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出門回來塞車,才到家,更新晚了,對不起大家~~
帕敢城郊,一處廢棄的教堂。
在上世紀六十年代,這處教堂原本經常有人來,但因為克欽軍的成立,它和很多建築一樣荒廢了,里面的神職人員早就跑得一個不剩。如今這里難見當年的人聲鼎沸,只有殘破的宣講台和長椅,室內也滿是積灰。
此時,六個人正坐在這些長椅上,氣氛沉悶。
不管怎麼說,堂堂在國內也有些地位的三才珠寶公司的人,淪落到不得不在廢棄屋中寄宿,實在有些難堪。
晚上的食物是問題,經過仔細地商議,最後由杜華為出頭去附近買些吃的,他看起來很像一個商人,這樣的商人在帕敢太多了,只是獨自出去的話,不會有人懷疑。
半個多小時後,杜華為帶回了飯菜,阿成連忙搶著接過飯菜,放到了中間移出的空上,仔細地擺好。
大家開始了晚飯。
「下午發生的事,公司會出面活動,洗月兌我們的罪名。」劉詩雲說道,「量在這一期間,我們只怕很難走得到礦區,只能在這里先避幾天風頭。大家早點吃完飯就休息吧。」
這一頓大家吃得都沒有什麼胃口,阿成最先放下筷子出去散心;太陽還沒有落山,大家紛紛就表示吃飲了。于是黎陽和林浩也到門邊吹風,張勉在保養自己的槍,杜華為在圍觀,阿成則回來和劉詩雲躲到一邊低聲商量對策。
就這樣呆到了r 暮,大家才各自休息。
沒有床,除了劉詩雲是女x ng,獲得了在修道士的小屋里的大床上休息的特權,所有的男人們一人一個窄的長椅湊合著。
沒多久,一室鼾聲。
一個身影無聲地來到張勉的身前,槍口慢慢對準了他的頭部。
「狐狸尾巴終于露出來了?」有人在他的耳邊輕聲說。
阿成猛地一轉頭,黎陽正拿著槍,微笑著看著自己。
阿成確信自己在準備暗殺前特地看過黎陽,呼吸均勻,睡得很熟,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了自己眼前,還拿槍逼著自己?阿成來不及多想,一腳踢向黎陽,黎陽輕輕一側身,阿成沒有踢中,他調轉槍口就要對黎陽開槍。
「砰!」
「啊——」
槍響了,慘叫的卻是阿成。他捂著自己原先是右手的地方。但現在那里只有血滴。他的槍掉在地上,半個槍管已然炸裂。
「真不好意思,」黎陽聳聳肩,「你看老天都不幫你。」
「你……給我的槍做了手腳?」阿成知道自己沒什麼機會了。
黎陽側頭對他露出笑容。
雖然這幾把槍都是一個樣子,把自己的做個手腳,找個時間和阿成的換過來實在太容易,但對黎陽來說,直接施個法術讓它炸膛更容易,他當然不會去用那麼麻煩的方法。
這時,驚醒的張勉也連忙掏出了槍,對準了阿成,但等他看清了對方是誰,不禁吃了一驚。
「Michael,他們是ji n細!」阿成倒是惡人先告狀。
林浩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出來,冷冷地說道︰「別听他的,Michael,他剛才還想殺你!」
張勉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脖子,還好在頭還在。現在他也意識到情況似乎不太對,看看黎陽,看看阿成,猶豫著沒有動手。
「你一定不是阿成。說吧,你到底是誰?」黎陽眯起眼楮,拿著槍,慢慢逼近所謂的阿成。
阿成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這並不附合他的x ng格,他一邊捂著斷手,抬腳把身子前面的一張長椅踢向黎陽。這教堂的長椅雖然多年來早就有些朽壞破敗了,但本身重量也不輕,一踢飛老遠,足見這個假阿成力量很大,黎陽不得不避開。
剛才的槍響,也把劉詩雲和杜華為驚醒了,他們起來一看,林浩和黎陽居然步步逼近了阿成,不禁呆若木雞。
假阿成此時卻不敢再嘗試欺騙他們了,索x ng扭頭就跑。
「砰!砰!」黎陽此時視線不再受阻,連開兩槍,盡數打在他的腿上,假阿成當場摔倒在地。
假阿成頭上滿是冷汗,他用左手掏出了一把軍刀,就要抹上自己的脖子,然而不知為何,自己的手抖得厲害。刀尖舌忝血這麼多年,手上人命無數,現在終于輪到自己了嗎?他感到絕望。看著一步步走近自己的黎陽,慢慢地後退,但他知道,雙腿殘廢的自己不可能逃得了。
慢慢走近的黎陽眼含笑容,在他的眼里卻仿佛一個死神。他無力地一松手,任憑刀子掉落在地。
黎陽來到他的身前,蹲,用槍抬起了他的臉。這時,假阿成才看見,他的眼楮,變成了幽幽的慘綠s !
「你……」假阿成頭上見了汗,但看見黎陽頂在下巴上的槍,他的話又都說不出來了。
他突然想到,先前的幾次出手,也許就是因為這個非人的怪物沒能得逞。
黎陽俯,在他的耳邊輕聲說︰
「其實,你本來有機會給自己留條x ng命的,但你自己不珍惜。」
假阿成沉默了。
接過杜華為帶回來的晚飯時,他曾在其中灑下了毒,本來那些人都應該死掉的,但是一直什麼事也沒有,他原本以為也許是毒藥不知和什麼相克了。後來他曾經借機會出去,試圖給當地j ng方打電話,告訴他們殺人凶手就在這間廢教堂里,但是手機打不通。現在想來,應該也是黎陽的手筆。
他忽然有些後悔,兩次失敗不早早閃人,還要堅持行動,本來就太不明智。
「是你?」他最後吐出這兩個字。
黎陽的目光仿佛在告訴他︰「你真是個可憐蟲。」
黎陽一抬手,揭掉了他面部的偽裝,露出一個青年人的面孔。
「你到底是誰?」黎陽問道。
「我是阿龍。」殺手嘆息一聲,放棄了抵抗。
「我要全名。」
「……我自己也不知道。」阿龍苦笑一聲,誠實地回答,「我是孤兒,我比你還想知道我的真名實姓。」
眼見為實,其他的三個人這才如夢初醒,張勉大步走上前,也要給阿龍一槍,以結果他的x ng命。
「那真的阿成在哪?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劉詩雲上前問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只不過,他大概當時太虛弱了,那一槍並沒打中我,隨後他就跳入了河中。我之後就跑到你們這里,故意讓周越先去,試探一下你們的實力,我也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因為是我要賺錢啊。」
阿龍的眼窩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泛青,也陷了下去,他笑得很無奈,當時抱著這一個貪心和私y ,殺了這兩個人,誰成想之後多次下手全都沒有得手。想到這,阿龍嘆息一聲,繼續說道,「現在我後悔了,早知如此,之前就該借那時機殺掉你們。這大概就是報應吧。」
「靠北。」張勉低聲嘟嚷一句,隨後咬牙切齒地對阿龍說道,「你還是下地獄去吧!」
說著,他就要扣動扳機。
「槍,給我,讓我自己解決吧。」阿龍閉著眼楮說道。
「給你,讓你打我?」張勉不听,把槍抵到了阿龍的頭上。
黎陽拍了拍張勉的肩,低聲說︰「他只是個拿錢的而已。」
阿龍苦笑︰「我現在,可能殺了你們所有人嗎?雇主要的是你們八個人的命,我殺你們當中任何一人,你們都會再殺了我,拿不到錢,我殺你又何必呢。」
黎陽把自己的槍遞給了阿龍。
「呵呵,謝謝。」阿龍微笑,舉槍對準了自己的頭部。
據說人臨死前,自己的一生會像放電影一樣走一次過場,在眼前歷歷在目,阿龍也看見了他的一生。
槍響之後,一地殷紅。
「你是怎麼看出他不是真的展助理的?」劉詩雲問黎陽。
「憑我的感覺。」黎陽看著阿龍的尸體說道。
其他人將阿龍的尸體抬出了教堂,林浩和黎陽並肩站著,相視無語。
早在傍晚時,吃完飯後,黎陽便對林浩低聲說道︰「跟我出去。」
來到教堂外,林浩看著星空,輕聲對黎陽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一定看出來了,這個阿成,是假的。」
黎陽點點頭︰「這種偽裝騙過普通人沒有問題,但是氣味,掩飾不住。你是怎麼懷疑他的?」
「我說不清,可能是這個阿成接連殺了兩個人,都和他描述中的那個殺手一樣,用槍打爆了別人的頭,讓人不由得這麼聯想,雖然這其實沒什麼根據。」
黎陽掏出一個小小的膠囊遞給林浩︰「我猜是蓖麻毒蛋白,他大概一直在服用微量的這個,把它放到食物中,和我們一起吃,他也有抗x ng不會死亡。我看到他要偷放,用幻術掉了包,他沒能下成毒。剛才他還試圖出來打電話,我沒讓他打通。」
林浩接過膠囊,沉默良久,低聲說道︰「晚上j ng覺一些吧。希望他識相,不要再度試第三次,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把膠囊丟到地上,抬腳踩入了泥中。
可惜,阿龍至死方悟。
「那麼,阿成也死了嗎?」林浩問道。
「我也不知道。」黎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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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電話吵醒了劉洪英,他迷迷糊地接了電話。
劉詩雲把這邊的情況和他說了,听著听著,劉洪英也清醒了過來,坐直了身子。
他想起了自己和阿成的過去。
他們是在初中認識的,直到高中也在一起,兩個人是最好的朋友。劉洪英那個時候很瘦,每次別人要欺負他,都是阿成先跟別人動手。
從小到大,劉洪英一次架都沒有打過。
後來阿成去參軍了,一走就是好多年,劉洪英很想他,那個時候他也才工作。當阿成退伍時,他剛剛混上采購部一個小小的頭目,那時阿成還在愁找工作,劉洪英盡全力幫他,把他介紹給一個客戶做保安。
二十八歲時,他終于升到了部門經理,馬上就把阿成拉到了自己身邊,這一期間,阿成陪同他來過緬甸多次,救過他多次。直到他終于坐到了總經理的位子上,阿成就留在了他的身邊,保護劉洪英。
劉洪英自問,這些年來,他給阿成的很少,但阿成卻幫了他很多,剛剛來得及共富貴,阿成卻出了意外。當了多少年特種兵,安然度過多少次危機,現在阿成終于可以過上安穩r 子,卻因為這次去緬甸的任務害了他。
「你說他落了水,再沒有了音信?」劉洪英的聲音有些嘶啞。
「是的。」電話那頭劉詩雲回答。
「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他走過多少次鬼門關,我不信他這一次闖不過。」
放下電話,劉洪英呆坐了半晌,最終,眼角淚水滑出,他索x ng抱著頭痛哭失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