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了安愛國之後,新的一周又悄然來臨。
張氏珠寶公司辦公樓的頂層。
女秘書孫良姻抱著一打文件,踩著高根鞋,扭著翹臀,走進了張琳的辦公室,一路上留下咯 咯 的腳步聲,聲聲入耳。
「張董。」孫良姻把文件放到辦公桌上,正雙腳搭在辦公桌上、仰面朝天睡在椅子里、口水橫流的張琳一哆噎,猛地醒了過來,一臉朦朧地望著孫良姻,漸漸地神智清醒了。
孫良姻指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張琳立刻會意,掏出絲手絹擦了擦嘴角。
「我剛做了個夢,」張琳的眼楮中神智漸漸清明,重新蒙上一抹狠戾之s ,盯著孫良姻誘人的胸部,「現在想起來還好嚇人。」
夢中無數個白骨從一地的鮮血中爬起、走出,他們身上的血滴還在不斷地滴下來,落入血水之中,詭異而恐怖。白骨們爭先恐後地涌向自己,他嚇得拔腿就逃,為首的一個黑s 的,卻似乎在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讓他逃月兌不得。
張琳瘋了一樣地想掙月兌那死人的手臂,情急之下,他一把將這骷髏細瘦的手骨給折斷了,那骷髏伸出另一只手來抓他。
看見對方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本事,張琳反而不太感覺到恐怖了,抬腳踢向為首的骷髏,它摔回血池里,散了架。
可是張琳沒跑出幾步,那骷髏又重新組好站了起來,用著人骨走路特有的搖擺姿勢,再次趕上血己。
倒下吧你!張琳又飛起一腳將它踢散。
依然是重新從血泊之中站起,拉住自己。
原本消失的恐怖重新回到了張琳的心中,不但因為這個黑s 骷髏的堅持不懈,還因為它身後的其它骷髏也趕了上來,圍住了自己。
張琳想逃,卻被那第一個骷髏拉扯得死死的,他揮拳,他腳踢,一個個骷髏被踢碎踢散、倒下,又源源不斷地涌上新的骷髏,圍上來咬他,抓他,撕扯他。
「張琳,我就要讓你以命償命。」那第一個黑s 的骷髏格咯地笑著,發出金屬磨擦一樣的聲音,讓張琳牙根發麻。
更多的白骨涌上來,眼看他就要被像螞蟻一樣密集的死者吳噬,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張董。」
是孫良姻將他從夢中喚醒。他的心仍然在狂跳,遍體生寒。
孫良姻連忙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張琳,張琳接過來一邊喝著,臉s 也恢復了正常,孫良姻恭敬地對張琳說道︰「張董,別太擔心,只是個夢而已。」
據說,如果一個不會做夢,那麼用不多久,他的j ng神和心理都會出狀況。所以說做夢是有益身心的活動。
張琳眼楮卻眯了起來,又看了一眼孫良姻的胸部︰「說得對呀。對了,你進來是要干什麼?」
「給您三才公司最新的情況報告。」孫良姻說道。
「有什麼情況嗎?」張琳一邊快速地翻看著報告,一邊問。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亞歷山大大帝揮劍斬亂麻才是他的行事風格。
「他們計劃,如果月底銷量不能上十萬,下個月就宣告破產。」
張琳搖頭冷笑,點了根煙慢慢抽了起來︰「沈光華就是扶不起來,既然如此,幫他們早點超生算了。絕對不能讓木石緣他們拿下。」
「是,張董。」孫良姻笑道。
目送著孫良姻離開,張琳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景s ,眼前突然浮現出另一張臉,一個模樣標志的女孩。張琳搖搖頭,吐出個煙圈︰「唉,姓李的,你還真是y n魂不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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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木石緣珠寶公司的董事長辦公室。
「三才珠寶公司計劃,如果本月銷量不能上十萬,下個月就宣告破產。」劉洪英把一份報告遞給黎陽。
曾經一家身價上百億的大公司,如今居然淪落到一個月哪怕只賣只賣十萬,就謝天謝地的境界了。黎陽嘴角掛起一絲諷刺的微笑,拿起報告,打開一邊看著,一邊問劉洪英︰「你覺得他們有可能嗎?」
劉洪英搖了搖頭︰「上個月他們那件事之後,七天銷量才一萬。還有,張氏珠寶公司的計劃終于被我們弄清了。」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黎陽眯起眼楮問。
「讓沈光華下台。」
「沈光華不是他們的人嗎?」黎陽淡淡地說道。
「大概張琳覺得他不夠忠誠,沈光華是狼不是狗。所以他想讓自己的人,一個叫許強的進入了三才公司董事會,他們計劃暴動讓沈光華下台。」劉洪英解釋道。
「看來是到了收獲的時候了。」黎陽若有所思,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彭立行,扭頭對劉洪英說道,「你先坐下。」
于是劉洪英坐到了身後的沙發上。
黎陽說道︰「張氏珠寶公司也盯著這塊肥肉,怎麼拿下三才珠寶,立行,洪英,我想問問你們二人的意見。」
劉洪英想了想,說道︰「如果能讓張琳認為,並購三才珠寶公司是沒有價值的,那麼我們可能就少一個競爭對手了。或者有辦法讓沈光華恨張氏珠寶公司更甚于我們,也許我們也有機會了。」
黎陽搖了搖頭︰「張家的背景你也不是不清楚,他們不差並購三才珠寶公司的那點錢。對他來說,這也是阻止我們成長的好辦法,讓張琳打消這個念頭很難。至于讓沈光華和張琳反目,你有什麼詳細的計劃嗎?」
劉洪英搖了搖頭︰「他們的關系太好了點。除非張琳自己願意去破壞的關系,冰凍三尺非一r 之寒,反過來也一樣,不是我們做一點小動作就能破壞的。」
「不一定。」彭立行心里一動,月兌口而出。
「說,立行。」黎陽立即對彭立行說道。
「張氏珠寶公司打入三才珠寶公司那麼多自己的人,顯然是對三才珠寶公司有吞並之心,如果能讓三才珠公司下個月不破產,最先坐不住的不一定不是我們而是張氏珠寶公司。當然,如此一來,我們反而需要保沈光華不下台了。」
彭立行眯起眼楮說道。
「這個辦法值得考慮。」黎陽笑著點了點頭,眼中卻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熱情,他接著又問道︰「立行,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想法嗎?」
彭立行眉頭深鎖,慢慢地說道︰「如果張氏珠寶公司這個時候另有很重要的大事需要處理的話,他們也許就沒有j ng力來收購張氏珠寶公司了。」
黎陽的眼楮一亮︰「那詳細的計劃,你有嗎?」
「最近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彭立行吞吞吐吐地說,「只不過,恐怕多數人道德上都比較難接受。」
黎陽盯著彭立行好幾秒,突然笑了,又看了一眼劉洪英。
「你說吧。」黎陽雙手放在桌子上支著下巴,皺起了眉。
「火。」彭立行只說了一個字,但他確信黎陽能夠理解他在想什麼了。他看著黎陽的眼楮,很可惜黎陽目光里沒有一絲波動,沒有露出反感,也沒有露出興趣。
在彭立行的眼中,黎陽倒是一向如此的。很少輕易露出自己的想法和看法。其實領導都是這個樣子的。
「有一定的風險。立行你知道如果失敗了或者暴露了,對我們意味著什麼。」最後,黎陽如是說。
彭立行點了點頭。
「其實呢,我也有個想法。但是和‘讓張氏珠寶公司和三才珠寶公司反目’這個戰術相比,恐怕相形見拙了。」黎陽接著說。
「說出來听听。」劉洪英說道。
「三才珠寶公司現在光過是因為沈光華掌權的原因,才和張氏珠寶走得這麼近,如果能讓他下台,也許這個情況就會能好轉。另外,據我所知,現在他們的董事會里,還有少數親我們公司的一派人,為首的是墨子恆,趁著張氏珠寶公司想把三才珠寶公司的董哪會攪亂的機會,我們也許可以給他一把助力,讓他上台。」
其實這是林浩的主意,他不過是借此機會拿來和二人探討。
「墨子恆,我了解這人。」劉洪英說道,「他一直是中立派,但以前倒是和曲董事長走得更近些。我個人認為他很有才華,他看事情非常清醒,只不過一直都只是一個普通的董事,並沒展露過這樣的能力。」
彭立行聳聳肩︰「說來說去,現在的問題關鍵,就在于我們是借著混亂讓墨子恆上台,還是來保沈光華。」
「是這樣。」黎陽反思了一下,點頭。
三個人不說話,都在認真地思考。
「仇恨的力量是強大的。」彭立行首先說道,「如果還留沈光華,只怕最後的效果比墨子恆上台還要好。」
「那麼你的意見是,選墨子恆?」黎陽轉過臉來看著彭立行。
「關鍵是,我們能對三才公司董事會產生多大的影響。」劉洪英說道,「沈光華和張琳反目,我們也不一定成為勝家。」
黎陽淡淡地一笑︰「好了,這件事我還會再考慮一下,這個時候就下定論,也太草率了一些。」
于是劉洪英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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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林浩站在學校的陽台上,看著c o場上還玩的學生,靠在牆上。
「要沈光華還是要墨子恆。」林浩輕聲地說著,「這個恐怕我們都很難能夠左右,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努力保證不讓許強成為董事長。所謂盡人事,听天命。」
「你說的對,」電話另一邊的黎陽點頭,「左右事態的發展,和預測事態的發展,終究是不一樣的。那麼你覺得,如果我們全力阻撓許強,最後沈光華和墨子恆誰更可能勝出?」
「沈光華。」林浩毫不猶豫地說道,「雖然現在他現在也很不受人待見,墨子恆也有才,但是別人不一定會這麼想,才華終究要有機會展露,才會有更多的人能夠信服。」
「好吧,我們可以看看,最後是誰。」黎陽笑了。
「對了,立行確實是一個優秀的謀士。」林浩哈哈一笑,「他這次的提議,很有意思。」
「你是說哪個?」
「力保沈光華。」林浩微笑。
「原來如此,他的那個火的想法,我可不喜歡。」黎陽說道。
「他只是個謀士,只需要負責提意見罷了。」
放下電話,林浩離開天台,三才公司必須自己的手中,他心中如是想著。
背後,天台的地面上在燈光的照耀下,仿佛被涂上了一層迷離的暗紫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