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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在跑來的路上,她心想著無論如何要告訴鐘文博自己想起來這一切了,她要化解他的仇恨!她要告訴他幾年前她就愛上了他,只不過因為自己當時對于高中時期的矯情別扭,和驕傲。五年了,她竟然把這些忘了五年了。難道是因為太痛了?所以自動選擇遺忘嗎?
這一次不管他如何,她都不會退縮了。
可是這些個香艷旖旎的畫面,卻讓她著實是高看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她看著壓在自己身上動作著的鐘文博,看著他因為經歷而漸滄桑的面孔,五年了,誓言都變了,更何況人呢?
時間就像是乳/溝,擠擠確實總會有的,但是你若躺下,他就沒了。莎士比亞說過,時間會刺破青春的華美精致,會把平行線刻上美人的額角,沒有什麼能逃過他橫掃的鐮刀。
所以,包括他們。這些在塵世間生長的平凡普通的人。
她記起五年前鐘文博整日來她的大學騷擾她,帶著她到處吃喝玩樂,想著法兒的逗她開心。那時的她其實並不只是有王靜而已,還有他,他一直在伴她左右,盡管當時她並不怎麼待見他。也不怎麼承認他們之間的,是愛情。
「蘇子啊,你說我是b型,你也是b型,咱倆的孩兒一出來不就是2b了?」
「蘇子啊,你說花木蘭的事兒是真的假的啊,天天吃喝拉撒都在一起,怎麼就能發現不了呢?我估計啊,這丫天天和她睡一起,知道了也不會說的~」
「蘇子啊,你老了肯定也特爺兒們兒,我特麼就是找了個爺們兒啊我去。」
這些,她都記得。五年前的他可巴著她呢,就像是對待一個女神,高高在上。
所有的過往燦爛無比,卻不可及。
現在的他,會利用她的過去傷害她,會強要了她。
這都是因為王靜?不盡然吧。大概這種恨,還包括別的吧,比如說她當年在佔有著他的愛的同時,還自私的不讓王靜愛別人,自私的想要讓所有人都圍著她兜轉,比如,她當年背叛他,勾引了梁言,比如,她當年背著他打了胎。
兩個孩子,都死了。一個是因為她,一個是因為他。這就是命。
逃離南城,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吧。
「專心點,咱倆可是有協議的。」鐘文博捏住她的下巴,將她逐漸飄遠的思緒強行拽回。
他的大手切合著她的曲線,沿著蘇子的腿向上,滑到腰間,繞著她突兀的盆骨劃著圈。
這些觸感引起的悸動讓她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那時的他對她,像是對待掌心上的寶,捏著怕碎了含著怕化了松了怕飛了。
第一次,她同樣留了血,當時的那層膜是真的。至于她後來決定去修復□,是她的母親執意要帶她去,想讓她以此忘記這些痛,忘了曾經有的這個孩子,就當是重新開始。卻沒想到一場**,她真的全都忘了。
跳丸日月,要恨只能恨命運,要怨只能怨造化。多少情恨自古憂,多少分離損情緣。
鐘文博,大概老天不許我們在一起吧。
這一次,她卻回應了他。微微抬頭,主動的踫上了他的唇。鐘文博身下一顫,更加猛烈的吻了回去,連她的靈魂都要吸出來。
蘇子的舌頭被鐘文博激烈的攪動著,他發了狠的將舌頭深深探入蘇子的口中,牙齒相互踫撞。他的唇舌游走,繞在她的耳根纏綿,氣息潤著她的發、耳、脖。大手為她解著衣扣,慢慢褪下了她的包裹,唇舌覆上來,溫熱的向下,他埋在了她的胸前,狠狠的吸氣,腦袋來回蹭著,就像是嗷嗷待哺的幼兒,大手下拉她黑色蕾絲的胸衣,一口咬住她的胸前。
她低頭看著他的眼里流竄的火苗,只覺得像是要被灼傷。
他們是緊緊相抵的,她能夠感覺到他的生理變化,炙熱的欲|望抵著她的大腿,一陣熱燙從她的小月復爆開,直逼向上。
鐘文博以拇指摩弄她細致的粉唇,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胸前,感受著她的寸寸顫抖。他的手順著她身體的側線從胸滑至腰間,剝離下她的底褲,手覆在上面,有著草樣的觸感,他以食指的指月復摩擦她頂端的柔軟,引得她的腰微微抬起,拱著背向上,像是在索取的模樣。
這一次,沒了惡語相加,沒了對峙冷漠。他像是一把火,點燃了她,身體內部像是放著煙花,在腦海,在心懷放射出美麗的圖案。
鐘文博摩擦著她的濕潤和柔軟。對著她的鎖骨輕輕的咬了一口,惹得她直縮脖子,倏地,他便挺了進去。放肆的黑眸盯著她的顫動,審視著她的酥軟。感受著她不再抗拒的變化。
一下下的撞擊和手掌的游走讓她在他的身下翻滾,低吟。
她撓心的指尖在他的後背留下了一道道深深得紅痕,訴說著這些久違的屬于他們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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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走了,梁言就不踏實了,怎麼打她的電話也是「您所撥打的號碼無應答。」梁言一連發了三條短信過去。
「蘇子,對不起。我不應該……你還好嗎?」
「請你一定給我回個電話,我們再見見好嗎?」
「蘇子,我很擔心你。」
再撥過去,就是暫時無法接通了。讓梁言好生後悔,好不容易蘇子和自己聯系,可這下,估計又是老死不相往來了。他在茶社一根根的抽著煙,愁情萬種。
可是有句話是這樣說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林雅以為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滴水不漏的,卻沒想到她約的這間茶館,就是蘇子前腳剛剛走的茶館。而梁言,還就坐在一個比較靠後隱蔽的位置。
她那個夸張的妝容和一頭亮眼的金發,叫人想不認出來都難。
梁言沒看錯,林雅手里挽著的就是一直杳無音訊的王靜的父親,王左。
那樣親昵,王左的手刺眼的搭在林雅傲人的翹臀上,她這樣的裝扮,這樣奢華的衣裝,就是他梁言也不曾見過,還有她手里的那些個奢侈品的袋子。讓梁言感覺就像是吃了屎。
待她扭著挽著年過半百的王左走進長廊以後,梁言起身,跟了過去。
他克制著自己想要沖上去的憤怒,選擇了他們後面的格擋,背對他們坐下。要了一壺茶,一包煙。
坐在後面的梁言越來越冷,
那些對話,讓他覺得可怕,他竟然從未了解過這個女人。
「孩子沒了,姓梁的搡了她,就沒了。」
「我聰明吧。我就去了你給我說的地方,我就知道鐘文博得揍他。」
「干爹,有什麼獎勵嗎?」
「哎呀,下一步啊,我打算讓她生不如死呢。」
「計劃啊,還沒怎麼想好,要不干爹再給我出個主意?」
「哎呀,你的手老實一點哇,方才在家還沒夠?」
林雅酥嗲的調子不堪入耳,梁言的拳漸漸鎖緊,他都能听見骨節錚錚作響。
梁言站起來,去前台買了單。
蘇子,我會保護你的。
本來他接近林雅,也是為了能離蘇子更近一點。
鐘文博看著已經睡去的蘇子,眼眸里透著說不清的復雜情緒。
其實這個孩子,他就這樣沒了,他有所動容,也有些內疚,可是王靜的臉和蘇子從前的種種就從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時刻告誡著自己這都是她罪有應得。所以那之後他狠下了心,兩個周也沒有聯系她。不能不說,這是某種意義上的逃避。他其實有點害怕,怕他再對她軟了心。
鐘文博去床頭櫃上拿煙,看見了蘇子閃著光的手機,順手拿了起來,踫了解鎖鍵。
32通未接,3條未讀短信。
鐘文博咬著牙記下了那串號碼。
哼,梁言嗎?
鐘文博的眸子漸漸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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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梁言慌忙掏出手機,直接撥打蘇子的電話。卻沒料想,通了。
「蘇子?你在哪?別去找鐘文博了!」
「呵呵,她不僅找了我,還做了。這會兒睡著正熟呢?」
梁言一怔,站在了馬路中間。
一輛出租車急剎在梁言身前,伸頭就罵。「你他媽看路不看路啊!傻/逼玩意兒!」可看著這人也沒什麼反應。師傅興許自己是踫上神經病了!真晦氣!只好繞過梁言,開走了。
「梁言你打算瞞她到什麼時候?啊?要不要我告訴她當年是你告訴的她父母她有孩子的事兒?恩?」鐘文博咬牙切齒得狠道。
梁言說不出一句話,牙床緊合,都打了顫。
他掛了電話。
鐘文博站在陽台吹風冷笑,覺得痛快。回頭,卻看見了蘇子蒼白的臉。
他站在那兒,前也不是,後也不是。
突然反應過來,等他去抓,蘇子已經沖出了門外。鞋子都沒穿。
屋漏偏逢連夜雨,南城的六月就像孩子的臉,老天爺說變臉就變臉,刮起了狂風,接著就是雷雨。
被淋著的除了梁言,還有蘇子。
蘇子光著腳跑了不知道多久,倒真成了瘋子的模樣,披頭散發,還赤著腳。
她不知道能去哪,也不知道要去哪。大雨讓空氣發了冷,狂風割著她的肌膚,兩條因為暴走的腿哆里哆嗦的幾乎站不穩,像弱不禁風的干樹枝,淒涼的月光透過寒雨淹沒了她。
鐘文博站在門口,沒去追。他的行動是是冷的,不管不顧,心卻扭曲,吶喊著。心里就像有兩個他,一個惡毒,一個懷舊,相互撕扯,惹得他整個人都不怎麼正常。
被暴雨淋刷的蘇子,慢慢恢復了理智。她伸手打車,可一連幾輛出租車都從她身邊疾駛而過,並不為她駐足。這個瘋模樣,誰敢拉她?蘇子漸漸絕望,蹲下去,抱著腿,咯咯地打抖。
好不容易,一輛出租車開過她之後,停了下來,倒回到她身邊。
「姑娘,這大半夜的你怎麼這副打扮,沒帶傘?」
蘇子抬起頭,枯涸的眼里閃過了一絲光亮,「師傅,求求你了,去省醫院,那有我的朋友。」
這師傅上了年紀,見了她這幅哀婉的樣子,善心大發,「你快上來,我把你拉過去。順路。」
當蘇子沖進高一平的辦公室的時候,高一平著實是毛骨悚然,敢情這是精神科跑來的病人?
可定了神,仔細看那張被濕了的發遮掩的小臉。
「蘇小姐?」高一平大驚。
蘇子听見了他的動靜,身子就軟了下去。高一平忙扶住她,一邊感謝老天爺再給他一個見到她的機會,一邊又心疼這女人怎麼每次來都是這麼一幅滄桑凋零的模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