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依蘭雙眼一眯,盯著了地上的那封信,正打算上前拿來看看之時,卻沒有想到永安太子的手腳更快,一下子就將那封信拿在了手中。
木依蘭親眼見到永安太子臉色一變,然後大喝一聲,「大冶,回來!」
她雙目凌厲的看著大巴,氣勢凌人的大聲說道,「你怎麼認識我車富國國舅?」
木依蘭眉頭一皺,看著手足無措的大巴,又看了看一臉盛氣凌人的永安太子,說道,「車富國的國舅這里的人誰人不知?永安太子問這句話,未免有些突兀吧!」
她的語氣很淡,沒有永安太子的盛氣凌人,也不糊讓人覺得她太過軟弱。
大巴感激的看了一眼木依蘭,看到木依蘭支持的眼神,他輕咳一聲,說道,「什麼國舅,老子只認識那個站在你們大王子身邊害怕的打擺子的孬種!」
他一說完,柔然這邊的士兵轟然一笑,將車富國那邊的士兵氣得臉都紅了。
永安太子顯然不在意他說的是什麼,她將手中的信封一撕開,冷笑一聲,「全軍回城!」
浩浩蕩蕩的車富國士兵听了永安太子的話,立即秩序有度的回到了車富國,城門關上!
永安太子站在城牆上,大聲的說道,「想不到啊,我車富國竟然出了個內奸!木依蘭你也別得意,等本太子處理了那個內疚之後,在來與你一會!」說罷便揚長而去。
留下被眾人懷疑的大巴也若有所思的木依蘭。
豆干在眾人的懷疑之下走到大巴的身邊,一把拍了拍大巴的胸背,說道,「大巴才不會是與那個什麼狗屁國舅通消息的人,你們不要誤會!一定是那個什麼太子設下的詭計,想讓我們誤會大巴的!」
很顯然,豆干的話並沒有讓大家的情緒穩定下來,而是在一個程度上又激起了大家的氣氛。
「叛徒叛徒!」一名激進的士兵在人群中怒喊。
同時也激起了大部分人的心聲,一起吼道,‘叛徒’。
木依蘭從來都知道大家沒有忘記綠木的事情,也很清楚,綠木的所作所為在大家的心中早就劃下了重重的一橫,即便是當初她強勢的壓下了大家的驚恐慌張,但是並不代表,一旦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的時候,大家還能夠冷靜的對待。
今天,有一出背叛事件!
雖然大家沒有看到信件的內容,但是大家已經從永安太子的話語中腦補到了那封信的內容,自然就聯系到了擁有那封信的主人,大巴!
「將大巴拿下,戰士們!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現在所有人都回去吧!」木依蘭不得已,只能先將大巴拿下,否則大家狂怒起來的話,恐怕他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而且她還得想想,這封信到底是什麼沒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永安太子回到城內,沖著木依蘭他們說出了那句話之後,明顯的看到了城內那些百姓的臉色。
她的聲音並不小,而且臉上的氣憤也不像是做作,再加上國舅在車富國的所作所為,所有人在第一時間便相信了他們的太子。
畢竟,永安太子和國舅比起來,永安太子的形象太正面了。
永安帶著那封信到了王宮,很慶幸,國王今日也有空,順便的便接見了她,而他的身邊,依偎著的還是上次的那個寵姬。
永安又想起了他那些幕僚們說的話,說這個女人竟然是從大王子府出來的,冷冷的看了一眼阿穆爾,永安心想,大王子就要完蛋了,看你還能得意幾時,父王身邊的位置永遠只有她的母親才能夠坐穩。
她將那封信遞了上去,交給了國王。
國王這幾天沒有與阿穆爾共享**,早就心生不爽,一看到這封信的內容時,更是怒氣沖天。
「把那個逆子給本王叫來!還有那該死的國舅!」國王怒氣滔天,直接喊道,下面的奴才立即急匆匆的朝外面跑去,生怕慢了一步就被這生氣的國王給逮住了。
阿穆爾看著生氣的國王以及站在下面嘴角微挑的太子,直覺的認為此事有很大的蹊蹺,但她又不能直接拿過那封信看,只能站在那里揣測著整件事情的經過。
大王子原本在府里得意的算計著永安太子,猛然听到國王召見,還以為國王又有什麼東西要交給他,但一听到連國舅也見時,心中開始發杵了,到底是什麼事情,要連國舅也見,他很清楚國王很不滿意他的這個舅舅了,因為他除了小聰明之外,其他一無是處。
而且,美人也沒有給他任何消息說今日國王要召見他啊。到底是什麼事?
他想問問那個奴才,可惜那奴才是宮里出了名的鐵嘴,死都不張的。
無奈之下,只得抱著揣揣然的心到了王宮。
到了王宮之後發現永安太子也在,而且國王的臉色很不好看,就連站在一旁的阿穆爾的臉色也連帶著不好看。
當他看向阿穆爾的時候,阿穆爾也同時看向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這事情她不清楚。
「兒臣參加父王,父王萬福金安!」得不到任何信息,大王子只得先老老實實地跪下請安。
而站在他身後的國舅也是老老實實地請安,同時他的兩條雙腿也在發抖,這個姐夫從來都不待見他,一直認為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今天見他難道是前幾次的事情被他發現了?
不可能啊,姐姐是不可能會讓自己有危險的,可是他的臉色這麼難看,還把太子也叫來了,看來是不妙了。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國王還在怒氣中,將手中的杯子一把砸向了大王子,直接砸中了他的額頭,但大王子躲都不敢躲。
一張輕飄飄的的信紙飄到了大王子的眼前,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氣,將信紙撿了起來。
才看了三兩句,便被信紙中的內容給驚呆了,他忙不迭的磕頭,「父王,此時與兒臣無關啊,兒臣什麼都不知情啊!父王,您要相信兒臣!」
國王看了看大王子,不做言語,過了一會,「國舅你有何話說?」
大王子驚慌的看著國舅,生怕國舅會將事情推到他的頭上,雖然他並沒有做這個事情,可是他真的有過這個想法。
難道國舅真的是為了自己?為了能夠讓他登上國王之位,所以冒險去與柔然……
「舅舅,你……你就認個錯吧!」大王子輕聲道。
國舅心中一凜,難道連大王子也知曉了自己的事情?
這可怎麼是好,姐姐也不在,沒有人給自己求情,也罷,幸好也不是什麼大事,先認個錯吧!
國舅心中如是想,于是低下了腦袋,「罪臣有錯,請國王責罰,但這事跟大王子無關,請國王不要責怪大王子!而且,罪臣雖然有錯,但這事也不過是小事一樁嘛,姐夫您看在姐姐的面子上,饒了臣弟一次吧,臣弟保證,以後再也不犯了!」
國王一听,這廝倒好,出賣國家竟然也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出賣國家不算是大事,那什麼才是大事,難道在他的心中,車富國真的是無所謂,一定要攀上柔然這顆大樹嗎?
「放肆!誰是你的姐夫!本王今日不將你斬首簡直是禍害人間!來人啊,將國舅拿下,立即斬首!」國王怒發沖冠的瞪著國舅,但幸而沒有禍及大王子。
大王子早就知曉,國王什麼都可以容忍,但惟獨不能容忍的便是拿車富國開玩笑,舅舅這次太過魯莽了,怎麼就那麼輕易的被抓住了呢!
「姐夫,姐夫,饒了臣弟吧,臣弟不敢了!」可憐的國舅到死的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所為何事而死,還一直以為自己是因為強搶了那兩個民女而觸怒了國王呢。
「大王子,大王子,你要救我啊,我是你的舅舅啊,我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你啊!」國舅突然之間朝著大王子說道。
立時,大王子的臉色立即變得很難看,憤怒的瞪著國舅,「胡說八道,什麼是為了本王子,你自己的私欲不要扯上本王子,本王子對父王的忠心,天地可鑒!父王,你可以不要听他胡言亂語!」
國王斜看了大王子一眼,不做言語,看著國舅被侍衛拉了出去。
「都退下吧!」國王揉了揉眉心,一臉的疲憊!
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難道真的要在這幾個人的手中毀掉嗎?
他知道大王子的野心,也知道永安的苦心,可是,這些天偶爾與王後相聚時總是會想起大王子小時候的可愛,總是想彌補他一些什麼,卻沒想到會讓事情變得如此的難搞!
現在,大王子也有了野心,難道真的只能走哪一條路了嗎?
國舅被當著車富國的百姓的面,斬首!
斬首之前,國王還命令人將他的罪行公布于眾,而國舅死之前那張驚恐的臉讓大王子幾天下來都覺得很是蹊蹺。
終于有一天,大王子又進了宮,而且找到了沒有伺候國王的阿穆爾。
「美人,你告訴本王子,那天永安那個賤人有沒有說是怎麼得到那封信的?」大王子摟著阿穆爾,嚴肅的問道。
阿穆爾眼神一轉,臉色憔悴的看著大王子,剪剪雙眸中溢滿了擔憂,她欲言又止的看著大王子,任憑大王子怎麼問話她就是不說。
「美人你到底怎麼了?為何如此擔憂?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大王子開始著急了,美人每次見他都是很開心的,難道這次的事情真的搞大了?父王真的懷疑他了?
阿穆爾重重的嘆了口氣,責怪似的說道,「大王子你怎麼能有這樣的心呢?國王這次真的對你很失望,說是真的不應該把兵權交給你!現在弄得你的心都野了!」
「他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收回我的兵權嗎?我沒有做過啊?我……我根本不知道舅舅會連通柔然,我真的不知道,美人美人你要幫我……」大王子開始有點著急,語無倫次的緊握著阿穆爾的手。
阿穆爾亦是一臉的惆悵,她輕聲說道,「我說過了,可是國王根本不听,他說什麼王位是永安的就應該讓永安一人獨掌大權,不應該分散永安的兵權!大王子,我看國王真的是打算收了你的兵權!」
「這……這可怎麼辦?」
「大王子,如果您的兵權被奪回去了的話,您之前算計永安太子的事情,她會不會回報您啊?」阿穆爾緊緊的盯著大王子,竭盡全力的催使他心中的恐懼。
大王子猛然一驚,有些後怕,「她……她那麼小心眼,一定會的!我……不行,我不能受制于人!我要怎麼辦,怎麼辦!」
「大王子,阿穆倒是有一個想法,只是不知道該講不該講!」阿穆爾似乎很是苦惱,她柳眉輕皺,有些遲疑的看著大王子。
大王子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像是看到救星似的看著她,「你說!」
「只要大王子當上了國王,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阿穆爾說道。
聞言,大王子喪了氣,「父王的身體好著呢,哪能那麼快就退位,再說了,他不是屬意永安那個賤人嗎?本王怎麼能夠當國王,美人,你這個想法根本不切實際!」
「誒,大王子你別氣餒啊,你想想啊,如果國王不在了,你先拿到禪位詔書,你說,這王位到底是你的,還是永安太子的?」阿穆爾說道。
大王子一听,眼神一亮,但隨即臉色一變,怒斥道,「胡鬧,你難道是要本王弒父不成?」
說完便拂袖而去,留下面帶笑容的阿穆爾。
阿穆爾曼斯條理的坐在了梳妝台面前,看著自己梳妝台上滿滿當當的首飾,那都是國王送給她的,沒想到自己在柔然是做奴隸的,到了這車富國竟然還當起了貴人。
想到自己追隨依蘭小姐被抓的那會,心中還是七上八下的,但她一想到依蘭小姐就沒有放棄過,即便是被人賣到了車富國當舞姬,她也沒有放棄過,不過現在能為依蘭小姐做點事情,她還是很開心的!
當晚,國王依舊到了她的寢宮。
阿穆爾將在就做好了的飯菜夾在了國王的面前,輕言細語道,「國王也不要生氣了,大王子不是那樣的人,再說,國舅不是依舊被處死了嘛!您啊,多放寬心,太子一定會幫您好好的打理國事的!來,吃口菜,要不要來點酒啊?」
面對美人的輕言細語,軟語噥言,國王就算是有再大的氣,也慢慢的消了,再加上這些天自己也確實是冷落了永安,心里想著是不是要給她點補償。
「好,來點酒,美人,咱們今夜好好的喝一場!」國王想著這些事情等明日再煩,先將眼前的美人給解決了。
阿穆爾面帶笑容的將手中的酒遞到了他的口邊,一邊喂他喝酒一邊還勸他吃菜,特別是手邊的一道蔬菜。
酒過半巡,阿穆爾面色酡紅的依偎在國王的懷中,而國王已經是兩眼發暈,臉色也紅得不像話了。
兩人雙雙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起來。
「國王,王後娘娘不好了!」半夜,門外忽然傳來一個老太監的聲音,阿穆爾听出那是國王身邊的一個老人了。
她揉了揉疼痛的額頭,將還在昏睡中的國王給推醒了。
迷迷糊糊的國王還以為阿穆爾是想與他尋歡作樂,抱起阿穆爾閉著眼楮就亂親。
阿穆爾連忙阻擋,大聲的說道,「國王,王後娘娘似乎不好了,您听外頭的人都在喊呢!」
的確,外頭的人一直在焦急的喊著國王,似乎真的很著急。
國王這才稍稍的多了一點精神,他強撐著身體走到了門口,大聲的罵道,「什麼不好了,一群狗奴才也在這里詛咒王後嗎?」
這些日子王後總是邀請他到王後的宮中小聚,雖然沒有夫妻之間的那些事,但是總會無緣無故的想起兩人剛成親時的那些情感,以至于這些日子他對王後和大王子也格外的親近!
而大妃這些日子以來,臉上的皺紋簡直是一日比一日多,一日比一日深,誰都不願意面對一個如此老態之人,所以國王對大妃那里也冷了下來。
「國王恕罪,真的,王後剛剛暈倒了,現在都還沒醒過來,國王您去看看吧!王後如果知道您去了,一定會醒過來的!」老太監跪在地上淚流滿面的看著國王。
國王心中一軟,又想起了大王子和王後的事情,不禁回頭看了看阿穆爾,阿穆爾眼神一轉,也勸道,「國王您就快去吧,王後可是您的結發妻子啊!」
一句話,戳中了國王的心髒,他點了點頭,模了模阿穆爾的臉蛋,說道,「那你先去休息,等本王回來!」
阿穆爾懂事的點了點頭!嘴角揚起,心中暗想,也要你有命回來啊!
天色已經微微亮了,但是阿穆爾知道,這個時候,大王子一定是焦急的一整晚沒有睡著,而王後的昏迷……
呵呵,誰知道是真的昏迷還是假的昏迷呢!
但是她知道的是,明天的車富國,才是最混亂的車富國!
而她,也終于可以等著她的小姐來接她回柔然了!
------題外話------
哎呀,女主快要回柔然了…很快要與白羽,高臻見面了,你們激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