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龍幫碼頭一片大亂,被綁在木樁的黃海東因為身上有傷體力不支已經昏迷,海東妻破口大罵黑幫罪惡,小海蘭只有不住的哭哭啼啼,小黃參哭哭咧咧的呼喚著烏斑「阿毛,我不叫你雜毛了,快來救救我爹吧」
另一高台上王金龍象競技場上的低素質看客一般,手腳亂動的不住的大聲指揮大聲起哄。請使用訪問本站。
台下一眾兄弟把烏斑團團圍住,好像到了西班牙斗牛場一般,而烏斑就是那被圍捕的牛一樣左沖右突始終無法突破,沒人再用木棒,因為幫主不讓傷到烏斑,打手們都操著麻袋布片進進退退的在烏斑面前晃呀晃。接著有人將麻袋月兌手飛出,一條,兩條,越來越多。
烏斑左閃右躲,最終還是被麻袋遮住了頭,難以甩月兌,一個打手從後邊撲上抱住了烏斑後腿,大呼「快上來抓住,我抓住它了」
烏斑被抱的後坐了下去,蜷身回頭想用嘴去咬,又一條麻袋兜頭蓋住,有人上來將烏斑整個身軀按在了地上。烏斑只有前腿亂蹬,這麼多人打我一個,算什麼好漢。
有人拿來繩子就要往烏斑脖子上套,就在此時沈世仁的一個士兵追到了貨場,連忙端起長槍朝天鳴放,接著大喊一聲「住手,你們在干什麼」
打手們立刻停了下來,人群亮出了一條路,士兵看見了被按住的烏斑,閃過的人群背後,高台上的王金龍也看到了士兵,他慢慢走下台「原來是軍爺,這位軍爺有何貴干,憑什麼跑到我的碼頭來放槍,瘋狗為患,我們正在教訓它」
士兵指了指烏斑「快放了它」
「為什麼,它是條瘋狗」
「它是軍犬,你敢劫持部隊軍犬」
王金龍停下了腳步,原來空歡喜一場,有些可惜,賠著笑臉說「哦,哎呀這話說的,原來是軍犬,我說怎麼那麼厲害,劫持軍犬,好大的帽子,咱可吃消不起,快放了,讓軍爺帶走」
剛一松勁,烏斑就竄了出來,後退兩步,對著一眾打手憤怒的狂叫,尋找著薄弱的環節,以為人多就會怕嗎,日軍的圍捕又不是沒見過。
士兵上前拽了一下,居然沒有拽動,烏斑琢磨著逐一引誘攻擊的老法子,新主人還被困在台上,它不能放棄戰斗,再不能讓自己的主人象阿尋一樣遭遇在自己眼前。
士兵覺得不對勁,這烏斑非但不是慫狗,相反卻非常執著,連忙上去攔腰抱住想拖轉掉過頭來。
眾打手都驚奇的看著,王金龍眼饞的哈喇子都快砸腳面了,這狗可比一般的奴才要厲害許多。身旁的海狗子此刻十分不甘心,他湊到王金龍身邊慫恿著「老大,這狗太好了,一定受過專業訓練,反正就他一個當兵的」
王金龍也起了歹意「哎我說軍爺,這狗它不走,是你們的嗎,我怎麼看著象我家以前丟的,你說它是軍犬有什麼憑證,來呀,把他給我圍住,別出來身軍皮就把我們嚇唬住,說不定連他都是假冒的」
打手們紛紛都掏出了槍,這是欺負士兵人單力薄,王金龍是想殺人滅口之後再霸佔烏斑。
沈世仁的兵沒有怕死的,士兵也舉著槍警覺的看著打手們的一舉一動「別動,再上前開槍了,你們敢襲擊士兵,要造反呀」
王金龍越發的有些得意,海狗子說的對,只不過就一個當兵的,差點就在這小兵犢子面前丟了臉面「哈哈哈,造反,你說錯了,我們可不敢,也不敢襲擊士兵,哪有士兵拿槍對著百姓的,我沒有看見兵,誰看見了」
烏斑明白槍是什麼東西,雙方的對峙讓它焦急,還沒有想到怎麼救主人,這**兵也陷入危難,就算自己速度快能逃月兌躲過,這士兵也未必能僥幸,虎和尚,星兒,你們都在哪,還有朱川壕,老烏丹烏丹的稱呼自己,一打早我就知道你不是母的,純粹套近乎,怎麼關鍵時刻卻不見你來幫忙。
正這時貨場大門處竄進兩人,邊跑邊喊正是朱川壕另一個士兵「住手,兵爺也敢殺,叛亂造反不成」
嘿,真是兵貴神速,說曹操曹操就到,算你們還夠義氣,只來了兩個,未必能應對這一群人,不過烏斑並不畏懼,不管怎樣也不能放棄。
增加了兩人,而且其中一個也穿著同樣的軍裝,再想殺人滅口,有些困難,不知道這兩名軍人背後,他們的部隊對這個碼頭知道多少,搞不好他們一直就掌握著這條狗的行蹤,王金龍放棄了原來的念頭,軍隊出面,別說自己,就是大幫派也抗不住,連忙解釋「哎呦喂今天這什麼日子我說這喜鵲一早就喳喳叫,這又來了一位兵爺,看來這狗還真是軍犬,我說兵爺別害怕,都是誤會,誤會,我們也是怕軍犬丟失這不想先得到再上交嗎,既然兵爺來了,得,省事了,您盡管帶走」
烏斑怎麼肯離開,沖著高台直叫喚,朱川壕知道,這是在叫被綁在台上的眾人,就坡下驢,既然你惹不起兵,那就把話頭往兵上帶,上前幾步雙手抱拳「多謝大當家,只是這幾為居民也都是部隊家屬,不知者不怪,我們也不追究你為什麼抓他們,只要你馬上放人,此事就此作罷」
听了此話王金龍不由得一陣冷笑,真是得了便宜還想多佔,這樣看來這狗的身份實在讓人質疑,或許真被兩個兵犢子騙了,就當是吃了啞巴虧,可是你們也不能想的忒美了,還想連帶著這幾個百姓,本來那抓這些人只是為了引逗猛犬,現在猛犬無望這幾個人也沒什麼作用了,可是就算是放,也不能當著你們放,不然我這面子還往哪里放,想到這,王金龍看看台下自己兄弟,不緊不慢的說「呦,這幾位也和部隊有聯系,軍屬,弟兄們你們知道嗎」
台下的幫眾跟著起哄「不知道,沒听說過,別听他瞎掰,純扯淡」
又看看台上幾個人質,王金龍故意譏諷「海東子,這位爺說你家是軍屬,你們家誰在部隊上謀差呀,哎呀這傷的說不出話了這都,這不會是打仗受的傷吧,阿布,你家就父女倆誰在部隊上,該不會是你丫頭在做軍妓吧,他我就奇了怪了,都鄉里鄉親老人,我怎麼就不知道呀」
台下的幫眾兄弟哄堂大笑,被綁的海東妻氣的說不出話來,阿布顫抖著嘴角哆哆嗦嗦打著磕巴「王金龍,你不得好死,我跟你拼了」
「哈哈哈,來呀,把他們嘴給我堵上」王金龍得意的大笑,總算找回了面子,也回敬了抱拳禮對著朱川壕說「這兩位軍爺,還有這位同道,狗你們盡管帶走,這些人都是欠下幫里巨款,你們是休想帶走。來呀,送客」
朱川壕沒了主義,兩個士兵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烏斑一直堅持著狂吠,它是絕對不可能輕易退去的。
「阿門,這位幫主,王大當家,這幾個百姓都是我的信徒,也是我的得力助手,可否給個薄面讓我將他們帶回,欠多少錢你說個數,咱們好商量」隨著話音賜萊恩沈世昕等人也走進了貨場,唯獨缺少了鷹徒張翔。
其實這些人是緊隨朱川壕幾乎同時到的貨場,並沒有急于進入,先是在貨場外隱蔽,單獨派張翔暗中查看了下貨場情況,知道海龍幫握有人質,所以不能莽撞,要作到心里有數,人質在什麼位置,對方想達成什麼條件。
不一會張翔返回,向沈世昕匯報了貨場內人數,內部布局結構,一些貨箱的碼放和各倉庫房屋的布局也都一一講明,海龍幫的目的是要霸佔烏斑作為私家寵物收養,這是萬不能答應的條件,不過對于人質,有一點搞不明白,除了李梅的爹阿布在內,還有其他四人也都被綁在貨場深處的一個高台,其中還有童男童女。
「這就奇怪了,李姑娘,你知道還有什麼人欠海狗子的錢嗎」
李梅搖搖頭「不知道呀,海龍幫小幫派在城內算不上角色,一直都是欺壓附近小村子,訛詐村民錢財也不奇怪,或許是些漁民」
「不管是什麼人,既然趕上了就一並救出,應該都是些窮苦百姓」沈世昕下定了決心。
賜萊恩有些擔心「救是應該救,只是要處事謹慎些,幫眾人數遠高過我們,是否嗜殺成性也未可知,所以要想個萬全辦法以應不測,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不可不防呀」
「呵呵,那要看是什麼樣的龍,是否想壓地頭蛇,假如政府出面,還鎮壓不了地方嗎,曾經的上海租界林立,可謂各國政府眾多的無軍政府,黑道只是周旋其中哪一方也不敢得罪,」沈世昕冷笑了一聲「你我都屬過江龍,而此地黑幫人達數萬,好大地頭蛇,拿杜月笙作例,殺人如麻不計其數,他曾說過蔣介石拿他當夜壺,拿他為抗日出錢出力,他也確實為抗日出過許多力,這是為我所用,如果不想用,還有一句話叫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這句話三個人曾經說過,不過都不是對杜月笙,想黑幫數萬,在政府軍,八路軍,乃至四萬萬同胞面前,都是很渺小的數字,想要壓蛇成蟲不費吹灰之力」
「對呀,大小姐也說自己是過江,咱們沒有政府依靠,這貨場內斤兩百人,雖然沒亮家伙應該也次不了哪去,所以說我們是斗不過的」賜萊恩更多加了小心。
「我們有神父你呀,神父是外國人,牽扯到洋人政府也很尷尬,先勞煩神父前去交涉,說他們是你的信徒,看能不能用贖金救人,如果行不通也沒有關系,我們只要拖延時間,我還有我的表哥,當下是國以軍為大,在抗戰初期**成分如果沒有軍閥割據遺留的復雜或許損失會小一些,所以一會如果海龍幫不給神父的面子,我們就請表哥帶兵介入,只要出兵有理,地方政府也奈何不得。」
就這樣賜萊恩和眾人也先後進了貨場,唯有張翔拿著和士兵換的長槍找了隱蔽的制高點作主動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