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長歌 第七章 錯認

作者 ︰ 湖顏亂羽

()「都別打了,快住手。」我身後的黑衣人夾住我往後退幾步九曲回廊橋上。我不敢動彈,只得隨著他走。

「喂,你到底是誰啊?」荊軻氣得大罵。

祈宇並未停手,他快速的解決完屋里的敵人然後走出來︰「放下你手中的劍,一切都好商量。」

「你到底是誰啊?我告訴你,殺了我對你可沒什麼好處。」我氣得回頭瞪著身後挾持我的人。我打不贏他,我就用眼神殺死他。

不想那人看見我的樣子眼里驚訝一閃而過,他把我夾在刀下,單手扯開面巾,卻是在蜀山見過的蒙恬。他道︰「歡夫人,想不到你居然活著,七年了……」蒙恬似有感慨「夫人不記得末將了嗎?夫人可真是一點都沒變。」

我的第一反應告訴我,他把我當成我母妃歡顏了。我沖荊軻祈宇使了個眼s ,他們都不是笨蛋,自然也明白了我想的什麼。我充滿挑釁的回頭對蒙恬道「我當然記得了,你蒙恬將軍我怎麼會不記得。」

「看來上次在蜀山見到的就是您了。」蒙恬用了’您‘而非’你‘,似乎對我母妃頗有忌諱。

「放開她。」張良從一邊走出來,淑子緊緊跟在她身後……

怕他們喊出我的名字,我忙大叫「你們別管我,我歡顏才不會怕他。」

蒙恬不僅沒怒反而笑了起來,他道「七年來,歡夫人x ng子變了不少。」話鋒一轉,他雙眼y n狠的盯著祈宇他們︰「把紫金太極儀給我交出來,不然我就殺了她。」

刀刃已經壓住我的脖子,我硬著頭皮,繼續頂著我母妃的身份說話;「蒙恬,你敢殺我?你好大的膽子呀。」我額上出了層層冷汗,只希望他不要認出我來。

「大王一直以為您死了,即使我現在殺了您大王也不會知道。」蒙恬說,但他舉刀的手放松了力氣,帶著我朝橋上的亭子中退去,看來他也沒什麼把握嘛。已經退到亭子中間了,祈宇他們也跟了過來。

蒙恬再次壓住我的脖子︰「紫金太極儀交還是不交?」

不等他們答話,我便大叫︰「不能交,還記得我曾經對雪拉說的話嗎?就是把紫金太極儀毀了也不能交給他。」

祈宇和荊軻氣勢逼人,直盯著蒙恬。張良望著地面,不知道在打什麼如意算盤,淑子也是一臉憂s 。

局面頓時僵持住了,腳上踩到一個,我看不到下面,只感覺是個機關按鈕之類東西,張良卻突然抬起頭直視我示意我踩下去。

我毫不猶豫的用力一踩,整個亭子的地板突然陷了下去,我們紛紛掉入亭子,討厭這種高空降落的感覺!亭子的地板漸漸合上,這里陷入一片黑暗。

「這什麼鬼地方,淒淒黑黑的。」我還沒做出反應就听見荊軻罵罵咧咧的聲音。

一點微光照起來,我們幾個紛紛從地上站起來。

「如果你想動手,我勸你出去再說」張良臉上帶笑「在這里,我們隨時可能失去x ng命。」

蒙恬拿著刀的手慢慢放下,張良輕車熟路的點亮角落的燈柱子。四周終于亮起來,這是亭子下面的一個暗格。四周都是實心的牆壁,只有一面牆上開了條通道,通道不知去往何處。本來是條很寬暢的道路但卻因為中間有一座牆把這條大路分成了兩條路。

「現在怎麼辦?」荊軻沒好氣的問張良……

「沿著這條路走,到時候自然有出口。」張良說著便把自己的外衣解下來披在我身上。我這才注意到我身上只穿了件單衣,頭發都是亂糟糟的。

「那我們走吧!」荊軻一腳踏上去,張良忙把他拉住,道「不行,這個地方是建在海底的,這條路用木本鋪成。這麼多人同時踩在一邊肯定會下沉,我們只能兵分兩路。」

「我、宇哥還有……」荊軻差點饒舌叫出我的名字幸虧他機靈,連連改口︰「還有歡顏,我們三個走同一邊。」

我看了看淑子,她很安靜的站在一邊。這次連累她,把她也陷入這危險的境地了,她倒是一點兒懼怕都沒有。

「不,我想和蒙將軍走一邊兒,我還有很多事要問她呢!」我說。

張良笑道「祈宇公子你隨著蒙恬將軍一起,荊少俠與在下和淑子走另一邊。」張良果斷作出決定。

听到他叫荊軻「少俠」,我開始還疑惑,忽又想起蒙恬在這兒我才恍然大悟。蒙恬要是知道荊軻的身份了,又是個大麻煩。我不禁暗暗佩服張良起來。

「歡夫人,請吧。」蒙恬率先走進去,我和祈宇對視一眼,跟了過去。

這條路一眼望去沒有盡頭,我突然想起蜀山的蛇道,這該不會也是條蛇道吧。兩邊是高聳的牆壁,我一敲,還是實心的。

「歡夫人變了不少。」蒙恬率先開口。

「廢話,哪有人一直不變的!」我罵道,看祈宇在我身旁悶聲不吭的走著,我忙挨著他。這個總是淡然如塵,從來沒有任何情緒的神秘男人,總能給我莫名的安全感。挨著他走,省的蒙恬待會又要威脅我。

蒙恬似笑非笑,說了句;「真是變了。」

我定下心來,努力使自己不慌神,我問︰「蒙將軍可還記得第一次見我是什麼時候?」

見他很意外,我牽強的笑道︰「您貴人多忘事兒,不會是忘記了吧。」

蒙恬眼里疑問消除,他說;「末將當然記得,那時末將隨大王去趙國,見夫人您手里抱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坐在亭子里和大王喝酒。」

我點點頭,心想︰原來是母妃生了我之後才認識母妃的,看來決不能讓蒙恬看到我額前的東西。

想到此,我把額前的劉海攏了攏。

「蒙將軍所見的那個孩子,是我的女兒。不過,她死了」我故作悲痛「她死在你們秦兵攻入趙王宮的那天。」

其實我也不用故作沉痛,想起那天的場景我都歷歷在目。好幾座宮殿都著了火,宮人們四處逃竄,我依偎在母妃懷里嚇得瑟瑟發抖。過了很久,母妃才像做出一個重大決定似得,母妃在宮殿里放了很大一把火。然後把我塞到出宮的密道中。我看著母後站在大火中一臉微笑,滿臉解月兌的樣子。我的憤恨也不用裝出來,我本身對嬴政的憎恨就多過一個普通人。

蒙恬沉默,我也靜下來。蒙恬認識我母妃,蒙恬他又是隨著嬴政去趙國才認識的我母妃。母妃、父王、嬴政、韓非還有阿羽的父親,他們有著怎麼樣的淵源呢?

「樂施,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足夠的力量,就替母妃殺了嬴政,滅了項式一族。」母妃說的話在腦海中響起。

「韓非公子游歷回來帶來了一個女子,也就是你母妃歡顏,她和你長得很像。」

「你母妃自從進了宮,就很少笑了。」

「末將隨大王去趙國,見夫人您手里抱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坐在亭子里和大王喝酒。」

……

他們的話就是一粒粒散落的珠子,而我,需要一條繩子把它們一顆一顆穿起來。

「小心!」祈宇突然把我推倒在地,我莫名其妙的抬起頭一排箭從我鼻尖飛過去,嚇得我一身冷汗。

祈宇擋在我身前,飛快的踢開飛來的利箭。反觀蒙恬,他神態自若的用劍劈開飛來的箭。動作干脆利落,的確有一個大將的風範。

這場箭雨持續了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停了,祈宇的聲音穩穩的從旁邊響起︰「這里的機關環環相扣,現在所有的機關都已經觸發了,你們小心點!」

「哦!」我立即全身j ng戒。看著蒙恬手上被利箭劃出的傷口,我心里偷著笑,活該!

還沒竊喜多久,我旁邊的牆壁上戳出一支長矛,我慌慌張張的躲開,哪只對面牆上又戳出一支來。這下慘了,躲到哪兒都有這些該死的長矛。

「怎麼辦,宇哥。」我躲開這邊的長矛那邊又有一支等著我,祈宇跑上來拉起我躲開那些長矛,他道︰「這些機關都還是小問題,我就怕待會還有更危險的。」

「我也有這種感覺。」我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反觀蒙恬,只見他往前跑兩步一頓,卻沒有傷到哪里。祈宇說︰「這些長矛出來的很有規律,當然這種機關最簡單也有很多破綻。當一面牆上出來一把長矛時可是另一面牆上相對的地方卻沒有。我們可以堵住出長矛的洞眼兒。」

祈宇拉著我往前蹭了兩步,有一支箭差點就要劃破我的皮膚。祈宇取下我頭上的簪子插進洞眼兒里,四面的機關都停了。

「快往前走,後面說不定還有更危險的。」祈宇道。

我答應了一聲,同時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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