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攝政妃,柔然女巫 V5-白羽,你在哪里?

作者 ︰ 淡小然

「怎麼樣?我這馬兒沒事吧?」木依蘭一臉的焦急,眼神中閃爍的卻是冷靜,當她從手心上看到那些被自己誤認為馬毛的東西時,內心一動,便牽著這馬兒來到了這洗馬處。

洗馬的老師傅嘆了口氣,揉了揉馬兒的毛發輕嘆,「這可是一匹好馬啊,你怎麼會給它圖上這樣劣質的染料呢?一身上好的皮毛差點就被毀了!」

染料?

果然不出我所料!木依蘭低下眼眸暗忖。

當老師傅將馬兒清洗干淨還原了它的本來面目時,木依蘭內心更是一蕩!

是它!是他!

抿著唇,木依蘭從腰間掏出錢扔給了老師傅,跨上馬兒就沖了出去。

它,是白羽的坐騎。

那次在農場她和白羽兩人便是騎著這匹馬。

難怪,它對自己這麼親昵,她還當它是有靈性。

原來是這樣。

那——那個破舊氈帳中的人,就是你嗎?白羽?

你來找我了嗎?為何你會在哪里?

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你窩縮在那里不說話是因為很難受嗎?

木依蘭腦中紛亂的讓她的心好似被貓一直撓著,想抓可是抓不了。

想開口發泄,卻不知道該怎麼發泄。

白羽,你要等我!等我去找你。

城門口的守衛軍看著一騎紅塵由遠及近的沖了過來,他們想伸出手攔,可是她卻猶如一陣狂風般的沖了出去,完全沒有片刻的停留。

「這人,搞什麼啊?」

「就是,也不怕撞到人!」

「幸好老大不在,不然還不罵死我們啊。」

那兩人的話,木依蘭自然是沒有听到。

她只能夠憑借自己的印象,去找白羽的那個破舊氈帳。

也幸好這馬兒確實是有靈性,沖出城門時就自動的往外沖去。

木依蘭看了看大概方向,也就沒去管它,只是一心的看著四周。

在那里!

木依蘭嘴角都都揚了起來,她看著眼前的破舊氈帳,幸好在這樣的大雨情況下,這個氈帳沒有被風吹跑。

她跳下了馬兒,扯起嗓子就開始喊了起來,「白羽,白羽!」

一邊喊,一邊沖進了氈帳。

自己給他燒水的破舊鍋還在架子上,那堆棉絮處給他放的烙餅也吃完了。

她斂了斂激動的情緒,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白羽,白羽!」她聲音輕柔的就好像會擔心嚇到他似的,輕輕的拍了拍那團高高聳起的棉絮。

「啊!」

木依蘭驚愕的看著自己輕輕一拍便坍塌下去的棉絮,她心中一慌,將那堆棉絮掀開……

哪里有什麼人,里頭空空一片,唯一能夠聞到的便是淡淡的草藥氣味。

他不在了!

這一個念頭在木依蘭的腦中緩緩的回蕩,心中空空的失落一片,白羽去了哪里?

他身體那麼虛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能夠去哪里?

木依蘭不死心的在氈帳內四處查看,可是依舊沒有,什麼都沒有……

像是失魂落魄似的,木依蘭垂著頭走出了氈帳,她回頭看了看這個破舊的氈帳,白羽就是在這個地方養病,而她——就那麼咫尺的地方錯過了他!

他心中是惱怒的吧!他一定會很悔恨的吧,從東魏到柔然,期間有多麼的艱難,她是知道的!

別說出關了,就說要從柔然的邊境過來都是那麼的困難!

他身體還沒好……

「啊——白羽!」木依蘭忽然仰天大喊,仿佛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將白羽給叫回來似的,可是她的內心也很清楚,叫不回來了,他或許是生氣的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在草原的另一頭,那個死命掙扎的少年恍然間抬頭,他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叫喊這他的名字。

「依蘭……」他虛弱的從口中喊出這個名字!他的依蘭知道那是自己了嗎?所以來找他了嗎?

他,他要去找他!

「哎,你別亂動啊,你身體內可是有蠱的,再亂動的話,那蠱就要鑽到你的心髒里去了!」一妙齡少女將少年狠狠的按到在地,然後用這一種不知道什麼玩意的油在他的心口一點一點的滴著。

白羽根本就听不懂她在說什麼,他完全听不懂柔然話,但他清楚的知道,依蘭在那里等他,他要過去……

「依瑪,他是東魏人!」氈帳的外頭探進了一個腦袋,滿滿的灰白色的胡子,一雙細小的眼楮里盛滿了滄桑。

那被稱作為依瑪的少女了然的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你,不要動,蠱,會害你!」她的東魏話學的還不夠地道,說的時候會帶著一些飄音。

但白羽听懂了!

她知道自己身體內有蠱,莫非她能治?

他停止了掙扎,他知道自己現在虛弱的原因就是那個什麼續脈蠱在啃食著自己的身體,如果他不能夠帶著健康的身體去找依蘭的話,也只能夠給依蘭增添負擔。

「你有辦法救我嗎?」他說的很緩慢,對于柔然人會東魏話的這個意識讓他很清楚柔軟人的野心。

起碼,東魏的人固步自封,就不會主動去學柔然話,因為在他們的眼底柔然人就是‘蠕蠕’,懦弱膽小的人。

少女雖然沒有木依蘭那麼亮眼,可是細長的狐狸眼中微微一眯就透露出了溫馨的笑意,她雙眼一眯,一股子甜膩的笑意就透露了出來,她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道,「沒問題!」

這個詞倒是說得干淨利落。

白羽也不在掙扎,不再詢問!

只要知道木依蘭還活著,他就有動力,只要她還在柔然,他就能夠找到她!

前提是,他要將自己的身體弄好,一定不能帶著病體去找她,不能夠增加她的負擔!

媳婦,心中細細的念咋著,怎麼都覺得是那麼的甜蜜。

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多,可是那在一起的溫馨感覺是任何人都給不了他的。

依瑪手中依舊滴著那奇怪的油,但眼楮卻時不時的飄到眼前的少年臉上。

她兩頰飄上兩朵氤氳紅霞,粉女敕粉女敕的就好像是剛剛出鍋的肉包子,讓人看上去就好想咬上一口。

可惜她眼前的人是白羽,而此刻白羽兩眼放空,茫然的看著氈帳頂,腦中想著的是木依蘭的各種樣子。

她大笑的樣子,狡猾的樣子,嬌嗔的樣子,還有古靈精怪的樣子,專注的樣子,在他的心中,腦中統統來回了個遍。

依瑪見他絲毫沒有注意她,手下不禁一重了起來,那油滴的像是更快了點,可眼前的人還是沒有反應。

不悅的撇撇嘴,手下還是慢了下來。

這種焦油可是來之不易,而且溫度也很高,一般人還承受不住,沒想到這個身上沒有幾兩肉的少年竟然能夠撐得住。

她撐著下巴,手中滴著焦油,細細的眸子盯著白羽的臉。

「依瑪,差不多了!」外頭那個睿智的胡子又探頭了進來,提醒著少女。

少女聞言,手忙腳亂的趕緊將焦油挪來。

見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輕輕的嘆了口氣。

「阿爸,他好堅強!」依瑪走了出來,用柔然話贊嘆道。

胡子男揉了揉自家女兒的腦袋,看著她氤氳雙眸,便知道自己的女兒看上了這個少年了。

也是,這大草原上的男人個個曬的黑黑的,哪里有這個少年這麼白皙,身上還飄蕩著一股子的文質彬彬的氣息。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女不愛慕白皙少年。

如有所思的回頭看了一眼,「這續脈蠱也不知怎麼的會被他沾上!看來他之前也受了不輕的傷!」

他們是游牧人,祖上傳下來的制蠱去蠱之術,這續脈蠱也是他們游牧一族研制出來的,當初是為了給上戰場打戰的士兵們一個信念,確保他們不管怎麼樣都會有救治的辦法。

到後來,柔然的可汗拋棄了他們游牧一族,而他們的蠱術也被禁止了。

到現在,他們也只能夠偷偷模模的煉制一些蠱,而好多受不了這種不被重視的同族都偷偷的跑到了中原的苗疆生活去了。

哪里毒蟲鼠蟻很多,很適合煉制蠱,而且苗疆的苗民自己也會煉蠱,在那里,游牧族的人過去很受到歡迎,還有幾個煉蠱比較好的都受到那那邊人的重視,甚至還有人進了長老會做長老去了。

想起前些日子從苗疆那邊發來的請帖,他就一陣煩惱。

「沒事,女兒能夠醫好他!」依瑪淺淺一笑,又是一陣溫暖飄逸出來。

這一刻,依瑪很慶幸他們在下雨天去了那個破舊的氈帳里借住,也很慶幸她的一時好奇翻了翻那些破舊棉絮,從而遇到了他。

也救了他!

「阿爸,我想去他住的那個氈帳里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他的東西,給他帶過來!」

他們現在住的地方離白羽之前住的那個氈帳並不遠,騎馬片刻就到了。

只不過是他們現在住的這個地方是一個山背處,下雨的時候,雨飄不過來。

胡子男點了點頭,默許了她的作法!

他不像是一般的柔然民不允許自己的孩子跟東魏人接觸,他是一個開發的家長,對于孩子們的想法從來都是做到引導默許的態度,不會強制的要求他們應該怎麼做,不應該怎麼做。

……

阿那穰冒著大雨又到了郁土布部落,這個時候光頭強他們已經將部落里的人安排的落落有致。

當阿那穰出現在部落門口時,大巴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

他們都是朱琪坡山寨的流匪,自然是沒見過國都來的人,也不知道這柔然國的可汗長什麼樣,更不知道這阿那穰的身份。

大巴見到他的第一眼,仔細的看了一下他的胸前以及他的腰側。

沒有吐盧汗部落的徽章,也沒有勇士象征的彎刀。

他站在瞭望台上吹響了號角,頓時,部落里的流匪們拎著彎刀刷刷刷的就沖了出來,將阿那穰團團圍住。

豆干在流匪中算是智慧型的人物,他代替光頭強站了出來問道,「來者何人,可知這里已經是吐盧汗部落的領地了。」

他們沒有說自己是朱琪坡的流匪是因為朱琪坡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從來都沒有好印象,而他們也已經歸順于木依蘭,自然是要加入吐盧汗部落了。

阿那穰英俊的臉上浮現一抹若有所思,與他平日里單純的模樣表現相徑較遠。

一向都是單細胞的阿那穰此刻竟然就像是深謀遠慮的智者似的,深邃的眸子細細的看著眾人,身上驀然的散發出一股高貴氣質。

豆干的問話,他沒有回答,他只是用自己的氣勢壓制著這群流匪。

豆干覺得有些沒面子,他好歹是光頭強之下千百人之上的領導者,怎的到這個外來者的面前竟然分文不值。

「還不報上名來,我們就將你拿下了!」豆干甚至是有點惱羞成怒似的說道。

阿那穰依舊不說話,骨子里的高貴教養讓他習慣了不與低等人聊天。

他只是想找木依蘭,而這里動靜這麼大,木依蘭都沒有出現的情況下,她一定已經不在這里了。

「駕——」

回答豆干的,是阿那穰駕馬的聲音,清脆短促,卻高貴傲氣的聲音,狠狠的打擊了豆干的自信。

「想跑,兄弟們,拿下他!」

不可否認,豆干此刻是帶著一些報復心的!他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瞧不起過,而眼前的這個人,完全的沒把他放在眼里,甚至還有一些不屑。

流匪們一听,立即布下了他們自創的陣勢,將阿那穰團團包圍住。

正準備走的阿那穰被他們這麼一包圍,頓時動彈不得。

天空此時飄來一朵烏雲,才停過了半刻雨的天空就好像又要下雨似的。

陰沉沉的壓抑著這片草原。

而阿那穰那雙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憤怒,他握著馬韁的手不由得緊緊攥動著。

豆干仔細的盯著他,見他的手腕攥動,以為他就要出手了,正準備叫所有人機靈點,可下一秒——

阿那穰扔掉了手中的馬韁,雙手舉了起來,那陰沉的臉上就好像綻放的太陽,一掃之前的郁卒,雙眸中也閃爍著單純,「我是都城來的阿那穰王子,是木依蘭女巫的好朋友,我是從吐盧汗部落過來的,那邊的人說依蘭在這里!」

豆干听過阿那穰這個名字,但是不知道他長什麼模樣,他對阿那穰的話半信半疑。

特別是他一前一後的轉變讓他覺得這個人太過深沉,忍耐力也特別的厲害。

他原本可以一舉將他拿下,但又擔心他真的是木依蘭的朋友,一時間左右為難。

大巴在瞭望台上看著他們僵持在那里,趴在上頭問道,「這是干什麼呢?是敵人就拿下!」

豆干腦筋一轉,沖著大巴說道,「大巴,你去里頭把那個酋長的娘們找來!」

這郁土布的酋長肯定經常上都城,那他夫人也一定去過,去過就可能見過,找她來認人肯定沒錯。

大巴愣了一下,然後急匆匆地下了瞭望台沖到了部落里去了。

而阿那穰見他們的樣子也沒有生氣的模樣,還是一臉的純真,也只有一直盯著他的豆干察覺到了他眼角細微的變化。

這人,並不像是表面那樣的單純,以他方才瞬間的變臉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思一定很重。

不知道木依蘭女巫和這樣的人做朋友,是好還是不好?

不多時,大巴帶著光頭強和一個女人走了出來。

光頭強純粹是湊熱鬧的,他很欽佩木依蘭,所以也很想知道能夠成為木依蘭的朋友的人是什麼樣子的。

當他走出來時,看到那個挺直了背脊坐在馬兒上淡淡微笑的年輕男子時,內心一動,一段模糊的片段從腦子里劃過,但很快就消失,他連回味的機會都沒有。

從來沒有人知道,光頭強他對自己的過去沒有任何的記憶,他的記憶是從在朱琪坡做流匪開始的,他潛意識的知道自己骨子里不是一般燒殺搶掠的一般流匪,所以他也一直嚴格要求自己的手下不做那樣讓所有人都唾棄的流匪。

當他看到這個男子時,內心的激動讓他明白,自己跟這個人,一定認識!

至少,在他沒有的記憶里,他一定和這個人見過或者是接觸過。

阿那穰的眼光只是稍稍掠過了光頭強這邊,便轉移了過去,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人是木依蘭的部下,他根本不會對他客氣!

可就像是他自己說的,只要是木依蘭喜歡的,他也會一起喜歡!

只要是木依蘭在乎的,他會跟著一起在乎!

「大哥!」豆干站在了光頭強的面前,見他那滿臉胡子的雙眼中閃過迷茫。

光頭強被他這麼一叫,驚醒了過來,他輕聲的應和了一下,「嗯,怎麼回事?」

豆干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豆干有一個優點,不管他對一個人在怎麼的不喜歡,都不會添加自己的印象在描述里!

所以,光頭強最是相信他的訴說了。

末了,光頭強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婦人,「你去過都城沒有?」

那婦人便是之前郁土布酋長的夫人,她點了點頭。

「那你見過阿那穰王子嗎?」

繼續點頭。

「那你去看看,那個是阿那穰王子嗎?」

婦人上前,仔細的看了看阿那穰,她平凡無奇的臉上閃過一絲譏笑,看完之後回到光頭強的面前,搖了搖頭。

「阿那穰王子長得比較白皙,而且眼楮也比較大,這個人雖然有點像,但是阿那穰王子從來不會這麼高傲的看人!」

豆干若有所思的看著阿那穰,最後也點了點頭,相信了那婦人,「之前,我還看到他一臉陰沉的看著我們!看來,這個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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