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攝政妃,柔然女巫 V4-大姐的真面目

作者 ︰ 淡小然

柔然國

都城——

從婆羅門哪里得到了木依蘭已經安然無恙的消息,木容這才松了口氣。

可當他抬頭看到從內殿中走了出來的木婉容時,臉色開始變得有些難看。

而木婉容看著他的眼神也很詭異,明明很明亮的溫柔的雙眼此刻里頭布滿了寒霜,她僅僅看了一眼木容便垂下了頭。

木容看著她凌亂的頭發以及衣襟都還沒有系好的衣錦,心慢慢的往下沉,在看到她低下頭時脖子上那一個個暗紅色的印跡時,內心更是在咆哮。

他冷著一張臉,走了過去鉗住了木婉容,竟然連像婆羅門告退都未說,就這麼拉著她一直走出皇宮,走回了木府。

街道上的百姓看著這個一向是溫和的國師大人以及這從來都是溫和美麗大方的第一女巫大人如此詭異的氣氛,都在那里三三兩兩的聚集著討論著。

更有人聯想到木婉容坐著婆羅門可汗叫來的軟轎進的皇宮,而他們兩人又是從皇宮里出來的,猜測莫非是婆羅門可汗對著第一女巫大人做了什麼讓國師大人氣憤的事情。

當然這也僅僅是猜測而已。

木容內心的沉重和氣憤那簡直是從腳底伸到了頭頂。

他的好女兒,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大女兒,這個柔然國的第一美人,第一女巫,竟然會在婚前就自己送上門給人玩。

他一把將木婉容拉進了他自己的主帳,叉著腰一手指著她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而木婉容除了在皇宮那會抬頭看了一眼木容之外再也沒有抬過頭。

她在壓抑著自己,她擔心自己一旦抬頭就會被他看穿了自己內心的憤怒。

是的,憤怒!

她的父親,她的好父親,明明知道自己跟婆羅門有婚約,明明知道自己愛慕婆羅門這麼多年了,也早就做著準備隨時嫁給婆羅門,可他做了什麼?

竟然親手將她的妹妹,他的好女兒推到了婆羅門的面前。

這是什麼意思?

讓她還沒嫁給婆羅門就多了一個情敵嗎?而且還是她的妹妹,這就是她的好父親!

「啪——」

「下賤!」木容氣到最後手掌一揮,朝著木婉容那潔白寧皓的雪頰扇了下去。

木婉容頭隨之一偏,火辣辣的疼痛感在她的臉頰上蔓延,她連模都沒有去模,只是站在那里,雙手握拳。

「你……你堂堂的柔然國第一女巫竟然在婚前就倒貼上去給人家玩弄,你還要不要做人了?這要是讓人知道了,我,我這個國師還要不要見人了?啊!」木容本來不想這麼說的,他只不過是氣憤自己看重的女兒如此作踐自己,竟然如此的不懂得珍惜自己,可話從嘴巴里說出來的時候就變了味。

木婉容側了側頭,長而烏黑的秀發蓋住了她的眼神,她依舊用著她慣有的溫柔語氣說道,「原來,父親的眼中,女兒僅僅是那第一女巫而已!也是,您的眼中心中不是只有木依蘭一個女兒嘛!呵,我算什麼!」

木容臉色一怔,轉過頭看著他那個從來不用自己操心的大女兒,這一刻,他仿佛從來沒有看懂這個女兒似的。

「從小到大,木依蘭要什麼,你給她什麼!而我,要什麼,都要通過自己的努力,還不一定能得到!」木婉容那埋藏在烏發中的臉浮起一抹自嘲,「我以為,我可以通過我的表現得到你的一點點關心,我也想向木依蘭一樣能夠依偎在你的懷里撒嬌!可是事實上呢……」

她的眼神放空,回憶起了自己兒時的天真,仍舊自嘲。

木容張嘴想要說什麼,他想解釋一下,可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從他注意到自己的這個大女兒時,她就已經落落成了柔然的第一美女了,態度溫和有禮,容貌傾國傾城,說話輕言細語,各個方面都不需要他去操心了,于是他就把自己的耐心放到了那個自小便叛逆的木依蘭身上。

在她的身上,他找到了做父親的滿足感,那是一個能夠給女兒提供保護傘,能夠滿足女兒的各種要求的父親滿足感。

在木婉容的身上,他找不到!卻不知道,自己是錯過了,錯過了她需要他的時候。

「好了!小時候你沒有管過我,在乎過我!長大了,我有了自己的人生,自然也不需要你再多手來管我!」木婉容微微低頭,像是做著最後的宣言似的,「今後我的事情,不需要父親你的插手!您只要管好你的好女兒就可以了!」

木容看著她烏發飄飄施施然的離去,他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是真的錯過了!以為這個自小便成熟懂事的大女兒不需要自己這個父親,卻不知道,她的一切努力都是i為了得到自己的重視……

婉容,是父親錯了嗎?婉容?

今後,他要失去了這個女兒了嗎?

……

「婉容,婉容……」

木婉容低著頭在木府內的小徑中慢慢的走著,遠處的郁氏見狀叫住了她,將她拉進了她的氈帳,屏退身旁的奴隸之後,郁氏才看向了木婉容。

木婉容緩緩抬頭,那雙盈盈美目中綴滿了淳淳水光,「母親!」伴隨著這一聲,木婉容眼中的淚傾瀉出來,她重重的抱住了郁氏。

「婉容,怎麼了?別哭,別哭啊!」郁氏心疼的擦著木婉容臉上滾燙的淚花,她的女兒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麼傷心過,不管是學習琴棋書畫還是學習醫術,從來沒有說過一次累,抱怨過一次苦。

可今天是怎麼回事,從皇宮中回來就哭成了這個樣子。

「嗚嗚……」木婉容像是想將她十八年來的眼淚都傾瀉出來似的,她緊緊抱住郁氏,像是溺水之人抱住眼前的一塊破木板子。

「好好好,乖了乖了,不哭不哭!」郁氏輕輕的拍著木婉容的背,她的女兒從來都是自尊心極強,不是隨隨便便什麼挫折便會讓她放棄或者是奔潰的,今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一時半會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只得抱著她,讓她平復點心情。

木婉容閉著眼楮,安心的靠在郁氏的懷中。

母親的懷抱也是她期盼了多年的,打小郁氏就給她灌輸著木依蘭的母親奪了她的丈夫,稍大一點,就灌輸木依蘭搶了她的父親的念頭。

以至于她從小就拿自己與木依蘭相比,可是無論自己做的多好,木依蘭做的有多糟糕,受到夸獎贊美的始終是木依蘭。

所以她想盡一切辦法詆毀木依蘭的名聲,雖然她的名聲是變差了,便臭了!可是,木容還是沒有看到,沒有听到,在他的心中,眼中,木依蘭是最美好的,最完美的!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她有著那本天書,有著那個讓所有人垂涎的預知能力。

不如——毀去!

木婉容驀然睜開眼,透過凌亂的發絲閃出一道寒光。

她沒有的,她木依蘭也別想得到!既然她木婉容學不到用不了,那就毀了她,她也別想用到!

看她木依蘭沒有了這預知能力,還有誰在乎她,看她沒有了這能力,可汗還是不是會這麼的重視她!

那個時候,眾叛親離的木依蘭還不是她手中的螞蟻,她想捏死就捏死!

木婉容想著,眼底都冒出了興奮!

察覺到自己女兒的心情變得好了一點,郁氏小心翼翼的將她扶起,將她的頭發撥好,看著那雙哭的紅腫的雙眼,又是一陣心疼。

「對了,你外祖來了,怎麼安排?」這幾年來,郁氏做什麼事情都習慣了要向木婉容詢問詢問。

「外祖?」木婉容擦干了臉頰上的淚,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的情緒外露,她堅信這也是她的最後一次!

「外祖不在郁土布部落好好呆著,到都城來做什麼?」她可是記得她有交代郁氏讓外祖做的事情,難道有什麼變故?

郁氏皺著眉頭回想著父親說的話,覺得沒什麼可疑之處,「你外祖說是郁土布酋長帶著人去了吐盧汗部落,他擔心會被認出來,就索性不參與來了都城,現在問我們,他應該怎麼辦?」

木婉容低下眼簾,黑眸中森森寒光,「我們在西都不是有牧場嗎,先讓祖父去那里住一陣子,等看看情況再做安排其他!」

郁氏臉色露出不舍,她的父親現在也七十多歲了,要他住在牧場那樣的地方,豈不是折騰她那把老骨頭。

可是木婉容說的也沒錯,現在還不清楚郁土布部落和吐盧汗部落的情況,唯有讓他先躲躲才成。

「行,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去通知你外祖去!」郁氏拍了拍木婉容的肩膀,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木婉容眼神一變,完美的臉上露出一抹譏笑,攏了攏烏發也走了出去。

……

木依蘭蹲在木府正對門的一顆大樹上,整整在這里蹲了一個上午!

她看到木容拉著木婉容怒氣沖沖的走了進去,而木婉容則是一身的疲態,低垂著頭她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是從木容的態度上猜測木婉容肯定是做了什麼事情。

不過木容從來都是對木婉容的態度很溫和,什麼事情都是點點頭,沒有贊同也不會反對。

是什麼事情讓他這麼生氣?

木依蘭看著木府的大門想著,她也想過直接進去,去里頭查找一番,可是她擔心會打草驚蛇,只好在這等著 。

、過了許久,郁氏只身一人從木府走了出來,邊走還不住的左看右看。

木依蘭見狀,從樹上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跟了過去。

以她的技巧,就算是有十個郁氏也不會發覺她的動靜。

郁氏去的地方不是什麼隱蔽之處,而是一個由柔然人獨資建立的一家客棧。

並非是尋常人家用氈帳所建立,而是全部由木頭搭建而成,這種成本比皇宮那種磚頭的少,又能夠減少面積,很多其他部落來都城的人都會選擇在這里住下。

木依蘭嘴角一彎,她的猜想果然是對的,這個郁可果然跟郁氏有聯系。

她來時一身上下早就狼狽不堪,在雨中淋了那麼久,一身酸臭不說,衣服還被風吹雨打的破成了碎布條。

「誒,哪來的叫花子,滾滾滾,要飯的去外面去!」里頭的小哥一見到木依蘭的樣子直接將她給轟了出去,而木依蘭身上的味道也讓在里頭吃飯的一些人皺起了眉頭。

木依蘭橫眉豎目,將腰間的錢袋一套出來往他們的櫃頭一砸,冷聲喝道,「爺的錢還住不了你們的店嗎?」

木依蘭臉色全部都是泥灰,那小哥想看清楚她都沒辦法,再加上她的聲音被壓低的很渾厚,一時間竟然誤以為她是一個男人。

「哎呀呀,大爺別生氣,只是您這一身實在是,小的這就去給您打水,您呀好好洗洗……請請請……」小哥彎著腰,手中托著那袋子錢,向前引著木依蘭。

木依蘭從鼻孔中哼了一下,她一向不喜歡以錢壓人,可要踫上這樣的人,還真不用錢不行!

剛踏開步子,就察覺身旁有人,她一個緊急閃身,一個粗狂大漢從她的身旁猶如一道旋風般的刮過,將再前頭引路的小哥撞的是東倒西歪。

殺氣!

木依蘭雙眸微眯,在這個大漢的身上,她察覺到了濃濃的殺氣,那是她婬浸在黑道多年才訓練出來的敏銳感。

一個殺氣如此之重的人來這個客棧做什麼?

她抬頭看著那人的背影,那人背上的肌肉層層鼓起,身上的衣服都差點要被撐破了。

轉角處見一名貴婦連連擺手的走了下來,木依蘭連忙低下了頭!

她沒想到郁氏竟然這麼早就出來了,現在她還不能被認出來,否則……

郁氏好不容易安撫好父親只是去牧場暫住,一身疲憊的走下樓梯,準備回去交代牧場的人好好的招待她的父親,沒想到那客棧的櫃頭旁邊竟然站著一個乞丐。

「什麼地方!」郁氏一甩袖,白了一眼那乞丐,一臉的高傲。

木依蘭默然!她也不想變乞丐的,一個晚上折騰了那麼多地方,再光鮮亮麗的人也會變乞丐的。

「客人,您看,你是不是?」那小哥終于是站穩了,哈著腰等著郁氏走了之後才看向木依蘭說道。

木依蘭點點頭,剛踏上樓梯,那個彪形大漢就急匆匆的沖了下來,伴隨著身後一句‘救命——’

木依蘭想都沒想的撲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那彪形大漢,哪里料到那漢子竟然也是功夫高手,被木依蘭抱住後竟然還像是一條泥鰍似的,滑不溜丟的逃月兌開來。

她身形一晃,轉到那漢子的面前,伸出手正準備再次拿住那漢字時,那小哥尖叫一聲,「死人啦——」

那些原本坐著吃飯的人听到,立即火燎火燎的沖了出去,將站在門口和那漢子交手的木依蘭撞到了一旁。

彪形大漢見狀,立即腳下生風跟著人群逃了。

「死……死人了……客人……死人了……」小哥看所有人都走了,唯獨木依蘭還在,他哭喪著臉拉住木依蘭不放。

木依蘭著急去抓那大漢,又听到小哥說死人了,一腳踹開那小哥沖上了樓梯……

樓梯上一名身著華麗的老人倒在了血泊中,他身後的房門洞開,里面大大小小十幾口人也倒入了血泊中。

她蹲子仔細查看,每個人都是一擊致命,鎖骨喉骨部分被人擰斷。

更加確定了那大漢就是凶手,憑那人的力道完全能夠將這群老弱婦孺輕而易舉的殺死。

只是,為什麼他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這個客棧殺人,還這麼高調的從客棧正門出去?

她小心翼翼的在不破壞任何東西的情況下掀開了那老人的衣服,果然猜測的沒錯。

那老人的衣服上面繡滿了‘郁’字,想來正是郁氏來見的人,那麼這個老人就是郁可了。

誰跟他們有深仇大恨,竟然將一家人殺的如此的干淨?

忽然木依蘭的耳朵動了動,她身形一動,閃到了旁邊的一個房間,將門關上,透過門縫看到了外頭的人。

想來是那小哥報了官,外頭來的人是都城的防護軍,後面緊跟著一陣焦急的腳步聲……

「郁氏!」木依蘭輕聲呢喃。

一切答案都得到了解釋,她轉身打開窗子,從窗子處跳了下去。

那麼,郁可向郁土布部落的酋長進言,攻打吐盧汗部落的話就是郁氏傳達的了,那麼,郁氏是從什麼地方得到那麼準確的消息?

雖然吐盧汗部落的勇士被她關在了原木圈里,但是她還是在外面營造出了一種所有人都在部落的感覺。

她從哪里來的消息?

木依蘭食指放在口中,一聲鳴叫,那匹被她從草原那個破舊氈帳借來的馬兒就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她的面前,親昵的蹭著她的臉頰。

本來她也沒有發現這匹馬這麼乖,那天她無意中叫了它一聲,它竟然會迎合她,而且她說什麼,它大概都能夠理解,到最後,它就好像是一個人似的,只要木依蘭說的,它都能夠配合,就是比較粘人。

像現在一樣,粘著木依蘭不肯離開。

木依蘭模了模它的腦袋,或許是手下的力道有點重,拿下手的時候,依稀可以看到手上面有一些馬毛。

她牽著馬兒笑笑的拍了拍手掌,卻發現——那些不是馬毛,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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