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你是太子妃?」君莫離唇角勾起冷諷的笑意。
「互相利用,又何必那麼較真,我們大家都心里有數就成了!」曲悅淡漠的笑笑,絲毫不在意君莫離的話。
「好,你最好記住,我們只是相互利用!」君莫離惡狠狠的拋下這句話,然後扭過頭,再也不說一句話。
曲悅但笑不語,知道他在別扭著,她還是忍不住要故意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君莫離找得馬車果然是神速,兩人只行了十多天便又回到了凌山,不過一路上,兩人鮮少交流。
一回到凌山,曲悅直奔月傾的別院行去,失蹤了這些日子,月傾一定急壞了。
結果到了別院卻沒見到月傾,曲悅下意思的便回到了天心閣,果然,一進門,便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曲悅站在布置清雅的內室門口,一眼便見到了床上那抹瘦弱的月白色身影。
「月傾!」曲悅喉間仿佛被哽住,一種異樣的感覺堵在心頭,這個傻瓜,怎麼瘦成這樣。
月傾听到久違的熟悉聲音,猛地回眸,月牙般漂亮的眸子里頃刻間便流出了淚水,只是,他的確是瘦了,原本就清瘦的小臉此時更是小了一圈,下頦看起來更加尖細不已,但他依舊美的驚人。
「悅兒!」月傾絲毫沒在意曲悅身後黑著臉的君莫離,直接一個飛身便朝著心上人飛了過來。
「悅兒,你去哪了!」月傾緊緊的抱住曲悅,身體微微顫抖,仿佛是害怕極了。
「我……我下山辦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曲悅第一次有些結巴的解釋道,說罷還惡狠狠的瞥了一眼身後的君莫離。
而君莫離此時一張臉已經成了豬肝色。
真是,真是太放肆了!當著他這正經相公的面,公然與情人見面,而且,這個叫月傾的男子,的確是人間難見的絕色男子。
美得連他這一向對自己容貌頗為自傲的太子也嫉妒三分。
曲悅大概是被這小白臉給迷住了,自從上了凌山,她就好像忘了身後還跟著他這一號人,氣得他差點吐血。
「悅兒,你怎麼可以忽然就消失,然後一點消息都不留給我?你知道嗎?我差點將整個凌山給翻轉過來!我以為你消失了,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月傾說著說著便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我知道。」曲悅安慰的輕拍月傾的背,「事出緊急,我沒辦法通知你,這不,我一辦完事情,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找你。」
月傾的眸子里泛著晶瑩的珠淚,仿佛無限委屈的樣子,「悅兒,以後再也別這樣的嚇我了好嗎?」
「不會了!」曲悅認真的說道。
月傾笑了,笑得很虛弱,「悅兒,你知道嗎?如果你再不回來,我大概就見不到你了!」
說著說著,他身子便逐漸軟了下來,接著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月傾!」曲悅尖叫這扶住月傾倒下去的身體,用力的搖晃著,可是無論如何,月傾都沒有半點反應。
曲悅一把搭上月傾瘦弱不已的胳膊,他的脈搏很虛弱,氣息也很弱,氣血嚴重不足,內力也很虛。
根據以往的經驗,曲悅很快得出結論,他是體虛過度。
估計是她失蹤以後,他根本沒有好好吃飯睡覺,所以才過度疲勞導致昏倒。
曲悅不自覺的心下一陣隱痛,這個傻瓜!
將月傾放在床上躺好,又出去找了個弟子熬了些參湯,過了很久,曲悅才端著一晚參湯進來了。
緩緩的將參湯放在唇邊小心翼翼的吹著,然後輕輕的用湯匙舀起一勺,對著月傾的蒼白的唇瓣,緩緩的喂了下去。
曲悅的動作異常小心,仿佛躺在床上的不是人,而是珍寶。
這一幕深深的刺痛的君莫離的眼楮,他心下控制不住的澀疼了起來,想都沒想,一把站起身直接幾個大步沖過來,一把打翻了曲悅手中的玉碗。
「你發什麼瘋!」曲悅怒了,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和半碗灑在地上的參湯,有些心疼。
「你當我不存在?」君莫離的聲音幽暗不已,眸子忽明忽暗,里面仿佛有兩簇火焰在不停的跳動。
「你沒看見他病了麼?都是你干得好事!」曲悅白了君莫離一眼,扭過頭去,不想理他。
「你招人代替你出嫁就是為了來這找情郎?曲悅,你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當著我這正經夫君的面,你公然與其他男子摟抱,你將我置于何地?」君莫離的語氣滿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酸,如同打翻了醋壇子,再看看床上躺著的那個人,他恨不得撲上去掐死他。
曲悅想了想,這事好像的確有點不對,再怎麼說,他也是堂堂的太子,不過,即使這樣,也不能阻止她後宮三千的決定,這個想法她要慢慢滲透給他,反正她嫁給他也是為了進宮,暫時不惹怒他就好,畢竟她現在還得靠他進宮,惹怒了他對她沒好處。
曲悅想了想,請了請嗓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上凌山是為了拜師,而他是我的師傅,也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誨音老人。」
「就他?你開什麼玩笑!」君莫離驚愕的差點沒跳起來,滿臉難以置信的盯著床上那個瘦弱蒼白的人兒。
「對,就是他!」曲悅得意的笑了笑,仿佛有些自豪的道,「別看他生得一副瘦弱的樣子,就是再來十個你,也打不過他。」
君莫離聞言立即就變了臉色,「他武功再高又如何?就算我的武功不如他,但憑我皇家的勢力,還對付不了一個江湖浪子?」
「哼!」曲悅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別動不動就提你那皇家勢力,你還不是借著你老子的光?若你生在平民百姓的家庭,你還能有今天的輝煌和得意?月傾他是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後面的話曲悅沒說出口,那意思也就是,你不如他!
「你信不信我的御林軍明日便能踏平凌山?」君莫離是真的生氣了,即使他一再控制自己,不要露出在意她的樣子,可他就是忍不住。
其實從第一次在曲府見到他開始,他便已經愛上了她。之所以沒殺那個冒牌貨,之所以那麼執著的找她,都是因為在意她。之所以沒殺她,之所以對她的風流債一再隱忍,也都是因為喜歡她。
他承認,一開始打算娶她是帶著目的的,可是後來,完全都是發自內心的。
他真的在意曲悅手中的那紙契約嗎?其實也只不過是他安慰自己掩飾內心的一個借口而已,他之所以送她回來,只是不忍心看她著急而已。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他不想被她知道。不想被她嘲笑,他寧願背著惡人的罪名,一個人承受,一個人痛苦。
「我信!」曲悅臉色也很不好看,情緒正游走在發狂的邊緣,「如果你真的什麼也不顧的話。」
她搞不清楚君莫離,他就像是一個謎。有的時候讓她迷惑不已。他在氣什麼?不是利益關系嗎?為何這麼在意?她寧願相信,他生氣是因為太子的尊嚴。
可他語氣中的酸澀又是為了什麼?
「算你狠!」半晌,君莫離才憋著漲紅的臉吐出這三個字,這好像成了他的招牌語言。
因為曲悅每每都能將他氣到無語。
「好了,我的太子殿下,你先坐在這里休息,我再去熬一碗補品。他真的很虛弱,如果你想讓我解釋什麼的話,等我確定他沒事了,再一一對你道來,如何?」
曲悅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個別扭的人。
「你自便!」君莫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扭過頭不看她。
不想看她那麼溫柔的照顧別的男人的樣子,每一幕都深深的刺痛他的心。可他無力阻止,因為不想看她著急。
他是不是很沒用?空有傾天下的權勢,一個弱女子就能讓他手足無措,即使戴了綠帽子,也只能讓它繼續綠下去。
他到底是哪門子太子?說是天下最窩囊的男人也不為過。
曲悅對他勾魂一笑,然後緩緩走出去,一盞茶的功夫,才又回來。
這次,君莫離沒用阻止她,而是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將一晚金絲燕窩喂到床上的男子口中。
他真是很妒忌那個男子,為什麼他可以躺在她的床上,聞著屬于她的味道?
「君莫離,幫我恢復武功。」曲悅放下碗,看著月傾臉上逐漸紅潤起來,才滿意的笑笑。
「你這是在求我?」君莫離聲音淡漠,語氣听不出喜怒。
「是你給我封住武功的,當然得由你來為我解開!」
「我若是不呢?」君莫離邪挑著眸子看著她,俊美的臉上沒用半點表情。
「你若是不願意就算了,我可以等月傾醒來讓他替我解開,但是,我不會將契約還你。」曲悅語氣充滿霸道和自信。
「算了,還是由我替你解開吧,別人不一定行的,這是我的獨門秘訣。」月傾心虛的答應,不是為了契約,是不想別人踫到她性感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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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昨天出去辦事沒能回來,所以斷更了一天,非常抱歉。以後有時間補上,最近實在太忙了,事多,希望親們多多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