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依蘭木訥的看著阿那穰,完全想象不出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能夠將身邊的人利用的這麼徹底,他到底是魔鬼還是什麼?
自認為生活了兩個世紀的木依蘭都沒有他這種魄力,或許因為自己是女人,還是太軟弱了!
她閉上了眼楮,躺在了床上,一句話也不說。
阿那穰惡狠狠的瞪著還站在一旁的永安,他眼底翻滾著的怒火和恐懼都能夠讓永安就此喪命了。
「滾!」阿那穰低吼,回頭看著木依蘭,可惜她翻過身子只留下一個背影給他。
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只因為永安的一句話,就沒有了任何的結果。
永安白著一張臉倉皇的走出了房間,一走出房間,那雙平日里精明冷靜的雙眼立即就像是打開了的水龍頭似的,止都止不住的流眼淚。
可惜,已經從木依蘭房間里頭出來的阿那穰看都沒看她,只是冷冷的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余下永安用一雙傷心,決然的雙眼看著他的背影。
阿那穰太不了解女人,以為女人只要是哄一下,抱一下,說幾句好听的話就能夠讓她們服服帖帖,可惜他遇到的木依蘭和永安都不是這樣的人。
當他去處理他的事情的時候,永安擦干了眼淚,站在了木依蘭的門口。
永安推開了門,雙眸上的水珠已經被她擦拭的干干淨淨,但即便是這樣,那雙紅得就好像是大白兔似的雙眼還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她之前做了什麼事。
「起來!」她一走進去,冷冷的說道。
木依蘭背對著她的身子張開了雙眼,眼底平靜一片,沒有任何漣漪。
「起來!」永安不耐煩的繼續說道,「如果你想離開這里,就給我起來好好听我說。」
木依蘭的雙眼微微一動,心跳陡然波動。
「我知道你沒睡,我也知道你肯定對阿那穰王子有了想法,留在這里是不是讓你覺得很痛苦!我想你肯定不知道,你之所以會啞掉會雙手雙腳的筋脈都斷掉,也是阿那穰王子做的好事吧!」永安見木依蘭躺在那里沒有反應,于是又下了一記猛藥。
木依蘭雙眼圓瞪,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確實,她雖然對阿那穰做出的那些事情有些反感,可是卻從來也不知道原來自己所受的這些苦也是由他而起。
他怎麼可以這樣?
木依蘭轉過身來,將那些不可思議隱藏在眼眸底下,然後靜靜的看著永安,她想要知道更多,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你還傻傻的留在這里,你不知道阿那穰對你的控制**有多麼的變態,你如果繼續留在這里,而心不在他的身上的話,不用想也會知道你會過的有多麼的淒慘!」永安不屑的看了一眼木依蘭,但沒有看到她臉上有任何的情緒。
木依蘭黯然,她從來都知道阿那穰對自己的感情,可是從來也不知道阿那穰竟然會如此的狠毒。
她抬頭看了看永安,手指微微一動,指了指自己的腿,然後搖搖頭。
永安是何等聰明的人,她自然知道木依蘭的意思。
淡淡一笑︰「你是說你不能夠走?那只不過是一個小兒科,只要你離開了阿那穰王子,我能夠保證你能走能跳能跑能鬧!」
木依蘭低頭,她大概猜到了永安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果不其然,永安從袖子里頭拿出了一粒黑色的大拇指指甲大的藥丸放在了她的面前,「我也不瞞你,這個呢,是續脈蠱!吃了之後就能夠讓你的手腳筋重新的續起來,放在你這里,要不要吃,你自己考慮!明天我再來看你的結果!」
說罷,永安便甩著袖子走了出去。
她不能夠在木依蘭這邊呆太久,太久的話,阿那穰會知道的。
木依蘭捻起手旁的藥丸,續脈蠱……
她想起了白羽,白羽當初筋脈寸斷的時候是不是也用的是這個?
那麼,她現在也要用這個了麼?
雖然她對這些不是很懂,可是耳濡目染的對這些蠱蟲還是有一定的恐懼。
可是——
繼續留在阿那穰的身邊,那才是更恐懼的事情!
她要離開,她要離開車富國,離開柔然,上一輩子沒有好好享受過的事情,這輩子她都要享受到,不能夠就此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她再看了一眼手旁的藥丸,暗暗下了決定。
忽然,門吱呀一聲響了起來,木依蘭手指一動,將藥丸藏入了衣袖之中。
抬頭時,正好看到阿那穰端著藥走了進來。
她轉身,繼續背對著他躺了下來。
阿那穰見狀,臉色一黑,繼而想到因為永安說漏了嘴而讓自己受到了這樣的對待時,更是惱怒。
「依蘭,藥熬好了,你快點喝了,不然的話你的聲音是不會恢復的!」阿那穰柔聲哄到。
可惜木依蘭理也不理,閉著眼楮眼不見為淨。
阿那穰將藥水放在了桌子上,看著木依蘭的背影嘆了口氣,他知道,現在木依蘭肯定是不願見他的。
怪只怪自己當初為了利用永安的影響力而沒有將她滅口,現在讓木依蘭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事情,簡直是自找苦吃。
「來人,伺候小姐把藥喝下,要是沒有喝下,提著腦袋來見我!」阿那穰直接轉過身去,打開房門說道。
隨即一個戰戰兢兢的侍女走了進來,端起了藥碗走到了木依蘭的面前,咚的一聲便跪了下來,看到木依蘭那沒有任何反應的背影哭腔道,「小姐,求您把藥給喝了吧,不然小的就沒命了!」
木依蘭微微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的被褥不動。
「喝了沒?」外頭傳來阿那穰不耐煩的聲音。
侍女更是著急了,她放下藥碗,咚咚咚的在地上磕起了頭,「小姐,求求您了,您要是再不喝,小的就要死了,小的家里頭還有來父親,求求您了!」
木依蘭睜開眼,阿那穰明明知道自己是不願意犧牲平凡人的,他竟然用這個侍女的生命來要挾自己。
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軟肋,這個沒有完成的話,那麼會接二連三的派人進來。
自己算是也看頭了阿那穰的伎倆了,當初怎麼就那麼瞎了眼沒有看懂他呢。
怪只怪自己太過相信他了,也是他的偽裝技術太好、
木依蘭轉過身來,看著跪在地上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的侍女,吭了一聲。
侍女猛然間抬起了頭,看到木依蘭已經坐了起來,連忙將藥碗端在了她的面前,「小姐,您請!」
木依蘭手一動,那顆藥丸就滑落到了她的手心,然後微微抬起了手,就這那侍女的手將藥水喝了下去,最後將手中的藥丸也給吞了下去。
那侍女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將手中的藥丸給吞了,張口閉口,最後還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阿那穰也不再進來,看到她喝完了藥就走了。
天色一黑一亮,一轉眼便到了第二天。
木依蘭一個晚上沒有睡著,續脈蠱果然是威力驚人,她一個晚上沒有睡,都在體驗這續脈蠱的威力。
這個個人雙手雙腳斷脈的地方就覺得火辣辣的燒灼,而且還不斷的瘙癢。
等到第二天天一亮,她才緩和了一會,手腳也覺得有點力氣了。
一些基本的動作做起來好像也沒有什麼壓力了,走路什麼的都非常的好。
永安果然很快的就來了,她左看右看的閃進了房間,然後問道,「你決定了嗎?」
剛說完,她就看到了木依蘭的臉色,嗤笑道,「看樣子你是已經做好了決定!那麼就跟我做吧!」
木依蘭抬眸,她的動作也太快了,恐怕就算是自己不願意走,她就算是架也會把自己給架走。
木依蘭沒有說話,離開這個地方是勢在必行。
永安對王宮的密道是很熟悉的,從王宮的某個密道里頭穿越,木依蘭覺得自己的雙腿很酸痛。
剛剛才被續脈蠱給接起了筋脈,現在就要走這麼久,她覺得有些吃不消。
「前面就到了,我放了一匹馬和一些干糧以及一些衣物錢兩在里頭,你自己好自為之!」永安伸手推開了頭頂上的一塊木板,然後爬了出去。
木依蘭也跟著爬了出去,果然看到了一匹馬在哪里等著自己。
木依蘭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跳進了密道的永安,無聲得感謝。
然後跳上了馬背,揚起了馬鞭。
不管自己的身體是多麼的虛弱,也不管自己的身體是多麼得吃不消,她還是要堅持自己離開這個地方。
「阿那穰!此生之仇,非報不可!」木依蘭深深的凝望了車富國一眼。
殺父,毒啞之仇,已經斷筋脈之仇,還讓自己飽受蠱毒的仇。阿那穰,想不到你我竟然會從發小變成了現在這種敵人、
不管你曾經對我如何,也不管今後你會對我如何,今生,我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也一定會取你首級。
木依蘭在心中暗暗的說道,她現在的目標便是離開柔然,去一個自己能夠發展的地方。
「依蘭!」一道飛揚的聲音在迎接著自己。
木依蘭粲然一笑,她就知道,就算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拋棄了自己,他也會一直在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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