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長歌 第三章 蟲子

作者 ︰ 湖顏亂羽

()早晨醒過來,發現祈宇在我對面睡著了。這個真是讓我看不懂。好像從來沒有喜怒,哪怕天要塌下來,他都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就連殺人,他還是面不改s 。想到此,我的指尖滑向他的嘴唇想給他扯出一個笑臉來。哪知我的手指剛踫到他的唇,他的眼楮就猛然睜開,仿佛沒睡一樣。

我被嚇了一跳,縮回手坐了起來,荊軻被我一撞,也醒了。他伸了個懶腰做起來「樂施,我的美夢都被你吵醒了」

我心虛的笑了兩聲,走到河邊取了水洗臉。祈宇荊軻也相繼走到河邊取水擦了臉。

簡單吃了點干糧我們便上路了。沿著羊腸小道走了有約莫一柱香的功夫,我們就走到了蜀山腳下。看開那個小二所言不假,蜀山的確不遠。

「這里就是蜀山了」荊軻張開雙手深呼吸道「蜀山的空氣真是新鮮,我身上的傷口都不疼了」

「得了,那是我昨天給你上的藥起效了」我不留情的打擊他。

「樂施,昨兒你看小爺我的身子,你可得給我負責」荊軻笑嘻嘻的把手搭在我肩上說著昨晚我給他上藥的事。

「快把你的蹄子拿開」我拍掉他的手。祈宇頓了半天才說道,走吧!

此時正值夏天,滿山的花,映得我的眼楮亮亮的。連祈宇臉上都有了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容。

走到山腰,我已經累得不行了。走到一棵大樹下喘著氣。哪知我才剛靠上去,這棵五人合抱的大樹突然倒了下去。

「我是太小看你了?這棵樹就這麼被你壓倒了」荊軻咽了口唾沫「你是牛人!」

我剛想辯解。只見在樹旁的祈宇臉s 變了變「這樹是給蟲子蛀空的」

我臉s 一僵「這麼大的樹,那該有多少條蟲子才能吃完啊?」被我這麼一說,荊軻的臉s 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祈宇用手模著斷樹的缺口皺起了眉「這是一條蛀樹蟲咬的,看這口子,還很新鮮」

「一條?」荊軻有些發愣「那這個蟲子……該有多肥?」

荊軻話音剛落,斷樹中爬出一團綠s 的東西,看樣子個頭還不小。它的身子還在不停的擺動,企圖掙扎出來。

我們三個連忙向後退幾步,這條蟲子已經完全爬了出來。我一看這蟲子的體積我就呆了,足有一個人那麼高,比我的腰還要肥。

「靠!這簡直是蛀樹蟲的祖宗嘛」荊軻罵了一聲向後又退了幾步。這蟲子大概很久沒有見過人了,並沒有攻擊我們。只是在我門面前趴著,我們看不到它的眼楮,卻感覺它在看我們。

「都別動」祈宇小聲喝到。我們三個如石雕一般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那滋味實在不好受就好像幾個人在玩捉迷藏。被蒙住眼楮的人留在你面前,你卻無法知道她什麼時候模到你。

過了半響,那條肥蟲向荊軻爬了過去。荊軻罵了一聲,從背上抽出赤邪劍在肥蟲身上戳了一個洞。蟲子感到刺痛,一扭身子張大嘴去咬荊軻。荊軻一轉身,蟲子的嘴咬到了一塊木頭,那木頭立即粉碎了。

「宇哥,你們快想想辦法,這蟲子怎麼只追我?」荊軻把蟲子引導了一邊的一個小枯池里。

「大概是你的肉香吧」我接到。祈宇見荊軻已力盡,忙跳了下去幫忙。

「你們小心點」我站在高處叫道。見祈宇下來助陣,荊軻罵了一聲娘的,拿起劍開始反擊。

祈宇掃起一顆石頭扔到肥蟲的嘴里,它一嚼,牙齒頓時掉了一半。

我大喜,說「往它嘴里扔石頭!」

荊軻聞言,用劍田起一顆重量級的大石頭甩到了蟲子嘴里。蟲子嘴里的牙全都掉了,流出一股綠s 的液體,看得我直想作嘔。

肥蟲突然趴在地上不動彈了,我以為它死了,就在我準備過去看看的時候,它突然發狂的向四周撞起來。

「這肥蟲失心瘋了?」荊軻還楞在原地。

祈宇幾個跟斗翻過來「快走,」他沖荊軻大叫「這條蟲子發了狂」說著拉了我向前奔去。荊軻也跟了上來,那條「失心瘋」的大肥蟲也緊追不舍。

我一邊跑一邊向後看去,那條蟲子所到的草叢,全是一片狼籍。

「樂施,你不是…有…有毒藥嗎?」荊軻跑得氣喘吁吁。

我咽了口唾沫「我的藥只對人有效…而且這蟲子大概全身…全身都是毒,怎麼會怕我的藥?」

祈宇突然停住,我和荊軻一個沒穩住紛紛摔在了地上。我想問他干什麼。只見祈宇從袖中抖出一把匕首,就是上次他用來切肉的刀,敢情這刀還是萬能刀。

祈宇拿著匕首跳到肥蟲背上,將匕首狠狠插入肥蟲的頭部然後用力將匕首一路下滑,幾乎不曾把它潑成兩辦。

祈宇從肥蟲身上跳了下來,蟲子此時已經倒在地上。它掙扎了幾下,終于還是咽了契。

「宇哥,你太厲害了,小弟我簡直是甘…什麼風」荊軻一把拍在他肩上。

「是甘拜下風」我糾正道。我走近那條肥蟲,它已經死了。地上流了一地的綠s 粘液。我聞到一股令人惡心的味道,忙捂起了鼻子。

「你在那兒看什麼呢?不嫌惡心啊」荊軻叫我。我說,這條蟲子肚子里好像有東西。

祈宇听到我說,快步走了過來伸出手在它肚子里模著。

「宇哥,很髒的」我想制止他,卻听荊軻說,你別擔心他了,他從來不嫌髒的,最惡心的東西他都下得了手。

祈宇模了一會,突然從里面扯出一段人骨,接著又掏出來一個小盒子。

「看來這個小肥肥,它還吃人呢」荊軻自言自語的說,我听到他叫這條大蟲叫肥肥,差點笑過了氣。

我用一塊布包住那個盒子放在地上「這個盒子里是什麼?」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荊軻說著就伸手打開了,盒子里放了一塊玉。祈宇只是站在一旁看著那段人骨發呆。

「這塊玉好漂亮!」我有些歡喜的將盒子里的一塊玉取了出來。這玉通體翠s ,上面還刻著一些難以言喻的妖嬈花紋。

祈宇被我的聲音吸引過來。當他看到這塊玉時,突然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我就問他「你知道這塊玉?」

他看著我,說「沒見過,你喜歡就拿著吧」。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一定在說謊,不過既然他不說,肯定有他的理由。

「嘖嘖嘖」荊軻搖搖頭「這可是從死人身上掏出來的,你也敢要?」

我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說話不行嗎?人死了只是一具軀殼而已,我才不怕」我怕的是親眼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這句話我沒有說出來。

我用一根繩子將那塊玉串起來掛在了脖子上。

「繼續走吧!」祈宇說,我忙整理好衣服跟了上去。荊軻打了個哈欠跑了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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