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曲悅會拒絕,沒想到她一口爽快的答應,「沒問題,快將心法傳授給我吧!」
曲悅相信他的能力,所以對他提出的種種要求,全都一口答應。她本身就不是喜歡偷懶的人。
妖孽男子搖了搖首道,「不急,你先繞著這練功場跑上五十圈再來找我。」他說罷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一旁立即有小徒端上新沏的茶水,為他斟好。
「跑?你覺得跑上五十圈對我會有用處?」曲悅臉色陰沉起來,總覺得他在耍她。因為有了上次莫離和莫忘的教訓,她不再相信這套理論。
若是換了一般人,想習武必須從跑步,蹲馬步,綁沙袋梅花樁開始慢慢練習,但她的體制與情況都與一般人不同,她不覺得這會對她有什麼用處。
況且這夏日的正午艷陽高照,這練功場少說也有五百米,繞著這練功場跑上五十圈,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她不敢想象後果。
他以異常優雅端莊的姿勢坐著,端起茶杯,放在唇邊緩緩的吹著熱氣,「若是想得到我的真傳,就必須接受我的方式。就連雲舞也是從跑步開始的,只不過他天賦異稟,比別人接受的快些而已。」
曲悅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擦了擦額上的汗水,一句話沒說,轉身跑了起來。
一眾小徒並不知道她是女兒身,都覺得她身體甚弱,還一度嘲笑她。
當她跑完那五十圈之後,天已經擦黑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咬牙堅持跑完的,只知道她來到他面前時,很沒面子的摔了個狗啃泥。
他一直在等她,夜晚的清風徐徐拂過他的青絲和臉頰,鼓動著他一襲月白的長袍,使他看起來如同月下仙子般美麗。
「跟我來!」他很有耐心的站起身,沒有理會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曲悅,徑自轉身走了。
曲悅勉強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跟在他後面。
他輕衫飄逸,墨發如檀,修長的背影飄然如仙,美得令人窒息。
不知走了多久,他帶她穿越過一片片茂盛的白樺林還有花叢,不知轉了多少個彎,面前終于呈現出一灣清泉。
月光的映照下,那泉水波光粼粼,閃動著耀眼的光芒。而泉水的四周是用青石板精心的修葺,上面還有一個涼亭,涼亭中石桌石凳,上面還擺著美酒。
他停了下來,轉眸對她說道,「這便是藥泉。這里面已經被我撒了特殊的藥粉,你只要進去泡上兩個時辰就可以了,並且要每天堅持,不可間斷。」
她跑了一天,身上粘膩不堪,看見這清涼的泉水,自然喜不自勝,「太好了!」
說罷便開始動手月兌去外衫,因為里面有一層白色的絲綢中衣,類似現代的睡衣,她並沒有在意,身上太過難受,她也忘了這是古代,三兩下便除去外衫扔到了地上。
他一下子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忽地跳到一旁,用寬大的袖擺遮住半張臉,語氣甚為驚慌,「你干什麼?」
「泡藥泉啊,這不是你告訴我的麼?」曲悅也覺得甚為奇怪,她好像什麼也沒露啊。這要不是古代,她一定會穿著熱褲吊帶出行,實在是太熱了。
「你……你簡直太過放肆!」他驚慌如小鹿般的,一張美到至極的臉染上絲絲紅暈,寬大的袖擺遮住半張美顏,讓他看起來更加魅惑動人,他月牙般的眸子轉到一側,修長的身形定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見他如此反應,曲悅不自覺的來氣。跑了半日,加上天氣炎熱,原本火氣就盛,再被他接二連三的嘲諷,更是一肚子火沒處發。
忽然,她妖眸一閃,一絲狐狸般狡猾的精芒浮現眼底,唇角勾起一絲壞笑。
曲悅看了看依舊用袖子遮住臉的他,壞壞一笑,沒有一絲猶豫,將身上剩余的衣物月兌了個精光,一絲不掛。
她墨發在兩瓣渾圓的臀間擺動,巴掌大的小臉泛起壞壞的笑意,一雙妖冶的眸子滿是狡猾的精芒,使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古靈精怪,縴細的腰肢不贏一握,白皙修長的脖頸如天鵝的頸項完美動人,起伏的曲線,傲然的身姿,修長的雙腿,她玉白的肌膚閃動著盈盈的光澤,月華的余暉為她蒙上一層薄紗,朦朧中帶著致命的誘惑,如妖,如魔,又如九天仙子,她性感傲然的身材撩起無限的風情,讓人心神不由得為之一顫。
他心神不定,連呼吸都帶著幾分濁重,也並不知道她此時的舉動,「你快將衣服穿好,這是泡藥泉,又不是沐浴,你月兌衣服做甚?」
她唇角勾起冶艷的笑意,如致命的罌粟般惑人,對著他閃躲的背影,她忽地腳下一滑,「撲通!」一聲,落入水中。
「救命啊!救……救……救命啊!」她猛然嗆了一口水,青絲漂浮在水面,一雙雪藕似地玉白在水中不停的撲騰,又不停的沉入水中,她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慌。
他猛然一驚,來不及多想,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跳入水中將她撈了上來。
當她**的雙臂攀上他脖頸的時候,她唇角勾起一絲得逞的壞笑。
「咳咳……咳咳……」誨音將她放在地上,由于一時情急,也忘了她根本一絲不掛,看著她不停的伏在地上咳水,他慌亂之下伸手拍上她幼女敕白皙的後背。
當他的手真正踫到她背的時候,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月光下,一具光果的女體散發著盈盈的光澤,白皙的灼燙他的眼。
「你!」他猛然轉過身去,呼吸嚴重失去節奏,「快將衣服穿好!」
天啊,他……他剛才看見了什麼?難道那就是女人的身體麼?為什麼他覺得如此動人?
那兩團白肉在他眼前不停的晃動,他心神也跟著晃動不已。玉面通紅,呼吸亂了節奏。
可曲悅哪會給他躲閃的機會,她雪臂一勾,便將他反轉過來,雙手捧上他的臉,眸光灼灼的盯著他一雙媚眼,不給他絲毫閃躲的機會,「看著我,來,好好看看我。女人果然有你說的那般不堪麼?」
「不!」他大吼一聲,用輕功猛然飛走,飛到了一顆茂密的樹上,聲音紊亂不堪,「我爹爹說過,女人都是紅顏禍水,萬萬不可貪戀美色,不可接近。我從小便將父親的話謹記心中,若不是女人,父親不會亡了國,也不會沒了性命。女人都不是好東西,女人會使用妖法,迷惑男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迷惑我,說,你到底有何目的?」
他驚慌失措的聲音飄渺著從高處傳來,不真實的如同夢幻。
曲悅了然的點點頭,慢悠悠的穿好衣服,睨著樹上隱約飄渺的人影道,「既然你厭惡女人,又怎麼會被女人所迷惑?又何必這樣驚慌失措的閃躲?」
這又是一個失敗的家長教育出來的失敗兒童,他這種觀念從小便根深蒂固,他甚至將這種觀念傳給雲舞和底下的眾弟子。
怪不得雲舞總是躲著她,不敢面對自己的感情。這都是他這好師傅教導的後果。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如同犯下了滔天的罪過般的,不停的懺悔,「我不應該帶你來這里,不應該收你為徒,要不是你棋藝了得,我也不會貿然破了山歸。」
曲悅狂妄一笑,對著樹上的人影道,「可是你已經破了山歸,就證明在你心里,並不是像你自己認為的那樣討厭女人,你只是患了強迫癥,強迫自己去討厭女人,強迫自己對女人的一切產生厭惡甚至嘔吐,時間久了,你習慣了,一接近女子,或者聞到女子的香氣便會嘔吐,你這是強迫癥,但你遇到我,便是遇到了救星,我會讓你慢慢接受我,接受任何的女子!」
「強迫癥?何意?」他一雙月牙眼閃動著耀眼的光芒,在這寂寥的夜里,格外璀璨。
「算了,解釋了你也不會明白,你先下來吧,我保證不再像剛才那樣了。」剛才她只不過是像愚弄他一下而已,她本身就會水,又怎麼會嗆到?
「不!」他徹底怕了,躲著樹上不肯下來,「你趕快泡吧,泡完之後我帶你回去。」要不是怕她一人會迷路,他現在早就飛回自己的別院了。
「切!膽小鬼!」她嘲諷一笑,也沒勉強他,和衣下到水中。
剛才沒覺得什麼,再次下水才覺得水中的確隱隱有些藥香,而且,還有些暖暖的感覺不斷的滲入身體,使她通體舒適無比。
等回去的時候,他遠遠地再前面走著,把她撇得很遠,不敢靠近她一絲一毫,更不敢看她,好像她是餓狼,隨時都能將他撲倒吃掉一般。
看他怪異的樣子,她不禁覺得一陣好笑。這世上果然有如此奇怪的男子。
忽然覺得,在山上的日子也不會無聊了,每日調戲一下這脾氣怪異的男子,也不失為一種樂事。
第二日清晨,她早早的便起來打掃石階。通過一些小徒,她知道這妖孽名叫月傾,誨音老人只不過是他為了迷惑江湖人士的一個別號而已。江湖人極少知道他的真實容貌,他下山一般都會喬裝易容一番,經常會化作老者,所以便叫誨音老人。
他十二歲便打敗天下無敵手,也是十二歲收了雲舞為徒,自此來到凌山隱居于此,凌山的眾弟子,都是他收養的遺孤,大都是戰亂遺留下來的。
這些弟子無依無靠,便將凌山當做了自己的家,對月傾也是異常敬重,並且嚴守凌山以及月傾的秘密。要不是雲舞,她怎麼也上不到這凌山來。這凌山極其高聳,而且遍布各種機關,只有凌山的弟子才能自由上下,任由江湖上再厲害的人物,插翅也難以飛上凌山。
再者誨音老人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連鳳棲宮都得給他三分顏面,一般人更是不敢貿然上來打擾。
所以,沒有人知道誨音老人是只是一位二十二歲的年輕男子。
至于他的來歷以及師承何派,這些都沒有人知道,也是他的秘密。
不過,想到雲舞,她已經幾天都沒有見過雲舞了。
自從上次之後,她便覺得雲舞的身體有些不對勁,而那以後雲舞更是躲著她,這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測。
她決定干完活就去找他。
好不容易打掃完了石階,還要挑滿三口大缸的水,這是月傾交給她的任務。
挑水的地方要經過一個山澗,在山澗之間,只有一個獨木橋可以過。而過了獨木橋便是一個大型的瀑布,那瀑布之壯觀絲毫不亞于現代的黃果樹瀑布,峻美異常。
曲悅望著這窄小的獨木橋,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月傾冷血不是一般的程度,她絲毫不會武功,可月傾竟然讓她穿過這獨木橋挑滿三大缸水,如果她不小心腳下一滑,那底下便是萬丈深淵,想必是粉身碎骨。
不過,她倒是親眼見過凌山的弟子挑水,他們根本不是走過獨木橋,而是雙臂擔著水飛過獨木橋。
凌山的一眾弟子輕功個個絕世,並不是他們全部都資質好,只能說明他們的師傅教的好。
她再次認定,她選擇來凌山是個非常正確的決定,不但拉攏了月傾,還發現他是個絕世美男。
這也算是一種意外收獲。
曲悅提著兩個空的的木桶小心翼翼的穿過獨木橋來到對面的瀑布下面。
激流的泉水泛起陣陣白浪,映襯著四周的青山,景色絕美。
曲悅不禁心情大好,白皙的手捧起水花不停的拍在臉上,又將一頭青絲散落開來,放在水中仔細的清洗。
陽光的照耀下,曲悅美得如同仙子,渾身散發著熠熠光彩。
只不過,這些過程全部落入了一雙眼中。曲悅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沖好了頭發匆匆挽上,便裝滿兩桶水再次來到獨木橋邊。
這次再想過去可沒那麼容易了,她拼命的屏住呼吸,將力量集中的雙臂之中,一雙眼直直的向前方望去,絲毫不敢分散精神。
可即使這樣,沉重的木桶還是壓的她身子一斜,朝下面歪倒下去。
那一瞬,她連呼吸都忘了,只能看著自己的身體不斷的下沉,卻愣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在她以為自己就要落入這萬丈深淵之時,她下墜的身體卻忽然一輕,像是有誰接住了她的身體一般。
曲悅不由得回眸,正好對上一雙冰冷如霜的眼。
是雲舞。
他墨發迎風飄揚,冰灰色的袍子襯托著他完美的容顏更加冷如冰霜。
他一雙長臂輕巧的環住曲悅的縴弱的身體向上飛著,遠遠看來,二人絕美的容顏極為登對,如同一對畫中璧人。
「雲舞?」曲悅大為驚訝,為什麼她每次運氣都這麼好,將死之際總能遇見救星。
他微微垂眸,冰眸中有些不易察覺的緊張,冰白的唇瓣卻只淡淡的吐出一個「笨」字。
但曲悅還是听出了其中的關心之情。
雲舞好像沒有一開始那麼冷了,他正在慢慢改變著。
重新回到了地面,曲悅站穩身體,雙臂環胸的看著他道,「你這些日子去哪了?」
「下山辦事。」他只簡單的四個字,一雙冰眸卻隱隱的在打量著她,想看看她有沒又受到驚嚇。
他的確是下山辦事了,龍影在蟄北一帶發現了毒狂的蹤跡,他听到消息後趕忙去找,可毒狂卻像是知道他會來一樣,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知道無雙是真心喜歡曲悅,他只想為她找到無雙,可這些日子下來,他卻屢屢失望。
今早剛一回來,便听底下的小徒說師傅讓曲悅去山澗對面挑水,他一顆心猛然收緊,一路狂奔,生怕曲悅出事。
可剛一來,便見到曲悅身影歪斜的掉落獨木橋。
曲悅臉色有些不好,冷冷的對雲舞丟下一句話,「在天心閣等我!我先去辦些事情!」
說罷便轉身離去,帶起一陣清風。
雲舞望著曲悅孤傲的背影,有些微微的晃神,情不自禁的,他便朝著天心閣的方向行去。
曲悅直直的朝別院行去,一進廳堂,便見到月傾又在獨自下棋。
見到曲悅,他抬眸朝曲悅掩唇一笑,眸中流露出異樣的光彩,如清泉般的聲音響起,「你來得正好,我正好有一事不解,你幫我看看。」
曲悅直接走過去掀翻了他的棋局,聲音冷厲如刀,「你故意的吧!」
他好像沒有絲毫驚訝,再次掩唇一笑,嫵媚如絲,「你又胡說什麼,我怎麼不懂?」
「不懂?」曲悅冷笑一聲,嘲諷的道,「你明知道我不會輕功,還讓我去挑水,分明想害死我。」
他姿態淡然的將棋子逐個撿起,青絲飛揚,語氣幽幽的道,「你的心不靜,若是心靜,心無雜念,便可安然過橋。忘卻手上的重量。想我們凌山上二百弟子,哪一個不是每日挑水,可也沒見誰掉下深淵。」
「我承認你說得有些道理,可事實如何,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過!」曲悅眸光灼灼,一把扯住他的衣襟,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不著痕跡的躲開,重新坐回凳子,一派清雅淡然,笑起來卻是魅惑眾生,「好。我承認,我存了私心。你是我們凌山第一個女子,我為你破了山規,說到底,也是為了一盤棋。若你能安然通過我的考驗,那我便認為這是天意,留你好好學武,若你不幸摔下懸崖,正巧可以讓我減輕心里的不安之感,只要你死了,天下再沒有如你這般棋藝高深的人了,我也就斷了念想。」
「那你現在是不是很失望?」曲悅的語氣冰冷的如同來自那極寒之地。
她沒想到,月傾厭惡女子的心理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為了能讓自己遠離女子,他竟然不惜害死她。若不是雲舞,她現在想必就粉身碎骨了。
「好了,好了!」他抬起寬大的袖擺掩住唇角,朝她燦然一笑,一雙月牙般的眸子熠熠生輝,妖孽至極,「既然沒死,便是天意。為師保證,從今以後必定傾囊相授,但你以後在為師面前只能是男子,不可犯我規矩,更不可以如昨日一般的行為不檢。」
「別廢話了,趕快傳我內功心法!」曲悅知道他這內功心法必定不凡,她不但要和他學,還要超越他,才能完成接下來的計劃,收服鳳棲宮,只有將鳳棲宮的宮主之位奪來,再以鳳棲宮的權勢奪天下,另一方面利用太子,慢慢完成她的天下大計。
月傾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曲悅道,「這就是內功心法,你只要拿回去好好背誦,再加以研習,一段時日之內,必能小有所成。」
曲悅半信半疑的接過紙打開,之間上面的墨跡還沒干,顯然是新寫不久的,便滿意的折起來道,「好,你若是敢騙我,我不介意再來個魚死網破!」
「呵呵!」他再次掩唇一笑,眸子閃動著一樣的光彩。
曲悅轉身便回了天心閣,雲舞果然在正廳等她。
「找我何事?」雲舞端坐在紫木椅子上,見到曲悅,冷冷清清的開口。
曲悅沒說話,直接走過去搭上他的脈搏,臉上一派嚴肅。這是她早就想做的詩了。
雲舞沒想到曲悅會有此舉動,急忙抽手,卻是曲悅執拗的按住。
瞬間,曲悅臉上大變,聲音低沉不已,看向雲舞的神色滿是異常,「你這癥狀有多久了?」
「什麼癥狀?」雲舞仿若沒听懂一般,假裝不知。
「別和我裝糊涂!」曲悅急了,一臉陰沉,「告訴我,多久了!」
雲舞別開臉,聲音冷淡的道,「你別管,我死不了。」
「放屁!」曲悅氣急,不由得爆粗,「你知道你這病有多嚴重?嗯?死不了?我看你就要命不久矣!」
「你會醫術?」雲舞有些微微的驚訝,沒想到曲悅一下子便看出了他的舊疾。
曲悅神色異常的坐在他的對面,嚴肅的道,「略懂一些。但你這癥狀著實明顯,為什麼要瞞著我?嗯?」
雲舞聲音泛起微微的粗糲,轉過頭有些別扭的道,「我沒事。我找師傅還有些事情,有時間再說吧。」
「別走!」曲悅一把拉住他道,「月傾知道嗎?」
雲舞微微點頭,「自從他收我的第一天便知道,要不是他這些年用著一些名貴的藥材吊著我,可能我早就死了。所以,他的恩情,我一輩子都還不起。但是曲悅。我這病是無藥可醫,別為我費心了,也別對我,對我,動情!」
最後兩個字,他說得異常艱難。曲悅能感覺到,他的聲音有些微微的嘶啞。
還不待曲悅攔住他,他便毅然決然的轉身出了天心閣,獨留一室的冰冷。他絕美如冰蓮的身影帶著無盡的孤獨與悲愴。
曲悅的心口一下子便被堵住了!
他得的是心疾,也就是心髒病。而且是先天性心髒病,並且伴有心髒衰竭。
這些年,一直都是月傾用丹參等諸多名貴藥材在為他續命,卻根本無法根治,而且他現在心髒衰竭越來越重,好像逐漸的連那些名貴的藥材也不管用了。
這種病在現代都很難醫治,莫說在這連風寒都能死人的古代?
她要如何救他?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嗎?
曲悅第一次如此失魂落魄,她整整一天瘋狂的查找各種醫術,其實她就是法醫,這種病,除了不能生氣上火之外,要想根治,就只有手術。
可在古代要想實施手術是如何困難。
唯今之計,就只有慢慢的為他續命,等她找到了好的方法,再為他徹底醫治。無論如何,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
在她心里,雲舞早就是她的人了,就算是老天,也沒有權利奪走他。
傍晚的時候,曲悅在藥泉的涼亭里找到了雲舞,他獨自一人坐在那里,冰灰色的袍子衣袂翩翩,襯得他絕美異常。
曲悅來到他對面坐下,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是葡萄美酒。
夜晚涼風習習,月色如水。曲悅呆呆的望著水面,兩人一度無話。
「你是不是打算瞞著我一輩子?」曲悅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
她無法想象,在過去的日子里,她無數次傷他,他一人是如何心痛難熬,如何忍過。
他苦澀一笑,冰蓮般的容顏透著無比的失落,「如果,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的話。」
「我不會讓你死的!」曲悅眸光灼灼的睨著他,臉上有些無比的自信和霸氣。
「你覺得你能斗得過天?或是命運?我這一生,早已任命,我只期望,能早些報仇,好在我死得瞑目!為我父親和我的全家報仇!」他眸子逐漸冰冷,想起他不能報的仇,他心口再次一痛,卻不願在她面前表露出來,只能生生的忍者。
「哼!」曲悅冷聲輕哼,臉上帶著凜然之氣,「命運?老天?若是可以,我願意和老天爭上一爭,看看到底是我贏,還是他贏!雲舞,我救了你第一次,也會救你第二次,你上次被利劍刺穿胸口沒有死,前幾日被月傾擊中胸口也沒死,這就證明,你不該死!我一定會醫好你,因為,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