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這職位 58克夫妙計

作者 ︰ 為伊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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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氏一連做了十幾日活計,出了年十五,二月二也已過了,衣裳才做好了,半夜無人偷偷穿在自己身上,站在立式銅鏡前一照,‘撲哧’樂了,衣裳長到快及膝了,褲腿堆在腳面,她摩挲著,心里想著穿在安仲卿身上會是什麼樣子。月兌下來,想弄平整了,找出熨斗,熨斗是紫銅官帽狀的,底部是平的,敞口,手柄上有海水雲文,斗側回字文,她穿來這段日子學會用這種熨斗,在炭火盆子里夾了兩塊燒紅的木炭,放在熨斗里,稍待,用手輕試,熨斗底部已熱得燙手,把衣物平展放在炕上,細細地熨燙。費了一個時辰,把衣裳燙平整,仔仔細細疊好,收在櫃子里。一瞅外面天已晨曦微露,忙了一整晚,稍稍迷瞪一會,就到時辰去上房請安,賈成仁上朝未回,朝廷衙署已正式辦公。佟氏低頭走著,盤算鞋子盡快做好,安仲卿用不了多久就要出征,朝廷兵馬糧草已齊備,擇日大軍就要遠行。賈成仁已定了後個前廳設宴,給安先生踐行。鞋底子已做好,只等上幫了,在熬個通宵,鞋子就做得了。古代針線女紅,是女子必備的一種技能,就連惠姐不喜做活計,衣裳鞋子都能做,雖富貴人家有針線上使喚的人,可這項本事算是古代女子最要緊要學的,她看家下人做,不難,看幾次就學會了。她往上房走,這些日子專心做活計,周遭發生什麼都充耳不聞,一路听丫鬟婆子都在說四房新納的姨娘,昨個已到府上,原打算年十五之前能到,路上耽擱了幾日,昨晚一乘小轎子由西角門抬入賈府。四太太房屋早已預備妥當,這新姨娘就先住下了。佟氏侍候王氏吃了早膳,王氏清鹽水漱口,抹干淨唇邊水漬,方道︰「四房新姨娘明個在老太太上房給四太太敬茶,你們也跟我過去,瞧瞧熱鬧,也認識下新人,以後一個園子里住著,也好見面。」鄒姨娘賠笑說道︰「卑妾正好奇想要瞧瞧,听說,這新姨娘長得天仙似的,我等沒見過世面,看看這外頭的比府里有什麼好法。」小鸞感興趣地道︰「听說這新姨娘擅歌舞,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光是這點,就把府里的都比下去了。」王氏索素一張臉,道︰「那個正經人家看女子這些。」才一說,又覺得不妥,這樣說把四爺又帶進去,又加了句︰「四爺喜歡的人,一定是貞靜賢良,其他的沒有也罷。」王氏不喜听,幾人都不敢在出言。好容易等到王氏命眾人散去。佟氏回房吃了早膳,皂青亮光絲線沒了,想就近去鄒姨娘房中問問有沒有。走快到鄒姨娘屋子,看賈成仁下朝往上房走,頓了下步子,往婉兒房中去了。佟氏趁他沒看見,忙躲去牆後,看他走遠,才出來。不巧鄒姨娘出去了,她屋里的貼身丫鬟叫菊花的給找出一扎皂線,佟氏就回去了。夜來沒睡,佟氏頭腦昏昏,躺在東里間,沉沉睡去了。過了正午,這方小院,鮮有人來,可這日卻來了個人,正是三爺賈成仁,今個下朝,東宮太子朱毓坤示意他留下。太子擬撮合方賈兩家親事,納賈府三房庶女為平妻,賈成仁不知就里,當面不好拒絕,怕惹太子不悅,只說回去稟明老母,告知夫人。畢竟終身大事,你情我願,太子也不好相強,看賈成仁話未說死,就告訴方同知等消息。賈成仁跟王氏只字未提,知道王氏心病,听了不但不允,反而更加惱怒,一想佟氏乃慧姐生母,倒是可以問問她的意見,于是走去小偏院,正值佟氏做一夜的鞋子,白日困倦,正在房中歇晌。雖是冬日,然東間地上擺著兩個炭火盆子,里面都壓著新炭,銀絲炭塊燃得通紅,房間里熱騰騰的,暖和得穿不住棉衣。佟氏身子蓋著薄被,松散的褻褲露出一小截光滑潔白勻稱的小腿伸出被外,佟氏趴在枕上,睡相不雅,烏絲灑落玉枕上,臉紅撲撲的,睡得正酣。賈成仁看著她像嬰兒般的睡態,心麻酥酥的,把她的**拿上來,輕輕撫模,放回被里。佟氏睡眠中動了動,也是睡久了,該醒了,緩慢睜開眼,正看見賈成仁板著她的腿摩挲,一激靈,就全醒了。忙爬起身,捋了捋鬢發,難為情道︰「爺來了,俾妾不知。」慌忙找繡鞋就要下地,賈成仁攔住道︰「就這麼坐著吧,說會話。」說罷,賈成仁坐在床邊,佟氏不敢太過放肆,穿鞋也挨著他坐下。賈成仁道︰「今日早朝散後,東宮太子留下我,跟我提方家要娶惠姐為平妻,我本心不願,但不好當面拒絕,就說回家稟明母親,先應付過去,可這事早晚得給方家回話,你是惠姐生母,是什麼意思?」佟氏也不驚訝,像是早在意料之中,平靜道︰「惠姐和嫻姐倆姊妹素日不親厚,嫻姐心思深,慧姐要強,到一塊恐生事,女人家自來心眼窄,姊妹共夫,不是不可以,有那懂事親愛的姊妹能互相幫襯,相親相愛,可她姊妹倆的性子爺也知道,是水與火,互不相容,硬生生湊到一塊,方家日子能過得消停?方家日子不消停,太太就心里不舒坦,賈家也受帶累,爺好好想想,是不是這話。」佟氏一番話,頗出賈成仁意料,佟氏平時寵溺兒女,大事糊涂,但今日听她所言,明白通透,甚覺有理。賈成仁點點頭道︰「我也這麼想,但太子為方家出頭,這事有點難辦。」佟氏想想,道︰「不如爺就說慧姐年幼,未及笄,等及笄在做商議,方家既能明白爺的意思,既不傷了兩家和氣,與太子那也好說。」賈成仁尋思一下,道︰「此乃權宜之計,只好如此。」佟氏道︰「推了方家,盡快給惠姐許婆家,免得夜長夢多,橫生枝節,惠姐定了親事,方家就不好在來為難。」賈成仁道︰「惠姐婚事,一時半刻沒合適的人選,京城雖大,可惠姐庶出,不少人家還是看重出身的。」惠姐如今在京城名聲很不好,這跟王氏故意帶惠姐出去出乖露丑有關,佟氏心里明白,這些賈成仁當然不知道,沒人在他面前提起他庶女行為不檢,又不好明說,若說明了,賈成仁定然大怒,連她也怪罪。佟氏趁著今兒說到惠姐親事,平時也沒她說話的份,于是進言道;「惠姐的婚事自然是由爺和太太做主,可我生了她一回,有句話說得對不對爺別介意,惠姐是庶出,嫁個中等殷實人家做正頭夫妻,我也就知足了,莫心高,她不比嫻姐是嫡出」。這番話,賈成仁听著,又是一愣,吃驚看她,佟姨娘一向對兒女驕縱,惠姐的婚事,她一早就在自己耳邊吹風,一定在京城找個高門大戶,錦衣玉食不枉這孩子這般容貌,雖庶出可打小便嬌生慣養,嫁去寒門小戶,別說是惠姐,她也不願。賈成仁素日在女人身上用心,但兒女婚姻這等大事上卻不糊涂,原也看好兩家,雖不算富貴,可也過得去,就是男孩子人也正道,奈佟氏一百個不願,女兒惠姐也不稱心,架不住母女纏磨,就打消了念頭,如今這兩家都已定了親,在想尋這可心意的,一時半刻還真難找。于是道︰「難得你明白,親事慢慢打听,京城找不著,就去京郊近處訪訪。」他想佟姨娘不願女兒遠嫁,權作試探她口風,不想佟姨娘卻道︰「如此甚好。」賈成仁二人在女兒親事上,難得想法一致,賈成仁心里高興,對佟氏生出幾分好感,看佟氏垂眸,側顏極美,不覺心癢,勾起食指觸踫她臉頰,佟氏心里想躲開,但身子沒動,要是一動,就把二人間和諧氛圍打破。賈成仁眯眼看她,佟氏心提起來。正考慮怎樣月兌身,外面一聲︰「三爺在屋里嗎?」門外一小丫鬟聲答道︰「三爺和姨娘在屋里。」那丫鬟聲道︰「太太讓奴婢告訴三爺外頭廳上酒宴已齊備,請爺過去。」賈成仁在屋里答道︰「告訴你太太,我馬上就去,著人先去請安先生過來。」那丫鬟得命,回去稟報太太。這里,賈成仁站起身,拉過佟氏擺弄衣角的素手,溫和聲道︰「如玉,你如今變得明白事理,爺就喜歡你這樣,爺心里還是有你的。」說罷,看她的眼神不覺讓佟氏著慌,她強壓著心中慌亂,鎮靜地抬起頭,溫婉地笑道︰「有爺這句話,如玉就滿足了。」這違心的話,讓賈成仁當了真,拍著她的手背安慰道︰「爺忙過這兩日,便來你屋里…….」。說罷,又捏了下她手指,低聲道︰「等著我……」「等著我!」同樣三個字,安仲卿嘴里說出來,令她悸動,抱有美好的憧憬,可賈成仁嘴里說出來,就變得齷蹉不堪,令佟氏作嘔。兼之害怕。賈成仁走了,佟氏只覺坐臥不寧,穿起衣裳,走出去。連著下了幾日的雪,天已開晴,地上的雪漸漸溶化。佟氏走到干淨的夾道上,有點漫無目的,從月洞門進了花園子,想園子東角那一片梅樹,不由腳步斜刺里穿過園子。冬季,園子里冷清,沒什麼人,佟氏才上正道,就見遠處一個尼姑打扮的中年女子由個丫鬟領著朝這廂來了。佟氏知道大戶人家姑子出入內宅是平常事,只是這姑子有點眼熟,正想著,這姑子和那丫鬟走到跟前。看見佟氏,那丫鬟站住腳,束手恭立一旁,道︰「給姨娘請安。」那尼姑似乎看她也眼熟,听她是個姨娘,也上前見禮,佟姨娘問那丫鬟道︰「師傅是要去那里?」那丫鬟道︰「老太太請淨慧師傅來給主子們看看命相,吉凶。如是福,自然好,如有凶事,也好想法子破解。」佟氏有點納悶,老太太怎麼突然把這姑子找來看相,預測家宅吉凶,是老太太隱約預感到有什麼不利于賈府的事。佟氏剎那間腦子轉了幾個來回,老太太是賈府中第一明白之人,這其中關隘……。突然,佟氏想起個主意,笑著對這姑子道︰「淨慧師傅給主子們看完,可否來我屋里給我看看,銀子錢不會少你的。」姑子平常就靠去大戶人家施舍化緣得來銀錢,修補廟宇,吃穿用度。听她說有好處,焉有不願的,忙答應道︰「小尼給老太太和主子們看完,即去姨娘屋里。」一個時辰後,淨慧師傅來在佟氏屋里,佟氏攆了下人,二人在屋里細細瞧看。「不久,這姑子既出來。淨慧師傅一出來,就臉色不好,皺著眉頭,領她來的丫鬟好奇想知道,不等出院子就問︰「佟姨娘怎麼樣?是吉是凶?「那姑子搖搖頭,半天不肯說,越是不肯說,小丫鬟越是心急,道︰「師傅快說,倒地怎麼樣?「那姑子道︰「這佟氏今年不利。「小丫鬟道︰「怎麼不利?「姑子道︰「命硬,克夫。「小丫鬟一驚,‘啊’一聲,月兌口道︰「那三爺豈不是……「死字在嘴里舌頭一卷,又咽了回去。姑子道︰「佟姨娘不讓聲張,此事,也有破解之法,只要夫妻不同房,過一年自行破解。「什麼事你只要說不能說出去,用不了多久,闔府就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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