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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三節退學風波（2）
「天上掉個餡餅到嘴里，如果他都不知道餃著，那他就是一頭豬。何況，這餡餅也沒啥嚼頭，我孫兒品味好低喲。」緘默良久的外婆程蘭英冷冷吱聲了，張嘴就是陰陽怪氣的袒護之言。
「咳咳咳，老人家說話可要積德。我家千金可是黃花大閨女，冰清玉潔的。你孫子玷污了她的清白，叫她往後怎麼做人啊？」小雯老爸不樂意了，哪有這麼反咬一口的？當即臉似關公，眼里象要噴出火來。
程蘭英不屑地扭頭，嘴巴一撇，嘟噥開來︰「這不是明擺著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再者說了，你家黃花閨女，誰信哪？不過撥了蘿卜一個坑嘛，又沒損失什麼。即便冰清玉潔，那也不過是養在圈里的豬，遲早要挨一刀的。」
雖是嘀咕，卻如深夜里的蚊子，哼得鬧心還叮人鮮血。小雯老爸氣得直哆嗦，聲音都變調了，「這是什麼混賬話！怪不得家教如此，養出這麼一個小流氓。」
程蘭英毫不示弱，調門反而漲了起來，「你別諸葛亮吊孝，裝模作樣了，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不過稅務部門一衙役，還不是靠搜刮民膏弄兩臭錢，說白了，你就是□□污吏。你在老娘面前擺個臭譜，你以為老娘怕你起高腔啊！」
「我不該起調子嗎？」小雯老爸委屈地求助校長，卻只望見伏在桌沿的半瓢禿頂。他用右手表示了一個急躁而又無力的動作，那可以說是本來想打人一拳，卻最終化掌，拍額仰天嘆︰「蒼天啊，不僅我姑娘遭人欺凌，本人還得在此受人羞辱，這是什麼世道？」轉自咬牙切齒，發出一聲只有听過受傷獅子的吼聲才能想象得到的咆哮︰「不行，這事絕對沒完！校長，這事你必須得拿個處理意見。否則我報案！否則我鬧到教育局去，直到中南海！」
程蘭英嗤嗤冷笑，「報案！報什麼案？啊通奸啊還是私通啊？八竿子挨不上。我承認我孫兒不是甚麼好鳥，可你女兒也不夠檢點啊，怪只怪兩人是蚱蜢踫上雞，在劫難逃呵。你想鬧騰上去，教育局？還中南海？虧你說得出口！難不成咱們總書記召開政治局常委會專門討論關于未成年人性道德的國事方針？那你女兒可就出大名了，不過不是甚麼好名聲，那叫臭名昭著，我看你們一家子臉往哪兒擱？我孫子一男兒，月兌褲千里走單騎，再臊也是臉臊襠不臊。您醒醒啦，這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程蘭英一番歪把子陳辭竟說得小雯老爸眼皮直干眨巴，想想，這老娘們話糙理不糙，確是這麼一回事，就如斗敗的公雞偃旗息鼓了，半天吭哧一句︰「那，你說怎辦？」
程蘭英見降服敵將，並不急于攤牌，她關鍵要看校長其人表態何如。她睥睨那塊搖搖欲墜的西瓜皮，用尖諷語氣擲過去︰「校長大人，這當口您怎麼變成烏龜看青天——縮頭縮腦了？」
校長冷丁抬頭，晃晃，仿佛醍醐灌頂。斟酌片刻，對著王騰蛟邊翻白眼邊吐出陰森森的蛇信子︰「如果明知女方未滿十八歲，不管女的是否自願，法律上按罪處理。」
程蘭英「啪」地拍響桌子，叱道︰「你這是二流子罵街，胡說八道！虧你還是堂堂校長學富五車，你到底懂不懂法？老娘今個給你上堂法制課，听好了，法律規定是以十四周歲為年齡界定的，女方未滿十四歲按罪處罰，已滿十四歲的不犯法。據我調查所知，這位□□學與我孫子同為鼠人，均已年滿十五，男為皋月生女為葭月生，年齡相距不足五月。」就指著辦公桌上的電腦，一通嘲諷︰「百度一下吧，電腦上都有現成答案的，拜托您別胡亂上綱上線，免得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