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珠寶公司內,最近在暗流涌動。
憑著對商業政治的敏感,沈光華開始懷疑許強的背景,可惜正在他調查之時,公司又出了大事。
因為大量裁員的原因,有三個被撤職的員工因為自己無過錯被撤職,同進將三才珠寶公司告上了法庭。
憑心而論,那三名員工雖然貪污的證據不是很充分,但是沈光華自認他們絕對是有這嫌疑的。辭退他們的時候,正是他下定決心「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時候。
這些人原本就應該是貪污過,現在客客氣氣請他們離職還能得到一筆違約金,在一家公司即將破產的情況下,實在不算什麼吃虧的事,可是他們依然把老東家告上了法庭。算上包麗良太太的官司,三才珠定訟司最近面臨的壓力和爭議可真不算小。
接連一下子面臨這麼多官司,沈光華沉得住氣,其他人可沉不住氣。
董事許強帶著很多普通股東和董事向董事會提出抗議,要求沈光華下台。原本說好的月底如果銷量不上十萬就破產,不過也只是沈光華的緩兵之計,現在突然不好用,沈光華一時也有些郁悶,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沈光華能做的,就是力保自己的位子不會被動搖。
相關的董事會預定在兩天後開始,但是這個時候突然在董事和股東們之間,流傳了一個說法。
能夠力挽狂瀾的,也只有墨子恆而已。
一些人的目光開始投向他,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有著溫和的目光和面容,也有著最強的毒蛇。他不是愛發表自己觀點的人,但是每次作預測又總是那麼準確。
在沈光華上台後,墨子恆多數時間都選擇了沉默。現在他莫名其妙地被推到了聚光燈下,自己也很意外。
「我說,現在不少人對你感興趣,你自己就沒有一點心期待自己當上董事長嗎?不管怎麼說,如果把沈光華那個沒用的家伙換下去,公司也許還能夠活過來呢。」晚上的時候,墨子恆的好友,董事曾強問他。
「沒有真的能活死人、生白骨的神醫。有也不是我。」墨子恆喝著威士忌說道,「我看過一句話,要死的終究要死,要活的還是會活下來。」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溫和。
「听你的這句話,你好像對自己能當上董事長這件事不太熱心?」曾強問道。
「相信我,他們不會換的。許強也不會有上台的機會。」
墨子恆和林浩都猜對了。
如果這群人有一點點甘心改變現狀的心,那麼就不會讓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不可收拾,可是到事情真的無法挽回之時,他們又是最先對現狀失去信心、撒手不管的。
而更有些人,改變現狀的能力並不強,但是天生擅長打擊自己的競爭對手,沈光華就是這樣的人。無論張琳給了許強多少助力,比如活動經費,比如造勢,比如作為他緊強後盾的其他的董事,他在兩天後的董事會上還是敗在了沈光華的手下。
看著離去的許強和墨子恆,沈光華輕哼了一聲,前者一臉不服,後者則一如既往地面容平靜。裝逼也沒用,沈光華心想,你們都太女敕,怎麼斗得過我?
董事長的位子是我的,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除非我死!
「你猜的真準。」走出會議室,曾強感嘆道,「那麼敢不敢猜猜接下來的事?」
「接下來,估計沈光華如果能保住三才珠寶公司,死掉的大概就是他了。張紙珠寶公司的行事風格,別人不了解,我可是身有體會。」
便宜房子里,林浩如是對黎陽說道。
「來猜猜,沈光華能不能活下來?」黎陽說道。
「這個,我不知道張琳失手的次數到底有多少。」林浩想了一下,「但我覺得沈光華不像是運氣很好的人。」
「雖然如此,我們依然要先幫三才珠寶公司一把,是麼?」
「是的,如果沈光華真的運氣比較背,張琳得手了,沒有相關的證據給三才珠寶公司的董事會,那就太遺憾了,我們需要有足夠的證據,才能讓許強沒有機會上台。」
「我明白了,這件事我們不便親自動手,但是一樣可以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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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遙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他連忙拿起了手里,那是一個IPHON4,只不過是水貨。對他來說,大概也是最值錢的家當之一了。這是必須的,有了它,能讓別人以為他們的生意還算不錯。
這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于是他連忙讓自己在三秒鐘之內清醒了過來,隨後接下了接听︰「您好,路通偵探事務所。」
他旁邊的劉通仿佛了餓了幾天的狼見了鮮肉,兩眼發光地湊了過來,路遙對他擺了擺手,按住話筒,小聲說道︰「激動個什麼,說不定是推銷保險。」
說完路遙又重新松開話筒,打量了一下他的辦公室。
這是一個老舊寫字樓一個極小極破的房間,非常破的大桌子上放著兩台有些破舊的電腦,機體已經發黃,發出嗡嗡的噪聲,順便擺了一些照片,還有兩個堆滿了煙頭的煙灰缸,旁邊是一個沾滿茶垢的太空杯。牆上貼了一些剪報,一棵碩大的釘子上掛了一台尼康的單反相機。身後則是兩張折疊床,胡亂地堆著廉價的被褥。在角落里,有一個骯髒的廢紙箱,里面堆了數個泡面的紙桶。
這就是他們的「路通偵探事務所」,一個常常一連幾個月沒有生意的事務所。
這也不能怪路遙,和國外不一樣,國內的偵探事務所是不被法律認可的,地下的行當,沒有名聲,難免冷清。
路遙和劉通,一個原先只是個小混混,另一個曾經當過特種兵,他們是打小一起光長大的玩伴,二十多歲時,劉通退伍了,發現自己找不到工作,又踫上同樣沒有工作的路遙,于是就開了這麼一家偵探事務所。可是開了一年多,只接過幾個查二n i的業務。
每一個客戶對他們來說是非常珍貴的,他們拿出五百分的熱情來和電話的對面交流。
「我需要你們的服務,替我跟蹤一個人,他多數時間都在深圳。」電話的另一頭說道。听起來是一個中年人的聲音。
「沒有問題,」路遙連連點頭,潛意識中,他以為這是一宗新的查二n i的單子。
「稍後我會把這個人的照片和名字發給你們。你們在網上留的郵箱是對的吧?」
「當然是對的。」路遙說道,「請相信我們的能力。對了,要跟蹤他的什麼?有情況要和您匯報嗎?」
「他的所有行程。」對面簡短地說,「有任何異狀,我都要照片,你們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的沒問題。那麼價錢……」
「是朋友推薦的你們,價錢大家也都清楚,絕對短不了你們的。」
路遙的眼中充滿了狂喜,這一單生意如果做成,又有好些r 子的錢可花了。
又談了一些細節,這宗生意就這麼確定下來了,客戶的身份是保密的,如果對方不願意說,他們不會去問。放下電話,他立即登陸了郵箱,果然,對方已經把目標的照片發過來了。
那是一個稱不上富態,也稱不上瘦的中年男人,上揚的下巴證明了他驕傲的個x ng,郵件中說他的名字叫沈光華。又沒過多久,匯款的短信發來了,這是先期的定金。
「通仔,準備行動吧。」路遙騰地站起身來,喜滋滋地抓起了釘子上的單反相機。
「比起這個,我們先出去吃一頓好的才是當務之急吧?」劉通說道,「我們吃了三天泡面了。」
「說的是啊。」路遙想了一下,兩個人站起身來,風一樣地沖出了房間,沖出了寫字樓,路上,劉通還不忘說道︰「這一單生意完成了,我一定要買一部新的相機,我不喜歡的,我要把這台舊的換成佳能!」
「省省吧你,我一定要尼康!」
「佳能有什麼不好!」
……
一連二十多天,這兩個人都兢兢業業地跟蹤著這個叫作沈光華的人,暗中拍了不知多少張照片。他們發現沈光華生活很有規律,每天的白天都在公司,而反上,每周的不同了不同的歸宿。
雇主從來沒有露面,雙方都是通過短信或者郵箱來交流的。因為猜測是為了查清目標的二n i,兩個人甚至還努力拍到了幾張沈光華和不同女人豐流韻事的照片。
又是晚上,劉通和路遙躲在屋在的草從後面,拍到了沈光華不知是和幾n i在一起的照片。
「唉,這些有錢人的生活太過分了。」路遙低聲對身邊的劉通說道,「國內的貧富差距的現狀必須要改變嘛。」
對方正在享受,他們卻只能在晚上辛苦地蹲點,的確是有抱凶怕理由的。劉通剛想附合幾句,眼楮余光一掃,猛地變了臉s ,對路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兩個人凝神靜听,好像離他們二人不太遠,大概不到十步遠的地方,隱隱傳來人聲,好像是在打電話。
那是一個年輕的聲音。
隨即,又從同一個地方傳來類似對講機一樣的帶著噪雜的說話聲,聲音非常低,如果不是在這樣安靜的夜晚,如果不是離得這麼近,他們是絕對沒有可能听見的。
同行?
這個雇主不只找了他們一家?
劉通和路遙從對方的眼中都只看到了困惑。不過,真險啊,差一點點,被發現的就不是這個家伙,而是他們了。
兩個人使了個眼s ,伏在樹後不動,五分鐘後,他們听到了極細微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劉通壯著膽子扒開樹叢,看見一個青年的背影迅速地離開,路燈的光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長,卻沒能照清他的衣服和更多的細節。這青正離他們遠去,他們也看不清他的樣子。
「真想不到,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有閑心玩女人。他難道還不為公司的狀況著急嗎?」黎陽看著彭立行遞給他的照片啞然失笑。
「這只是習慣的作用而已。」彭立行一本正經地說道。
「把這些照片寄給他的老婆,一定又有好戲上演了,可惜呀,我們想要的不是這個,時間也還沒到呢。」黎陽冷笑著,順手把「私家偵探」搞來的照片丟在了抽屜里。
彭立行掐指算了一下時間︰「快了,大概一周左右,好戲就該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