?」
曲悅霍地站起,臉上換上陰冷對秦玉染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們是傻子!」
她這不是浪費感情嗎?拜兩個傻子為師,她真是閑的!
「傻子?」秦玉染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想了想道,「他們平時的確只有幾歲孩童的心智,可是對武功卻是有驚人的造詣。你拜他們為師沒錯的!」
曲悅陰冷的瞥了秦玉染一眼,轉眸重新蹲子陰狠狠的對莫離和莫忘道,「你們就只要好吃的?」
「姐姐,你好凶哦!」莫離和莫忘同時向後一退,瓷女圭女圭般的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一雙手還捂著心口,特別是一雙水晶般的大眼還泛著水光,看起來異常楚楚可憐。
「我凶?」曲悅頓時就欲哭無淚了,「堂堂的奪命殺手竟然說我這個小女子凶?」
「曲姑娘,他們好像很怕你的樣子!」秦玉染有些奇怪的對曲悅說道。
雖然他們心智如孩童,可殺氣人來卻完全是不眨眼,從來沒有人令他們如此害怕,為什麼曲悅只是冷眼就讓他們如此害怕?
「呵呵!怕我?」曲悅冷笑一聲道,「大人不是開玩笑吧!我有什麼好怕的!倒是我應該怕他們才對!」
曲悅說罷頓了頓,妖嬈的眸子轉了轉,狐疑的道,「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很了解他們似地!」
秦玉染聞言卻只是笑,在不多話。
這令曲悅更加懷疑,暗中下決心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轉眸看向身前還一臉害怕的莫離和莫忘,曲悅軟下語氣,朝他們招了招手,「你們過來,我保證不會再凶了!」
兩人聞言這才放下心來,朝曲悅挪了挪。
曲悅妖眸微眯,狡猾的問道,「如果你們能告訴我,明日要殺誰,那你們想吃什麼姐姐就給你們做什麼,怎麼樣?」
「不可以!」沒想到兩人卻異口同聲的搖頭否定。
「為什麼?」曲悅不死心,繼續引誘,如狼外婆般的,「只要你們告訴我,就有好吃的。」
「不可以!」兩人還是搖頭,「教主說了,只要我們敢泄露教主半點機密,馬上便會七竅流血而亡。」
「這你們也信?」曲悅搖搖眸,眸底滿是嘲諷。傻子就是傻子,好騙的很。
「是真的!」莫離和莫忘神色認真異常,同時伸出一截手臂,臂彎處,有一點嫣紅,類似女子的守宮砂,「姐姐看這!」
「這是什麼?」曲悅臉上換上嚴肅,等待他們的下文。她不會真傻到認為那是守宮砂。
「這是苗疆的蠱毒!只要我們泄露機密,立即毒發身亡!」
曲悅低眸一看,兩人細瓷般細膩雪白的臂彎處,各有一個朱砂般的圓點,用手去觸模,那圓點是凸出的,如黃豆粒般大小。
「就是這個?」曲悅疑惑的用手指輕輕觸模,軟軟的感覺,還真像有個蟲子在里面。
沒想到還真的有蠱毒,她本以為那不過是武俠小說中杜撰出來的。
「是的!」兩人一口同聲的回答,亮閃閃的眸子看向曲悅,「所以姐姐,我們不能告訴你!」
「好吧!」曲悅也不強問,無奈的道,「只要你們教我武功,那我保證天天讓你們吃山珍海味!」
「好,那走吧!」莫離和莫忘聞言忽地站起身,一臉興奮如孩童般的看向曲悅道,「姐姐快帶我們去吃好吃的!」
「這就走?」曲悅用詢問的眼光看向秦玉染,只見秦玉染朝她輕輕點了點頭。
「好吧!」曲悅看向仙子般的莫離和莫忘道,「你們不能就這麼出去,太惹眼了!這樣吧,給你們易容一下再出去!」
「好!」兩人笑盈盈的答應。
就這樣,曲悅和秦玉染帶著二人來到官府的後堂,不過令曲悅奇怪的是,莫離和莫忘好像對這官府的環境和大牢異常熟悉,那如迷宮般的大牢二人閉著眼楮便能走出去。
雖然知道事情有蹊蹺,但曲悅並沒有多問,決定靜觀其變。
來到後堂,曲悅看著眨巴可愛大眼的莫離和莫忘,忽然計上心來。
「這樣吧,你們就扮成女子,如何?對外便說你們是我的貼身丫鬟!」曲悅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
不然這二人身份太過惹眼,想必朝廷必然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來捉拿這二人。
「扮女子?」莫離和莫忘面面相覷,隨即便開心的笑了起來,「听起來好好玩哦!那好,姐姐快給我們換裝吧!」
這時,一旁的秦玉染再也忍不住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要是被人知道曲悅將這人人聞風喪膽的奪命閻王當貼身丫鬟,不知做何感想。
可莫離和莫忘卻好像顯得很興奮。
秦玉染無奈,只得吩咐下人帶這二人去換衣。
等莫離和莫忘下去後,秦玉染才忍不住開口道,「今日姑娘真是令秦某刮目相看。」
曲悅一拱手道,「彼此彼此!」
隨即二人相視一笑,倒多了許多契合。
丫鬟很快將換好衣服的莫離和莫忘帶了出來,結果,秦玉染和曲悅雙雙驚得呆住了。
這哪是什麼丫鬟,分明就是九天神女。
雖然他們只穿了簡單的翠衫榴裙,但卻很好的襯托出他們的靈氣。原本披散的三千青絲被丫鬟的巧手綰成雙丫髻,再插上珠花,顯得靈透無比。
就連身為女子的曲悅也忍不住要妒忌,這二人無論氣質還是容貌,都要遠遠超過她這個正牌小姐。
尤其是他們瓷女圭女圭般可愛的面容,看起來無辜極了。誰能想到,他們就是奪命閻王。
「小姐!」莫離和莫忘笑意盈盈的朝著曲悅微微躬身見禮,聲音清脆婉轉,雌雄不辨,還真像那麼回事。
「嗯,不錯,出去了就這樣知道嗎?」曲悅比較滿意,能將這兩名高手帶在身邊,那真是高級保鏢啊。
「知道了,姐姐!」二人一同開口,笑得璀璨極了。
「好,走吧!」曲悅還是比較受用的,朝他們一招手道,「走吧,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嘻嘻,太好了,有好吃的了!」莫離和莫忘一听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乖乖的跟著曲悅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曲悅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對秦玉染道,「大人要不要一起?」
秦玉染這才勾唇一笑,語氣中有著嗔怪,「我還以為你有了他們就忘了我呢!」
看著曲悅和這兩人在一起,他心內是非常不舒服。又不知這不舒服從何而來。
不過既然莫離和莫忘已經換成女裝,他跟去玩玩也未嘗不可。
想著,秦玉染便抬起腳跟著曲悅朝外行去。
曲悅淡然一笑,未置可否,直接帶著他們來到了京都的大街上。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曲悅一行四人太過惹眼。只因為曲悅氣勢太過強大,身後還跟著兩名天仙般的丫鬟,而秦玉染更如桃花仙子般的惹人注目,有不少人認出了秦玉染就是他們的知府大人,恭敬的見禮,還有一大票的大家閨秀頻頻朝他行注目禮,那眼神就差沒將他給吃了。
不過還好沒有人認出曲悅,要不沒準第二天就有傳言說待嫁的太子妃勾搭上了知府大人。
幾人沒理會百姓的熱情,直接朝前方的玉珍樓行去。
玉珍樓是京城最大的酒樓,放到現代就相當于五星級酒店,那氣勢,那豪華程度超乎想象。而且此酒樓專門接待官員,商賈,就連朝中的重臣和皇子們微服出行的時候也是常來。
平民百姓就是想在玉珍樓門口站上一站,都是妄想。
曲悅也是第一次來。
一進酒樓的一樓大堂,曲悅便驚訝的發現,不但這里環境奢華大氣,就連小二都是清一色的標志小倌,個個身穿水綠色半透紗衣,隱隱能看見他們渾圓的臀部和冰肌玉骨。
而且他們舉止得當,不卑不賤,非常得宜。
曲悅目光一下子便被這些小倌吸引,就差沒鼻子噴血。
不是她沒見識,這種服務,就連現代也是少有的,穿得這麼透,這麼明目張膽,還真是令人有種飄飄然。
不過莫離和莫忘以及秦玉染倒是沒有什麼驚訝,看來秦玉染是這里的常客,小倌恭敬的將秦玉染迎進他常去的雅間。
那雅間也是秦玉染包下來的,平常就算他不來,這雅間也是為他空著的。
曲悅直到坐下,眸光也沒離開小倌,弄得小倌一張玉面羞得通紅。
莫離和莫忘非常好奇的看著曲悅的表現問道,「姐姐,你為什麼要一直盯著他看啊,難道莫離和莫忘沒有他們好看嗎?」
曲悅剛喝嘴里的茶水一口噴了出來,隨即又感覺尷尬,遂眸光一冷,呵斥道,「小孩子懂什麼懂!」
「小孩子?」莫離和莫忘聞言面面相覷,隨即麋鹿般的大眼便雙雙泛起水霧,紅唇嘟起,委屈的看向曲悅道,「姐姐莫不是嫌棄我們?」
曲悅見狀心莫名的一軟,緩和了一下語氣道,「你們不是要吃美食嗎?這里山珍海味什麼都有,趕快點吧!」
莫離和莫忘這才又高興起來,收起還未來得及落下的淚珠,換上一臉璀璨的笑意,看向小倌道,「把這里最好的菜全部端上來!」
曲悅一听差點沒趴下!這兩人不但能賣萌,還是個大吃貨!
小倌聞言卻沒有絲毫驚訝,仍舊是一臉端正的笑意,不緊不慢的道,「客官,我們店里所有的菜品加一起一共是九十八道!」
「全端上來!」莫離和莫忘此時星眸露出餓狼一般的光,像是很多天沒吃飯一般,興致勃勃的看著小倌。
曲悅不由得看了看不大的紫木八仙桌,嚴重懷疑這些菜到底要放哪里合適。
「秦大人,你到底餓了他們多少天?」曲悅終于按捺不住開口問道。她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能吃的。
正在悠閑品茶的秦玉染卻是但笑不語,姿態一派淡然,仿佛沒有絲毫的驚訝。
小倌聞言還是沒有半點驚訝,只但笑著回了一句,「好的。」便轉身出去了。
很快,一群姿色絕美的小倌衣袂翩翩的端著菜品魚貫而入,加上這環境雅致尊貴的房間,像是一道絕美的風景。
不過,當看到他們手中菜品時,曲悅滿頭黑線。
盛菜的碟子倒是上好的雕花羊脂玉碟,菜色精美香氣誘人,只是,每個玉碟就只有現代盛小菜碟子的大小,九十八道菜,由九十八位美男輪流端上來,倒是正好擺滿了一桌子。
上完菜,還有幾位容貌上乘的小倌在房內彈琴起舞,要多爽就有多爽。
莫離和莫忘倒是沒有心情欣賞美男起舞,抄起象牙筷子便吃了起來。
吃相很優雅!這是曲悅得出的結論。
看他們兩人用膳比看那幾名絕色小倌跳舞還爽。
只不過,九十八道菜他們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全部消滅掉,一點沒剩。雖然那盤子很小,但這九十八道也不算少,看他們二人勻稱修長的身材,真不知道這麼多的飯菜到底吃哪去了。
從頭至尾,曲悅和秦玉染就只是品茶,那些精致的菜品連動都沒動。
「姐姐,菜很好吃,現在我們可以收你為徒了!」兩人眨巴著麋鹿般的大眼,笑得如孩子般純潔。
「那走吧!」曲悅早就坐夠了,見兩人吃完了飯,站起身便走。
秦玉染在後面結了賬,之後幾人便從玉珍樓出來了。
「什麼時候可以教我武功?」曲悅轉磨對打扮得如仙女一般的莫離和莫忘問道。
「姐姐想學,隨時都可以!」莫離和莫忘還是異口同聲的回答。引來了大街上不少人觀看。
「那就明日吧!你們可以走了!不過我要去哪里找你們?」曲悅心想回府中和小蓮交代一下,明日便大打點東西出來和這二人學武功。
要是學到這兩人的武功,就算不能天下無敵,最起碼也是個良好的開端。
沒想到這二人搖搖頭道,「姐姐去哪里,我們便去哪里!」
曲悅無奈道,「為什麼?」
「因為姐姐有好吃的呀!」兩人一臉天真的答道。
這下曲悅是徹底敗了,身邊有這麼兩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整日跟著,還真有點棘手,不過為了學武功,她只能勉強答應。
「那好吧!你們還是以我的侍婢的身份留在曲府,平日里教我武功。但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可以動府中的人。」我們都听姐姐的!「兩人眨巴著麋鹿般的大眼,一臉認真的回道。
只至始至終,秦玉染都是含笑看著他們三人,沒有說一句話。」曲姑娘,時候不早了,官府中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秦玉染見狀也不多留,和曲悅拱手告辭。」好了,你先回去吧!「曲悅擺擺手,帶著莫離和莫忘轉身走了!
秦玉染笑笑,朝官府的方向行去。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眸中閃爍的異樣的光芒。
曲悅帶回府中兩個天仙般的雙生子侍婢,在府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曲悅對外說是在奴隸市場買來的,說小蓮一人太少,所以又添了倆。
不過,雖說莫離和莫忘是侍婢,但卻比她這個正牌主子的氣勢還強,曲府中的人一度對他們不敢直視。
雖然說他們對曲悅表現得天真無邪,但對外人,他們殺人不眨眼的魔性和邪惡的氣質便展露無遺,只需一個危險的眼神,便能讓人毛骨悚然。
不過這些曲悅都不知道,在面對曲悅的時候,他們可愛的如同一對小獸。
自從莫離和莫忘來了後,小蓮倍感失落。這二人表面是侍婢,可卻還得小蓮伺候」她們「。
每天伺候」她們「洗漱不說,還得準備一大堆的美食,每日用膳次數數不勝數,還得變著花樣來。
雖然她心內甚為不滿,可小姐吩咐的事情,她不敢有怨言。曲悅的性格她是知道的。
翌日清晨,莫離和莫忘圍著桌子吃得不亦樂乎。
曲悅斜椅在太師椅上,正看著他們給她的一本練武的書。
可她看來看去,這上面並沒有什麼高深的武功,反倒都是一些練武的基礎,包括馬步。
曲悅臉一冷,將書仍在一旁,雙臂抱肩,語氣頗為陰冷對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二人道,」我說,你們不會是糊弄我吧!欺負我不會武功?「
二人聞言放下手中的筷子,轉眸對曲悅道,」姐姐,你實在沒什麼武功底子,要想練好,就必須從頭開始!「
曲悅聞言陰冷的面色緩和了一些,想想他們說得也對,便又問道,」對了,你們到底誰叫莫離,誰叫莫忘?總是這麼異口同聲的說話,我無法分辨你們誰是誰!「」姐姐!「其中一個說話了,眨巴著異常無辜的大眼,」我叫莫離,是哥哥!我眼底有一顆小痣,而弟弟沒有。姐姐只要看著這個便可以分辨!「
另一個聞言點點頭,抄起一個雞腿又吃了起來,圓嘟嘟的紅唇沾染了些許油漬,他優雅的從懷中掏出娟帕擦了擦,便又吃了起來,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要是看了他們此時的樣子,是怎麼也無法和奪命閻王聯系在一起的。」嗯。「曲悅點點頭,認真的看了看,果然莫離的眼角下方有一顆朱砂小痣,襯著他明亮忽閃的大眼,更為他添了些許靈透和可愛。」莫離!「曲悅試探著喚了一聲。」姐姐,我在!「莫離很听話的應了一聲。」莫忘!「」我在,姐姐!「莫忘放下雞腿,乖乖的應聲。」嗯,不錯!「曲悅滿意的點點頭,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們的真實名字太多招眼,我給你們重新起個名字可好?「」都听姐姐的!「莫離應道。
不知為何,這兩人對曲悅是百依百順,就像見到主人了似地。
曲悅點點頭,想了想道,」莫離,你叫無心,莫忘,你叫無情!「
莫離,莫忘,多麼情意綿綿的名字,曲悅覺得這不適合一個殺手。反而無心無情最好,殺手就應該是無心無情的。
而且看這二人沒心沒肺,除了殺人就只知道吃,這名字再適合不過了。
莫離和莫忘聞言非常高興,直說曲悅起得這名字甚好。曲悅又演練著叫了一遍,才和用完膳的二人一起到闌珊閣的後花園練武。
不過,說是練武,其實就是看著曲悅蹲馬步。
無心和無情這兩人悠閑的坐在涼亭里喝茶,曲悅在大太陽底下連續站了一上午的馬步。
可憐她本尊的身體弱不禁風,蹲了一上午馬步差點沒暈過去,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裙,透出曲悅玲瓏有致的身材,臉色更是蒼白不已。
不過,曲悅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只要能讓她變得強大,再苦都無所謂。只是,正午太陽正高的時候,無論她牙關咬得再緊也是承受不住了,兩眼一黑,直接向後倒去。
正好小蓮過來叫曲悅用膳看到這一幕,心疼的小蓮淚水頃刻間便落了下來。」小姐,小姐!您醒醒!「小蓮臉上掛滿淚痕,怎麼搖晃曲悅她都不醒,小蓮又急又氣,轉眸朝無心和無情吼道,」你們是想害死小姐麼?「
無心無情不說話,朝小蓮露出個冷冽的眼神,一聲不吭的轉身走到了一個水井旁邊,拎了兩桶水過來,不顧小蓮拼命的阻止,直接將兩桶冰冷刺骨的水澆到曲悅的身上。
曲悅渾身濕透,如同落湯雞一般,被一陣冰冷的水猛的刺激之下又有轉醒,迷茫間見小蓮哭的像個淚人一般蹲在她面前,一臉恨意的看著無心和無情。
而無心和無情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手中還拎著空了的木桶,朝她露出一貫天使般的笑容,可出口的話語卻殘忍無情,」姐姐,您還得再蹲一個時辰的馬步才能用膳!我們會在這里監督你!「」你們瘋了!小姐都這樣了你們還逼著小姐?「小蓮氣得快要發瘋,加上心疼曲悅,也不顧自己是不是無心和無情的對手,瘋狂的朝這二人撲了過去。
無心和無情連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待小蓮撲到他們身上時,卻被一股強大的煞氣直接擊飛。
她瘦弱的身子如同落葉一般的飄落到十米之外,正巧落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之上,要不估計她小命不保。
不過小蓮還是受不住的一口血噴了出來。」蠢貨!「曲悅瞥了小蓮一眼,忍不住罵了一句,」做事之前最好還是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趕緊滾回去療傷!「
小蓮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費力的爬到曲悅的身旁,想將她拉起來,」小姐,別練了,他們是想害死您!「
曲悅聞言卻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道,」欲成大事,就必須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你回去吧,找個大夫開點藥自己煎了喝了,我還得再練一會。「
小蓮看著曲悅異常堅定的神色,知道再多說也是無益,只能踉蹌著自己先回去了。
這時,無心和無情相視一笑,眸中同時露出一抹不宜察覺的贊賞。」姐姐,您不必再蹲馬步了。您通過了考驗,下面我們將要正式教您武功!「無心和無情同時伸出手將曲悅拉起來,笑得一臉無害。」敢情你們是在玩我?「曲悅怒了!累了這一上午,結果這二人是在考驗她。
無心和無情聞言卻忽然一臉緊張的道,」姐姐莫要生氣,並非是我們有意為之,而是練武之人如果沒有這點忍耐力的話我們教了也是白教,請姐姐原諒!「」算了,算了!「曲悅渾身濕透,也心情計較,轉身對他們道,」先回去換身衣裳在出來練武吧!「」不用再出來了,一會我們會幫姐姐打開筋絡,傳給姐姐一些內力,這是練武的捷徑,若姐姐有天分,在勤加練習武功招式,不出半月,一般的百姓便進不了姐姐的身。「
曲悅皺了皺眉問道,」那若是練成你們這樣需要多久?「
半月才只能防御一般的百姓,對她來說簡直是太慢了。雖說她也知道這個東西急不得,可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無心和無情聞言認真的回道,」若是想練成我們這般地步,有天分的話,僅僅需要十年!「」十年?「曲悅聞言差點暈倒,」那你們練了幾年?「」五年!「二人想都沒想,直接給予打擊。
曲悅心下了然,想必這二人是練武奇才,而正常人想練成他們這般地步沒有個二三十年是不成的,若是有些天分,十年也可。」好吧!「曲悅恢復冷靜,想了想問道,」難道你們再沒有什麼捷徑可以教我?十年對我來說太長!「
無心和無情對望了一眼,像是在做什麼暗中的交流,片刻又轉過眸子對曲悅道,」有一種武功,是以音律殺人。只需要練武者內力強大,精修音律,一年之內,便可以用音律將人粉身碎骨,就算是一般的武功高手也難以抵擋!「」哦?有這種武功?「曲悅聞言又來了興致,也忘了她衣裙被水澆透,春色半掩,直接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對二人道,」那你們給我講講!「
明媚的陽光下,曲悅耦合色的衣裙緊緊的貼服在身上,她玲瓏的身材一展無遺,胸前兩朵桃花隔著紗衣若隱若現。
無心和無情呼吸同時一滯,玉面染上緋紅。
曲悅看了看自己,再看看二人,這才反應過來,對二人道,」你們等著,我先回去換身衣裙。「
曲悅一轉身,沒想到這二人卻緊緊的跟在她的後面。」我換衣服你們跟著我干什麼?「曲悅狐疑的問道。
之前一直把他們當成痴呆兒,也忘了他們是男人的事實。直到看見兩人羞紅了臉才想起來。
再痴呆他們也有正常男人的生理反應,看來她以後還是多注意點才是。」姐姐……「無心的臉還是一片緋紅,說話有些猶豫,」打通經脈是需要我們果呈相見的……「
說完這話,不但無心,連無情的臉也是更紅了。
曲悅一愣,臉上依舊是一片冷靜,沒有半點變化,想了想道,」必須要月兌衣服嗎?「」是的!「無情紅著臉答道。」好!只要對練武有好處就行!「曲悅倒是不甚在意,瀟灑的對紅著臉的二人道,」你們現在就跟我到房中來吧!
——分割線——
華麗的羅漢床上,白色的紗帳被放下。而紗帳內,是一片**果的春意。
曲悅的臉上依舊蒙著面紗,只是身上早已不著寸屢。
玲瓏的身材凹凸有致,肌膚吹彈可破,修長白皙的脖頸上散落點點碎發,胸前起伏不定,兩朵桃花泛著誘人的光澤,縴細的腰肢和平坦的小月復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兩瓣雪白的渾圓弧度完美,幽深的叢林顯得神秘無比,一雙腿白皙而修長,就連玉足都泛著微微的粉紅,圓圓的腳趾如葡萄粒般可愛誘人。
無心和無情的臉早已紅透,麋鹿般的大眼泛著迷離,卻更顯可愛。他們的手有些措的絞纏著,紅唇微微嘟起,像是在引人犯罪。而他們如細瓷一般白皙的皮膚透著瑩澤的光亮,修長的雙腿玉白無暇,甚至比曲悅的腿還要美,臀部雪白渾圓,性感的一塌糊涂,特別是腰間的男性象征,正傲然的昂首,如示威般的。
其實,他們也是第一次為別人打通八脈。以前就是听師傅講過,但並沒有親身試驗過。
這是他們人生以來頭一次面對女人的身體,在他們的眼中,曲悅的身體美得令人窒息。
因為打通八脈必須要打通身體各大穴道,就連最**的部位也不能放過。甚至當武功練到一定程度,必須男女吸取精髓才能更上一個境界。
此時,面對曲悅誘人的身體,他們必須控制住身體的沖動,可越是控制,就越是慌亂,越是手足無措。
「姐姐……準……準備好了嗎?」無心呼吸凝重,玉面緋紅,迷離的大眼流露出嬌媚,紅唇一張一合,誘人極了。
曲悅倒是沒有任何反應,因為她現在滿心都是天下無敵的幻想,雖然這兩人美得驚天動地,但畢竟是痴呆,她對痴呆是不會感興趣的。
潛意識里,她就把他們當成七八歲的小男孩。當然,如果她的想法被無心和無情知道,一定會抓狂。
「我早準備好了!倒是你們,快點開始吧!我警告你們,打通靜脈的時候一定要專心,不能想東想西的!」曲悅臉上一派冷靜,面對他們坐好,她胸前的雪白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
「好的,姐姐!」無情的眼楮好不容易從曲悅的身體上移開,勉強穩住心神,和無心一起面對曲悅坐好,才開始雙雙運功。
他們瓷女圭女圭般可愛完美的面容此時微微粉紅,眼楮輕輕眯起,如蝶翼般的睫毛覆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小片陰影。
如瀑布般披散的三千青絲隨著身體的內力微微飄舞,襯托出他們如仙的氣質,白色的紗帳時而掀起,里面的春意若隱若現。
半個時辰後,無心和無情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甚至顯露出微微的痛苦,他們貝白的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看樣子,像是在抵抗著什麼。
而曲悅也並不比他們輕松,她雙眼緊閉,面紗飄舞,原本挽著發髻的頭發,全然散開,她的眼角微微顯露出些許魔性,而從她糾結的眉宇間能看出她好像正在努力抗拒著什麼。
終于,無心和無情抵擋不住,強硬收回內力,導致內力反噬,雙雙噴出一口嫣紅的血跡,而臉色更是蒼白不已。
曲悅驀地睜開眼楮,卻在一剎那間眸底有一絲赤紅,泛著陰邪的寒意,猶如來自地下般的。
漸漸的,曲悅眸底的赤紅褪去,魔性也慢慢消失,恢復之前的神色,只是,她的臉色明顯紅潤了不少,就連內息也強大了許多。
「怎麼回事?」曲悅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她剛剛明顯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斷的吸取著什麼,使她周身通暢無比。
無心和無情對視一眼,眸底有著驚異,之後轉眸對曲悅說道,「姐姐,你的身體內有一股強大的力量,但卻邪的很。原本那力量像是被什麼封印住,可是隨著我們慢慢的打通您的經脈,那力量也開始嶄露頭角。它就像是一個初生的嬰兒般的,還很虛弱,一旦有別的內力進入,它便源源不斷的吸取內氣,直到把傳送內力之人吸干精髓為止。」
「嗯!」曲悅點點頭道,「剛才我也有同感。那是一股強大而可怕的力量,我能感覺到,一旦那力量被釋放,便會危及天地。剛才那股力量正在吸取你們的內力,它現在還很弱小,一旦它吸取足夠的力量,便會被釋放出來。而封印也會隨之解開!」
「是的,所以我們才強硬收回內力,如果再繼續下去,我們就會被吸干精髓!」一貫被傳言是奪命閻王的莫離和莫忘的臉上此時也有些微微的後怕。他們不敢想象後果,那力量是如此的陰邪可怕。
「那現在要怎麼辦?」無心和無情一時間有些無措,曲悅身體里有這麼可怕的力量,他們是斷然不敢再為她輸送內力了,可他們已經答應了要教她武功的的呀!
「算了,內力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們先教我些厲害的拳腳吧!對了,還有音律,雖然我現在內力不夠,但先修習音律也是可以的,就算不能殺人,至少也能怡情。」
雖然她急著練武,但身體里這股強大的力量卻是不容小覷,一旦那股力量真的對眾生有著威脅,那她還要練嗎?
雖然她自認為冷血,但若為了強大將蒼生盡毀,她還是有些做不到的。
「姐姐,我們是不是很沒用?」無心和無情此時很是愧疚,低垂斂眸,畢竟吃了人家的東西,又沒教武功,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這不怪你們!」曲悅瀟灑一笑,撩開紗帳當著兩人的面光果著身子下地找衣裙,因為之前的那身濕了,不能再穿了。
曲悅玲瓏有致的身體明晃晃的出現在無心和無情的面前,尤其是她走路時雪白的臀部一扭一扭的,有著說不盡的魅惑,再次令兩人血脈噴張。
曲悅找了身紫色的廣袖榴裙穿上,然後又對著鏡子綰好頭發,再插上一根珠花,系好面紗,轉眸對還在對著她愣神的無心和無情道,「愣著干什麼,趕緊穿好衣服跟我去用膳,用完之後教我音律!」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慌亂的穿好女式的衣裙,又胡亂的綰了發髻,這才跟著曲悅出去。
幸好兩人長得雌雄莫辯,連聲音也听不出男女,要不非被人認出來不可。
用過午膳之後,曲悅帶著兩人來到曲府專門的琴房,里面各種樂器一應俱全。
無心走到一架古箏的前面坐下,輕輕撥弄琴弦,一串如行雲流水般的曲子便流瀉而出。
今日他沒彈他一貫殺人用的曲子,而是換了個歡快的曲調,如同精靈在山林間嬉戲般的,美妙異常。
而無情則拿起短笛,和著無心的琴聲吹奏起來。
兩人絕美的面容加上美妙的仙樂讓人如同置身仙境。
曲悅不禁沉醉其中,頃刻間覺得二人身形容貌絕美異常,他們的身上透著別人沒有的靈性,一點都不像是痴兒,可有的時候他們的表現的確如孩童。
一曲完畢,二人放下手中的樂器,轉眸對曲悅問道,「姐姐想學哪種樂器?」
「琵琶!」曲悅對著角落里的一把安靜的琵琶甚為感興趣,總覺得琵琶給人一種神秘古典的含蓄美。
「好!那我們就教姐姐彈琵琶!」無心輕輕拿起琵琶,一撩衣裙,坐在一旁的紫木小凳上,雙腿交疊而放,懷中抱著琵琶,精致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撩動,那羞怯含蓄的樣子正好應了那句詩,叫「猶抱琵琶半遮面」!
真是越看這二人越像是兩個活寶。不但武功厲害,而且還精通音律,基本上能叫的上名字的樂器,他們都會,而且要是放在現代,想必都是音樂界元老級的人物。
伴著無心典雅的曲子,無情竟然能跟著這曲子翩翩起舞,而且舞得絲毫不比玉珍樓的小倌差,尤其是他含笑凝眉衣袂翩翩的小樣,真是異常養眼。
「你們還會跳舞?」曲悅大為驚異,不由得慶幸自己撿到了一對寶貝,並且暗中下決心將這兩人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
無心停了下來,含笑得凝著曲悅道,「姐姐那日在玉珍樓一直盯著那些跳舞的小倌看,無情想說,我們也會的,而且能比他們舞的更好!」
「咳咳!」曲悅想起那日自己的確有些失態,便不自然的干咳了幾聲道,「那日的事情就不比再提了啊!但你舞得的確很好,還有無情,你彈得更是美妙!」
曲悅在尷尬的同時還不忘了夸他們幾句。畢竟這兩人不是一般的少年,她現在還什麼都不會,只是曲府的一個不受寵的養女,審時度勢來看,她現在離不開這兩人,所以必須得對他們好點。
無心和無情聞言同時笑了起來,臉上有著明顯的紅暈,一口同聲的道,「姐姐喜歡便好!」
接下來,無心和無情二人便輪流著教她彈琵琶,甚至有時候曲悅坐在椅子上,他們會從後面摟著她的腰來教她手應該放在什麼位置,有時候她彈得不好,無心的手便會覆上她的手,幫著她彈。
曲悅倒是沒感覺有什麼,倒是這兩人的臉越來越紅。
不過小半天下來,曲悅也能彈得像模像樣了,兩人直說她對音律有非凡的天分。
用晚膳的時候,兩人同時不見了。
曲悅派人找遍了府中上上下下,也沒見到半個人影,便不由得有些擔心,這兩人是不是跑了?
依照這兩人這麼愛吃的性子,會在用晚膳的時候失蹤絕對不正常。
「小蓮,還沒找到人嗎?」曲悅坐在八仙桌前,對著滿桌的山珍海味直發呆。忽然覺得飯桌上少了這兩人,她連用膳的心思都沒有了。
「小姐,沒有!」小蓮的傷吃過藥之後好了不少,只是她的臉色有些別扭,出口的話語更是猶豫,「小姐……」
「有什麼話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曲悅心情煩躁,語氣也有些不耐煩。
「小姐,其實,奴婢也可以伺候好您的。大公子二公子和三公子都可以教您習武,您何必非要找他們呢!」不知為何,小蓮就是對他們沒有好感。再加上他們對她冰冷的眼神,一度讓她覺得很危險。
這兩人失蹤,小蓮反而在暗中慶幸。
「不行!」曲悅一拍桌子道,「你懂什麼?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麼?」
小蓮渾身一震,急忙求饒,「小姐別生氣,奴婢也只是隨便說說,今日看小姐受了那麼多的折磨,奴婢心疼!」
曲悅倒是相信小蓮這話,小蓮雖然不聰明,但就貴在忠誠二字,而她現在真是需要像她這樣忠誠的侍婢。
「我知道自從他們來了你心里不舒服,但我有我的打算。」曲悅軟下語氣安慰的道,「前段時間,原本承諾讓你當掌事丫鬟,但目前我有更加艱巨的任務要交給你,你意下如何?」
小蓮微微躬身,恭敬的回道,「小姐吩咐便是,奴婢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全力去辦!」
「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但這個任務你還真需要考慮一下,如果你不答應,我也是不勉強你的!如果你答應了,那我能承諾你的,便是一生的榮華!」曲悅靠在椅背上,雙臂環胸,眸子微微眯起。
看著曲悅一臉嚴肅的樣子,小蓮有些緊張的道,「那是什麼任務?」
「代我出嫁!」曲悅一字一頓的開口,「就是代替我嫁給太子!」
小蓮一驚,惶恐的跪下,「小姐,那怎麼可以!奴婢賤命,怎能嫁給太子,此事事關重大,小蓮是斷然不敢答應的。原本小蓮的樣貌也不及小姐一半,若是被發現了,小蓮死了倒不要緊,關鍵是太子不會放過您的!」
曲悅輕笑了一聲道,「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就因為事關重大我才找你。還記得我要你當貼身丫鬟時對你說的話嗎?我曲悅身邊不養廢物,而我要你來我身邊也不是單單為了伺候我的。哥哥會找易容高手為你易容成我的模樣,再加上你在我身邊呆的時間也不短了,模仿我應該不成問題吧!」
小蓮思量了半晌,沒有說話,一雙手不斷絞纏著手中的娟帕,頭壓的低低的。事關重大,她知道她不能隨便應允。
曲悅見小蓮不語,也不著急,接著說道,「你放心,讓你代替我只是暫時的,等我完成了外面的事情,便會去太子府替換你。但這件事關系到你的名節,還有你以後嫁人的問題,所以我要你考慮清楚再說!」
小蓮依舊不語,似乎是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曲悅也不急,慢悠悠的端起茶杯,蕩了蕩杯沿,一口口的喝了起來,似乎是在等她考慮清楚。
直到曲悅一盞茶喝完了,小蓮才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地回道,「小姐,奴婢答應!」
「哦?你這麼快就答應了?」曲悅原本以為她會想一晚再做決定呢!看來她真的沒有看錯人。
小蓮重重的點頭,一臉堅定,「小姐對奴婢有恩,奴婢不能不報。如果奴婢死了,請小姐關照一下奴婢的爹娘……」
小蓮說著有些梗咽,兩行清淚順頰而下。
曲悅知道,她這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眸中不禁露出贊賞,站起身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小蓮的肩膀道,「好!不錯,要的就是你這樣的忠誠!不過,事情可沒你想象的那麼嚴重!我曲悅的計劃,從來都是萬無一失的!我絕不允許失敗!你放心,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去了太子府說話做事千萬要小心,以後那里少不要添些側妃侍妾之類的,你只需安心呆在那里,不要與人發生是非。若是遇到什麼困難的話,可以派人通知我。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千萬別愛上太子,別妄想真的代替我!我最容不得的,就是背叛!」
「嗯!」小蓮點點頭道,「奴婢都記下了!」
「嗯,這就好!明日我會找大公子安排好一切,再過五日,就是大婚之期,此事只有我們三人知道,萬不可泄露出去辦點風聲,知道嗎?」
「是的,小姐!」小蓮恭敬的點點頭,臉上淚痕猶在。
曲悅走過來替她擦干了淚水,一臉嚴肅的道,「記住,你後別再哭了!世界上最沒用的,就是眼淚!我曲悅從不相信眼淚!如果你這般沒用的話,那我斷斷不能留你!」
「小姐,奴婢都記下了!」小蓮眸中浮現出堅定。正是因為曲悅今天的決定,才促使小蓮有了後來的蛻變。
「好了,起來伺候我用膳吧!」曲悅重新坐回椅子,端起碗筷優雅的用起餐來。
「您不等他們了嗎?」小蓮指的是無心和無情。
「不等了!他們若是想回來自己便會回來,若是不回,我也沒用辦法!」曲悅臉上一派淡然,沒有絲毫的失落感。
小蓮稍微放下心來,開始為曲悅布菜。
用膳用到一半時,門外匆匆走進來一個人。
「大公子!」小蓮微微躬身見禮。
「嗯,起來吧!」曲宇軒一腳邁進來直接坐在了曲悅的對面,一臉興奮和急切的樣子。
「大哥這麼晚來可是有事?」曲悅優雅的吃著,絲毫沒有放下碗筷的意思。
曲宇軒掩飾不住興奮的道,「悅兒,大哥帶你去見那位易容高手!我昨日和他說了,他約了今晚見面。」
「哦?怎麼是晚上?」曲悅微微挑眉,眸中有著不解。
曲宇軒沉吟了一下道,「他向來行蹤神秘,不喜歡見人,就算見人,也一般都選在晚上。」
「哦!」曲悅了然點頭,心想這又是一位怪人,也沒多說什麼,繼續用膳,等吃飽了以後,才拿起帕子優雅的擦了擦唇角,起身道,「吃飽了,現在走吧!」
曲宇軒回頭和小蓮交代了幾聲,便帶著曲悅出去了。
曲宇軒早就吩咐了車夫套好馬車等在府中的側門位置,出了曲府,曲宇軒直接帶著曲悅上了馬車。
暮色沉沉,月朗星稀,四處一片安靜,偶爾有幾聲鳥叫和蟲鳴傳來,倒是顯得有些詭異。
華麗的馬車帶著曲悅和曲宇軒走了兩個多時辰,直到把曲悅晃得要吐時,才總算停了下來。
曲悅不記得路,只記得馬車不知繞了多少彎,上了多少山路,又拐了數不清的胡同,才停了下來。
她真是佩服曲宇軒的記憶力,更加佩服那位易容高手。如果古代有挖地道的比賽,他一定能得第一。
「悅兒,到了!」曲宇軒扶著渾身不適的曲悅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
迎面一股清新的空氣傳來,曲悅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酸水上涌,直接扶著馬車一頓狂吐。
直到將胃里所有的事物全部都吐出來時,曲悅才勉強感覺舒適了些。
抬眸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曲悅又是一陣驚異。
這到底是什麼兔子不拉屎的鬼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前面唯有一間茅草屋迎風搖曳,好像隨時都會倒塌似地。
不過這里的環境倒是不錯,延綿不絕的青山,四周散發著一股草香和與世隔絕的味道,倒是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覺。
「大哥,這是哪里?」曲悅對自己現在身處的位置頗感好奇。
曲宇軒微微擔憂的拍了拍她的背解釋道,「這里是桃園寨,離京城都八百里之遙。」
「八百里?」曲悅微微驚異,難怪他們走了這麼久,不過這馬車也算快的。
「既然叫桃園寨,那為何這里只有一戶人家?」這里除了環境優美之外,還透著一股荒涼與詭異。
不知為何,曲悅總有一股奇怪的預感,好像能遇見什麼一樣。
「這里原本是有人家的,不過幾百年前這里鬧了異常瘟疫,寨子里所有的人全部死絕。只留下一些茅草屋,隨著時間也慢慢塌陷消失。從此以後這里就再也沒有人住了,人們都說這里有數不清的冤魂,而這個地方也成了名副其實的鬼蜮,有人甚至說這里能通往陰界!」
曲宇軒面色凝重,頓了頓繼續說道,「前面的那戶人家,就是那位易容高手住的。他叫幽,因為他不喜與人打交道,也不信邪,所以才搬到了這里。」
「那你是怎麼與他認識的?」曲悅不禁好奇世上還有這麼奇怪的人。
曲宇軒淡然一笑,「機緣巧合吧!我也認識他才半月有余,那時候我正好外出經商途經這里,被被一位神秘人刺傷。我沒有什麼也沒有看清便昏了過去,等醒來便在他的茅屋里,原來是他救了我!」
「哦!原來如此!」曲悅了然的點頭,「那我們趕緊進去吧!」
她忽然對這位易容高手有著強烈的好奇,更有種無法言說的預感。
「嗯。」曲宇軒點頭,便扶著曲悅往茅屋的方向行去。
一扇簡易的木門,曲悅輕輕推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異常粗糙的鍋灶以及幾個簡單的餐具,四周破敗的牆壁不斷有陰風鑽進來,不過幸好這是夏天,再往里面走便有個繡著荷花的布簾子,掀開布簾,里面只有一張簡單和床和兩把椅子,再無它物。
「幽,你在嗎?」曲宇軒輕輕開口朝里面喊道,可里面卻空無一人。
曲悅看著這簡陋的環境心底不由得更加納悶,可一轉眸卻足足被後面的人驚了一跳。
墨發如雲般披散在後背,一襲白衣縴塵不染,後背微微弓著,負手而立,背對著曲悅和曲宇軒二人。
原來不知何時,幽已經來到了他們的身後,如鬼魅般的。
「幽!」曲宇軒見到他倒是顯得異常興奮,拉著曲悅欲到他面前。
曲悅看著這人的背影,忽然一股巨大的熟悉感將她淹沒。剛想跟著曲宇軒到前面一探究竟,沒想到這人卻給他們來了個美妙的旋身。
待看清這人的時候,曲悅徹底呆住了。
一雙淺淡的褐色眸子散發著淡淡的幽光,一張烙鐵面具遮住了他所有的容顏,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眸子,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變幻莫測。
「啞奴?」曲悅試探著喚了一聲,表面的冷靜卻掩飾不住她心底的狂喜。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找到啞奴,想必所有糾結在她心底的謎團就會全然解開了吧。
幽聞言卻沒有任何反應,眸子連眨都沒有眨一下,就那麼淡淡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曲宇軒見狀甚為不解,轉眸對曲悅問道,「啞奴?悅兒你說什麼啞奴?他叫幽啊!他不能言語,但卻能听見我們說話。」
曲悅強壓下心底的沖動,臉上是一派平靜,轉眸對曲宇軒笑笑,「沒事,大哥,我認錯人了!」
曲宇軒心下狐疑,卻也沒有多問,轉眸對幽說道,「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家妹曲悅!」
幽聞言眸子動了動,伸出一只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將他們請進屋內。
曲宇軒也沒客氣,拉著曲悅便進了里屋坐在了僅有的兩張椅子上。
幽隨後也進來了,面對他們而站,淺淡的褐色眸子有意無意的打量著曲悅。
曲宇軒見狀開口道,「家妹容貌被毀,所以一直戴著面紗示人。想煩勞你看看能不能為她做一副人皮面具。」
幽聞言了然的點頭,用眼神示意曲宇軒回避。
曲宇軒遲疑了片刻,知道這是他的規矩,便也沒有猶豫,看了看曲悅,便轉身掀開簾子出去了。
此時屋內就只剩下了曲悅和幽兩人。
見曲宇軒走了,曲悅這才按捺不住的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
幽聞言不語,坐在了她對面的位置,淺淡的眸子睨著她,里面隱隱有著莫名的笑意。
見他沒有反應,曲悅一把摘下面紗,露出她那張平凡的臉,而那臉上一如往日,沒有絲毫毀容的痕跡。
曲悅指著自己的臉道,「你一定知道如何能摘下我臉上的人皮面具吧!」
幽還是充滿笑意的看向她,輕輕搖了搖首。
曲悅不明白他搖頭的意思是不知道還是不可,沒辦法她只能繼續問道,「你別掩飾了,我一直在找你。想必你已經知道我身上發生的這些怪事了吧,我相信你一定能給我一個答案!」
幽依舊搖頭,不準備給她任何答案。
曲悅心內焦急不已,可又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啞奴將這一切告訴她,不禁有些氣急,「我知道這一切一定和你有關,你若不說,我立即自盡!」
可幽的臉上沒有任何害怕的樣子,只輕輕站起身,不知從哪取來了紙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時候未到,事關天機,不可隨意泄露。時機一到,一切自會解開!」
曲悅看了一眼,雖心有不甘,卻也只能讓自己冷靜下來,盡量平靜語氣問道,「你認識我的對嗎?」
幽輕輕的點頭,褐色的眸中有著說不出的情愫。
「那你告訴我,我身體里面的那股強大的力量到底是什麼?我要如何才能修習內功而不被它吞噬!」既然啞奴注定不可能告訴她一切,那她還是盡量撿重要的說。
幽沒有說話,只輕輕站起身,來到她身後,手指一點,一束銀光便進入了曲悅的身體里。
曲悅只覺得一股異常舒暢的氣息傳遍五髒六腑,好像那股強大的力量暫時被控制住了似地,她現在覺得體內有股力量在竄動。
幽拿起紙筆,重新寫了幾個字︰
「我已經暫時為你壓制了那股力量,為你注入了三成的內力,現在你可以修習用音律殺人了。但萬不可再吸取別人的內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多謝了!」曲悅看了字心情緩和不少,也不急于知道秘密了。既然可以修習武功,又找到了啞奴,這些謎團早晚會揭開,她現在需要做的,便是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
幽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謝。轉身從身後掀開簾子出去了。只片刻功夫他便端著茶水進來了,為曲悅斟了一杯,端到她面前,示意她喝下去。
曲悅看著那被茶水,遲疑著沒有接。因為她知道那里面絕對不可能是茶水。
可幽卻異常執著的端著,眸中一片真誠。
曲悅想了想,接過來一口喝下。不知為何,她覺得啞奴不會害他。
口中茶香四溢,下肚後通體舒暢無比。
還未來得及問問幽這是什麼茶的時候,曲悅便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接著便陷入一片黑暗。
朦朧間,她總覺得身體異常燥熱,像是有誰在撩撥著她,還有人在她的耳邊說著綿綿的情話。
她想睜開眼楮,奈何眼楮像是被膠水黏住一般,怎麼也睜不開。
幽站在床前,看在躺在床上睡得安靜的曲悅。
現在的她,讓他如此陌生,找不到一點她從前的影子。
想起從前多少次他肝腸寸斷,多少次對她卑躬屈膝,又有多少次的求之不得,可她卻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給他!
他真的有那麼差麼?
曾經,他那麼恨她!可是當她消失以後,他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那種失落,就像是失了魂魄,失了心,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而行尸走肉的日子他過了多久?似乎已經記不起來了。
這次,他說什麼也不會再放手,就算是死纏爛打,他也決定纏上她了。
他決定了,一定要幫她掃除所有障礙,一定要幫她回到從前。
現在的她,根本不是真正的她!
幽褐色的眸子黯然,輕輕蹲在她的床前,用手輕撫著她柔軟的發,又慢慢撫上她平凡的臉。
在他輕柔的撫模下,她臉上的人皮面具,逐漸開裂,最後竟然消失無蹤。
而床上人兒,那張艷驚九天的臉還在,只是,少了一點冷冽,少了一點霸氣。
當初,他為她易容,就是為了遮掩她這驚天的容顏,若是被世人看見她的真容,不知要引起多少的麻煩。
她的美,是人間沒有的。她的艷,更是勝過了世間所有的色彩!
他的手顫抖的撫上她的面頰,這張臉,他曾經多少次仰望,可今日,她就在他眼前,他卻忽然好懷念從前,那個威嚴橫掃的她!
「真的,不愛我麼?」他並未開口,可心底的聲音卻傳達到了她的耳際,那聲音輕靈,通透,卻帶著讓人心疼的苦澀以及隱忍。
輕輕吻上她**的唇瓣,他渾身止不住的輕顫。
他在做夢麼?他真的吻到她了!
抵不住她誘人的氣息,他靈活的舌探入她的口中,舌尖輕輕掃過她唇內的每一個角落,她獨有的味道融化在他的唇齒之間,那感覺是如此的美妙,安慰了他空寂許久的心。
忍不住將手撫上她曼妙的身材,每一次觸模,都是致命的滾燙。
——分割線——
曲悅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正午。
小蓮和曲宇軒守在她的床前,而她就像做了一個夢一樣,渾身通暢無比。
再看了看四周,環境異常熟悉。原來是在自己的闌珊閣。
「我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她記得她昨夜喝下幽的茶便昏迷了過去,沒想到再醒來卻已經回到了曲府。
八百里啊!曲悅不禁在心內驚嘆!累死了多少匹好馬!
「昨夜就回來了,看你還沒醒,就沒舍得叫你。怕你醒了坐那麼久的馬車再吐得昏天暗地。」曲宇軒一臉寵溺的對曲悅說道。
「小姐,您現在好美啊!」小蓮一臉驚艷的睨著曲悅的臉,眸中滿是艷羨。
曲悅模了模臉,沒有任何感覺。
曲宇軒很解心意的拿來了銅鏡放在曲悅的面前,鏡中立馬浮現出一張絕美的臉。
娥眉若柳,媚眼如絲,小巧挺直的鼻梁,嫣紅的唇瓣,在配上如瀑布般的長發,的確是少見的美人,但若是說絕色,還是差了點。但比之一般的女人,她無疑就是仙女。
曲悅可以斷定,這絕對不是她的真容。
她有感覺,她的真容一定是驚世駭俗的。
這麼想來,啞奴已經為她卸下了原來的人皮面具,又換上了新的。
不愧是易容高手,就算是神仙來了,恐怕也無法看出她是易容過的,若說想卸下她這面具,恐怕除了啞奴自己,這世間再不可能有別人能辦得到。
「嗯!可以!」曲悅還是比較滿意的點點頭道,「幫我把面紗拿來,在大婚之前,我還是需要戴著面紗,等小蓮代替我嫁過去之後,我就可以用現在的面目示人了!」
小蓮轉身拿來一塊藕荷色面紗替曲悅戴上,又為她找了件同色系的衣裙穿上。
這樣一來,別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小姐,那奴婢怎麼辦?」小蓮看向小心翼翼的看向曲悅問道。
曲悅知道她指的是易容的事情,便轉眸對曲宇軒問道,「大哥,昨晚幽怎麼說的?讓小蓮何時去?」
曲宇軒勾唇淺笑,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盒子,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個折好的人皮面具,外加一小瓶藥水。
「不用去了,他只說待需要時將這面具用藥水敷上即可,沒有他這瓶特殊的藥水,任何人都不能將其卸下,更不會有人看出端倪。」
曲宇軒說著又將盒子合上,放到小蓮的手中,吩咐道,「這兩日你就好好模仿一下小姐的聲音形態以及習慣,以免露餡,待大婚前夜,我會親自為你戴上這人皮面具。」
「是的,大公子!」小蓮恭敬的應了一聲,將盒子小心收好。
「這面具和我之前的容貌一模一樣?」曲悅好奇的看向曲宇軒,生怕有一絲漏洞。
「放心吧!他是最好的易容高手,他所制的面具,千金難求,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曲宇軒就差沒拍著胸脯保證了。
「嗯,如此甚好!」曲悅滿意的點點頭,坐在鏡子前命令小蓮為她綰發,而曲宇軒就那麼含笑看著她,就像是一個丈夫看著自己妻子般的眼神。
綰好發,曲悅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對小蓮問道,「對了,小蓮,他們回來了麼?」
「沒有!」小蓮搖搖頭。
曲宇軒聞言問道,「就是你買回來的那對雙生子?」
「是的!」曲悅心下有些微微的失落,本想趁著自己身體里有了內力修習武功,若是他們不回來可怎麼辦。
看出曲悅的失落,曲宇軒寵溺的笑笑,「悅兒若是著急,哥哥派人出去找找可好?」
「不用了!隨他們吧!」曲悅說著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對身後的曲宇軒道,「哥哥先回吧,妹妹還有些事情。」
曲宇軒有些失落,但奈他也有生意在身,這邊的事情辦完了,他還得趕緊去解決生意方面的事情。也沒有多留,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而曲悅這邊來到了曲府的琴房。就算他們不在,她先將音律練熟了在學那些也不遲!
抱起角落里的琵琶,按照昨日無心和無情教的開始練習起來。雖然能彈出一些曲調,但還是很難听,和彈棉花沒什麼區別。
曲悅不禁懊惱,不死心的一遍接著一遍的練習,時間長了,十個蔥白細女敕的指尖全部起了水泡,輕輕踫觸琴弦,便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曲悅咬咬牙,再次彈奏了起來。她一定要學會用音律殺人,這只是她的第一步而已。
彈著彈著曲悅偶然想起在現代听的十面埋伏,那時候她很喜歡听,總覺得人生就像這曲子,四周隨時潛伏著危險,一刻都不可以掉以輕心。
按照記憶中的曲調,曲悅慢慢彈了起來。一開始很不熟練,總是彈錯音節,但慢慢的,找準了音符之後,曲悅已經可以流暢的彈奏出完整的一首了,雖然沒有以往听到的那般流暢和明快,但若是沒听過的,乍一听來,還別有另一種味道。
「姐姐彈得真好!」
曲悅正彈得出神之時,外面兩個熟悉的聲音。
連腳步聲都沒有,無心和無情直接飄進了琴房。
曲悅抬眸,一眼便看見丫鬟打扮的無心和無心,一顆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但心中卻升起一股怒氣,不由得冷下臉道,「你們還知道回來?當我這里是客棧?
無心知道曲悅生氣了,便討好的朝曲悅露出一個大大笑容,」姐姐,我們昨晚出去殺人了!「
他的語氣很平常,就像是在說我們出去買菜了一樣,沒有任何的波瀾。」是啊,姐姐!「無情也討好的上前對曲悅訴苦道,」從昨夜到現在,我們一共殺了一百零三人,真的好累呢!「
曲悅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一百零三人?你們還嫌累?「
惡魔,絕對的惡魔!曲悅自認為冷血之人乍一听這話也是心有余悸,沒想到這二人說得如此平常。」是啊!「無心無辜的大眼眨了眨道,」才一百零三人,不算多的!姐姐不必心疼我們,倒是姐姐,手都受傷了呢!「
無心說著走上前執起曲悅的流血的手指,好像異常心疼的放在唇邊吹了吹。
他圓嘟嘟的紅唇輕輕嘟起,一雙麋鹿般的大眼眨巴眨巴,看起來猶如天使。」這還不算多?「曲悅第一次覺得自己孤陋寡聞。
這二人才是名副其實的殺手!看來她當初為他們取名叫無心和無情實在太對了!」姐姐,你的手指都破了,今天就不要練了吧!「無情也走過來,從自己的衣袍上撕下一條布,替曲悅纏上了手指,那動作,無比輕柔,那眼神,是滿滿的心疼。
曲悅無法想象他們是如何殺掉那一百零三人的。」你們殺的都是些什麼人?「曲悅不禁好奇,他們不會連婦女孩子都殺吧!
像是看出了曲悅的疑惑,無心站起身,撩起袍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臉笑意的答道,」鳳棲宮有三不殺!「」哪三不殺?「曲悅不由得順著他們的話問去。
無情接話道,」一不殺婦女孩子,二不殺老者殘障,三不殺身懷六甲的女人。「」嗯!「曲悅點點頭道,」還算有點人性!「
無情燦然一笑,朝曲悅貼過來,一臉討好狀,撒嬌著道,」在姐姐眼中,我們就那麼沒有人性?「
曲悅點點頭,」是沒人性!不過這些都和我無關,我只要你們教好我武功便可!「」姐姐放心,我們一定極盡所能,就算不能讓姐姐成為武功高手,但也不定會小有所成。「無心拍著胸脯保證。
曲悅忽然覺得,這二人有時候也不是那麼傻,就是面對美食的時候智商就瞬間降低為零。」對了,你們還沒有告訴我,這次殺的是什麼人?難道又是機密?「曲悅對這些被殺的人深感好奇,這些人因何惹上了鳳棲宮的?」倒不是什麼秘密,告訴姐姐也無妨!「無心一雙大眼眸光閃亮,紅唇勾起笑意,」我們這次是滅門!是我們鳳棲宮自己的事情。被滅的門派是雲舞門,其門主名字就叫雲舞,是鳴鳳國的小門小派。因為雲舞門是他一手創建的,所以便以他的名字命名。在鳴鳳國僅次于鳳棲宮的小門小派一共有三個,第一個是妙音閣,第二個是神武堂,第三個便是雲舞門。其他兩派早就歸順了鳳棲宮,不但是妙音閣和神武堂,在鳴鳳國所有的小門小派,都要以鳳棲宮為尊,接受鳳棲宮的管制,不但如此,每年他們還要向鳳棲宮進貢大量的寶物。只有雲舞門,不但不肯歸順,還一直打著鳳棲宮的名號四處殺人,敗壞鳳棲宮的名聲,使百姓對鳳棲宮聞風喪膽。其實我們鳳棲宮從來不殺手無寸鐵的百姓,而雲舞門打著鳳棲宮的名號殺了許多百姓,其中不乏孩子,老人還有身懷六甲的女人。「」那他們為何如此做?「曲悅隱隱覺得,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無心想了想道,」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十年前,當朝的左丞相與右丞相因為意見向左,導致不和。左丞相買通了我們鳳棲宮,暗中殺了右丞相府中上下六十幾口人,只有一個六歲的孩子,被其母藏入水缸僥幸逃了過去,其他人無一生還。而這個孩子就是雲舞。他親眼目睹慘劇,心中恨透了鳳棲宮。後來恰好他被凌山的誨音老人所救,並且成了凌山的弟子,他苦練武功,後來便出了凌山,自己創立了雲舞門,並且一步步擴大,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與鳳棲宮抗衡。「」你們鳳棲宮不是不殺小孩和婦女麼?這要怎麼解釋?「曲悅不禁皺眉。
無意聞言接話道,」那是因為當時的鳳棲宮出了叛徒,不听命于宮主,不過後來已經被宮主處置。「」哦,這樣啊!「曲悅了然的點點頭道,」想必那右丞相也不是什麼好人。不過你們說的誨音老人是誰?「」誨音老人當年獨步江湖,其武功登峰造極,江湖中沒有敵手。後來便歸隱凌山,收了一些弟子,不再過問江湖恩怨。「無心一臉平靜的答道。」他有如此厲害?「曲悅不禁對這位厲害的人物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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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非常抱歉,說好了早上七點發文的,結果家里的網絡壞了,才修好。不過答應親們的兩萬更奉上,能看見此章節的親們,我愛你們,感謝你們對小香的支持,我只能用拼命碼字來報答親們。
麼麼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