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去?」南若蘭不禁疑惑,她有點了然了,看來這次不僅僅是接人如此簡單。
墨凌笑道,「我也要去接老頭子。」
而花穎很不情願的搖頭,「不是我要去的,是他拉我去……」
南若蘭默,墨離牽著她的手,乘上馬車,花穎一臉困倦,但是嘴巴還是絮絮叨叨的扯著南若蘭嘮嗑,是不是飆出幾句英語或者日語,用那嗲到不行的聲音喊了一句「鴨滅蝶∼」,把墨離嚇得臉色一青一白。
「墨離,我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接你師父?」
「嗯。」墨離點頭,「他有我想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花穎一臉探詢,墨離想要的東西,肯定是價值連城的……
墨離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花穎自討沒趣,好歹她和南若蘭還是好盆友吧,這臉色給的……嘖嘖……這男人不行不行,瞧瞧墨凌,一天到晚嬉皮笑臉多好啊……
南若蘭輕笑,覆在墨離耳邊說了幾句話,墨離臉色頓時大好,春意融融啊!
看某花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深意,花穎一怔,這到底發生啥子事……
馬車大概行了半個時辰,熙寒停下馬車,眾人走下,發現此處正是進玉江城前的一片樹林,樹林處還有一座小亭,而且亭中有人。
安瑜與炎澈二人都坐在那亭中,二人都幾乎同時抬眸看向他們幾人。
花穎喃喃道,「怪不得他們今天一大早都不見人影,原來都來了這里。」
南若蘭挑眉,原來如此,他們都有同一個目的。
「你們來的有些遲了。」安瑜手執白棋,桃花眸掠過一抹笑意。
「你們也要接人?」南若蘭眸光閃了閃,盯著那局棋,她倒是沒料到,安瑜的棋藝也是了得。
「非也非也,」安瑜搖頭,緩緩道,「我是要尋人。」
「那你呢炎澈?」
炎澈淡淡一笑,「我是要接人。」
墨離看了一眼炎澈不出聲,墨凌倒是咬牙切齒,畢竟他和炎澈的賬可不是一兩天可以算清楚。
「這接人可是同一個人?」南若蘭問墨離。
墨離搖頭,忽然道,「他們來了。」
南若蘭順著他目光看去,兩抹灰色身影在遠處樹頂端閃動,一直往前飛奔。
墨凌不禁一笑,「那老頭還招惹上那人了,這回有戲看了。」
「的確是有戲看。」安瑜放下棋子,走到南若蘭身邊,「這次這東西,我一定會拿到手的。因為,這是關乎你和皇叔,我有責任。」
「安太子,這個責任已經歸于我,你不用操心。」墨離冷冷道。
「墨離,雖然你如今是若蘭心中的人,但是她卻是我安國郡主,長兄如父。」安瑜淡淡道。
「……」南若蘭看了看安瑜,道,「我有哥哥,他是親哥。」
一句話讓安瑜臉色一變,頓時默了。
墨離很開心,頓時笑容燦爛。
不一會,那兩抹身影已經到了眾人眼前。
只見一個穿著灰色憎袍的華發老人對著後面窮追不舍的道人怒道,「你還要追多久!」
「鳳凰令是你我一同尋到的,如何能讓你拿了去?」道人不滿的怒喝。
「這東西到了我手上自然是我的,你自己手腳慢如何能怪我?」僧人同樣不滿的怒喝反駁。
二人越說越氣,直接在空中過招,動作如同霹靂閃電,快到南若蘭目光應接不暇。
僧人忽然看到不遠處站著的一群人,心中暗道,這兩小子怎麼來了?
道人目光落到亭中,也是疑惑二人同時停手,走了過去。
墨離臉上溫和的神色,對著走過來的道人恭敬喊道,「師父。」
「嗯。」隱屠一臉大喜,可是一看到旁邊的墨凌,臉色一變。「你這混小子,居然也來了。」
「死老頭,小爺來接你你還不偷著樂?」墨凌笑得猖狂。
「這是……」隱屠目光落在南若蘭身上,眸光一黯。
「這是我妻子。」墨離淡淡道。
「師父。」南若蘭不失恭敬的微微鞠身。
隱屠微微一怔,臉上全是震驚,須臾又道,「好好好,我有徒媳了。」
此時墨凌一把扯過花穎,驕傲對隱屠道,「這是我媳婦兒!」
只見花穎小臉一紅,隱屠看了看二人,嘆息一聲,眸光略帶憐憫的對著花穎道,「姑娘,苦了你了……」
墨凌「……」
花穎「……」
此時,炎澈也站起身,對著道人鞠身行禮,「師父。」
「嗯。」道人臉上也是喜悅的笑容。
「你來此處做甚?」
「我要問師父討一樣東西。」炎澈溫潤的微微一笑。
「何物?」
「鳳凰令。」
「什麼?你想要鳳凰令?」隱屠挑釁一笑,「你師父沒拿到,倒是被我得了。」
「什麼?!」道人氣的瞪大眼,「若不是你出陰招,鳳凰令也不會被你拿去!」
「鳳凰令?」南若蘭清冷的聲音響起,她回眸看了一眼墨離,「那便是你想要的東西?」
隱屠的視線移到墨離身上,墨離點頭,「的確是我想要。」
「哈哈,你個臭道士,這鳳凰令我便給我徒弟得了。」隱屠哈哈一笑,從懷里抽出一個圓筒,銅金色的外表上雕刻著精致的花紋,隱屠剛剛伸手要遞給墨離,道人極快的擒拿手就襲擊過去。
隱屠側身一閃,兩個身影又再度糾纏起來。
南若蘭看了看炎澈,「你要鳳凰令有用?」
「蘭族聖女的聖物,自然是要回歸蘭族。」炎澈淡淡道。
「那東西,關乎我的性命。」南若蘭水眸對上他同樣清涼的眸子,「所以,那東西,我必得。」
「我亦然。」炎澈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既然如此,那便各憑本事。」墨離眸光一寒,冰冷如劍。
隱屠許是和道人糾纏的沒趣了,便道,「你徒弟想要,我徒弟也想要,既然如此,那就看他們本事!」
話落,手中鳳凰令用力往上一拋,它立即飛上高空,化為一點小點。
兩抹身影,一白一黑急速躍起沖向空中的黑點,刮起一陣強風。
安瑜一把扯過南若蘭,用手袖護住她的眼楮,不讓沙塵飛進。
南若蘭轉頭看了看他,「你不是說你要去搶嗎?怎麼不去了?」
安瑜笑,帶著些微落寞,「你家那個都出馬了,我去做什麼?」
「……」南若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也算是她除了南瑾外唯一的親人了,還有安國,南肆是安瑜的皇叔,安國是南肆的家,而且安瑜他一直都在尋找南肆,這份親情的執著,讓她如何能狠心拒絕?
「你也不必想太多,雖然我們有血緣關系,但是十幾年都沒有相認,我不指望你可以對我完全的放心。」安瑜淡淡道,臉上神色有些悲戚。
「若蘭,你如果可以,就回安國吧。」安瑜看著她,「畢竟那里才是你的家。」
「不,墨國才是我家。」南若蘭搖頭,緩緩道,「從我爹改名換姓定居墨國那一刻起,墨國便是我家。」
至少她有記憶的時候,南肆在墨國的每一天與銀華都是開心的。南肆肯在墨國二十多年,也就足以說明他喜歡墨國。
哪怕如今她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還有安國的親人但這也不足以改變什麼。
「也是。」安瑜自嘲一笑,「我還能指望你能回到安國麼?不過希望你得閑回去一兩次小住,太後她……很想皇叔。」
「如果可以,我會去的。」南若蘭淺笑,緩緩開口,「堂兄。」
一句堂兄,真正的在二人直接劃下一道鴻溝。從此,只有親情,再無其他。
談話間,空中風雲變幻,雷聲鳴鳴,南若蘭抬頭看天,只見兩抹身影快若閃電,根本跟不上他們的速度。
南若蘭又轉頭看,只見花穎墨凌和兩個老人都已經坐在亭子里歇息了。花穎嘴甜,哄得兩個老人家笑不攏嘴。
「你這女女圭女圭還真好玩,跟了墨凌倒是委屈你了。」隱屠笑得無比燦爛。
「臭老頭,是不是想干架。」墨凌冷冷一瞥。
花穎看著他們師徒二人大眼瞪小眼,笑的肚子疼。
南若蘭輕嘆,不禁嘴角勾起。
只聞空中如同雷鳴般「轟」的一聲爆炸,墨離與炎澈糾纏的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墨離反手一擊,炎澈用掌對上……
鳳凰令月兌離二人的掌控,南若蘭縱身一躍,將鳳凰令拿到手中。
炎澈微微一怔,沒防備的被墨離一掌擊中,整個人從空中墜落。
墨離回到南若蘭身邊,看著她手上的鳳凰令,眸光一黯。
炎澈步履不穩的落地,看著南若蘭,道,「若蘭,你可知鳳凰令代表什麼?」
南若蘭看著他,手中握著鳳凰令微微一緊。墨離臉色驟變,深沉幽暗。
炎澈看著她的眼,繼續道,「鳳凰令,唯有聖女能夠持有,你口口聲聲說你不要當聖女,你卻拿了鳳凰令,既然拿了,即便是蘭族放過你,炎國也不會。這樣你還要拿?」
「我亦不想與蘭族炎國有牽扯,但是我卻不得不。」南若蘭垂下眸子,斂去一片黯色。
「無論如何,鳳凰令你若是拿了,就代表你自己繼承蘭族,你可知蘭族聖女的宿命?」炎澈眸光一黯。
南若蘭挑眉,顯然不知,看著墨離,只見他薄唇微抿,黑眸幽深幽暗。
此時,安瑜的聲音響起,「蘭族聖女,年滿十八時必須嫁于炎國國君,成為一國之母。」
南若蘭驚訝的睜大水眸,看著安瑜,怪不得,怪不得墨離一直不願她回蘭族……
看著炎澈,他眸中的深沉竟然像是巨大的石頭,壓著她,不能喘息。
這麼說,炎澈也是早就知道了?從一開始,碎玉坊,積雨亭,拾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